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当他失望地在原地干等时,她灵活的舌尖又滑了进来。
如此高水准的技巧,倒是克雷蒙德没有料到的。在几次这样的攻势之下,他十分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身体在极度的饥渴下,已经向前倾斜了好几度。而他的双手也早已按住了她的後背和臀部,并在无意识地状况下打起圆弧。
一瞬间,纳纳离开了他的嘴唇。他的心中一空,懊恼地想寻回她的温暖,却发现欲望的迷雾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眯起眼睛望著她,声音暗哑得不像他自己。
“怎麽了?为什麽停下?”
“因为……”纳纳咬著红肿的嘴唇,极力往後退缩,支吾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的那里……碰到我了。”
克雷蒙德看著她的眼睛,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正大光明地将她按住,使她无法逃离他身边:“这是你努力的成果,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从他那里传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纳纳慌张地说:“我、我又不是为了得到成果才这麽做的,我只是想证明,我喜欢你的程度。”
“若是那样的话,还远远不够。”
“这样还不够吗?”纳纳红著脸嘟哝,“我刚才可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做呢。”
“如果不想被我质疑你喜欢我的程度的话,你就应该更大胆一点,至少也要更长久一点才行。”克雷蒙德微微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我很高兴。”
纳纳也冲他笑了笑,十分腼腆地低头,偷偷甜在心里。
“那麽现在,该轮到我向你证明了。”
克雷蒙德这样说著,视线开始向下移动,停留在她的红唇上,同时表情开始收敛,眼皮逐渐沈重下来。
“唔……”
当他狂热而激烈的吻落在她唇上时,纳纳不得不紧紧攀著他的脖子,才使得自己不至於迷失了自我。她刚才说了什麽?她已经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做了?天哪,她怎麽敢当著他的面这麽说呢?
他们两个的吻的热情程度,简直有著天壤之别,如果说她那种程度算豁出去的话,他根本就是燃烧自己的生命了!
很快地,他开始不满足於只吻她的唇,他的嘴在她的耳垂、脖子和胸口间停留,用滚烫的吻使她迷醉,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压住她的臀部,使她尽量向自己靠近。
突然,她感觉他的手伸进了她两腿之间,她羞怯地叫了一声,从他怀里挣脱。
“等、等一下,克雷,你……你太激动了……”
克雷蒙德不满地皱眉,欲望让他都开始疼痛起来。他反问:“难道我现在还需要忍耐吗?”
“当然了,你现在是伤患啊,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的胸前到现在还有三条大伤口呢。”
“管它是伤口还是什麽,总之我不想停下来。”克雷蒙德十分坚持地搂住她,试图找回刚才的激情,“而且我认为,这个姿势应该可以……”
“不行!”纳纳坚决摇头,他的话让她害羞得快要爆炸了。
克雷蒙德愣愣地看了看她,发觉她是认真地在拒绝,顿时懊恼地抱住头,向沙发後倒下去呻吟:“天啊,纳纳……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要拒绝,你可真是会折磨我啊!”
看他痛苦的表情,纳纳慌张起来:“可、可是,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
克雷蒙德捂著眼睛,叹气说:“你不用寻找借口了,我明白,你总是有你的顾虑和坚持,而我却总是依照我的性情强迫你改变……也许对你来说,我真的是太老了。”
听著他一口气说出来的抱怨,纳纳觉得既内疚又焦急。虽然以前她确实是故意整过他,也拿出过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拒绝他,但是她可以发誓,这一次她真的不是存心要为难他。
不忍心再看到他受伤害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将他遮著眼睛的手移开。
他看著她,却一声不吭。
“克雷,”纳纳小声问,“我可以看一看你的伤口吗?”
