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千?不、不,我的兵有三万人。”
“三万人?”酒井忠政不由张大了嘴巴,他甚至怀疑是张颜麟翻译错了,不由又问了一句:“张大人,你确定你说地是三万人?”
张颜麟点了点头,笑着说:“没有错,就是三万人。”
酒井忠政和本多秀等三人交流了一下,然后看向田羽的眼神马上变得非常尊敬,酒井忠政朝着田羽鞠了一躬:“尊敬的总兵大人,看来我们真的是找对人了。我们希望从你这里得到帮助,共建我们永远的友谊。”
田羽心中暗啐了一口:“狗屁友谊,要不是想看狗咬狗的好戏,我才懒得理你们呢。”不过田羽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色,反而是满脸的笑容:“我早就听说忠长阁下英明伟岸,只是英年早逝,现在既然松平阁下有和我们山东镇合作的意图,本官岂能推辞。”
听到田羽同意与少主合作,酒井忠政等人脸上不由都露出喜色,酒井忠政忙说:“田大人这份诚意我一定转告少主,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好,痛快。你们说说竟需要什么?”
“武器,铠甲,我们都需要。我们举起义旗推翻德川家光这个外姓人的时候,如果田大人能够出兵相助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有田大人地帮助,我想用不了一两年,我们就可以实现梦想了。”
“对不起,我地兵不能参与你们日本内部的事物,但是武器、铠甲等你们需要多少,我可以提供你们多少,而且绝对是最先进地。”
“我代表松平少主谢谢田大人。只是有个难事还需要大人帮助。”
“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的。一定会全力以赴。”田羽心里又加了一句:“全力以赴的让你狗咬狗,咬的越厉害越好。”
“田大人,你也知道现在海盗越来越不好做,现在海上的船队大多是武装船队,尤其是西方那些国家炮多船坚,我们根本就不敢打他们地主意,而德川家光实施闭关锁国以后。往来的船队越来越少。荷兰已经和德川家光穿了一条裤子,而佛朗机虽然因为天主教之事被德川家光排斥,但是他们也不大理会我们,因此我们地日子不好过啊,希望田大人的货物价格能够给予我们优惠,当然我们一旦推翻德川家光的统治,一定会好好报答田大人的。用你们明朝的话,就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田羽面露难色,踌躇的说:“这个……想必酒井阁下也知道我们大明的情况,本官也难啊,三万人可都等着吃饭呢……”
酒井忠政忙站了起来:“大人,您放心,只要优惠一些我们就心满意足了。绝对不会有过份地要求。”
田羽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吧,我们的一切货物在成本的价格上上浮十分之一怎么样。”
“十分感谢大人的慷慨,少主阁下一定不会忘记田大人的恩义。”
“不要这么说,其实说起来我也是个商人,你们现在处在困境,本官应该拉你们一把,不过如果松平阁下真的推翻了德川家光,成为你们德川幕府的下一任将军。那么再回报于本官也不迟。”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我看我们不如签订个条约。虽然你我一见如故,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写在纸上的好,省着以后出现争议,伤害了我们之间地感情就不好了。”
酒井忠政和其他几个家臣商议了一下,同意了田羽的意见,本多秀从刚才的观察中发现田羽虽然貌似忠厚,但是诡计多端,恐怕答应了就会不小心落入田羽的圈套,脸上有些犹豫,酒井忠政看到本多秀没有说话,也不敢贸然做主,一下子气氛沉寂了下来,田羽仿佛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变化,热情的招呼酒井忠政喝酒,还有品尝山东地特色菜肴。
本多秀知道如果不和田羽签订这个条约的话,田羽不会那么慷慨的帮助他们,但是本多秀总觉得田羽步步为营,引诱他们上钩。但是想到现在自己这群人的处境,本多秀也不由有点灰心,自从岛原之乱后,松平长赖的势力处处受到打击,再加上闭关锁国的影响,海盗的生涯也不好过,那些大船队虽然油水大,但是危险也很大,松平长赖在损失了大量的兵士和船只才打劫成功两次,剩下的都是失败,不但没有捞到任何的油水,反而实力大损,成功两次地收入还不够失败地损失。后来他们放弃了打劫那些大船队,瞄准一些没有什么武装力量的小船队,虽然成功率大大增加,但是这些小船队油水太少,弄得松平长赖部现在几乎成了叫花子,这次吃下田羽地货物几乎将他们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就是田羽以成本价将货物卖给他们,他们也很难有钱去买。因此最后他狠下心来,准备接受田羽的条件,因此他暗中朝着酒井忠政点了点头。
酒井忠政得到本多秀的同意,和田羽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谈双方合作的事宜:“田大人,不瞒你说,我们现在就是缺少大船还有佛朗机炮,如果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干几票大的,就不用再为钱这个东西发愁了。”
“船、炮我这里都有,只要你们有钱,要多少我能够给你们提供多少。”
“就像大人去日本贸易的大船能不能卖给我们几艘。”
“没有问题,正巧我们这里有三艘同样的大船刚刚下水。”
“那不知道价格如何?”
