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统统滚出T|GS!”
五个菜鸟们立刻转身飞奔回休息室,摘项链的摘项链,撸头发的撸头发,扣纽扣的扣纽扣,束腰带的束腰带。
半分钟以后,他们就像五杆崭新的标枪般笔直地插在波恩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波恩冷冷地抱臂说道:“在这里,我对你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像个特种兵!你是白人也好,黑人也好,穷人也好,富人也好。在我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学员。你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听命于我。Understand?!”
“Yes Sir!”菜鸟们憋足中气齐声回答。
波恩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中的教棒从菜鸟们胸口上一一点过去:“从今以后,把你们的名字和身份全都忘掉!在T|GS里,只有两种人精英和废柴。”他把脚步停在了小鹰面前,“我知道你长得不错,也很有几分家底。事实上,能够在伊顿上学的人,家境都不会太差。只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赶快忘掉这一点。不要整天把心思用在你那几根漂亮的杂|毛上。”说完,又走向小鹰身旁,对着一个红发少年说道,“说实话宝贝,我并不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因为你的笑容看上去一点都不诚恳。有人告诉我说,你哥哥是着名的橄榄球星。但是很遗憾,在T|GS里没有人会在乎这一点。因为你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说道,“所有的档案和资料都将被销毁。”
菜鸟们屏声静气在听着波恩的训话。
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乱动。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波恩少校为什么不去做狱警?
波恩退后几步,看向眼前这五个菜鸟,冷冷地说道:“既然加入了T|GS,那么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张白纸。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特别代号。我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希望再听见有人还在用从前的名字、还在炫耀从前的家世,还在互相询问彼此的身份和背景。因为那些都已经和你们毫,无,关,系了。Understand?!”
“Yes Sir!”
“Good!”波恩满意地看着菜鸟们,又拧了拧眉头,沉吟片刻,然后用教棒点了点金发男孩和肌肉男:“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是A组。代号分别是拖鞋和水桶。哦,抱歉,像样点的名字都被前面几批学员抢走了。”说着,他又点了一个小平头和红发少年,“你们是B组。代号是抹布和……”他敲了敲额头,苦思冥想终于又挤出了一个词语,“马桶。”
“马桶?”红发少年瞪大了眼睛,“长官你故意针对我。”
马桶?波恩居然给他的代号叫马桶?
“反正就是这两个名字。你可以和抹布换,只要抹布同意我没意见。”波恩抱臂看着红发少年。
能有“马桶”做代号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再过个几年,恐怕连“粪|坑”都该有人抢了。
听了波恩的话,红发少年立刻侧头看向小平头,小平头也以同样的速度立刻回避开他的眼神。
没有人愿意叫马桶。
小平头本来也不满意抹布这个名字的。但是和马桶一比,他顿时觉得“抹布”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小鹰站在五个人中间忽然笑了,笑得无比灿烂而且无辜:“长官,难道你打算让我一个人一组?”
一共只有五个人,四个人已经对半分成两组了。剩下他一个人怎么办?落单了?
“你是C组,你叫搋(chuai,第三声)子。”波恩也在微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们两个人是一组。偶尔做任务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叫我苹果。因为我的代号就是苹果。”
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地就像在说一件一本正经的事情。
波恩的代号叫苹果?
听见这个名字,小鹰脸上浅淡的笑容,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忽然变得欢脱而不羁:“长官,你说你的名字叫苹果?而我叫搋子?”难道他进的不是T|GS?难道他进的是搞笑六人组?
搋子?他印象中这个词组的意思是专门用于通马桶的工具?
所以他们这五个人现在算是包揽了卫生间的清洁工作了?
