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说:“萧总,我送你回去不会让夫人误会什么吧?”
忽然说到慕庭晚,萧亦澜心间一颤,疼痛难言,只是漠然的说:“她不在家。”
“哦……她去国外旅游了么?”
“嗯。”
只是简单的回答,柯笑的话有些多,萧亦澜好笑起来,平时看她在观众和导演面前挺内向的,没想到和他倒是话多起来了,萧亦澜怎么看,怎么觉得都和他们家晚晚有一点像。
“看不出来你话还挺多的。”
柯笑笑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觉得萧总挺好相处的嘛,又这样帮我,我就喜欢和你聊天说话啊。和别人不说话,那是因为不怎么熟悉。”
“晚晚也是这样。”
萧亦澜忽然开口说。
柯笑自然不知道他嘴里的“晚晚”是谁,不过猜想说:“是夫人吗?”
“嗯。”
有时候,闹腾的时候也是叽叽喳喳的不消停,萧亦澜觉得烦又觉得喜欢。
到了逸都,柯笑把萧亦澜扶到电梯里,还是不放心,于是跟着他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不然你摔倒了我可负担不起。”
萧亦澜也不拒绝,让她跟着,到了三十层,两个人下了电梯,柯笑说:“哇,三十层,如果哪天电梯坏掉了,不得爬死人啊。”
到了门口,萧亦澜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柯笑就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说着,萧亦澜忽然着了魔一般的,一个旋身,把柯笑牢牢的压在墙壁上,薄唇坚定的覆下去了,柯笑还睁着大眼睛没反应过来,萧亦澜的舌头已经灵巧的滑进来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萧亦澜的动作有些失礼,扣着她的后脑勺开始在她清新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喘息之间,他开始唤她:“晚晚。”
柯笑反应过来,萧亦澜的手掌已经慢慢在她背上游弋起来,她努力的挣扎起来,断断续续的喊着萧亦澜说:“萧总……唔……我不是晚晚啊……我是柯笑啊……”
萧亦澜忽然清醒过来,立刻松手,放开她说:“抱歉。”
柯笑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只是心跳加快的厉害,捂着胸口说:“没……没事。我先走了。”
说罢,已经从萧亦澜眼前落荒而逃了。
萧亦澜苦笑,大概是自己吓到人家了,可是心里却是越发的想念慕庭晚了。
约翰正好打电话过来了,萧亦澜接起来,只冷漠的问:“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夫人在美国中部一带。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萧亦澜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灯火阑珊,心间薄凉一片。
芝加哥的天气终于放晴了,大年三十那天,慕庭晚把小洋楼从里到外都扫了一遍,就像在国内寻常过年一样,煮了火锅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心思吃,刚要动筷子,门铃就响了。
慕庭晚心间疑惑,到底是开了门,一开门便被人紧紧抱住,慕庭晚差点被吓死了,白流光死乞白赖的说:“我回来了。”
慕庭晚挣扎开说:“喂!你怎么不说一声?把我吓死了!我以为……”
白流光放开她,嘴上不依不饶,“你以为什么?萧亦澜么?”
慕庭晚无言,走到屋子里继续吃完饭,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是过年吗?”
“我陪你回来过年啊,今天早上偷偷溜回来的,慕庭晚,我对你不赖吧?”
慕庭晚不理他,“可是我不需要你陪我啊。我一个人挺好的,你回来我还要煮两个人的饭菜。”
白流光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拖了行李箱进来说:“瞧瞧!我给你从乡下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拖拖拉拉,一大堆年货,什么灌香肠,什么年糕,什么阉咸肉,各种各样的,慕庭晚疑惑,只问:“白先生,安检是怎么给你过来的?”
“没办法了,安检员是我家大舅子。”
慕庭晚才不信呢,翻翻白眼,不过看着这些年菜真是可口啊,说道:“你爸妈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会弄这些?”
