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和赵云二人,忙率数十骑,追随而上。
这数十骑亲军,皆白马银袍,手提银枪,腰佩银柄长剑,清一色银色,这般跟随在袁方身后,甚是耀眼威风。
这却是因袁方记得,公孙瓒麾下,有一支叫作白马义从的轻骑兵,战斗力极强。曾威震于天下。
界桥一役,白马义从虽然覆灭,但其曾经强大的战斗力,却不能被埋没。
公孙瓒覆没后,赵云就成了唯一精通,如何训练白马义从之将。
今赵云归顺,袁方便想叫赵云再练出一支白马义从,以作为他的亲军骑兵。
但现在袁方尚未攻下幽并,还没有拥有幽并产马之地,无法大规模组建清一色白马的骑兵。故也只能先挑数十匹白马。让赵云先行训练,待将来拿下幽州后,再大规模的扩充。
赤兔当先,白马随后。数十骑如风而去。直抵甄家庄门前。
庄中鸣锣之声骤起。数以百计的护院仆丁,见有军兵逼近,纷纷的爬上庄墙。紧张兮兮的防守。
诸葛亮策马上前,高声喝道:“大司马大将军前来看望甄公,尔等还不快通传!”
庄墙上的仆丁们,听闻“大司马大将军”的名号,先是一茫然,旋即都骇然变色。
大司马大将军,不正是他们甄家的女婿,这冀州的新主公,刚刚登上天下一大诸侯位子的袁方吗!
仆丁们大惊失色,急是连滚带爬的,前去通传于甄逸。
庄中大堂,甄逸正与儿子甄尧对坐,父子二人的脸上,皆是感叹与愁色。
“真没想到啊,一年多前,袁本初才一统河北三州,率雄兵二十万南下讨伐袁方,何等的威风凌凌,这转眼之间,就被袁方逼得身死名灭,家破人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甄尧感慨连连,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纵使他绞尽了脑汁,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甄逸也是一叹,愧然道:“不管怎样,袁绍覆灭已成定局,现在看起来,当初我们确实是看走了眼,这个袁方才是袁家最杰出之子,他才是真正的枭雄啊,莫说袁熙之流,就连袁绍也远不及他呀。”
“父亲,我们先前支持袁熙,得罪了袁方,眼下他已攻下冀州,会不会对我们甄家不利呢?”甄尧忽然间担心起来。
“这……”甄逸眉头深皱,面露忧色,也难以判断。
正当父子二人忧虑时,外面仆丁连滚带爬的赶来,将袁方上门的消息,报了上来。
甄家父子二人,立时骇然变色,父子二人吓得惊慌不已,只以为袁方是前来报复他们。
二人恐慌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匆匆的往府门外去迎接袁方。
出得庄门时,只见袁方已然下马,正于庄门前大槐树下闲坐,灌饮着囊中小酒。
两翼处,十余名白马义众亲军武士,肃然而立。
甄家父子忙趋步上前,跪伏于地,颤声道:“草民拜见大将军。”
“都起来吧,用不着这么客气。”袁方淡淡道。
甄逸父子相扶着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正视袁方,父子二人皆微微发抖,只一拜之间,背上已慌得汗出如浆。
“我说岳丈,看你出一头汗,莫非很热的样子,来,喝一口酒解解热。”袁方倒是很亲近,将手中酒囊伸出。
甄逸吓了一跳,哪里敢接,连忙摇手道:“草民不渴,多谢大将军,草民万不敢受。”
甄逸尚有几分胆量,那甄尧更是吓到浑身哆嗦,躲在自家父亲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袁方一笑,自灌一口酒,感慨道:“当年我杀奔贵庄,抢了宓儿,我们成亲之时,岳丈你也没能喝一口我们的喜酒,想想真是有些遗憾呢。”
袁方只是随口感慨而已,甄逸听着却是又惶恐又尴尬,以为袁方在拐着弯的指出他的罪。
扑嗵!
