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马超已挥纵兵马,舞动银枪,狂杀了上来。
“吴兰。还等什么,快给我挡下他——”
曹休失声大叫,他本人不敢跟马超过招,却喝令吴兰前去当炮灰。
那吴兰乃蜀将,并没有参加过什么大战役,自不识得马超,不知马超的实力。
眼见曹休催促,吴兰便大喝一声,抖擞精神,率千余兵马,迎着马超的阻敌之军,嚎叫着杀了上去。
曹休见状,则稍稍改变方向,趁着吴兰拖住马超之际,率自己的兵马,从战团中绕了开去,继续向南杀去。
此刻,曹休的身边,只余下不足两百余骑。
正前方,只剩下袁方所在的中军,不足三千余兵马,只要冲过这最后的防线,他就能逃过此劫。
百余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将城外发生的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
“曹休么,不愧是曹家子弟,聪明的紧,让别人替你做炮灰,自己先逃。哼,曹休,你以为,你逃得了么。”
杀机迸射,方天画戟,向着狠狠一指。
“杀——”
左右处,三千白马义从,轰然杀出,如钢铁狂潮,向着迎面而来的残兵杀去。
袁方一纵赤兔,如踏流火,狂飙而出。
这些曹军,均也是识得袁方威名的人,如今士气低落已极,焉敢再一战。
眼见大齐之王,如天神一般挥军杀来,那残存的几百曹卒,更是心胆俱裂,转眼间轰然而散,各自鼠窜而逃。
兵卒散尽,曹休惊得更是神色惨白,眼见袁方纵马杀近,只得强行鼓起勇气。
“袁贼,你跟我曹家有血海深恨,我曹休今天跟你拼了,我要杀了你~~”
厮斯底里的大叫着,曹休强撑起勇气,疯了似的向袁方挥刀杀来。
“我袁方与你曹家,本无瓜葛,哪一次不是你们主动不犯,今天,我就再取一颗曹家人的首级!”
袁方雷鸣一声,战马飞快,喝声未落,就如电光一般杀至。
手中那一柄方天画戟,挟着雄浑之极的劲力,螺旋刺出。
后发而先至!
曹休举刀相挡时,却已然不及。
锵~~
金属交鸣声中,曹休手中战刀被震飞出去,眼目斗睁中,胸口已被洞穿。
错马而过,尚未看清身法时,袁方已然收戟。
曹休颤巍巍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晃了一晃,便是狂喷着鲜血栽倒于马下。
袁方勒住战马,斜扫了一眼身后那血淋淋的尸体,横戟而立,巍巍的杀势如潮四散。
那残余曹军皆尽被吓破了胆,纷纷抱头跪地,哀告着请降。
西门附近,马超已杀尽吴兰所部,提着吴兰的人头,赶来会合。
“王上,敌将吴兰的人头,超已斩下,敌人一个也没放跑。”马超兴奋道。
袁方一声大笑,豪然道:“孟起杀得漂亮,曹休也已被本王所诛,随本王杀进雒城,把这座成都最后的屏障,彻底纳入我大齐的版图吧。”
袁方杀意未尽,豪情大作,纵马挥军,杀进了雒城之中。
铁蹄所向,谁人能敌。
赤兔马纵飞如风,不多时间,袁方就穿过半个雒城,杀至了县府门前。
正时,魏延正指挥着万余兵马,将整个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又围而不攻。
见得袁方到了,魏延纵马上前参见。拱手道:“禀王上,敌将李严已被困守在县府中,延遵王上口谕,将他围而不攻,请王上示下如何处置。”
李严是个人才,历史上,更被刘备赋予了托孤大臣之重,其实是与诸葛亮并重的托孤之臣,只是政治手腕不行,最后被诸葛亮架空了而已。
刘备此人虽是个伪君子。袁方深为厌恶。唯一让袁方欣赏的,就是大耳贼的识人之能。
既然李严非是曹操死忠,袁方自然有招降之心,故破城之前就有交待诸将。休要将李严逼上绝路。
“文长做得好。这破雒城一战。首功非你莫属。”
袁方赞许了魏延一番,便拨马横戟,立于县府大门之前。
深吸过一口气。袁方高声道:“府中李正方听着,大齐之王袁方在此,今本王已诛杀曹休,攻取雒城,念你李严身怀才华,现在给你一个归顺本王的机会。本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还要执意顽抗,本王就把这县府夷为平地,你和你的残兵,一命不留!”