克雷蒙德起初不置可否,在她的再三央求下,才脱下外套,敞开衣襟,露出胸口几道最新的疤痕。
纳纳於是在沙发边跪下来,凑近观察。心脏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完全看不出疤痕。而三条刀伤也比她想象得要干净。这三道伤口最初砍下去时,一定是一刀见骨的,若不是有黑苦艾的话,他恐怕到现在都醒不过来。不过现在也已经基本愈合了。
她用指尖略微碰了碰其中一条伤口,发现表面是干燥的。她又轻压了一下,问他:“疼吗?”他也只是摇摇头,表情没有变化。於是她心想,他确实没有骗她,是她太多虑了。
但确认过以後,该怎样向他道歉,这个问题她还没有答案。
就在她犹豫时,克雷蒙德给了她一个下台的台阶。
“可以了,起来吧。”他合上衣襟,将她扶起来,以温柔的语调说,“这次就算了,我不想计较,但我希望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如果再莫名其妙拒绝我,我真的会生气,明白吗?”
他放开她的手,准备站起来离开时,出乎他意料,纳纳突然抱住了他。随即,她的吻落在他敞开的衣领里,贴住他後颈的皮肤,然後从脖子一路吻到他的嘴角,引起他一阵阵激动的战栗。
克雷蒙德微微喘息著,抬起头看著她,被她的反复无常吓了一跳。
“纳纳?”
“对、对不起,我是个很糟糕的学生,在这方面还很不适应,希望老师可以原谅我,并循序渐进地一步一步教我更多的内容。其实,我只是不习惯太激烈的方式,我一直幻想著,能跟你在一张大床上,用普通的方式拥抱到天亮……”
一瞬间,克雷蒙德呆住了。
纳纳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愣愣地抬头问:“我说出来了?”
“你说了。”
“你听清楚了?”
“很清楚。”克雷蒙德勾起唇角。
“哇啊啊啊!”纳纳抱住头羞愤欲死,“不算,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我是在讲别人的台词,你不要当真!”
下一刻,她的身体被凌空抱起,克雷蒙德温柔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说:
“我也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初学者是那麽羞涩,我不应该在一开始就用那种激烈的方式吓你。所以从现在起,我会从最基本的地方开始教你。”
“……”纳纳还是被他的话羞红了脸,“谢谢你的理解。”
克雷蒙德点点头,抱著她向床走去。
“不过,以我目前的伤势,要到天亮恐怕有难度。”他以认真的表情跟她商量,“到後半夜可以吗?”
纳纳的脸上差点没有喷出火来:“我说的是拥抱到天亮啦!拥抱!你不要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哈哈。没关系,等我恢复体力以後,天亮也可以。”
“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啦!”
“好了,你不用担心,现在只是上午而已,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我……我都说了我在乎的不是时间啦……”
“那是质量吗?”
“……”
、(40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十章 (全书完)
第十章 最完美的求婚 Perfect Proposal
1779年8月。
这天早晨,纳纳在克雷蒙德的臂弯里醒来,一抬头,就看见柔美的阳光正洒在他安详的睡脸上。她禁不住伸手轻轻拨开他滑落的发丝,看著他英俊的面容,露出幸福的微笑。
连续一个多月来,她几乎每天都像这样醒来,看著阳光,看著克雷蒙德的睡脸,然後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幸福。
当然,床下的手套们会让她在起床的一瞬间,觉得昨晚的自己很可怕。但只要一想到克雷蒙德得到满足时的表情,她又会立刻释怀,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她披上晨衣,走到院子里的餐桌前,一边喝餐前果汁,一边盘算著今天一天要干什麽。
不经意间,她发现餐桌的脚下有张便条纸,看起来像是从记事本中撕下来後,不小心被风吹落,然後又恰好卡在了桌脚下。
她拾起纸,粗略地瞄了一下,发现这是克雷蒙德交给仆人采办的物品清单。他平时都用这种方式买东西,没有特别之处,所以本来她只是看一下就会交还给克雷蒙德。
不过这张清单稍微有些特别,第一行写的东西就是“维纳斯的手套”,让她在脸红之余,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几眼。
她看到後面的数量写著10,心想大概是10箱。手指移动後,她才发现原来少看了一个0,其实数量是100。她觉得这应该是指圆盒子的数量了。可是在把纸摊平以後,她发现又少看了个0,真正的数量是1000……
她立刻把纸条丢了出去。红著脸,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後,她又捡起来,看向接下来的几样物品。
除了几种名贵的茶叶之外,剩余的都是服装,有男服也有女服。她对中世纪那些繁复的服装名字没兴趣,其中某个词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一件用特别的字体区分开来的礼服下,写了一行小字:德兹墨莎婚纱店。
她才刚看了一眼,就有一只手从上方落下来,夺走了便条纸。
克雷蒙德弯腰在她嘴唇上吻了吻,说了句“早安”,随即在椅子上坐下来,悠闲地喝早茶。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克雷蒙德转头问:“怎麽了?”
