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侧妃!你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哪懂得什么情爱,就是想和我有个伴能一直呆在一起玩儿吧?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和你玩过家家。”
“过家家?宝宝你是指玩游戏吗?我不是说着玩儿的,我是真心喜欢你,只可惜我是个太子,不能抛弃父皇和国家,若我只是个小小的皇子,必定带着你私奔去。”
听着这么小一小鬼对自己表白怎么听怎么怪!
宝宝撇了撇嘴盯着小太子促狭道:“怎么才这么几日太子便懂了如此多有违礼法之事,该不是偷看了什么禁书了吧?”
李昭小脸一红,不打自招,宝宝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心道果真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这儿子和老子留着相同的血液,果然心性也颇有些相似,这李昭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这时柳金已经取了披风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小心翼翼的给小太子披上,三个人相对无言的又随意走了一会儿,李昭突然说累了,一行人便又各怀心事的走了回去。
卷一 第八十三章
宝宝注意到自己生了一场病之后似乎人人都发生了些变化,有些个的心性竟然变化到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比方说柳金吧!这丫头之前仗着几分小聪明,识字断句什么都要比菁华宫中的奴才强上一些,心中还挺是自傲,其实骨子里并不见得就多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可今天见柳金呆在李昭身边出奇的勤快,说是寸步不离一点儿也不夸张,李昭看什么她看什么,有时候那神情甚至比起李昭还要认真,趁着太子空闲下来的时候还间或请教上几个问题。
难道这丫头的志向改变,不再做些灰姑娘的梦,开始走女驸马路线,跑去考功名了?
午膳的时候顾宝宝打趣她,结果她只是目光闪了闪,竟然没有生气也懒得反驳,只是埋下头去扒饭。
下午太子要跟着杜子腾杜将军学习骑马,宝宝和柳金也有幸跟在后头观赏了皇家马场。
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场,风吹草纸,天空湛蓝,若干白云滚滚弥留天际,看着如此波澜壮阔的一副图景,让身处其中的人也变得心胸开阔起来。
说起这杜子腾杜将军,那可是南诏的护国功臣,在平川战役中大败北楚,是李舜亲封的镇北将军。
一年前他叫手下人出卖险些丧命于克州,虽然最终脱困,但手筋被挑断,接驳后也很难恢复成原来的身手,被皇上强制留在韶阳皇宫皇子们的骑射老师,否则他现在本应站在戍边的战场上,为南诏的安定浴血奋战。
宝宝第一次听到杜将军的名字就笑得前仰后合,话说中国十大最窘的名字里头,这杜子腾便是其中之一,杜子腾——肚子疼,还有那些史珍香、梅运起的,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老爸老妈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叫他们携此窘名今后如何过活!
“突然想起我听过的个人名,姓范名健,合起来就是犯贱,你说这丫的父母是不是很有才?”
宝宝捂着笑抽的小肚子悄声对站在一旁的柳金说道,柳金白了他一眼,没打算搭理。
小太子以及二皇子、三皇子都骑在很小很小的小马驹上,奇怪的回望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宝宝。
杜将军也用余光注视了一下那个站在马场之外的小宫女,啪的一抽马鞭,瞬间将几个小弟子的神志都拉了回来。
宝宝止住笑,看了面色不善的杜将军一眼,发现这人长得挺周正,身姿矫健剑眉星目,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的样子,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就是名字太搞笑了点。
“皇家马场为何会有这样的闲杂人等跟进来,男人的地方小小女子如何进得!”
杜子腾语气不善的说道,一转马头便要叫侍卫进来将宝宝和柳金赶出马场。
原本对这个大将军的印象还说得过去,听了他这句话之后,杜子腾的形象在宝宝心目中一落千丈——好个目中无人的大男人主义!
“且慢——”李昭骑了匹袖珍小白马挡在杜子腾跟前解释道:“那两个丫鬟是本宫的侍读宫女,也是本宫叫她们跟着来的,小宫女不知杜将军的规矩,多有冒险还望师父你多多包涵。”
“太子这是哪儿的话,既然这两丫头是跟着太子的,那微臣也无话可说了。只是那小宫女在一旁颠倒嬉笑,实在影响授课,还望太子殿下今后能够好好教导。”
杜子腾铁青着脸一挥马鞭子,转瞬间便在广阔的草场骋远了,几个小毛孩见师父都跑了,赶紧也挥舞着马鞭骑着自己的小马驹紧跟在后头。
“这个人脾气好大,怎么连太子的面子都爱给不给?”
