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亲军,还在做最后抵抗时,他已弃下自己的最后亲信,黯然惶恐的离开,还往了他的金殿。
富丽辉煌的金殿上,已是空无一人,一片的狼藉。
得知外城失陷,袁军大举攻入寿春后,皇宫中的婢女宦官,还有那三千佳丽们,很快便做鸟兽四散,各自逃命而去。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直到这一刻,袁术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作大厦将倾,众叛亲离。
袁术迈着灌了铅的双腿,拖着肥硕的身躯,提着那柄滴血的佩剑,有气无力的走上阶去,形容枯槁一般,跌坐在了他的龙座上。
龙案上,残存的酒肉尚未撤去,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在这里坐拥着美人,大吃大喝的享受着。
而现在,这些酒肉,却成了他最后一餐,从今往后,再无福消受。
痛苦万分的袁术,将一壶酒举起,仰头灌入了嘴里。
大股的酒水从嘴角淌出,湿遍了他的龙袍,一壶酒饮过,袁术已是披头散发,浑身酒血污浊,形容不堪之极。
那恐慌颓废之状,哪里还有丁点帝王之相,落魄到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金殿外。喊杀之声大作,正向着这边迅速的逼近,袁术知道,那是皇城已破,袁方已攻破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朕堂堂帝王,尊贵无上的出身,没想到,竟然败给了一个婢女所生的贱种,上苍啊,你瞎了眼吗?为何对朕如此不公啊~~”
袁术歇厮底里。咆哮怒叫着。宣泄着不甘与愤恨。
疯狂中,他猛的提起了长剑,将那染血的剑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朕九五至尊。真命天子。朕就算败了。也绝不让你个贱种俘虏,绝不会!”
袁方厉声怒骂,高昂起头。亮出那粗粗的脖颈,欲要自裁姓命,保住他最后的尊严。
双手紧紧握剑,骨节都咔咔作响,几番狠狠咬牙,可袁术就是下不去那手。
锦衣、玉食、美酒、佳人、群臣的伏拜,万民的畏惧,那高高在上,帝王的威仪……
所有享受过的一切,都在袁术的脑海中,一一的浮现,一点点的摧毁掉他自尽的决心。
这一剑下去,他将与那一切快活告别,美人美酒,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那握剑的手越来越松,悲壮的表情,也被软弱与不舍,逐渐的瓦解。
他已没有勇气自杀。
咔嚓嚓!
就在袁术犹豫不决时,一声轰响,金殿的大门四分五裂,被从外轰了个粉碎。
刺目的光线生涌入昏暗的金殿,袁术眼睛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放下剑,去抬手遮挡
袁术只听得马蹄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似有大队的兵马,撞入了这金銮大殿之中。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袁术颤抖的放下手臂,不安的抬起头来,向着大门方向望去。
视野中,一具坐胯赤色神驹,巍然英武的身躯,屹立在他眼前。
那如火神驹上的年轻之将,威然自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的威势,英武的脸上,弥漫着从容与自信,而手中斜拖的那柄画戟,尚自滴落着温热的鲜血。
袁方就那么如青松傲立,鹰目如刃,俯视着眼前形容狼狈,神色惊惶的袁术。
那不怒自威之势,刹那间,竟令袁术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仿佛为袁方威势气慑,失去了神智一般。
“袁术,终于见面了。”袁方盯着他,冷冷道。
袁术浑身打了个冷战,神魂猛然清醒,他这才惊醒,眼前这年轻的武者,必然就是袁方了。
那个出身卑贱的小子,那个屡屡败他,令他颜面扫地,直到今天,将他逼往绝路的家伙。
如今,就这么自信的横在他的面前。
袁方那傲慢的眼神,仿佛在肆意的羞辱着袁术的尊严,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慨,无比的羞辱。
“原来你就是袁绍的那个贱——”
袁术咬牙切齿,想再骂袁方“贱种”,可话到嘴边,却生生没敢出口。
“袁术,你不是想自杀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自诩出身高贵的你,有没有这点勇气,来保全你最后的尊严。”
袁方冷冷道,语气中毫不掩饰讽刺。
袁术身形猛然一震,面对着袁方这公然的讽刺,恨得脸色铁青,咬牙欲碎。
手中之剑,紧紧的握着,半晌,他却依然对自己下不去手。
看着犹豫不决的袁术,袁方一声冷笑:“原来,所谓高贵的出身,就只有这点勇气,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纨绔罢了,怪不得会败于我手。”
一袭不屑之词,无情的揭穿了袁术的本质,彻底的毁掉了袁术那残存的丁点傲气。
“袁方,你个贱种,你胜了我又怎样,我袁术天生高贵,我是永远不会屈服于你的,哈哈——”
被撕破脸的袁术,歇厮底里,如发疯似的放声狂笑声来。
他以为,袁方会逼迫他投降,想收服他这个出身高贵,名满天下之人,以装点自己的门面。
袁方却如看小丑一眼看着他,冷冷道:“你不用屈服于我,我袁方麾下,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第二百六十章非降服你不可!
