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的意图,乃是借着这会面之际,狠狠再震慑一番陶谦,让他铭记教训,不敢再趁机使坏。
陶谦若是不敢来,就等于惧怕袁方这个曾经不名一文之辈,他在徐州的威名,就更将大损。
陶谦的声望受损,正有利于袁方将来南吞徐州,这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陈登犹豫许久,不敢答应,只能以无法做主为由,请求回去征询陶谦的决定。
袁方也不逼他,只冷冷道:“元龙就回去告诉陶谦,他若是不敢来,我袁方就带着兵,前往郯城去会一会他。”
他这话分明是在威胁,若陶谦不敢来会面,他就要率军杀进郯城。
陈登岂能感觉不到袁方丝丝杀机,身形不禁一颤,不敢再久留,当即告辞匆匆的回往郯城。
袁方威胁的是陶谦,对陈登倒并无敌意,当下亲自将他送出营外。
还往帐中时,郭嘉不知什么时候已到,正在那里美滋滋的灌着葫芦中的好酒。
“奉孝什么时候到的?”袁方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到。”郭嘉抹了一把嘴角酒渍,“适才听人说,陶谦派了人前来求和。”
袁方微微点头,笑着坐回主位。
郭嘉面露奇色,诧异道:“没想到,陶谦这老家伙,这么快就求和了,他这老脸也丢的太快了点吧。”
很显然,刚刚赶到前线的郭嘉,并不知袁方暗中施计之事。
袁方哈哈一笑,方才将诸葛瑾献计之事,道与了郭嘉。
郭嘉这才恍然而悟,点着头啧啧赞道:“这么计策倒是把陶谦的本性拿捏的极准,看来这个诸葛瑾是个人才,公子何不将他征辟于帐下。”
“我已委任他为阳都县令了。”袁方笑道。
郭嘉微微点头,心情甚好,连灌几口酒,却忽然又想起什么。
“陶谦既已派人前来求和,也答应了割琅邪的条件,公子何必还要跟他阵前会面,多此一举呢?”郭嘉好奇道。
袁方从他手中夺过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意味深长道:“青徐一体,哪有夺了青州,却不夺徐州的道理。我若不让徐州那些豪杰,见识一下我的风采,将来又怎好让他们在我和陶谦之间,加以对比,做出选择呢。”
轻描淡写一番话,道出了袁方的意图。
郭嘉体悟到了袁方的深意,不禁暗暗点头,颇为赞许袁方这手段。
“陶谦来会面,等于是承认畏于公子,不得不从。不来会面吧,又无法求和,这一回,真是难为他了。”郭嘉感叹的笑道,言语中暗藏着讽刺。
袁方哈哈大笑,仰头一口气把葫芦里的酒灌了个精光。
“哎,公子你别喝光啊,给我留点啊……”
数天后,陈登再度前来拜访,带来了陶谦“艰难”的回复。
愿意阵前会面。
一切正如袁方所料,陶谦也是被逼无奈,反正割地已经够丢面子的,如果还不敢来会面,名望就更将受损。
两天后,袁方带着太史慈和颜良二将,率五百步骑出阳都城,沿着沂水南下。
袁方方一出城,广布的斥候就将陶谦从开阳而出,同样率五百兵马,带着关羽张飞二将前来的情报,不断的报将前来。
袁方可没那么自大,他还要防着陶谦耍阴的,趁着暗调大军设伏,以借着会面之机,对自己下杀手。
黄昏时分,正南方向,沂水东岸出现徐州军的旗号,根据斥候回报,正是陶谦的人马。
两队兵马按照事前约定,相隔百余步时停止前进,肃然列阵。
袁方当先拨马而出,身边跟随着颜良和太史慈两员大将,为他保驾护航
有此两员猛将的保护,纵使陶谦在会面中突施杀手,他们也足以保全自己的安危。
面对徐州军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拨马出阵,同样带着两员护将,那二将,正是关羽和张飞。
双方相距七步,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
袁方扫了陶谦一眼,只见这位徐州之牧,身披重甲,神情肃然,看起来极是神经紧绷的样子。
尽管陶谦极力佯作镇定,袁方那些锐利的眼睛却看得出来,他在害怕自己
这也难怪,两度杀得陶谦大败,被逼得不顾颜面前来求和,他不害怕自己才怪。
袁方的目光,又落在了陶谦身边的关羽身上。
却见关羽的右臂,仍包着厚厚的绷带,显然被袁方所射的那一箭,还未有痊愈。
再看关羽的手中,虽然拎着柄长刀,却只是寻常的普通兵器,他的青龙宝刀,已握在袁方身边,颜良的手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关羽,便正咬切切齿,满脸恨意,眼睛喷火的死死的瞪着袁方,还有颜良手中,那柄原属于他的宝刀。
看到关羽那副恼恨无比的样子,袁方却淡淡一笑,高声道:“关云长,那一箭感觉怎样,还疼吗?”