柳金望着渐渐远去的矫健身影响响自语,宝宝自知有些理亏,可又受不了别人奚落,只冷冷哼了一声。
“杜将军可是南诏开国大将杜景阳的后代,其父杜翔在侯炳林谋反之时更是擒王有功。杜家世代忠良,在民间声望颇高,不过杜子腾此人为人死板严苛了一些,若宣大可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安鹭南策马而来,绕着柳金和宝宝转了若干圈,宝宝原本习惯了和他见面就吵,现在又知道那个臭皇帝要将自己顺水推舟托付给他,看他便越是不顺眼,干脆把头一扭,来个视而不见。
因为安鹭南和李昭他们的程度不一样,教授的师父也另有其人,刚才见他在不远的一处射靶那儿边骑边射,在不同的位置一连开了三弓,均是正中靶心,宝宝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蔫了吧唧的秀才相居然也是个高手。
“若宣要骑马吗?我可以带着你绕着皇家马场转上一圈。”
鹭南微笑的说着,束在脑后的长发在风中乱的飞舞,他毫不犹豫的向着宝宝伸出了手,宝宝盯站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愣怔了一会,突然间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去。
安鹭南将顾宝宝的小手牢牢一握,提起宝宝一跃上马,一路飞奔了老远。
“第二次骑马吧,有意思吗?”
哼哼,当我土啊!这个当然不是老子第一次骑马了,想当年……
想当年在顾宝宝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曾经跟着老爸老妈一起上公园去玩儿,那会儿公园里总有各式各样的东西,其中就有一匹老马,专门拴在一棵树边让人骑着拍照留念的。
于是,宝宝的相册里至今都还存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头,流着哈喇子的顾宝宝哭得稀里哗啦,一脸哀怨的骑在一匹看起来臭烘烘的棕色老马上。窘~
“呼——,咯咯,再快点、再快点,哇!吓死了!!!”
宝宝一面吓得粗喘气,一面都快要乐疯了,任由安鹭南紧紧的将自己搂在怀里,小短腿在马肚子上拼命晃荡,绑在脑袋两边的月白发带被风拉长了飘得老远。
鹭南微微前倾着身子,紧靠着前边小小的人,一手快马加鞭的疾驰着,一手万分小心地搂住了宝宝的腰。
“你闻到了自由的空气了吗?带着草香和蓝天的气息,是不是要比别处浓浓的金银铜臭味要好闻得多?”
“嗯,我们再骑到那边看看去!”
宝宝兴奋的拽紧了坐下的鬃毛,左右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风景,突然有种自己很快、很快就能飞起来的感觉。
五年的禁锢是可怕的,五年思想荒芜是可怕的,顾宝宝突然间对这个陌生的结界世界万分好奇起来,皇宫中的一切突然间都变得那么狭隘和渺小,他想要见识的是更广阔的世界。
鹭南从宝宝的声调中听出了对自由的渴望,他稍稍低头靠近宝宝耳边,用上了近乎叫人泄气的腔调,风呼呼而过,把他的声音吹得很散。
“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此地,这些自由都是假的,我们只要再骑上一小段路程,前面不远处就是草场的围栏,围栏过去十几米便是高不可攀的宫墙,不论里头的人再如何逍遥驰骋,还不是受困于南诏皇宫这小小的弹丸之地。”
果然再往前一些他们就遇上了朱红而高厚的阻隔,宝宝高涨的一下子掉进了谷底,鹭南只好将马头一转,顺着原路绕了回去。
马速越来越慢,安鹭南似乎并不急着将宝宝带回,只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踢马肚子,那马开始还走两步,到后面干脆停在原地吃起草来。
这安鹭南的身子骨果然和看起来一样,瘦得可以,宝宝半靠在他怀中都不由觉得铬得慌,不过,好像也算不上讨厌!
