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儿子背叛,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袁绍焉能容忍。
恼羞成怒的袁绍,厉声喝道:“我就给你两万精兵,你即刻出发,务必要给我宰了那逆子,为我袁家清理门户!”
“儿遵命。”袁谭愤慨以应。
领了袁绍令箭,袁谭当即告退,调兵遣将,准备讨平青州去平定袁方的叛乱。
“袁方,你这贱种,没想到你不乖乖的滚回邺城,竟然敢反抗,这一次,我就亲手抹杀了你!”
……
是日清晨,袁方带着抢来的甄宓,回到了平原城。
袁方不在的这两日,辖下平稳如常,将士们有条不紊的按计划布署,士民们虽为袁方自立的消息而感到惊讶,却并未掀起大的波澜。
恩威并重之下,袁方在军中的威信已根深蒂固,麾下三万将士,自然都唯他之命是从。
至于辖下百姓方面,袁方减赋减税,以屯田养军,不给百姓加重负担。再加上他罚治贪腐,治政清明,诸般种种,更赢得士民之心。
人心归附,袁方又有天子圣旨,大义在手,青州的军民们,自然甘心情愿的追随袁方。
归入平原城,袁方且将甄宓安置,旋即召集幕僚,继续做应战的部署。
“主公,邺城方面的情报已经送到,袁绍听闻主公自立,勃然大怒,已命袁谭率鞠义和淳于琼二将,引两万兵马来攻。”郝昭将最新情报送上。
袁方神色如常,丝毫不感到惊奇,袁绍的出兵,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原以为袁绍会亲自带兵前来,没想到却只派了袁谭来。”袁方对此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郭嘉把玩着酒葫芦,笑道:“恐怕在袁绍眼中,灭了主公跟掐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主公还不配让他亲自出马。”
“哼,到了这个地步,袁绍还是看不起我,那就让他付出代价吧。”袁方嘴角,丝丝杀机悄然涌起。
袁谭这厮,屡屡谋害自己,在袁家之中,压迫轻视自己最重之人,就是这家伙。
今他敢率军来犯,袁方求之不得,正好让他有来无回。
郝昭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袁谭虽有两万兵马,但咱们一万五千之众,以逸待劳,击败他应该不成问题。”
“谁说我要以逸待劳了。”袁方眼眸中杀机凛射,豪然道:“我要主动出击,杀入清河,在袁绍的地盘上,给他心爱的儿子迎头痛击。”
袁方要以守代攻,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郝昭神色微微一动,提醒道:“袁谭兵马有两万,但麾下有两员大将,不可小视啊。”
“淳于琼不过是仗着资料老,才能在袁绍麾下身居高位,他根本不是主公对手。”郭嘉饮一口酒,对淳于琼下了不屑的判断。
袁方深以为然,就他所知,这淳于琼乃是袁绍当西园八校尉时,跟袁绍就是同僚,资格相当的老,但在河北诸战中,却没什么亮点表明,很显然就是靠着资历,才得袁绍重用。
“淳于琼虽不及足虑,但鞠义此人实力却不容小视,他那八百先登死士着实了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便是覆没在他的手中吧。”郝昭语气凝重道。
郝昭的话提醒了袁方,鞠义份量有多重,袁方岂能不重视。
界桥一役,如果没有鞠义,恐怕冀州现在早已姓公孙瓒,先登死士的超强战斗力,足以令任何敌人闻风丧胆。
“欲速破袁谭,必先破先登死士,这支奇兵倒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郭嘉若有所思,也有所顾虑起来。
而这时,一直沉吟不语的袁方,却浮现一丝诡笑:“袁谭有先登死士,你们难道忘了,我们也有一支奇兵吗。”
奇兵?