袁方那戏笑似的一语,关羽听之如遭莫大讽刺,陡然间勃然大怒,一红赤色的脸,几乎瞬间要气炸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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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除掉枷锁
“姓袁的小贼,我……”被揭了伤疤的关羽,勃然大怒,张嘴就欲破口大骂。
陶谦却吓了一跳,急喝一声:“关云长,休得对袁公子无礼!”
陶谦巴巴向袁方求和,当然生怕关羽得罪了袁方,破坏了和谈,误了他的大事。
关羽被斥,一肚子的气,只能恨恨的咽了下去,血都涌到了脸上,一张脸憋得通红。
颜良却也火了,冲着关羽叫道:“姓关的,休得耍嘴皮子功夫,若想拿回你的刀,呆会咱们可以较量一番,你若能胜我颜良,这青龙刀自然还你。”
关羽被颜良一呛,更是气得鼻吐粗息,圆目怒睁到几乎要迸裂出来。
虽恨怒万分,关羽却没敢接下颜良的“邀战”。
颜良的武道之强,他可是早有领教的,如今他臂伤未愈,又失了青龙刀这乘手的兵器,此时若与颜良交战,他断然难有胜算。
“姓颜的,你别嚣……”
关羽欲放狠话,挽回些颜面时,陶谦脸色一沉,再喝道:“关云长,本府令你不得再开口,你敢不遵本府号令不成!”
这一喝,把关羽到嘴边的狠话,生生的给呛了回去。
另一侧的张飞看不惯,当场就要发作,关羽却狠狠瞪了张飞一眼,暗示张飞不可冲动。
关羽虽心有怒火,但却念着受刘备所嘱,保护陶谦周全,今被陶谦所斥,也只能隐忍下去。
不远处,陪同而来的陈登,目睹了陶谦教训关羽的过程,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暗忖:“坐拥一州之地,就算要求和,也不必这般怕对方吧,两军之前,陶州牧的气度已完全被那袁二公子盖过,可惜呀……”
不仅是陈登,随行的数百徐州军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州牧,为了不得罪敌人,公然教训自家将领的场面。
陶谦今天的表现,很快就会被这几百军卒,传回徐州去,这正是袁方所要的效果。
目的达到,袁方也不屑于浪费时间,高声道:“求和的条件,想必陈元龙已经都告知陶州牧,今天我约陶州牧你前来会面,就是要听你对天起誓,亲口承诺。”
陶谦连连点头称是,却又陪着笑脸,跟袁方讨价还价起来。
割地就等于割肉,何况还是割州治郯城家门口的地,陶谦自然是心痛,能少割点就少割点。
袁方却寸步不让,坚持阳都城以北诸县,都必须割给自己,否则就兵戎相见。
陶谦没办法,为尽早结束这场战争,稳定他的统治,面对袁方的坚持,最后只能无奈的答应。
最后双方达到协议,琅邪国诸县中,包括阳都、临沂、莒、东安、东武等中北部的九个县,统统都割于袁方所有。
陶谦所保留的,只余下南边开阳、即丘、缯国三个县。
徐州不似青州那般,饱受黄巾荼毒,琅邪国中丁口,不下二十万。
袁方今据有大半琅邪,九县之地,至少为他添了二十多万的人口。
当此乱世之时,这二十万的人口,着实可谓是一笔“横财”。、
陶谦却苦着一张脸,肉痛的对天起誓,承诺割地,并保证两家修好,井水不犯河水。
袁方这才满意,哈哈一笑:“陶州牧果真是大方啊,很好,今天之后,你我就各自退兵,陶州牧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袁公子这话,陶某就放心了。”陶谦心中苦痛,却还得强颜欢笑。
会面协议之事已达成,陶谦巴不得赶紧离开这让他颜面尽扫之地,当即就要告辞。
正欲走时,袁方却又肃然道:“陶州牧,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吸取教训,他日不要为了贪小便宜,又趁机犯我,若不然,就不是割地这么简单的了,你好自珍重。”
袁方预感到,他很快就会袁绍翻脸,到时陶谦难免又会趁机渔利,袁方这是在提前警告他。
言罢,袁方也不再多说,转身拨马,带着颜良和太史慈二将,扬长而去。
看着少年人那远去的身影,陶谦堆笑的老脸,转眼已阴沉如铁,口中恨恨道:“袁方小贼,若非迫不得已,我陶谦岂会向你屈尊,你给我等着吧,今日之辱,我早晚必会叫你十倍偿还!”