一席最后的通牒,声如惊雷,震得房顶上的瓦片,都嗡嗡作响。
县府大院中,正自顽抗的几百残兵,无不是骇得肝胆俱裂,纷纷扭转头来,颤巍巍的望向了院落中央的李严。
一身浴血的李严,扶刀而立,脸色阴沉如铁,眼眸之中,闪烁着犹豫不定之色。
曹休已死,吴兰伏诛,雒城被攻陷,已是大势已去。
李严很清楚,再顽抗下去,他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我堂堂李严,岂能先降曹操,再降袁方?”
声名,这已是李严最后的顾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齐军,已经在磨刀霍霍,袁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沉吟许久,李严长叹了一口气,口中道:“曹操无故犯我益州,本就不仁,我降曹,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岂能为曹操陪葬。”
再无犹豫,李严当即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打开县府之门,归降于袁方。
府门吱呀呀大开,袁方抬头看去,只见李严率领着一众残兵,默默的走出了县府。
李严先行在前,单膝跪伏于地,拱手道:“败将李严,愿归顺于大齐之王。”
李严,果然是识时务者。
袁方哈哈一笑,翻身跃马,一把将李严扶起,笑道:“得你李正方这员将才,也不枉本王这一仗,牺牲的那些将士,今天晚上,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一醉方休。”
诛杀曹休,攻破雒城,通往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已经被铲除,今又得李严一员大将,袁方焉能不大喜过望。
李严却未料到,威震于天下,被曹军传得如魔王一般存在的大齐之王,竟是这样一个礼贤下士,豪气干天之主,心中的顾虑不上荡然无存,对袁方更生几分敬意。
当天晚上,袁方便在这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城中,尽取酒肉,大赏三军。
袁方也是兴致大作,与诸将痛饮,尽情的享受这大胜的欢悦。
一连三天,袁方和他的将士们,都沉浸在酒肉的庆祝之中,并未急于发兵进取成都。
一来是一场大战,将士们筋疲力尽,也需要放松一下,重整士气。
二来,雒城已破,通往成都的大道,已是再无阻挡,袁方大可等后续的兵马前来集齐,二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奔成都,绝对的辗压之势,料曹操也无法抵挡。
……
又是一宿的痛饮,次日睁开眼时,已是天光放晓。
准确来说,袁方是被法正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法正最知分寸,没有要紧之事,岂会惊扰自己的休息,袁方虽酒劲未消,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当即便略略盥洗了一番,带着几分困意,出来相见。
“孝直,昨晚的庆功酒你也没少喝,怎的今日起这般早。”袁方笑问道。
“正本是不敢打扰王上的休息,但今早时分,有一件紧急的情报送到,事关重大,正不得不前来惊扰王上。”
法正眉头紧凝,语气显得颇为凝重。
袁方立时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意发生,遂收敛笑意,问道:“雒城已破,成都就在眼前,还能有什么紧急之事。”
“王上,恐怕我们不能再耽搁,必须尽快发兵去攻打成都,再晚一步,只怕成都城就不是我们的了。”
法正的语气,愈加凝重,说着,将手中情报,奉于了袁方。
袁方将情报接过一看,英武的脸上,不由剑眉一凝。
第四百四十一章无敌的奇兵吗?
南蛮之主孟获,纠集十万蛮军北上,已攻陷南中七郡,不日之前,更是攻破成都以南重镇武阳,号称要全取整个益州。
南蛮北上,争夺益州!
