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误会,也不要紧张。少主吩咐我将您安全迎接上船。”男子解释到,“少主想亲自过来,可是他身体依然虚弱,所以由我代替他前来。”
这么说来,小毅是渡过危险期了,瞬间悬在余洋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他松了口气,然后对上男子冷冷的目光,“我不会去的。谢谢你们的好意。”
“别逞强了!”男子脸色微变,“我看你船上的那个男孩也撑不了多久吧,他需要治疗,食物还有水源。”
一句话正中余洋的软肋,他情不自禁的瞥向男孩,安静,瘦弱,可怜,脸睡着的感觉都和骆可极为相似。
“快请吧!”男子开始催促余洋。
余洋犹豫着,抱起虚弱的男孩上了船,与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男子冷冷的在他耳旁低语,“你依然很讨厌。”
“嗯。”余洋抱紧怀里的人,腿突然一软。男子扶住他,接过他手里的男孩,冷脸站到一旁。
终于到了大船上,骆毅披着黑色的风衣静静的等在船上,当他看到余洋渐渐冒头时,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几步迎了过去。余洋一瘸一拐,腿脚不方便,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眼睛生红,好似刚哭过一般。正当骆毅心疼时,他的眼睛扫到男子怀抱里的男孩。
“哥哥?”骆毅一脸疑惑。
“少主,这孩子不是骆可。”男子恭敬答道,“我先带他治疗,回头查出他的身份。”
骆毅在男孩身边转了两圈后,点了点头。男子一走,他就拉过余洋的手,满心的话却张不开口。
余洋有些尴尬,说实话,看到小毅安全无事他就心满意足了,小可没有死去,也许小毅可以得到小可的原谅,虽然他也觉得骆毅没有资格,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期望。
“你身体怎么样?”余洋打破了沉默,老是被骆毅那双含情的眸子盯着让他全身不舒服。
“嗯,很好。”骆毅没有血色的脸泛起红晕,“叔叔,咱们进舱吧,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有些误会还是解开的好。”
骆毅的笑无声无息,看到余洋眼里突然有些心疼,他顺从的跟着骆毅来到舱内。豪华游轮果然气派,里面的装饰奢华精美,偌大的客厅可以摆上好几艘他乘坐的小船。仆人已经将晚餐摆好,退到门外。一时间屋内只剩他们两个人。骆毅打开了灯,米黄的灯光将整个客厅染的温馨起来。
“小可没死。”余洋觉得他该说点儿什么。
“嗯,我知道。”骆毅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他被楚少秋救了。”
“你认识楚少秋?”余洋很吃惊。
骆毅摇摇头,放下盒子,“这里面是详细的证据。我不认识楚少秋这个人,但是知道他。他花了两年时间在炎蛇迅速蹿红,非常引人注意。他的背景又特殊,所以我们有他的详细资料。”
“叔叔,你当时太激动,你现在仔细回忆,我当时完全喝醉,遇到骆可哥哥完全是偶然,到后来,我们一起去旅馆……”
……
“在我的电脑上,你看到那些照片,未免也太巧了吧,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会傻到把这些东西放电脑里吗……”
……
“我们通过放大一些照片后,抓到了几个人,终于查到原来是林夕所为。”
余洋听着骆毅解释,一边翻着黑盒子里的证据,像是囫囵吞下一颗桃子,不知道什么味道。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信息,他有些消化不良,头脑发晕。骆毅说的有理,这案子的高明手法也确实像是林夕所为。这样一来,骆毅是冤枉的,他起码没有残忍到要杀死自己的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余洋心里反而没有半点轻松,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虽然是被人陷害骆毅强上了骆可依然是雷打的事实,骆可所受的苦难一点儿也没有减轻,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好多事情都无法再去挽回。
“叔叔,你怎么了?”骆毅看到余洋面色苍白,呼吸不畅,忙坐到他旁边,轻揉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余洋按住对方温柔的手,微闭着眼睛,“小可还在炎蛇的第三基地,我把他留在那里了。”
骆毅碧色的双眸黯淡下去,似乎明白的什么,但是他依然轻揉对方的胸口,“叔叔……我会去救他的。”
“小毅……”余洋靠倒在沙发上,“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骆毅握住他的手,却轻轻咳嗽起来,脸色越发苍白,透着一丝虚弱。
余洋闻到药水的味道,隐约还有一丝血腥味,他睁开眼睛,看到发颤咳嗽的骆毅,紧张起来,“小毅,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唔……”骆毅将随身准备好的药丸吞咽下去,缓了一会儿,“肺部受伤,估计要养一阵子了。”
“小毅,”余洋含在嘴里,酝酿了好久才吐出对方的名字,对方虽然身体虚弱,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思考和行动,余洋很想问他,“你身体都这样了,这段时间是怎么搜集的这些资料?”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底子好,复原很快。”
“不,不是这个。”
“骆可哥哥吗?即使叔叔你不说,我也会去救他的,他是我哥哥。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是我们自己化解最好。”
“不,不是的。”
“叔叔,你别哭啊……”骆毅伸出手指,拭去对方眼角的泪,叹着气,“你选了哥哥?”