喃喃的丢下一句狠话,自我安慰一番,陶谦也带着一腔的不爽而去。
五百兵马径归阳都,袁方的心情极好,一路上都在盘点着此番之战,他所得到的巨大收获。
两场战役下来,所缴获的军械旗鼓无数,所俘虏的敌军士卒,更是近有万人。
这些军械俘虏,再加上先前几场战斗所俘获消化,相信足以让他再武装出近万人的兵马来。
这了就意味着,袁方的军队,将达到三万之众。
而这场看似的危机化解后,袁方也趁势铲除了青州内部,那些不臣之徒,用血与火,实打实的坐稳了青州。
青州坐稳,一下步,就算被迫与袁绍翻脸,袁方也有信心,凭借着这一州之地,三万之军跟袁绍进行对抗。
除此之外,他还夺下了琅邪九县,取得了南下徐州的前进跳板,为将来攻取徐州做好了铺垫。
而在这场危机中,又有郭嘉这样的鬼谋来归,还征辟了诸葛兄弟这样的少年英才。
总而言之,在这场战争中,袁方的收获,远远要大于他的付出。
“眼前的危机已解除,一年之期马上就到,若袁绍逼迫太甚,我就不得不奋起反抗,袁绍这个庞然大物,才是真正的强敌,我得尽快早做准备才是……”
策马徐行的袁方,思绪已从眼前的胜利中收回,开始盘算着如何对付袁绍。
陶谦自守之贼,公孙瓒刚愎自用,此二人虽强,却都强不过袁绍。
最头疼的是,袁绍乃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纵使袁绍如何对他不公,如何的轻视他,他若公然反抗袁绍,就依然会被世人打上不孝的标签。
道义上,袁方就未战先输一筹。
心怀着这样的羁绊,袁方还往了阳都,将陶谦割地之事,道与了麾下众文武。
消息迅速传开,三军将士无不欢欣鼓舞,整个阳都城,都沉浸在激荡鼓舞的气氛中。
“琅邪九县已得,该高兴才是,怎么我看公子还似有心事呢?”郭嘉眼尖,看出袁方怀有心事。
袁方心中一动,暗想郭嘉乃鬼谋,若将这担忧告知他,说不定他会有计策。
当下袁方便屏退旁人,只留郭嘉一人。
四下无人,袁方便沉声道:“一年之期很快就会到,我那父亲的性情奉孝你应该了解,他会怎样对我,奉孝你也应该很清楚。”
“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郭嘉灌了口酒,不以为然道:“青州是公子一手打下来的,公子不是早有决心么。”
郭嘉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却是他已看出,袁方哪怕冒着与袁绍翻脸的风险,也绝不会拱手让出青州。
“知我者,奉孝也。”袁方笑叹一声,“我所担心的,乃是我与那个人的父子关系,这层关系,到时候可是会让我处于被动,奉孝你应该懂的。”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自不需那么直白,袁方委婉点出了他的顾忌所在。
“这倒确实是件棘手的难题呢……”郭嘉嘴里含着酒,半天也不咽下去,眉头暗凝,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许久,郭嘉眼眸一亮,诡笑道:“公子莫需担心,嘉有一策,可助公子除掉那讨人厌的枷索。”
第一百零四章贼寇
解除枷索?
袁方心头一震,鹰目中闪现丝丝兴奋。
对于眼下据有青州的袁方来说,与袁绍的父子关系,就是束缚他手脚的最大枷索,只有解除这道枷索,他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那时,他才能真正昂起头来,以袁方之名,而不是袁绍私生子之名,与天下群雄逐鹿。
“奉孝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袁方催问道。
郭嘉吞了口酒,不紧不慢道:“忠孝忠孝,为什么不说孝忠?想要解除‘孝’这道枷索,自然就要在忠上面作文章。”
忠?
袁方思绪飞转,骤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奉孝之计,莫非是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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