事实上,波恩看起来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都完全和苹果没有任何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好像小鹰和搋子之间也找不到任何的共通点。
但波恩的代号确实就叫苹果,那么看来小鹰也确实就叫搋子了。
所以只能再次证明,那些贴切与精简的名字确实已经被历届的学员们抢光了。
“尽管我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我的确就叫苹果。”波恩看着小鹰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知道你也不想承认,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真的就叫搋子。”
搋子?嗯,不错的代号。他为自己能想出这个名字感到由衷的兴奋。原本他一直以为他的词汇量很贫瘠,但现在发现其实还有不少可以挖掘的空间。
红发少年在笑,笑得不怀好意。
搋子这个代号实在比他的马桶好不了多少。
大家半斤对八两,哥儿俩谁也别笑话谁。
小鹰撇了撇嘴。他才不要和黑面狱警在一组,他宁可一个人落单也不要和凶巴巴的波恩在一个组。
所以他沉住气问波恩:“为什么我会和你一个组?我不记得我进T|GS时有人说我是个编外人员。”顿了顿,他又轻轻笑道,“其实我也不介意一个人一组的。或者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和你一个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家里电脑坏了,所以早晨7:30分就扑到公司码字的作者,好厉害有木有?(_)犯困了!如果作者没有在每天的12:48分准时更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1,抽风了。2,伪更了。
、015
波恩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小鹰,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喜,欢。”随后他举起教棒对着菜鸟们大声喝道,“新兵训练第一课,土豆削皮六百个!”
说完,他用教棒指向操场尽头目测距离有五百米远的一个玻璃大工房,然后抬起手腕看着手表,“时间是两个小时。速度!GO!”
除了小鹰之外,其余四个菜鸟在听见波恩的命令后,立刻奋不顾身地冲向了玻璃工房。
就像四只扑食的小鸟般着急而迅速,步伐显得慌张又杂乱。
只有小鹰没有动。
土豆削皮?确信他没有听错?确信波恩没有搞错?
他原地站着,甚至眯起了一双浅灰色的眸子,淡淡地看向波恩:“我以为我加入的是T|GS。是英国皇家特种精锐部队。”
“你说的没有错。你加入的是T|GS,全名就叫英国皇家特种精锐部队。”波恩黑着一张脸,扶了扶脑袋上的贝雷帽,抱紧双臂看着小鹰。
为什么每隔几年的菜鸟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让他感到特别头痛的?话说这种没有经过考核的货色还真的以为自己头上长角了不成?
“那么,土豆削皮是什么?”小鹰冷冷地追问。
波恩居然还在耐心地解释:“就是把土豆上的皮,用削皮器一片一片地削掉。当然,如果你手艺好的话,也可以直接用小刀削。”
小鹰终于忍不住低声咆哮了:“长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来参加特种兵训练的,不是来练习削土豆皮的。我进入的是T|GS!”
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他连一条黄瓜都没有切过,现在居然要他削土豆皮?!
“没错。你加入的的确是T|GS。”波恩对于小鹰的愤慨表示完全理解,他淡淡地说,“只不过你加入的是The Garden Sunshine,而不是The Golden Sunshine。”他皮笑肉不笑地继续,“尽管两者的简称都是T|GS,但我坚持认为他们在全称的发音上,差别还是很大的。”
小鹰愣了两秒钟,然后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气:“The Garden Sunshine?T|GS的后勤部队?”
这不会是真的吧?老爹费尽心思让他加入的只是T|GS的后勤部队?
波恩却骄傲地挺起胸膛,趾高气扬地点了点头:“我们有个很特别的称号,叫做‘后T’。”然后他挑眉斜睨小鹰,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当然,像你这样被转组的学员我见过不少,一开始有些失落感也是在情在理的。所以对于你的无理,我并不打算追究。”
“为什么?”小鹰大声咆哮,“谁特码允许你们把我转组了?”
他要加入的是真正的特种部队,而不是这种该死的后勤部队。他要学习的是真正的战斗式训练,而不是这种操|蛋地削土豆皮。
老爹,你的密友也太不靠谱了!