无耻之徒,袁方竟然敢骂他无耻之徒!
狂笑中的袁术,羞辱感已是极到了极点,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
“小贱种,我杀了你~~”
一声嘶吼,袁术肥硕的身躯,高举手中的佩剑,猛的向袁方扑刺而去。
袁方冷哼一声,瞬间已判知袁术用意,就在袁术手中之剑,刚刚才举起之时,猿臂如影而动,腰间佩剑已铮然出鞘,如电光一般抛射而出。
“啊~~”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那飞掷而出的佩剑,抢在袁术挪步之前,竟是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他的手臂,强劲的力道拖着袁术向后跌去,竟是生生的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袁术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被钉死在墙壁上,痛得他是又嚎又骂。
他是万没有想到,袁方武道如此之强,反应速度如此之快,竟在他抬手之间,就将他飞剑钉在墙上。
“小贱种,你竟敢伤朕,朕是真命天子,朕乃皇帝……”
痛苦难当的袁术,已是失去了理智,发狂般的咆哮痛快,跟疯了似的。
“来人啊,把这厮带下去,先看管着,待稍后再处斩!”袁方厉声一喝。
袁术罪大恶极,袁方当然不可能饶他,但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了袁术,他要像处死刘备那样,将袁术公斩。
左右的亲军汹汹而上,将被钉在墙上的袁术弄下来。拖着一身是血的他,往外而去。
“袁方小贼,你敢杀我,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袁术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着,却被冷酷的袁军士卒,无情的拖了下去。
大堂外,喊杀声渐渐沉寂了下去,袁方知道,这寿春城,已经是他的了。
寿春。这座淮南的核心城市。终于悬挂上了我袁方的旗号。
此城一下,西面汝南的曹操,南面进逼的孙策,必不战自退。
南面的威胁。就此解除。接下来。袁方就可以集中全力,北上跟袁绍进行一场事关天下的大决战了。
脚步声响起,浴血的诸葛亮。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兴冲冲的奔了进来。
“师父,这是袁术弟弟袁胤的人头,我把它斩下来了。”
诸葛亮兴奋的举起人头,小脸上皆是激荡,显然是想向自家的师父“邀功”。
“做好得啊,阿亮,我给你记一大功。”袁方拍着诸葛亮小脑袋,笑着夸赞道。
诸葛亮憨憨的笑着,染血的脸上,皆是得意,仿佛得到袁方一句夸赞,跟吃了蜜似的甜。
得意片刻,诸葛亮猛的想起什么,忙道:“差点忘了,师父,适才颜子正来报,说他们把张飞围在了淮水边,想请师父示下,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张飞被围?