郝昭一时茫然,未能想到袁方言外之意。
郭嘉却眼眸一亮,拍着额头道:“哎呀呀,主公莫非是说高顺的陷阵营吗,我倒差点把这碴给忘了呢。”
鞫义的确是厉害,先登死士也着实了得,界桥一役覆灭白马义从,从此威震天下。
对付这样一支近似于特种部队力量,就必须以同样的精锐奇兵,方能克制。
高顺五百陷阵营,最善的就是冲锋陷阵,攻坚作战,乃是和先登死士,同样闻名的精锐力量。
破先登死士,非陷阵营莫属。
郝昭先是一惊喜,接着却又顾虑道:“陷阵营虽强,但高顺训练才不到一月,只怕难以发挥也实力来。”
“时间不等人,能不能上战场,就得看高顺有几分能耐了。”袁方却极是自信,当下就准备叫人去传高顺。
正当此时,亲军却来报,言外堂外高顺求见。
“真是说高顺高顺就到了。”袁方精神一振,摆手喝道:“来啊,把高伯平给我传进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先下手为强
郭嘉和郝昭退下,片刻后,高顺步入堂中。
“顺拜见袁州牧。”高顺该口称他为“州牧”,显然已知道平原城中发生的剧变。
袁方一笑:“伯平身在城外,消息还很灵通的嘛。”
高顺以客军自居,怕被人误会自已投归袁方麾下,故带着他那一百多人,一直驻扎在城外。
“袁州牧胆量非凡,竟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举,顺岂能不耳闻。”高顺感慨道。
“惊天动地,嗯,这个词形容得好,我喜欢。”袁方哈哈一笑,处处彰显着自信,仿佛根本不把背叛袁绍当回事。
高顺心中却暗自惊叹:“袁绍大军进犯在即,他却如此从容,这份自信沉着,当真是非同寻常。”
高顺感叹惊奇时,袁方已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他正视高顺,说道:“伯平,我也不瞒你,眼下袁谭正率两万大军杀奔平原而来,我打算动用陷阵营,狠狠挫一挫他的锐气,你以为陷阵营可否一战?”
高顺一惊,忙道:“陷阵营虽乃精锐之士,但我训练他们才不到一月,我自己指挥的话,还可以勉强一战,若由州牧的部将指挥的话,恐难发挥出其全部战斗力。”
“能战就好!”袁方信心大作,直言道:“我就是打算请伯平统领陷阵营,为我袁方一战,不知伯平是否愿意。”
高顺神色顿变,面露意外之色。
他本是听说袁方造反,想来打听一下虚实。却没想到,袁方竟然要请他助战。
要知道。他高顺只是客居于此,并非袁方的下属。为袁方练兵已非份内之事,更何况是为袁方出战。
高顺在顾虑什么,又岂逃得过袁方那锐利的双眼。
袁方便正色道:“袁绍乃我和吕奉先共同的敌人,如今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失败了,伯平以为,你还能保得住吕奉先的家眷吗?”
此一言,令高顺身形一震,猛然间省悟。
再无迟疑。高顺慨然道:“袁州牧庇护了我们,我高顺本当为州牧出力,况且袁绍还是我们的仇人,顺愿率陷阵营,为州牧血战。”
说服了高顺,有了陷阵营这柄利器,袁方信心大作,对先发制人的策略,更添几分底气。
当天。袁方便留八千兵马,令郝昭太史慈等守平原,袁方自己则率七千步骑,以颜良和高顺为将。向着西面清河国治所甘陵城杀奔而去。
袁谭欲攻青州,相邻的清河国就是其必经之地。
袁方此前正是以清河国为跳板,才杀入青州。他对清河国的地形,以及军事布防。简直再熟悉不过。
今袁方刚刚“造反”,袁谭的兵马还在路上。清河国方面定然还没有足够的防备,又如何能抵挡袁方七千精兵的急袭。
果然,清河国相万没有料到,袁方竟然会先发制人,措不及防之下,被袁方轻易的攻破治所甘陵。
袁方夺下甘陵城,一面下令将城中钱粮和男女丁口,统统都迁往青州境内,一面放出风声,称要亲斩袁谭首级。
袁方深知袁谭性情自傲,他自以为是的想要灭自己,却给自己抢先动手,夺下甘陵城,还放出狂言,必然会恼羞成怒。
愤怒的袁谭,一定会肆无忌惮的狂杀而来,疯了似的要与他袁方决战。
因怒而战,必出破绽,这正是袁方先发制人所要的效果。
……
一天后,袁方发兵突袭甘陵的消息,随着败兵,被带到了甘陵以西五十余里的清渊城。
中军大帐中,酒香四溢,一派轻松的气氛。
帐前,美姬们起舞弄影,翩翩如仙,只把上首豪饮的袁谭,瞧得满脸乐呵。
自离邺城以来,袁谭一路且行且停,根本不急于进兵,他甚至还把珍藏的舞姬也一并随军带着,以备随时取乐。
“大公子此番出征,只要灭了袁方那逆贼,夺下了青州,大公子的威名与声势,必将大增,老朽先在这里贺喜大公子了。”
左首处,须发半白的老将淳于琼,笑呵呵的向着袁谭敬酒。
袁谭听着得意,哈哈大笑,举杯饮尽。
几杯下肚,袁谭的目光瞟向了右首处,那胡须如刚丝一般,脸色铁青,滴酒不沾的武将。
“鞠将军,本公子的美姬们舞得不好么,让你连饮酒的兴致也没有。”袁谭不悦道。
那武将,正是鞠义。
鞠义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大公子,那袁方造反,眼下必定是星夜修筑城池,准备固守,我军应该快马加鞭,直奔平原才是,岂能在此饮酒作乐,白白错过了最佳战机。”
鞠义语气中,隐约有透露着不满。
袁谭脸色顿时一阴,不悦道:“怎么,鞠子信,难道你是在教训本公子吗?”