纳纳犹豫著说:“呃,也许是我误会了,不过,巴黎的婚纱店应该不卖普通的女式礼服的,对不对?”
克雷蒙德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说:“你没有误会,我确实是订购了一套婚纱。”
“诶?”纳纳诧异地看著他,呆呆问,“你订购婚纱?为什麽?”
“总不见得是为了给我穿吧?”
看见克雷蒙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她早就应该知道一样,她又愣住了。
“克雷,你该不会是在……偷偷地筹备一场婚礼吧?”
克雷蒙德平静地否认:“我没有偷偷地,只是不想这麽早告诉你而已。如果这张纸条没有被你发现的话,我大约会在一个月後再向你提起这件事。”
“为什麽不能早点告诉我?”
“我希望能给你最好的婚礼,而越好的婚礼,准备的时间就越长,我不希望让你期盼太久而失去新鲜感。”他喝了口茶,轻松地安慰她说,“不过,其实被你知道了也无所谓,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纳纳仍然讷讷地看著他。
“怎麽,”克雷蒙德奇怪地问,“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怎麽高兴?”
“呃……”
“难道你不愿意?”
“不,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纳纳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好像还没有跟我正式求过婚耶。”
这下轮到克雷蒙德表情僵硬了。
他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话似的,希望从纳纳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表情,可惜没有。他只好带著疑惑的口气说:“你不记得了?我求过婚,而且不止一次。”
“那些我记得。”纳纳回忆说,“一次是在下著大雨的莱蒙湖畔,你说要跟我在王宫订婚,另一次是在佩鲁日的山上,你用宣誓词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克雷蒙德点点头,笑道:“你记得很清楚嘛。”
“是啊。”纳纳也回以微笑,“可是,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啊。”
克雷蒙德的笑容一瞬间僵住,头上开始出现阴霾:“那麽说你是不答应了?”
“我也没有这麽说。”
“……”克雷蒙德露出被她打败的表情,“纳纳,你到底想说什麽?”
纳纳忸怩地瞥了他一眼,支吾了半天,才红著脸说:“我就是希望你能再向我求一次婚嘛。”
“再一次?”
“对啊,之前的两次我没答应,所以都不算,你要再向我求一次,我才会正式答应你。而只有正式答应了之後,我才会跟你结婚。”
克雷蒙德没好气地看著她,感觉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她“女王犬”的一面了。
“一定要那麽复杂吗?”
“如果不想复杂的话,你也可以现在就在这里跟我求婚。”纳纳摆出一副很仁慈的笑脸说,“放心吧,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克雷蒙德压根就不相信。看著她好像小孩子一般雀跃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说:
“好吧,我会在筹备婚礼之前,再准备一次求婚。这一次,我会让你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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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的下午,纳纳站在阳台上练习小提琴的时候,克雷蒙德走近她,倚在门旁默默听完,上前吻了吻她。
纳纳放下小提琴,仍然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红了红脸。
“怎麽了,你现在要跟我求婚了吗?”
克雷蒙德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说,从现在开始,他希望她能够按照他的提示来做。
纳纳不解地问:“什麽叫按照你的提示做?”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克雷蒙德又一次吻住她,在她被吻得神魂颠倒时,微笑著叮咛,“记住,一定要遵守规则。希望你玩得愉快,纳纳。”
纳纳本来就一头雾水,听了他的解释後又更糊涂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个仆人从外头走进来,向她鞠了一躬後,递上一张邀请函。
邀请函的背面火漆上印著的是法国王室的纹章,以前有过几次经验的纳纳一眼就看出来,信来自凡尔赛宫。
会从王宫给她送邀请函的人,除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後陛下之外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