喜欢的人;他恨不能让萧素清去死。前世在被困在深宫的日日夜夜;小皇帝经常幻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萧素清那么熙和——他的堂兄会不会爱他。他想过很多次;答案依旧无解。重活一次,他才确认自己根本没变的现在;他又不得不得承认他还是变了。
“查!彻查!朕不管你们做什么,朕要萧素清平平安安的回来!”小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刚刚换上的新一任内密司统领;将茶碗砸在了他的身上。
“微臣惶恐,请皇上息怒!萧大人必然还在吴县,臣请皇上派臣南下。”
“派你南下?如果可以;你以为朕会留你在京城!”小皇帝头疼的跌坐在龙椅上,“藩地蠢蠢欲动,你一南下,这情报如何链接!蠢材!蠢材!”这一刻,他万分怀念自己的前一任统领,脸色一时大变。
小皇帝的身子不好,忌讳颇多。王福气虽比不起胡胜全,但对这些还是知道的。他一见小皇帝大发脾气就暗叫不好,人虽垂着头躲在角落里装死,但手却放在袖子里的鼻烟壶和药瓶上。一旦小皇帝气极犯了喘症心悸,他能马上奔过去。这一见小皇帝脸色变了,胸口剧烈起伏,王福气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几步奔过去,跪在地上,从怀里拿出药丸:“奴才万死,皇上请保重龙体息怒啊!”
深呼一口气,胸口还是很闷。小皇帝拿过王福气手里的药丸子咽了下去,休息片刻,才对仍然跪在地上的人说:“去传柳熙安。”
这柳熙安是个妙人。他明明白白是前摄政王恭亲王的幼子,也是帝后熙和的幼弟,却实实在在是个帝党。摄政王死后,小皇帝软禁熙和的时候,他主动表示要当人质。在熙和以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福寿要挟小皇帝要离京的时候,是他横插一档,让福寿得以留在小皇帝的身边。后来小皇帝在宜州失踪,安王围攻京城,也是他和萧素清两人稳定了整个朝政。前世的柳熙安是什么样的人小皇帝不知道,但这一世,小皇帝相信他。在带着安康从宜州回京城之后,他就恢复柳熙安身上的爵位,让他在去亲王之后,转封恭王,仍住原来的府邸。
前摄政王的府邸离皇宫很近,柳熙安快马不过一炷香不到就到了。他原本的年岁其实和小皇帝相差不大,但此时看上去却比小皇帝年幼。得益于他平日里的大方打赏,他人刚到在小鲜居门口,就有小太监凑上来告诉他皇帝刚刚发了火。柳熙安笑眯眯的给了这个小太监一个上封,就慢悠悠的往里走。王福气早就在里间等他,见他慢悠悠的,难免有些着急:“我的祖宗,皇上正在火头上呢,您怎么还这么慢腾腾的。”他声音尖而细,虽然已经压低了,却还是被小皇帝听见了。
“既然来了,好磨蹭什么!”小皇帝犹自带着火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王福气腿一软差点跪倒。柳熙安好心的扶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仍旧不紧不慢。
“皇上怎么想到传臣进宫?莫不是帝后不在,深宫寂寞?”柳熙安草草请了个安,也不理会一边跪着的人,不等小皇帝说平身就自己站了起来。小皇帝对他还是有几分容忍的,他将加急信扔给他,没好气的说:“自己看。”
柳熙安也不急着看信,他先看了眼小皇帝的脸色,才故意慢吞吞的打开信。小皇帝也不催他,就等他满吞吞的看信。
“萧素清不见了?那个言子平也不见了?就是那个言子平?”
小皇帝点头。
“这是……”柳熙安得到小皇帝的肯定回答,整张脸都扭曲了。半晌,他委委屈屈,别别扭扭的说:“皇上给臣看这个是何意思?这两人终于想通私奔去了,关臣何事?臣心中恋慕着皇上,皇上还要拿这种事来刺激臣,莫不是在王兄那受了委屈拿臣出气?”