“不是我爸妈弄的,是我奶奶弄的,她一个人在乡下没事就做这些吃的,我就享福了,整天敲诈,不过她说了,明年只要我带孙媳妇回去,她就弄一辈子的好吃好喝的给我。”
慕庭晚顺口说:“那你就快一点弄个孙媳妇回去给她老人家看看呗。”
白流光盯着她的后脑勺说:“这不是正努力着了么。”
慕庭晚一怔,反应过来,一时窘迫,只好另提了话题说:“你爸妈常年在北京做生意吗?”
“嗯,他们很早就离开南京了,没办法,生活逼迫啊,不过现在好了,在北京有车有房,不过还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富太太。”
慕庭晚听得出他的调侃,于是说:“你不也是富家少爷么,说的你好像多穷多穷似的。”
白流光故作喟叹,“比不得你们!你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玩,我就不一样了,虽然爸妈有钱,但我清楚那都是血汗钱,抱着别人大腿求来的。”
慕庭晚抿唇,不再言语,待在萧亦澜身边的时候,她似乎一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好像什么都是不费力气便能得来的,可是在加拿大的那三年,举步维艰,才让她体会到钱的用处。后来,在萧亦澜身边,日子从简入奢,容易的很,一时间对所有的金钱又没了意识。
慕庭晚把年货收起来,弄到厨房去,白流光说:“明天早上大年初一,烫年糕吃。”
慕庭晚“哦”了一声,窗外已经漆黑的了,人算不如天算,她从来没有想过,今年的除夕竟然是和白流光,这个不算太熟悉的同学在一起过的。曾经,对除夕有那么多的设定和向往,可到现在才发现,所有的假设和构想都是无用的。
萧亦澜,你现在在哪里,怀里又抱着谁呢?
白流光洗完了热水澡出来,穿着米白色的睡衣,看起来很柔软很舒适,他说:“今天有春节联欢晚会,你看不看?”
慕庭晚没了心思,转身打算进卧室休息,只疲倦的说:“不了,我有些困,想睡觉了。”
白流光知晓这样的节日她心里必定是不痛快的,于是盯着她的背影说:“慕庭晚,想喝酒吗?我们来比比酒量如何?”
她心里确实难受,如白流光预料的一样,转身说:“喝就喝,我怕你不成?”
外面雪堆的很厚,屋内两个人坐在火炉边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喝的不亦乐乎。
白流光嗤笑,在他的设想里,除夕也不是这样过的,没想到就这样和慕庭晚一边喝酒一边迎来了新年。
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喝的醉了,白流光就开始说:“慕庭晚,你不行!你喝酒一点都不行!说实话,萧亦澜是不是不给你喝酒?”
慕庭晚也喝的不少了,越喝越想喝,心里难受的要死,捂着胸口说:“白流光能不提他吗?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们还是夫妻。”
一句话,把慕庭晚打回原形。
“夫妻?那他为什么还要左拥右抱的?就算是我先离开他的,他就不能多想念一下我吗?就算他要找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白流光……我嫉妒了!我吃醋了!我不平衡了!”
她是真的醉了,才这样近乎撒泼的说出口的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流年(2)
更新时间:2014…2…3 22:29:04 本章字数:3746
承诺是纸,一戳就破。
——慕庭晚
二月份的时候,芝加哥的天气还是寒冷的,慕庭晚的护照已经补办下来了,外面忽然下起小雨,白流光今晚应该回来的,看看时间应该已经到点了。
白流光开门进来的时候,身上淋了不少雨水,慕庭晚正要开口说话,白流光连忙说道:“庭晚,赶快收拾一下和我走,萧亦澜的人找上来了!”
慕庭晚的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无法移动,白流光再度喊她:“庭晚!”
她回了神便是一阵惊慌失措,她只带了随身衣物和一些重要的证件便被白流光急急的拉出小洋房了,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雨幕中。
慕庭晚还没回过神来,白流光掐掐她的脸蛋说:“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看着白流光咬唇问:“你怎么知道他追上来的?”
