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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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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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已经回到现代,就不要再考虑中世纪的事了,当务之急是必须恢复正常的生活!要跟以前的雇主联系,向他们道歉;要跟警察局询问新的搜查情况,打听失踪父母的下落;也要安排新的工作,让自己过得更充实……总之,就像过去那样,一边等待父母回家,一边努力赚钱吧!
打定主意,纳纳把镜子抱在胸前,仰天露出坚定的表情。
不过,就这麽裸体走上街道可不太好,至少也要用什麽东西遮盖一下。瞄了眼四周,她把目标锁定在一个堆满免费书报的架子上……




、(38鲜币)魅影的背叛 第一章

第一章 Asylum EdouardToulouse 爱德华图卢兹精神病院 



“叮咚──叮咚──”
铃声足足响了五分锺之久,房门才被猛然打开,门後出现一张睡眼惺松的男性脸孔,深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在额前,清秀的眉宇之间隐含怒气。
“三更半夜的,究竟是谁乱按门铃啊?!”
“是……是我,嗨,斑比。”纳纳讪笑了一下,伸出手打招呼。
金发青年一瞬间呆住了。
在他眼前,一个身高不足160公分的少女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头发乌黑,皮肤苍白,全身不著寸缕,只用几张报纸简单地遮盖住了腋下和膝盖以上的部位,其余部分全都裸露在外,在月光下呈现出惨白的颜色。冷风吹过,报纸发出喳喳的响声,更是给这副画面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唉,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金发青年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了一句,“砰”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可是仅过了一秒,门又打开了,青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喊:
“纳纳,是你?!”
纳纳露出狼狈的笑容,嘿嘿地惨笑了两声,抓抓後脑说:“对不起,这麽晚来打扰你,可是我叫不到出租车,又没有力气走回家,只好厚著脸皮……”
“快进来。”话还没完,青年就打断她,侧过身示意她进门。
半小时之後,纳纳已经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全身香喷喷地坐在沙发上吹头发了。而屋子的主人则穿著围裙为她做宵夜,厨房里传来怪异的炒饭味道。
这个金发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另一岸”酒吧的神秘调酒师,瑟。由於名字跟法语的小鹿发音相近,纳纳总是习惯叫他“斑比”,所以一听到这个称呼,他立刻清醒过来了。
看著瑟忙碌的背影,纳纳欣慰地笑起来。事实证明,向瑟求助果然是对的,他虽然沈默寡言,行事诡秘,但却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在等待宵夜的空闲时间,纳纳关掉吹风机,走到电脑桌旁。从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来看,自她离开後已经过了五个月了,和她在中世纪度过的时间完全相等。这样看来,她自身的时间流失速度是不变的,差别只在於时间轴上的起点吧。
假如她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说出来,瑟和店长他们会不会相信呢?
正思忖著,瑟已经端著盘子和饮料从厨房走了出来。纳纳一看见丰盛的炒饭,便迫不及待地在餐桌边坐下,两眼闪闪发亮。
“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是海鲜炒饭?”
“嗯。”
瑟瞄了纳纳一眼,见她穿著自己宽大的T恤,一个肩膀露在外面,简直像个小学生似的,忍不住叹息说:“我再去找件小一号的衣服吧。”
“没关系,反正我只穿一会儿,天亮就会回家。”纳纳舀了一勺炒饭,送到嘴边,笑著说,“不过真没想到,你家里居然没有女人的衣服。”
“我还单身。”
“咦?骗人的吧。”纳纳鼓起腮帮努力咀嚼,发出含混的声音,“我觉得凭斑比这麽好的条件,应该不会缺女人才对呀。”
瑟点燃一根烟,在她对面坐下,丢给她一个大白眼:“不要叫我斑比,你什麽时候才肯好好叫我的名字?”
“什麽话,我一直都有好好叫你啊……”纳纳低下头,忽然没声音了。
“怎麽了?”
纳纳一脸苦相:“你的酒调得那麽出色,为什麽炒出来的饭却这麽难吃?”
话音刚落,一只烟盒朝她的脸飞过去。瑟放下手,表情僵硬地命令:“再难吃也要给我吃下去!”
“呜……”
勉强吞下几口饭,纳纳渐渐收敛笑容,语气变得正经起来:“那个,我无故缺席那麽久,店长是不是很生气?”