“那看你们要什么样子地。如果只要船,十万两银子一艘,如果想要武装过的船,我们标准配置是八门六磅炮,给你们个成本价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显然酒井忠政等人被田羽的价格吓住了,酒井忠政以为田羽这是狮子大张口,不由咂咂嘴说:“大人。你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高?酒井阁下,你去打听一下。六磅佛朗机炮现在多少钱一门,告诉你一万五千两银子一门,八门炮就值十二万了,我们那个大船成本就是十二万两,加起来就是二十四万两,要你二十万两你还嫌高?”
本多秀在心里算了一下,觉得价格还是可以接受。虽然不知道田羽的大船成本究竟是多少,但是六磅炮的价格确实是这个水平,因此他笑着朝田羽说:“田大人,你不要见怪,酒井大人不是不信任大人,只是我们囊中羞涩,真的很难以承受。”
“我这个是诚心诚意的价格,如果你们没有这么多银子。我也没有别地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来喝酒喝酒。”
“别,别,田大人。能不能另外想想办法啊。”酒井忠政恐怕空手而归,忙又打起了哈哈。
“酒井阁下,说实在话,和你们合作,我都没有想着挣钱。我不过听说松平少主落难想拉他一把,而且我不喜欢德川家光那个老儿,如此而已。”
“大人,你看看能不能变通一下。”
“怎么变通?我这个已经快要到成本价了。”
“大人,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付五成的银子。等到半年以后。再付另外地五成。”
“你们这不是借鸡生蛋吗?不行,不行。”
“大人。你现在是吃亏了,但是我家少主一旦推翻了德川家光,到时候一定会报答大人的。”
“那好,这么样吧,我说几条,如果你们同意,那咱们就合作。”
酒井忠政见有门,忙说:“大人,您说。”
“如果松平少主在我的帮助下,能够推翻德川家光,那么第一需要开放长崎、福山、鹿儿岛、江户、下关五地为通商口岸。第二,允许我们大明在通商口岸驻军,以便保护我大明商户的利益。第三,我山东镇有在日本本土开采矿山的权利。第四,我大明自动获得外交豁免权和裁判权。第五,一切所欠款项以百分之二十复利计息。第六,山东镇所辖水师享有关税减免权,减免的比例为百分之五十。第七,山东镇有在日本发行铜钱的权利……”
还没有等田羽说完,酒井忠政一脸地激动,大声说:“大人,你的条件也太苛刻了吧。不行,我不能答应。”
“如果酒井阁下不同意我的这几个条件,那么就请全额支付购买货物的银两吧。”
本多秀除了替酒井忠政打圆场的时候说了一句,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听着田羽和酒井忠政讨价还价,到了现在本多秀才明白田羽绕来绕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本多秀对于田羽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狼子野心。”但是现在己方根本就没有实力和田羽进行公平的合作,因此本多秀盯了田羽一眼,口中带着讽刺的口吻说:“田大人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按照你地说法,一旦我们推翻了德川家光,那么又成了大明的奴隶。”
看到本多秀一点面子也不留,将自己的野心赤裸裸的说了出来,田羽也不再客气,将筷子放下,然后冷冷的说:“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合作的基础了,对不起,告辞。”说完起身就往外走。田羽这一走可急坏了酒井忠政,他忙站了起来,拦住田羽,焦急地说:“大人,你不能走,你的条件实在是苛刻了一些,你是不是退一步,不然我们回去也无法向少主交代不是。”
“我说的条件你们并不吃亏,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不可能推翻德川家光的统治,推翻不了德川家光。那么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你们用还不是你们地东西来换取我们实实在在的帮助,难道还不满意?”