袁方眼眸一动,心情顿时从夺寿春,擒袁术的亢奋中抽身而出。
“废话,当然是要活的。”
袁方二话不说,纵马出皇宫,带着一队兵马出城,直奔张飞被围地点奔去。
张飞啊,那可是练脏级别的武将,武道上与颜良不相上下,但用兵的能力,却远胜于颜良。
前番他已表露了被收降的可能性,今既被围,袁方焉能轻易“放过”他。
寿春西北七里,淮水南岸处,张飞和他的三百军卒,被万余袁军围在了一片狭窄的河滩。
偏营一役,张飞虽与颜良交手不分胜负,但无奈兵卒崩溃,营盘被陷,只得败走突围。
只可惜,寿春城西北两面有水,东南两面又被袁军所堵,张飞这一次是插翅难逃。
颜良完全有能力,令万余大军杀上,将张飞淹没在他的兵潮之中,但他却没有。
颜良很欣赏张飞的武道,更兼袁方曾有交待,能够生擒张飞最好,故他才只围而不杀,派人飞马去请示袁方如何处置。
正自围困时,袁方呼啸而来,直抵围阵。
袁军如浪而开,纷纷的让开一条大道,袁方策马径入阵中。
“主公,张飞那厮被我们围住了,我劝他归降,他没有答应,主公若再不来,我就要把他辗碎了。”颜良粗声叫道。
袁方微微点头,开启远望瞳,扫视河滩方向。
但见那片狭窄之地上,几百军卒灰土丧气的立着,张飞则驻马傲立,黑脸沉重如山。
袁方深吸一口气,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画戟,拨马而上,在万千将士敬仰的注视下,出现在了张飞的面前。
年轻诸侯的身上,散发着肃杀威势,蓦一现身,就连张飞也猛的感觉到那磅礴的气势。
张飞浓眉一动,下意识的握紧了丈八蛇矛,仿佛时刻要冲上来,跟袁方决一死战。
驻马七步之外,画戟一指,袁方高声道:“张飞,你已无路可退,到了这般地步,你还不归降我袁方,更待何时!”
张飞巨躯猛然一震,眉心凝成一个“川”,暗暗咬牙,黑脸上流转着不甘。
袁方冷视着他,厉声道:“先前你说,我袁方没实力叫你臣服,现在,你觉得我够这个实力吗。”
张飞心神一滞,眼眸中似是闪过某种觉悟。
但接着,他却突然间,放声狂笑起来。
“袁方啊袁方,你的确是用兵如神,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配称当世雄主,只可惜,你想让我张飞心服口服,臣服于你,除非你能在武道上,让我无话可说。”
张飞终于承认了袁方的实力。
他也开出了归降袁方的条件,那就是在武道上,令他张飞心服。
袁方却不傻,冷笑道:“张飞,你可是练脏级别的武者,你这条件,是想归降我呢,还是想成心要我的命呢。”
今袁方武道,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到锻骨中期,况拥有了倍化的能力,与张飞这样的武者,过那么几十招还有可能,想要压倒对方,却是万万不行。
这一点,袁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飞长矛一指,傲然道:“我张飞也不欺负人,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五十招不败,我张飞降你又如何。”
战张飞,五十合不败!
显然,张飞只知袁方是锻骨初期的武道,不知袁方有诸般生化能力加成,自信的以为,袁方绝挡不住他五十招。
“张飞,小看我的代价,就是臣服于我……”
袁方心中暗笑,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诡色,当场就要接下张飞的邀战。
这时,颜良却飞马而来,沉声道:“主公,此人武道了得,不逊于我,他这是在使激将法,想害主公,千万莫上他的当。”
颜良不知袁方有异能,自为袁方所担心。
七步外,张飞听得这话,却扯着嗓子,大叫道:“袁方,你若连这个胆量也没有,还敢妄想让我张飞臣服吗?你若不敢,干脆让你的兵马一拥而上,我张飞杀个痛快,虽死也无撼!”
张飞够狂!
袁方冷笑一声,横戟道:“张飞,你休出狂言,我袁方就应下你的挑战,今天,我非叫你臣服于我不可。”
雷鸣般的厉喝,将斥着诸将士的耳膜,震得所有人头脑都嗡嗡作响。
身侧颜良,更是吃了一惊,急欲再劝。
袁方却沉声道:“子正且退下一边,我要亲手降服此人。”
军法如山,将令已下,颜良不敢不从,只得拨马退了回去,只凝神戒备,随时准备救袁方。
袁方一骑傲立,长戟向着张飞一指,昂然道:“张飞,使出你所有的本事吧,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袁方的这份自信,深深的刺激到了张飞,令他心中隐隐为之震撼。
“这小子,只锻骨初期的武道,就敢跟我一战……”
震撼之余,张飞的黑脸,陡然狰狞如兽,丈八蛇矛握紧,作势就要冲出去。
谁料,就在他还没动手时,眼前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便已疾射而出。
袁方与赤兔马,竟如融为一体,以众人都来不及看清的速度,电射而出。
他竟然抢先出招!
张飞眉头一凝,一个呼吸未及,袁方的身形,已蓦然横在了他的面前。
袁方,就如一员身披银甲,坐胯烈火的神将,挟着威不可挡的气势,扑卷而至。
长啸声中,手中那柄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卷着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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