“今天我从学校出来就看见了上次那几个男人,我想萧亦澜应该是查到我们的所在地了,芝加哥不能再待了,我们要尽快走。”
“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出租车正开往码头,白流光的声音从容不迫,“我们先坐船去巴拿马,然后再作打算。如果坐飞机很容易暴露行踪。”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慕庭晚已经无路可退了,可是她就觉得对不住白流光,抱歉的说:“白流光,对不起,其实你可以不用和我一起走的。”
白流光敲敲她的脑袋,释然一笑,“傻子,如果我不走,萧亦澜就会拿捏着我来要挟你,到时候你还是要乖乖回来。倒不如我和你现在一起……私奔?”
慕庭晚所有的惊慌都被他的调侃分散了,只是抿着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没办法啊……要逗你笑的。”
到了码头,白流光买了两张船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船了,慕庭晚忽然想到那句话“如果我有两张船票,你会愿意跟我走吗”,海面的波涛有些汹涌,码头的风也有些大,白流光搂过她说:“走吧,可以上船了。”
她轻轻点头,转头又问:“白流光,我们还会再回来吗?”
白流光望了一眼芝加哥的景象,深深的说道:“大概是不会了。”
“你的学业怎么办?”
他只是轻淡一笑,“你还嫌我学历不够高?我这只是进修,学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罢了,业余的。”
客船慢慢起航,慕庭晚有些晕船,在船上又要待那么久的时间,身体本就薄弱,这下更是蜷缩在一边,有气无力,有好几次她几乎要吐到白流光身上,白流光不放心,只轻声问她:“还行吗?想不想吐?”
这个时候。慕庭晚知道自己不能再娇气了,自己已经拖累了白流光,不能再让他烦心这些事情,于是扯着唇边苍白的微笑说:“我没事,就想多睡一会儿。”
白流光把她的头强硬的按到自己肩膀上靠着,然后命令说:“好好休息,别的你不要担心。”
客船的噪音很大,慕庭晚睡的很不安稳,几乎只是闭着眼睛养神,眼前黑漆漆的,忽然害怕起来,于是轻声对白流光说:“白流光,我怕。”
慕庭晚鲜少这样示弱的,绝大多数时候就算心里再怕也不会说出口的,自己一个人硬撑着,白流光倒是意外,可转念一想,又是巨大的激动与惊喜,慕庭晚再也没有和他生分,而是说“白流光,我怕”,一句话,推倒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
“怕什么?”
白流光的声音有些低沉,慕庭晚听的有些心安,她慢慢开口说:“不知道,我就是很怕,我很怕被萧亦澜带回去,我又很怕控制不住的想要和萧亦澜回去,我也怕萧亦澜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这些你都不要再想了,庭晚,现在你只要安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
慕庭晚心里还是很不安,可是身体已经很疲惫了,闭着双眼不自觉的睡了很长一觉。
到了巴拿马以后,白流光和慕庭晚只入住了一家普通宾馆,看样子,白流光并没有想要在巴拿马常住的念头,慕庭晚不确定的问:“白流光,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澳大利亚怎么样,我有铁哥们在那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慕庭晚已经失去方向了,如果不是白流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她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白流光就带着慕庭晚到了机场订了两张最早飞澳大利亚的飞机票。
飞机慢慢起飞,离开地面,慕庭晚悬着的心却回了肚子里,她回头看白流光说:“谢谢你。”
白流光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到了澳大利亚,白流光早就提前和他的朋友说好了来接机,还把他们的住处安排的妥妥帖帖的,白流光的哥们私底下问他:“是不是你媳妇儿?”
白流光点头,“我和我媳妇儿打算在墨尔本住下来,你给我在墨尔本找一个公寓,差不多就行,两室一厅,也不用多大,我手头上没带多少现金,你把这卡拿着,给我和我媳妇儿安置一下。”
“我哪能要你的钱?咱两在北京上小学那会儿,我经常被别人欺负,还不是你白老大一手一个拎着那些小坏蛋把他们打的屁股尿流,这钱我不能收!但是你说的房子,哥们儿我手里刚好有一套,不瞒你说,刚空下来,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进去!”
白流光也不和他客气了,带出来的现金毕竟有限,这钱还要留着照顾慕庭晚的,于是把卡收起来说:“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