瑟呼出一口烟,淡淡说:“生气是没有,不过大家都很为你担心,尤其是独眼,他听说你失踪的前一晚去了警察局,以为你父母出了事,怕你一时想不开,急得到处找你。”
纳纳歉然地垂下头。
“後来,店长也贴出寻人启示,用尽各种方法找你,不过他执意不招新的音乐系学生,说要等你回来。”
纳纳的眼眶开始红润。虽然这些话瑟说得十分轻描淡写,不过她心里明白,这段时间店长和独眼酒保一定花费了大量精力,他们对她的关心,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
“至於我……”瑟看了纳纳一眼,“我对找人很不在行,帮不上什麽忙,所以我就替你做了一些简单的工作,照顾小孩子,还有中文家教之类的。”
纳纳抬起头,放下勺子,惊讶之色溢於言表。
“等一下,为什麽你要替我工作?”
“你现在很缺钱吧?我和店长要赞助你,你又不肯接受,只有让雇主直接把钱汇到你账上,你才没办法拒绝。”
“可是,你说过你讨厌小孩子。”
“不是讨厌,我只是怕吵。”
“但你的中文水平很糟糕啊,只会说‘马马虎虎’这四个字而已。”
瑟瞪了她一眼,把烟头熄灭,一本正经地用中文说:“你好,谢谢,我的口语还过得去,马马虎虎。” 
“噗!”听著他蹩脚的中文,纳纳大笑了两声,声音逐渐转低,变成喃喃自语。
“这样啊……原来,你们为我做了这麽多,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等我的……”
沈默了一会儿,她忽然俯下身拼命扒饭,鼻尖向下,几乎把脸埋进盘子。稀里哗啦的扒饭声中,隐约夹杂了阵阵啜泣,随著手的动作幅度减小,她的肩膀不住地颤抖起来。
“喂,斑比,你为什麽不问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瑟皱皱眉,担忧地看著她抽搐的模样,轻声道:“我是男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过问。无论如何,你平安回来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呜……”纳纳抬起脸,泪眼婆娑地向他走过去,“小鹿斑比……”
“干嘛?恶心巴拉的话就不必说了。”
“不是的。”纳纳揉揉眼睛,抽噎了两声说,“我是想告诉你,这个炒饭真的好难吃,你要更加努力提高厨艺才行啊。”
“砰!”话刚说完,头上就被敲了一个大包。
瑟满脸不悦地从纳纳手中夺过勺子,自己吃了两口,没过几秒就全吐了出来。随後,在纳纳的注视下,他泰然自若地端起盘子,自行到厨房清理善後去了……
───
陪著纳纳一直聊到天亮,瑟声称要去上日班。在镜子前稍作装扮後,这个午夜酒吧的调酒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戴著黑框眼镜的上班族,看得纳纳忍不住惊叹:
“骗人!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瑟回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抛给她一个白眼。
“衣服先借你穿回家,电脑旁边有些钱你可以拿去用,出门以後把钥匙放在花盆底下就行了。”
如此交代了一番,瑟拎起公文包,匆匆打开门。刚要跨出去,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又关起门,按下了接听键。
“嗯,独眼,怎麽了?”
另一头传来一个聒噪的声音,开始喋喋不休地唠叨起来,瑟却只是安静地聆听,长时间一言不发。
在听完对方冗长的一段话後,他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啊,对了,说起纳纳,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纳纳回来了,现在正在我家。”
语毕,他迅速伸长手臂,让手机撤离耳朵一公尺,下一刻,手机里果然传出了十分夸张的吼叫声:
“你──说──什──麽?!这麽重要的事干嘛不早说!”
纳纳噗嗤一笑,和瑟对视了一眼。
“好了好了,不要激动。”瑟微微勾起嘴角,“我现在把手机给纳纳,有什麽话你自己和她说吧,我赶时间。”
纳纳接过手机,跟瑟挥手拜拜,同时把耳朵凑上去,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嗨,独眼,好久不见。”
想不到独眼却以焦急的口气喊:“纳纳,太好了,你终於回来了!我有一件很紧急的事要告诉你,电话里说不清,我现在来找你,你就在瑟的家里等我。”
“咦?什麽紧急的事?” 
“等我到了再说,别走开哦!”