“南蛮人时机抓得好准,竟然正好选在这个节骨眼北上,这个孟获,竟然还妄想夺取整个益州,还真是狂妄。”
这一道情报,不禁令袁方颇感意外。
以他对孟获此人所知,这个人的智谋和见识,相当的有限,以此蛮王的智计,能趁着益州大乱,割据南中七郡就已经不容易。
而今,孟获不但夺了南中七郡,竟然还敢率军北上来跟他争夺成都,甚至还狂妄的放出风来,号称要攻下整个益州。
如此举动,实是超出了袁方对孟获的认知,让袁方感觉到,这个蛮王的背后,一定是被什么人煽动。
“臣在猜想,会不会是曹操眼见不敌我们,所以才想借南蛮之兵,来对抗我大军兵锋?”法正猜测道。
“不会的。”袁方摇了摇头,“曹操这个人我很了解,此人虽为枭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却不似刘备,此人行事,还是有些底限的,他应该不会为了对付我们,就做出勾结蛮夷这种无耻之举。”
法正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却又道:“就算孟获出兵非是曹操所勾结,但今十万蛮军北上,前来争夺益州,局势就变得复杂了。”
袁方却冷笑一声:“孟获这厮主动送上门来,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倒是省了本王他日南征,平定南中,今正好将他诛灭在成都一线。”
南中地势偏远,山险水恶,实乃不毛之地,且蛮人不服已久,早晚必生叛。
袁方倘现在发兵征讨,就要拖延了他灭曹孙的时间,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但若不讨的话。将来蛮人一叛。益州势必不稳,同样也会拖累到他平定天下的大局。
现在,孟获纠集了各路蛮兵,离开南中七郡深入到成都腹地。等于是自己送上门来。袁方只要抓住这个机会。灭了孟获,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南中七郡的隐患。
“王上所言,也不无道理。”法正很快也领悟了袁方深意。拱手赞同道。
深吸一口气,袁方再无迟疑,摆手道:“传令下去,三军即刻出发,抢在蛮军之前,给我夺取成都吧。”
……
成都城。
军府大堂中,曹操紧握着那道噩报,身形颤栗,目光呆滞,说不出是惊恐,还是愤怒。
“休儿……我的休儿也被袁贼……”
茫然了片刻,曹操才从失神中苏醒,咬牙切齿,欲哭无泪。
堂中,自庞统以下,曹营诸文武,无不垂首黯然,个个都面带着几分悚色。
曹休被诛,李严投降,雒城被诛,袁方的大军汹汹南下,直逼成都。
这晴天霹雳,惊天的噩报,足以震撼曹营。
包括曹操在内,所有人都以为雒城坚固,他们还指着曹休,至少坚守雒城个把月,然后,他们就可以恢复元气,率领着新征的大军北上,跟师老城下的袁方决一死战。
任谁也没想到,袁方的攻坚能力,竟如此之强,才用了短短不到七天,就攻破了雒城。
成都以北,已无险可守,损兵折将,士卒死伤过半,军民人心惶惶,还如何抵挡袁方的铁蹄。
正当无奈时,一名斥侯飞奔而入,又带来了一道噩报:
蛮王孟获,率十万大军北上,已攻陷重镇武阳,兵锋距成都已不足两百余里。
砰!
曹操的拳头,狠狠的击在案上,怒道:“袁贼才害死我休儿,该死的蛮人,也来添乱,可恨的贼老天,你为何偏偏要跟我曹操过意不去,为何!”
堂下众臣,皆心神震恐,纵使一直叫嚷着要报仇的夏侯惇,此刻也不吱声了,不知该如何以应。
前有虎,后有狼,已是绝境。
一片沉默中,庞统叹了口气,默默道:“大势已去,成都是守不住了,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先向东撤往江州,再做打算了。”
曹操权衡了片刻,想想也只有如此,便想应了庞统所请。
这时,那司马懿却忙道:“主公,成都万不能弃,成都一弃,益州必然全面失守,到时袁贼占据了长江上游,我们光凭荆州之地,如何还能抵挡那小贼的入侵。”
曹操脸色一变。
司马懿接着道:“那孟获不过蛮夷,胸无大志,今率兵北上,无非是想趁乱渔利。主公何不取尽刘璋留下的钱财,厚赏于孟获,并许以割他南七郡,让他划地为王。如此,必可诱使孟获相助我们,对抗袁方,有了孟获十万大军,还怕那袁贼做甚。”
司马懿一番话,直震得曹操心神变化,几乎就被说动了。
沉吟了许久,曹操却叹了一声,摇头道:“蛮夷终究是蛮夷,我曹操乃堂堂中原诸侯,岂能勾结蛮夷,何况还向他们割地纳款,这种厚颜无耻之举,我曹操岂屑去做。”
“可是,主公——”
“不必再说了!”
曹操厉声一喝,打断了司马懿,毅然道:“我曹操是万不会勾结蛮夷,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动身,向江州撤退。”
号令传下,诸文武散去,各自忙着撤兵。
轮椅上的司马懿,望着曹操离去的身影,脸色却愈发的阴沉,嘴角钩起一抹不易觉察的阴冷。
“益州若失,袁贼鲸吞天下之势,就无人能阻挡,我决不能让袁贼得了益州!曹操,你不听我劝告,就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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