波恩淡淡地回答:“有一个自称是你祖母的芬兰钢琴家这样恳求了我们。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她。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安分一点。因为小子你已经被我盯上了。”
*
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八分。
后T部队的宿舍楼里还零星亮着几盏微光。
五个菜鸟在大玻璃工房里削了一整天的土豆皮之后,终于在晚上七点刚刚吃上了一顿还不算太糟糕的晚餐,然后冲了一个半温不冷的澡。现在正全身疲软地躺倒在各自的床上,如同五具死尸。
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长方形房间内,十二张军用床分成两排,整齐地紧靠墙头摆放着。
ABC三组学员一共五个人,在波恩的指挥之下,分别爬上了属于自己的小床。
真的只是小床而已。
因为睡在这张床上的人一定要特别小心才行,否则一个翻身就有可能滚到地上去了。
“我知道你很孤独,小子。”波恩冷冷地用教棒指向靠近窗户最左边的一张床,看着小鹰,“但是很抱歉,A组除了你,就是我。当然,我有我自己的房间。所以我希望你不会介意一个人睡在这里,小搋子。”
他说出小搋子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就像在逗|弄小鹰。
“我当然不会介意。”听到“小搋子”三个字,小鹰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说道,“作为同是A组的一员,我甚至很希望和您睡在一张床上。当然我也知道,你有你的房间,苹果。”
他说出苹果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就像在调|戏波恩。
周围有人在偷笑。
波恩已经拉长了一张马脸,他狠狠瞪了小鹰一眼,然后大步走向门口:“明天早上五点整,我希望能够在操场上看见你们,超过一秒都不行。晚安,但愿你们能睡个好觉。菜鸟们。”说完这句话,他猛然拉了灯,并且将房门用力地关上了。
“酷!搋子。”等到波恩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远去之后,金发男孩在黑暗中对着小鹰大声说道,“黑苹果好像在故意针对你。”黑苹果是他们为波恩起的绰号。虽然他的脸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苹果的影子。
小鹰躺在床上,将双臂交叠在脑袋后面,仰面朝天躺着:“但是我不记得我在哪里得罪过他。”
他很想换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但是他又担心自己随时会滚下去。
这操|蛋的小床应该只够给婴儿睡觉用。
“也许是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小平头轻声说道,“直到你进入T|GS之前,他都是以十七岁低龄就加入部队的唯一一个人,但是很显然,你打破了他的记录。”
金发男孩“Fuck”了一声:“他应该叫黑心烂苹果才对!我相信在T|GS里,一定没有比他更恶劣的教官了。”他好像对小鹰特别有好感,总是在处处维护小鹰的样子。
“是后T部队,不是T|GS。”小鹰冷笑了一声,“别忘了这里只是T|GS的操|蛋后勤部。”
虽然两者的简称都是T|GS,但在性质上却无疑有着天壤之别。
红发少年忽然在黑暗中笑了笑:“我看,也许这个黑心烂苹果只是看上了小搋子。不然为什么偏偏把他单独拎出来?还单独为他弄了一个A组?”
“狗|屎。”小鹰立刻把枕头甩在红发少年的身上,“不如我明天向他提一个建议,就说马桶有点吃醋,也想加入A组怎么样?”
红发少年身手敏捷地抱住小鹰丢来的枕头,垫在屁|股下面:“你们要是再敢叫我一声马桶,我就拔光你们的鸟毛。”
“你们要是再敢把我和黑心烂苹果凑在一起,我就爆了你们的菊。”小鹰淡淡地笑道,“有没有人想试试?”
“我来试试怎么样!”房门猛地被人踢开,灯光骤然亮起,波恩的马脸冷冷地出现在门口,“是不是我说的话,你们都当成放|屁了?”
即使在灯光明亮的地方,他看上去仍然是一片巨大的阴影。
这不仅是因为他背着光,还因为他实在是太黑了。黑得就像一团煞气。
所有人都看着波恩,不动不说话。
这个黑心烂苹果难道刚才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说话?
“小搋子、马桶,还有”波恩在靠墙的床上找到了金发男孩的脸,“你,亲爱的拖鞋。现在,我要你们光着脚立,刻,下,床!”
小鹰、红发少年和金发男孩只能悻悻然光脚爬下了床,默默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波恩。
像三个苦|逼又等待行刑的受虐者。
波恩冷冷地看向红发少年,抱臂说道:“刚才,我好像叫了你的名字了。”他又低头靠近小鹰,以压倒性的姿态俯视着他,“现在,我也自动和你凑在了一起。”旋即他抬头,冷笑着问,“所以你们是准备拔了我的毛,还是爆了我的菊?”停顿了半秒钟,又问道,“还是准备两个人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