甄逸双腿一软,已是跪伏于地,拱手颤栗道:“当初是草民看走了眼,草民罪该万死,还请大将军恕罪啊。”
当年的甄逸,何等看不起袁方这个袁家私生子,今日却跪伏求饶,当真也是讽刺。
袁方却并没打算把甄逸怎样,毕竟甄宓是自己的正妻,更为自己诞下了小袁治,袁方看在甄宓的面上,也不会把甄家怎样。
“我袁方快意恩仇,莫不是给宓儿一个面子,你们甄家是必灭的,你起来吧。”袁方摆了摆手。
甄逸长吐了口气。方始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忙是想迎请袁方入庄上坐。
此时日近黄昏,袁方也想进去歇歇脚,正这时,一骑斥候却飞奔而来,将一道帛书情报,奉于了袁方。
袁方粗扫一眼,眉头微皱,便道:“我还有军务在事,今日只是路过。改天再登门造访吧。”
说罢。袁方翻身上马,带着一众白马义从,如风而去。
直到袁方离去很久,甄家父子才回过神来。二人都长吐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几乎虚脱一般。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选他,我真是枉为河北第一富商。竟这般没眼界,真是瞎了这双老眼啊~~”
望着袁方远去的身影,甄逸唉声叹息,万般的惭愧自责。
……
“师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道上,诸葛亮好奇道。
“自己看吧。”袁方将情报,扔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放慢马速,低头扫过几眼,蓦的神色也是一变。
这道情报,乃是董昭的密信,称河内太守辛毗,已经以河内一郡,向洛阳的天子投降。
而那天子刘协,已决定派一支自己嫡属的御林军,北渡黄河进入河内,接管整个河内的防务。
“子龙杀辛评,那辛毗怀恨在心,不愿降师父,反投洛阳天子也罢,可天子竟然还接受了!天子不知河北是我们浴血奋战得来,难道还想坐收渔人之利不成?”诸葛亮奇道。
“那位天子,他这是见我势大,已经开始忌惮于我,所以不再安分守己的呆在洛阳,想要趁机扩张实力了。”袁方冷笑道。
诸葛亮蓦的一震,立时恍然大悟。
历史上的这个刘协,就是个很能折腾的末代皇帝,曾几次三番的暗中操纵叛乱,给曹操添了不同的麻烦。
今他忌惮于袁方势大,想要扩张实力,以防袁方行“篡夺”之举,也在袁方的意料之中。
不同于历史的是,现在的天子被锁于洛阳一隅,他就算再折腾,也无法在袁方的地盘上煽动作乱。
纵使如此,袁方也无法容忍,自己浴血奋战,这个天子却趁机渔利,想要窃取他的胜利果实。
“师父,天子想渔人得利,那我们该怎么办?”诸葛亮语气凝重。
袁方冷哼一声:“天子安分守己,我自当奉行尊王攘夷,给足天子尊严,现在他忌惮于我,想要窃取我的胜利果实,我就非得给天子点警告不可。”
决意已下,袁方因这突起的变化,立刻决定改变既定战略。
幽州方面,袁方决定派颜良、张颌为将,田丰为随军参谋,率四万大军继续北征幽州,对付公孙度和乌桓人可能的入侵。
袁方本人则自率五万兵马,星夜由曲梁折返南下,抢在天子接管河内之前,击灭辛毗,攻下河内。
……
步骑大军南下,以日行两百余里的速度,星夜兼程南下,过邺城而不入。
数天后,袁方亲率的豹骑军团,先行一步抵达了淇水东岸。
西渡淇水,不出十里就是河内东部门户朝歌城,袁方的战术是以豹骑轻骑,抢先渡过淇水,出其不意的攻下朝歌,然后大军长驱直入,扫荡整个河内。
时日黄昏时分,袁方纵马来至淇水东岸,视察地形。
时值秋末冬初时分,淇水水势已大降,若骑马的话,可勉强涉水渡河。
扫视西岸方向,也未见有河内军兵出没,看来辛毗并没有料到,袁方有董昭做内应,早知他要归降天子的情报,会率轻骑星夜赶来。
便在袁方决定即刻涉水渡河时,忽见西岸方向,一道尘雾从朝歌城方向而来
袁方开启远望瞳一扫,却见是数十骑河北军,正追着数骑平民模样的人,向着河岸这边飞奔而来。
那数骑逃窜的平民中,竟然还有一名年轻的少女。
不多时,数骑平民便奔至河岸,无路可走之下,只得策马入淇水,想涉水渡河。
而身后河北军很快就追击,于岸边放箭,毫不留情的射杀那些平民。
那几骑家仆模样的平民,纷纷中箭落马,坠入淇水中被冲走,只余下那少女伏于马背上,艰难的驱马前行,好容易行至了河心处。
正当这时,一箭破空而来,正中那少女左肩。
中箭的少女,“啊”的一声痛叫,身儿便从马上滑落,坠入了淇水中,顺着水流被向下游卷去。
袁方剑眉一凝,只稍一迟疑,便纵驱着赤兔马踏入淇水,如履平地一般,向着那坠落的少女而去。
第三百三十章一寸土地我都不会让