“若宣,随我出宫吧!我会带你认识一个与南诏皇宫截然不同的崭新世界。你听说过九天雪山吗?传说那里生活着通体雪白的雪狐,他们奔跑的速度极快,足足有上等千里马的三倍,并且极难驯服,此生只认一个主人。还有九天江西岸的同国,完完全全是一座水上的王国。与它相邻的晏国,那个国家,四处都是巨石,一块石头能比得上南诏普通人家一栋房屋那么大,那儿的居民的居所很多都是用石头堆叠而成的。再往西去的西凉国,那是一大片荒漠上的绿洲,我听从西凉回来的商人叙说,西凉是一个无尽的宝藏,有时候能够一连数个白天或是一连数个黑夜,狂风暴雨往往无法预计,雨中甚至常常夹杂着一些血色、靛蓝、透明的宝石,烈焰山每隔几天就会喷发一次,几年前有次大爆发,冲天的火光就是站在南诏皇宫最高的那层宝塔上都能看得到,可这些都是我听人说的,一些地方我很早就想要去亲自逛逛了,也迟早都会去逛,你愿意做陪同我游览各国风光的那个人吗?”
“这么神奇?那要去一定先去西凉,等着那里下一场大雨,捡上几车子的宝石咱们再离开,然后再去九天雪山,逮上两三只雪狐,一只公的几只母的,养在家里头配种,然后生出很多很多雪狐,再送到各国去卖,一只雪狐叫价很高,哇咔咔,那肯定要发财了。”
“呵,原来你喜欢当商人!这么说你是愿意跟我出宫了?”
安鹭南突然欣喜的从背后抱紧了宝宝,这倒是叫顾宝宝一愣,赶紧反驳道:“不过是随便幻想一下而已,这些地方以后有机会我自己去,干嘛非要和你一起?”
“唉,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总之趁着这几天收拾收拾吧,皇上给我的密旨已下,这件事没有转寰了。”
卷一 第八十四章
宝宝坐在前头没再搭话,垂着眼睛,身形稍微顿了顿,突然用手一扯鬃毛,两腿往马肚子上奋力一夹,霎时惊起了正在悠闲吃草的马。
骏马嘶嚎了一声,马蹄啪嗒啪嗒在原地踩踏了几下,一仰脖子便飞奔了出去。
鹭南见马突发异状,知是黎若宣在前头搞鬼,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紧缰绳,御马顺着原路返回。
他们俩回来的时候柳金正焦急的等在原地,见到宝宝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一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待柳金和宝宝伺候完李昭夜读,将书房收拾了再回到自己居住的小窝的时候,月亮都已经斜挂上了天。
柳金收拾收拾了自己不去睡觉,却是在房里挑起了灯,将笔墨纸砚铺展开,又推开一本今日从太子那儿借的书,竟然就这样边写边读起来。
宝宝洗完了澡经过柳金房前的时候,一不小心往里头瞟了一眼,差点叫这个勤奋的柳金吓得滑了好大一跤。
“金子姐姐,你最近真的吃错药啦,怎么白天还没学够?!明儿还要早起呢,你也不早点儿睡?”
“我不想睡,我现在就想看书,看很多很多书,要弄懂很多大道理,要变得学富五车,我要自己的才华甚至盖过男儿,我想要做人上人,再不要处于底层弱势任人践踏。”
柳金专注的看着书本,回答宝宝的时候连眼都没抬过,宝宝看她满脸严肃,像是万分认真的样子,估摸着这丫头八成又是叫哪个奴才瞧不起,心里受了刺激,这会子不甘为人下的倔劲儿又噌噌的冒了起来。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看把你刺激的!告诉我是谁,咱们改天找个机会好好把他教训一顿。咱们给他饭里加巴豆,再趁着他蹲坑的时候把他锁茅厕里头,你看这法子怎么样?”
宝宝嬉皮笑脸的绕着柳金转了一圈,突然一下子抽掉了柳金手中的毛笔撅着嘴道:“这世上,狗眼看人低、欺善怕恶的无耻之徒多得数不胜数,干嘛要为那种人几句无聊话跟自个儿过不去,瞧你脸青的……”
“狗眼看人低的畜生固然无耻,可咱们该想的是她凭什么看低我?我怎么了她就能肆无忌惮的侮辱和凌辱我?凭什么我就不能爬得比她高,做得比她好,有朝一日也能低着头俯视她,叫她认识到她看轻了这个人,那是她瞎了狗眼!”
柳金机械的翻着手边的书,一字一顿又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宝宝吃惊的看着柳金,发现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折不弯、砍不断的坚韧。
并不是说过去就没有,可现在的柳金更像是一个原本粗糙的璞玉,因为经历了波涛的打磨,渐渐变得光滑而耀眼起来。
“若宣,其实我们都一样,从一出生便任人摆布,如今皇后又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