“田大人,这个我们知道,我们的基础是有点差,但是按照大人的条件,以后日本就不是日本了。”
“要想得到就得付出,难道你们还想着空手套白狼?”
“不是。不是,大人。你看你的条件能不能减去几条,比如我觉得第二条、第三条、第七条少主一定不会同意地,至于我们地欠款按照百分之二十计息,开放通商口岸都好商量。”
“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七条是我帮助你们地底线,如果你们不答应,那么没有办法。我是爱莫能助了。”
酒井忠政看了本多秀一眼,那意思你赶紧拿主意吧,这个家伙火了,要是再激怒他,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更为苛刻地条件,本多秀咬了咬牙,大声说:“好,这七条我们都答应你。但是田大人,我们也有要求。”
“什么要求?”
“那就是山东镇一次性售给我们三艘大船,五十门佛朗机六磅炮,三千支火绳枪,三千副铠甲。半年后再给我们提供五千副铠甲,五千支火绳枪。当然还有大船和佛朗机六磅炮,依第一批例交付。”
“只要你们出得起五成地价钱,这些东西没有任何问题。”
“不,这些东西我不准备出一分钱,以境内的铜矿、银矿作为抵押,推翻德川家光后,日本国内的铜矿、银矿任凭大人开采,我们只收和国内矿产相同的税费。”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提的东西值多少钱?”
“不过三四百万两吧。”
“你以为我是财神爷吗?花三四百万两银子去赌你们成功?”
本多秀冷冷的笑了一下:“还是刚才大人那句话,想得到就得有付出。”
田羽盯着本多秀看了几眼,本多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浓眉大眼。鼻正口方,一脸地忠厚之相。从外表上来看根本就是一个前世三好青年的样子,不过田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因此哈哈笑了两声:“不错,想得到就得付出,想不到本多阁下学得很快嘛,既然本多阁下说了价码,我觉得不合适,来个坐地还价。你最少出三成的价款,既然又给你们让了那么多,光是铜矿、银矿的开采权我看就不适合了,这样吧,除了铜矿、银矿的开采权,再加上你们海关关税作抵押,本多阁下你觉得如何啊?”
“看来田大人是吃定了我们了?”本多秀一脸的怒气。
“别这么说,咱们这是各取所需。”
本多秀听完田羽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田羽这已经是底线了,如果再讨价还价只能惹恼田羽,落得个不欢而散,田羽地要求虽然苛刻,但是松平长赖在送他们上船的时候,曾经叮嘱过他,不论田羽开什么样的价码,都应承下来,现在夺得幕府将军是第一要务,因此他才敢如此开价。沉思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本多秀终于抬起头来,双眼紧紧的盯着田羽,一字一顿的说:“好,成交。”
酒井忠政虽然是家老,但是和松平长赖地关系不如本多秀和松平长赖那么亲密,因此听到本多秀竟然同意,不由大为着急,忙说“本多君,这可是个不平等的条约,我想少主一定不会同意的。”
本多秀摆了摆手说:“酒井大人,不必多说,如果少主一旦怪罪,一切后果由我本多秀承担,和酒井大人毫无关系。”本多秀的话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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