“救……救我……”
水中,那中箭的少女,浮浮沉沉,拼命的挣扎求救,却显然不熟水性,被水流越冲越远。
普通的战马,自然是无法追上的,但赤兔神驹在这样的水深中,却如履平地一般,转眼间就已迫近那少女。
袁方猿臂一伸,揽住那少女柔弱无骨的腰,轻轻一用力,便如拎小鸡似的,将她从水中拎了起来,横陈在了自己鞍前马背上。
那小女连吐了几口水,方才从喘息惊魂中苏醒,艰难的睁开眼时,看到的竟是一张英武年轻的脸。
而她自己,竟是躺在那年轻武将的身前。
“你肩上有伤,不要乱动,我带你上岸。”袁方没功夫跟她多说,只管策马涉水向东岸而去。
片刻间,赤兔马已载着他二人,登上了河滩。
袁方翻身下马,将那少女从马上抱了下来,少女躺在他的怀中,脸畔生晕,好生的羞怯,却只能闭上眼强忍。
岸边处,部下们很快已搭起了一座简易的帐篷,袁方抱着那少女入内,将她侧放在了毯子上,喝令速去将甘梅请来。
“师父,甘小姐还跟着大部队呢,最早也得明日才能到这里。”诸葛亮无奈道。
明日?
袁方低头看了一眼那痛苦的少女,却见她肩上伤箭颇深,鲜血正不断的外涌,若等甘梅来救,恐怕已有性命之忧。
没办法,救人要紧。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能由他自己动手了。
念及于此,袁方喝道:“把治伤之物都留下,你们都退在外面。”
诸葛亮先是一怔,接着省悟,忙将金创药和绷带等用物留在帐中,放下帐帘退在了外面守护。
简易的大帐中,只余下了袁方,还有眼前这负伤的少女。
袁方轻吸了一口气,将虚弱的少女从毯子上扶起。扶她背对自己坐下。
“这位姑娘。治伤要紧,得罪了。”
说着,袁方双手往开一拉,只听“哧啦啦”一声响。箭伤四周的衣衫。便被他撕开了一大片。
雪白的后肩处。一道殷红的创口,分外的扎眼,那一支利箭。就深深的插入其中。
袁方正待动手拔箭,那昏昏沉沉的少女,却蓦然间惊醒。
“你做什么!”
少女羞恼万分,一声娇斥,急是挣扎着要拉上撕破的衣衫,护住自己袒露的香肩。
“我只是给你拔箭治伤而已,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动弹。”袁方平静的劝道。
少女的挣扎,顿时停了下来,恍悟的她,通红的鹅蛋脸上,不禁浮现出纠缠尴尬的表情。
此刻她伤箭痛入骨髓,自知若是不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自己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若就这般后背给一个陌生男子看,岂不羞也羞死人。
“你不作声,我就当你是没意见了,忍着点,我要动手了。”
少女还在纠结时,袁方已不给她考虑的时间,再次动起手来。
少女顿吃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去遮拦,但那染血的臂儿抬起时,却终究还是又放了下来。
“唉~~”
她幽幽一声叹,将身子尽量的蜷缩起来,臂儿护于身前,仿佛害怕破损的衣衫,连前面都会滑落。
她便那般紧闭双眸,轻咬着朱唇,秀眉凝蹙,忍受着羞痛,任由袁方给他治伤。
袁方便再无顾忌,只心无杂念,专心给她治箭伤。
她这一箭中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即使换作寻常士卒汉子,在这拔箭上药的过程中,也难免会痛叫上几声。
而身前这少女,却只紧咬着红唇,一声不吭,仅仅秀鼻之中,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吟,从头到尾,她竟是没喊半个痛字。
“这女子,竟然能忍住一声不吭,倒也是个坚强的奇女子……”袁方心中暗自赞许。
半晌后,袁方给她包扎完毕,长吐一口气道:“好了,伤已经给你包扎好,只消休养数月,就应该能够痊愈。”
少女紧绷的神经,因袁方这一句话,陡然间放松下来,精神一放松,身子也跟着软下来,虚弱之下,软软的便瘫倒下来。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伸臂一揽,那少女顺势便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此刻,袁方才来得及,看一看这少女正面的容貌。
却见她不过十五六负,秀鼻细眉,娇嫩貌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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