他话一说完,小皇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听听!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言子平早就投靠了你王兄,萧素清如何……如何会和他私奔……”小皇帝被他这么一带,竟然也往这边歪了。
柳熙安被他这样说,作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来:“这叫什么事!那个季思宇是皇上您的人,不还是喜欢上了王兄。萧素清如何不能和言子平私奔?”
“够了!”小皇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不想听他胡搅蛮缠下去,“朕传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这些一派胡言的。朕欲南下,你安排一下,和朕一起走!”
“什么!”柳熙安一愣,接着狂喜。要不是碍着他的暧昧身份,他早就不想呆在京城了。小皇帝主动开口带他出京,这种好事……柳熙安拔腿就往回跑,生怕小皇帝来个反悔。
萧素清那边比小皇帝先接到的消息,这到不是因为他的势力比小皇帝大,而是因为翼州离吴县的距离比京城进,这也是言子平比萧素清晚去江南却先布局的原因。和小皇帝大发雷霆不同,熙和对言子平的失踪并不是很在意。虽然现在的翼州三地需要一个擅长内政的人来治理,但也不是非言子平不可。他和言子平之间的情分,还没有到达亲自赶往江南将他救出来的地步。损失一个言子平,他自然有办法再找来一个。
但是萧素清也不见了……熙和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熙和对于萧素清的感情早就变得更加的复杂了。有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他。当年那种能左右他理智的感情是现在的他不需要的,但萧素清能和以前一样左右他的理智吗?熙和不知道。从宜州回来至今,他想的最多的不是萧素清,也不是好好经营翼州三地等待他日君临天下,而是小皇帝和他的两个孩子。太过讽刺了!熙和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怎么了,那种被囚禁时的愤怒是那么的真实,可他还是想孩子想小皇帝。当他第一次做梦梦见小皇帝和福寿在玩耍的时候,熙和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了。他不是疯子,他根本不会在小皇帝那样对他之后喜欢上小皇帝。他不会去承认,也不能去承认。否则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他告诉自己,他喜欢的只有萧素清,也只能是萧素清。
因此,他不顾郭淮等人的劝阻,带上一队亲兵,赶往江南。他必须做些什么,证明他仍然爱着萧素清。他不知道,他的这次行动反而将他自己推向了小皇帝。郭淮等人不是熙和腹内蛔虫,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还以为他仍然迷恋着萧素清,只能又一次暗地里骂萧素清是狐狸精转世,阴魂不散。他们不知道,那个曾经能影响他们大帅的人,早就变成了小皇帝。
与此同时,小皇帝也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往江南赶去。这一次,他没有带上福寿和安康。你要问相思结怎么办?不怎么办,那个号称北三城神医的张大夫最终还是成功的解除了相思结。他在调教安王这个天王贵胄的同时也没完了研究早已让他心痒难耐的相思结。经过多番实践,张大夫成功的在留下相思结子蛊能解百毒作用的同时,接触了子母蛊不能分离的这一点缺点。
当张大夫将解药交给内密司的侍卫,留下一封信带着安王不告而别的时候,小皇帝仍然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这个前朝起就被奉为宫廷秘宝之一的相思结就这样被解了。当年,前朝年间有一皇帝残忍弑杀,常常行去母留子之事。后宫惧怕,不敢怀胎生子。后有一民间男子带着相思结选秀入宫,在保住自己信命的同时,诞下皇子。但相思结无可解,在那位诞下皇子被封为贵君的男子死后,皇子高烧不断,浑身剧毒,宫中死伤无数。那皇帝逼不得已赐死自己的皇儿,从此越发荒淫无道。这个皇帝就是前朝的末代皇帝,那个皇子就是前朝的悼太子。
小皇帝当初给福寿和自己用相思结实在是逼不得已,却也未尝不带着生死相依这玉石俱焚的想法。毕竟摄政王和熙和的所作所为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不能失去福寿。但现在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相思结已经成了鸡肋。如果相思结不解,福寿、安康任何一个小皇帝诞下的孩子都将没有机会继承皇位。好在,相思结终于解决了。
小皇帝吃了解药没了后顾之忧,安抚了福寿这个越大越喜欢粘着他的皇长子之后就带着兴奋的柳熙安、忧心忡忡的王福气和一队隐藏在暗处的内密司探子,腰包款款的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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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继续给力啊……
包子包子,我亲爱的包子就在眼前了……
71第69章