骆毅以前就聪慧,却从来不曾这般带给他震动。余洋盯着他的双眼,碧色的双眸平静祥和,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那双能参透人心的眸子,他许久以前就见过。
“叔叔,其实你不要对我内疚,你当初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输了。我以为哥哥死了,所以重新拾起希望。现在哥哥既然还活着,你选择他,我也无话可说。”骆毅有些机械的说着这些话,胸口不平的一起一伏。
“小毅,你变了。”余洋被骆毅带给他的那股祥和与平静给震惊了,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似乎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开。想起以往对骆毅的误会,只觉得刺痛不已,除了道歉,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不起……”
骆毅摇着头,低头看着余洋的左腿,“叔叔,你腿上的炸弹必需尽快拆除。”
“炸弹?你知道?”骆毅怎么什么都知道?
“嗯,我准备好了专家团,都在船上,现在正等着你呢。”
“……”
“你以为,我怎么找到你的?”骆毅挤出一丝笑意,按响旁边的铃,“叔叔,你暂时放心的把你交给我吧。你左腿的炸弹还有跟踪功能,恐怕这时候另一个人已经知道你逃出来了。”
铃声落了,几名医护人员到位,抬着担架,等待着命令。
“叔叔,去吧。我准备去营救哥哥。”骆毅催促着发呆的余洋。
余洋已经没有剩下选择的权利了,他对骆毅的信赖前所未有的加剧。他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一个肯这么为他付出的人,他顺从的躺在担架上,被抬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被打开,骆毅在客厅等着,两者离的很近,从客厅几步就可以走到船上特制的手术室。
“希尔,谢谢你帮我这么多。”骆毅对着旁边的男子说道。
“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他了?”男子有些意外,“您真的是越来越像大少爷了……”
“谁说我放弃了?”骆毅嘴角轻轻上扬,碧色的双眸闪动流光,“大哥到最后不还是投降了?”
“那少主您刚才……”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骆毅轻轻说道,“我救出哥哥后,把他们一同安置在鹰之眼。这样不好吗?”
“哎,我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东西。您这样做又何必呢?何况他们未必会照你说的做。”
“叔叔想的很美好,只怕哥哥未必这样想。”
“?”
骆毅扶着胸口,头上开始冒汗,伤口又开始痛了,心里沉甸甸的一堆事情。要他这么轻易就放弃怎么可能呢?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过家家,何况现在叔叔还是单身一人。只要留他在身边,铁杵也能磨成针。楚少秋和骆可之间的关系实在令人怀疑,虽然不知道叔叔知道与否,不过这个楚少秋要遭殃了,他上次给自己传讯息的时候就隐藏着一股告别的味道,似乎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
他突然间想起那个和骆可面容相似的男孩,他忍着疼痛,皱着眉问道,“希尔,那个男孩怎么样了?”