讯号很快被切断,显然独眼已经急不可耐地出门了。纳纳放下手机,怔怔地看著窗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多久,独眼如约赶来了,一进房间就脱下安全帽,拉开冰箱“咕嘟咕嘟”灌下一瓶饮料,直到热气从头顶全散发出来之後,他才笑著跟纳纳打招呼:“抱歉抱歉,我一口气从学校骑车过来,差一点就要脱水了。”
相比瑟的正经装束,独眼却是一副轻松的休闲打扮,浅褐的短发下,黑色的单眼眼罩十分醒目。
纳纳哭笑不得地把手巾递给他:“真是的,究竟是什麽事,需要你翘课加飙车赶来告诉我?”
“等等,在告诉你之前,我要先确定一件事。”
独眼放下背包,双手搭在纳纳肩膀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严肃道:“纳纳,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叫上兄弟们带著家夥去为你报仇雪恨?”
“拜托,明明只是个大学生而已,你干嘛讲的好像自己混黑道一样?”
“那个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这几个月到底怎麽了,方便告诉我吗?”
“我……”纳纳为难地沈默下来,思考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回答,“对不起……”
独眼立刻心领神会,放开她的肩膀,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啊啊,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假如还有其他人问起来的话,你就说是去国外度了个假好了,这个理由很不错吧?”
“嗯……谢谢你,独眼。”
“好了,打起精神来吧,我们来看一段录像,看完之後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麽事了。”
说罢,独眼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袖珍iPod,接到瑟的笔记本上,点开文件夹,示意纳纳坐到他身边来。
“这段图像是我从电视上录下来的。你大概不知道吧,半个月前,马赛的精神病护理中心发生了一件惨案,一个精神病患者杀死了两名护士,并把她们的尸体肢解了。前阵子许多电视台都在报导这件事,我很偶然地在其中一段录像中,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纳纳的双眼死死盯住显示屏,眉头紧皱,心跳加速,脸上霎时笼罩上一层阴影。
画面上首先出现的是一幢破旧的老式洋房,看上去还是上世纪60年代的混凝土建筑,灰白斑驳的墙上油漆剥落,窗台上爬著稀疏的植物,几个肥胖的老太太正坐在门前,百无聊赖地抽烟。
随著镜头的视角逐渐拉近,可以看到房子内部的结构。大厅里有一群穿著拖鞋做体操的病人,角落有一个用玻璃罩隔开的接待室。大厅尽头是一个左右对称的回旋楼梯,顺著楼梯向上,二楼是普通病房,再往上便是一块特殊的封闭疗养区,镜头在几间病房门口匆匆闪过,很快又回到了楼下。
“停!”看到这里,纳纳忽然紧张地喊,“倒回去一点,就从三楼的楼梯口开始。”
独眼点了两下鼠标,喃喃道:“我是不太确定啦,不过,你也发现了对不对?”
画面又开始动了起来,在三楼的某个病房前,他飞快地按下了暂停键,让镜头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随後默默地转头看向纳纳。
纳纳颤抖著站起来,不敢置信地喊:“爸爸……是爸爸!”
那间病房里,病人仰面躺在床上,手脚被固定在四角,呈一个大字型。他的眉毛浓密,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冷硬,左边的眉梢处有一颗黑痣。从这些特征来看,纳纳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病人正是她的继父尼古拉?加佩。
可是,失踪一年多的他为什麽会出现在马赛,还在精神病护理中心?!妈妈呢?她是不是也跟他在一起?
一想到妈妈或许也有相同的遭遇,纳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
两天後,纳纳婉拒了瑟和独眼想要陪同随行的好意,独自一人来到了马赛。
这家名为爱德华?图卢兹的精神病护理中心,位於城市北部人烟最稀少的区域,由於医生、护士和各方面资金严重匮乏,整个病区弥漫著一股贫穷和衰败的气味。
跳下公车,纳纳循著路牌的指引,找到了画面中的那幢洋房。房门前写了几个清楚的字:11号大楼。
当纳纳提心吊胆地走到接待处,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时,大厅里所有病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她身上,吓得她急忙把帽檐压低,把背对著他们。
接待处的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问:“尼古拉?加佩先生?”
“是的。”
“你和病人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女儿。”不等对方回答,纳纳就迫不及待地把问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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