鞠义眉头微凝,粗声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在提醒大公子,当尽快进兵,免得给袁方更多准备的时间。”
这时,淳于琼笑呵呵道:“鞠将军啊,我看你是多虑了,袁方造反,乃大逆不道之举,定然不得人心。有大公子出马,大军只要一到,只怕袁方的部众就群起背叛投降,到时也许用不着我们出手,那袁方就被自己的部下所杀了。”
“淳于老将军言之有理,袁方那小贼出身卑微,还敢背叛父亲,必是人神共愤,岂会有人追随于他。”袁谭信心满满道。
那一主一将,二人皆信心爆涨,对袁方极是不屑。
鞠义暗自摇头,只好闭口不言。
正当这时,帐外亲兵急入,拱手叫道:“禀大公子。清河急报,袁方于昨日率军突袭。清河守军不敌,甘陵城已为袁方所破。”
噩梦。如惊雷轰落。
袁谭举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溅了一身,半醉的脑子猛然震醒,表情瞬间错愕无比。
惊悚的袁谭,急将美姬们斥退,厉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袁方那小子怎敢主动出击?”
“回公子,千真万确。袁方还放出狂言,说要亲斩公子。”亲军慌张的回道。
袁谭勃然变色,猛的将案几掀翻,怒骂道:“好你个贱种,我还没攻你,你竟然还敢主动出手,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惊愤万分的袁谭,彻底的被激怒。当即下令全军即刻拔营,向甘陵杀奔而去。
这时,鞠义却冷静劝道:“大公子且息怒,那袁方此举只恐想故意激怒大公子。请大公子冷静点,先探明敌情再进攻不迟。”
鞠义的劝说,非但没让袁谭冷静下来。反而令他愈加的恨怒,冲着鞠义叫道:“鞠子信。适才你还劝我立刻进兵,现在到好。甘陵城已失,反倒又让我不要进兵,你到底想干什么?”
鞠义脸色一变,被袁谭这般相斥,心中顿生怒意,却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沉默不语。
盛怒的袁谭,什么也顾不得,当即尽起两万大军,向着星夜杀去。
次日天明时分,赶了一晚路袁谭,统帅的两万冀州军,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甘陵城以西十五里。
早就收到斥候回报的袁方,毫无所惧,当即尽起七千之众离城,向着敌军正面迎去。
旭日东升时,两军在城西十里相遇。
朝霞东来,将辽阔的原野,染上了一层金黄。
两万冀州军集结列阵,形如一只饥饿的野兽,隆隆咆哮着,向着青州军所在推进而去。
那一面“袁”字大旗,在晨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袁谭高踞马上,身披铁甲,一副傲然威武之势。
那傲慢的眼眸中,仇恨之火在滚滚燃烧,一肚子火的袁谭,俨然要在今日,将对袁方所有的恨,统统都爆发出来。
一年多来,多少次的图谋,都没有除掉那个贱种,反而眼瞧着那贱种声势越来越大,直到今天竟然坐拥一州,造了袁家的反。
今天,终于有机会,在战场上跟那贱种大战一场,这机会,他岂能放过。
袁谭深信,自己两万步骑大军,又有鞠义的先登死士在手,这一次,必能致袁方于死地。
袁谭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着,袁方被生擒活捉,如何跪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求饶,却被他无情的嘲笑之后,五马分尸的痛快。
越想越得意,袁谭的嘴角,不禁暗自扬起丝丝的冷笑。
“鞠子信,我命你率八百先登死士于阵前开路,给我扫荡敌寇!”袁谭扬鞭下令。
身旁鞠义却道:“公子,我的先登死士主要克制轻骑,袁方不似公孙瓒那般,有那么多轻骑,以先登死士布阵于前,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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