“他情况不妙。”
“他的身份查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少主,您该休息会儿了。”
“嗯,等手术室的灯灭了我就走。”骆毅抬头凝望着相隔不远的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里面躺着他最为重要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男孩和骆可的身世有关
大叔要在骆毅船上休养两日鸟
亲们不要担心,不会太虐的
第六十九章 决心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手术室内一片忙碌,主刀医生气定神闲,虽然上头有压力,但是这种手术他似乎并不放在眼里。对于别人来说这中手术很难做,但是对于鹰之眼这简直是小儿科。他们长年研究如何将微型炸弹,监视器嵌入人体,动物体内,所以拆除炸弹也是驾轻就熟。主刀医生一路轻车熟路,摸准微型炸弹的位置,让旁边早就消毒完毕准备就绪的拆弹专家来看。然而,问题却发生了,那微型炸弹像极了鹰之眼最新开发出来的嵌入式自爆炸弹,可是仔细检查后,却发现不是。
手术室内的人员开始紧张起来,余洋左腿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被撑开大张着。时间刻不容缓,本来以为只要拆弹专家拆除炸弹,就一切安好,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狡猾,做了一些细小的改动,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骆毅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没有人过来通报恐怕情形不妙。他唤来一名小护士,带他去做全身消毒,准备进入手术室。说来也巧,他刚做完进入手术室的准备,一名医务人员就急匆匆赶来,请他过去。
“少爷,您别动怒,这种炸弹我们从未见过,并不是鹰之眼所造。”一专家愁云满面,眼底有些畏惧。
骆毅走进余洋,旁边的医务人员知趣的挪开。他仔细审视着那个炸弹,然后小心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那专家面前问道,“看这外形很像是鹰之眼的,有哪里不同?”
“不错,这盒子确实是我们的,可是里面有过改造。”专家坚定的说道。
“哦?”骆毅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自爆技术谁做的最好?”
“微型自爆技术当然是鹰之眼。至于林家,说实话属下实在不认为他们能改装的比我们好……”
“恩,我知道了。”骆毅快步走到手术台前,一手抓住余洋,对着医生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少爷,真的,真的要拆弹吗?这个一碰就会自爆的……”
骆毅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继续操作。
“少爷,不然请您回避。”再场的人无不满脸冒汗,这炸弹非同儿戏,整个手术室都能给炸飞,自己的小命怕是难保,可是辛格的继承人也在这里,这个影响就大了。
“继续!”骆毅严肃起来,霸气十足,虽然脸色苍白,嘴角发青,年纪尚小,可是他这一声夹着鼻音的命令着实让人产生了畏惧之感。
主刀医生乖乖重新操刀,颤巍巍接近那个写着警告的炸弹,狠狠心,猛的触碰下去,然后闭眼等着一声巨响,接着是自己玩完的生命。然而,巨响并没有如期而至,直到他安然的将那该死的炸弹丢到盘子中,它依然安静如初。
专家一脸茫然,迫切的抓起那该死的东西检查,然后一脸僵硬。骆毅深吸一口气,见余洋依然安详的睡着,心里一阵安慰,说刚才不紧张是骗人的,还能活着再见到他真的是一种幸福。
他催着专家一同离开手术室,摘下口罩,压低声音清晰地问道,“说吧,你发现什么了?”
“少爷,这,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专家一脸搓犹不及。
“怎么了?”骆毅眨着眼睛,弯弯的眯起,“这根本就不是炸弹对吧?”
专家一脸愕然,“您,您怎么知道?这只是一个定时器和一个跟踪器,然后用了鹰之眼的微型炸弹外壳。”
骆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血色的脸上荡漾着异样的笑,“林夕说起来就一个爱玩的孩子,他们林家本来就不擅长弄真玩意儿,唬人倒是有一套。”
专家冷寒,心里想着,其实少爷您和那个“爱玩的孩子”林夕年龄是一样的。
“炎蛇知道被耍了,你说会怎么样?”骆毅斜视这专家,好像在问他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他抱着玩味的心态想看一看到炎蛇那些人恼怒的表情。其实骆毅也就这么一想而已,说实话,他嫉妒炎蛇的那个男人,他可以装出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每当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就不断的做着噩梦。梦见那个男人拥抱亲吻余洋,这些逼真的梦境折磨的他日渐消瘦。这段时日炎蛇那个混蛋到底有没有对着叔叔乱来,他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骆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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