小皇帝和熙和那边会发生什么暂且不去管;只说张大夫这个神医怎么会突然想要不辞而别。其实他也称不上不辞而别,毕竟他早就想要离开了。留在京城再怎么好;太医院那个该死的藏书阁再怎么吸引人;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在小皇帝和内密司的眼皮子低下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一不小心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张大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一等相思结解决之后,就立刻拖上已经被调教的离不开他的安王走了。
至于内密司和胡国安为什么没有在他离开的第一时间上报也是有原因。张大夫闲云野鹤惯了;就算呆在京城每日也要外出找药。内密司的人一开始还跟在他身后,几次之后发现他总是去一个地方也就懈怠了。而胡国安则巴不得张大夫太快点走;免得把小皇帝弄得更加的无耻下流。
一辆离开京城的马车上,张大夫和安王相对而坐。他们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藤编的摇篮,里面睡着一个尚未满一周岁的婴孩。张大夫伸着手逗弄婴儿;一脸的笑意。安王蓦地就觉得心里一阵不适,他不承认自己是醋了,只当是马车颠簸里的玉势顶着罢了。他挪了挪身子,这可恨的玉势却又发往里钻。他不可控制的呻吟出声,整张脸因为耻辱而变得通红。但这不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张大夫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在那个醒着的孩子身子。他咬着牙,不再多动,轻声问道:“主人,安奴心中有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安奴,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张大夫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继续逗弄孩子。这个孩子长得很是秀气,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圆。如果小皇帝见到他,就会吃惊的发现,他长得和他的安康一模一样。
安王被张大夫的话弄得心口一阵窒息。即使不是他的本意,但安王还是知道自己废了。他已经被调教成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奴隶了。什么江山什么皇位,都成了过眼云烟。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安王发现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已经离不开张大夫了。而张大夫却根本不喜欢他,甚至可能还厌恶着他。只不过是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他就觉得生不如此;如果张大夫把他抛弃了,那么他可能会去死吧。为了不让张大夫讨厌自己,安王果断的解开了袍子,伸手摸向自己的□。他知道张大夫最喜欢他自渎。
其实张大夫并没有不在意他,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安王年纪虽然大了点,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和调养,并不算太差。但他原本的身份太过不同,张大夫不能冒险养只随时能反噬的毒蛇在身边,因此少不得继续调教一番。直到他看见安王的解开袍子,一边羞耻一边自渎的时候,他才略略放心。
不一会儿整个马车就充满了甜腻的叫声。而诡异的是,原本还清醒的孩子听着这个声音竟然慢慢进入了睡梦中。这个婴孩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辆马车中?除了张大夫恐怕没人能回答了。
倒霉被关在一起的萧素清和言子平已经被饿了好几天了,原本还想着伺机逃出去的两人现在都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以他们两人的聪明劲要想逃出去实在太容易了。实在是因此陈楠太诡异了!可以说两个人活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比陈楠更诡异的人。他每日都要跑到萧素清和言子平被关的地方来得意洋洋的说说自己的计划,什么把全部的账本都毁了,找了几个账房重新做了几分天衣无缝的新账本。总之,他干什么就来给两人说什么,言谈举止之间还流露出一股算无遗策的自豪。
萧素清和言子平这两个聪明人在这个时候要么一言不发,要么找本分让他说得更多。所以,虽然饿,虽然时不时要被打上一顿,两人也不想走了。要是这样能换来江南盐政大大小小的秘密,那实在是值得。
“素清这几日怎么不见当初的焦急?”言子平靠在角落,他饿得手脚发软,除了说话什么也不能做了,“萧言要是再不出现怕是很快就会被人忘记了吧,这样一来素清岂不是功亏一篑?”
萧素清懒得搭理言子平,自顾自的在闭着眼睛养神。但突然他赶到一只微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言子平!”带着一股压抑多日的愤怒,萧素清睁开了眼睛,“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言子平发觉他只开口不动手就知道他是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