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血逝所选之路,索性竖旗为妖,同天道为敌,为所欲为,扰乱三界。
自然也同灵枭决裂,反目为敌。
昔日封印妖皇之时,正是灵枭为先锋,屡次力克妖魔大军。灵枭正因与妖魔军大战屡建奇功,方才获封赤城王、主掌内防事务。
单致远道:“灵枭与血逝,决裂之后只怕恨彼此入骨。为何灵枭如今要违背心意,反倒投入敌人阵营?如今倒好,反被炼成了傀儡……”
勾陈深深看他一眼,只道:“你不懂。”
情之一字,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小凡人,哪里承载得起,更无从明白。
神明寿命悠长,某些执念经年累月,爱恨只怕连自己也分不清楚。
单致远却不服气,才欲争辩,却见勾陈站起身来,将关鸣山的肉身留在原处,下令道:“如今事态紧急,其他路上再说。”
六甲忙跳下桌子,奋力追在勾陈身后,单致远也只得追了上去,问道:“路上?如今要去哪里?”
勾陈一招手,单致远竟习以为常般,便自觉自愿靠近手边洗耳恭听。
便听勾陈道:“我本待让你自行修炼,巩固境界。如今却只能先揠苗助长,尽快结丹。”随即身形腾空,这一神一魂一猫,便已离了小院,要往城外飞去。
单致远心中一凛,驱除魔藤、同灵枭抢夺回肉身、还要自血逝手中夺回龙牙,无一不指望他尽快强大起来。
如今要揠苗助长,指望的无非是秘境中的宝藏。
单致远一面猜测,一面已脱口而出。
勾陈眼中浮现些许赞誉,道:“孺子可教。”
单致远被夸奖,顿时喜笑颜开,心头隐隐雀跃。正要问去何处秘境,突然发现正路过万渡城中心的市集广场。
市集广场上方竖有一面巨大黄幡,最上方赫然一列金光闪闪的大字:宗派大会五百强。
他心中痒得不行,忙唤道:“勾陈,去看一眼。”
勾陈便如他所言,悄然降了下去。
六甲老实停在勾陈肩头,忍了又忍,一腔牢骚尽化作无声长叹,也只得随那二人去了。
先不说那凡人修士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四相皆直呼其名。
如今竟开始颐指气使了。
勾陈大人法身本就力量不足,如今更是十成法力中剩余不足二成,如今带阿桃幼体与单致远魂魄一同赶路,点滴浪费不得。却对这小修士言听计从,纵容至此,未免……过头了。
六甲虽心有微词,却不敢开口,只得随他二人去看榜。
好在只略略一扫,便看见真仙派排名 第 056 章 中那白蚌合拢之处。
白蚌外壳有一圈圈环形纹路,随这一点,竟缓缓张开蚌壳,露出珠光璀璨,七彩斑斓的内层来。那内壳空空如也,足可容纳数人躺卧其中。
单致远怔愣看去,问道:“这就是……你要寻的……宝物?”
勾陈道:“正是。”袍袖一挥,那白蚌啪嗒一声合上,滴溜溜转了起来,便越转越小,到最后不过巴掌大小,飞到勾陈手中,随即被他收回袖中,方才下令,“速速打开天方圣域。”
单致远便见勾陈法身轮廓竟有些模糊,不敢耽搁,立时施展法诀。
眼前一条裂痕炸开,一人一魂立时闯入其中。
自银白水底宫中落入白茫茫仙境,单致远尚未回神,后脑一紧,便被勾陈掰过头去,嘴唇狠狠贴合。
这小剑修乍然睁大双眼,愣愣看去。勾陈却是眼睑低垂,只顾霸道撬开唇齿,纠缠吮咬,二人便一道滚进白雾之中。
随即单致远愤怒声音模糊响起,“又……使这招!卑鄙阴险!”
勾陈道:“事急从权,老实些。”
再过一刻,原地便出现一个白蚌,将两人身影吞没入内,而后合拢得严丝合缝,将所有声响动静,尽数隔断。
56第五十六章 双修如此不易
云烟缭绕之中;一个巨大白蚌静静漂浮,仿若呼吸一般,将四周化作烟雾的灵力静静吞入壳中。
细密精致的洁白云纹渐渐愈加晶亮莹润;仿佛生出灵性一般,在壳面恍然游走,将四周灵气鲸吞虹吸;吸入蚌体之内。
天方圣域位处三界罅隙,纳三界灵气;融于一体。凡人界灵气淡薄,仙界灵气浓郁;神界顶尖之处;灵气厚重;有若化为实质。
如今彼此融合,被吸纳入这天元合精蚌中,淬炼成最纯粹的真气,点点滴滴,凝在内层璀璨珍珠膜上。慢慢汇聚成满池金色精华。
那凡人衣衫被扯得干净,同勾陈裸裎相对,正坐在那神仙结实腿上,凶器楔入极深,身心皆被掠夺得干净。
两日前勾陈法力耗尽时,险险进入天方圣域,便即刻借双修之法补回法力,行事间未免有些急躁。
好在有了这天元合精蚌助一臂之力,那过多灵力撑裂经脉的痛楚,单致远便不必再经受一次。
如今二人行功平稳,腰身以下皆已被那金色精华灵液淹没,又顺他全身毛孔缓缓深入,元神暗伤,受着至纯真气的滋养,慢慢痊愈。一时间热融融令人昏沉绵软,舒适得就要意志涣散。
勾陈为免他失神,拇指滑过肋下,摁在胸膛要害突起上一揉,那小剑修便一个激灵,面红耳赤地清醒过来。勾住勾陈颈项的手掌改为放在肩头,作势欲推,“放开!”
勾陈任他发点小脾气,只提醒道:“元神修行风险极大,切切慎重。”
单致远推不开,只得忍了不适,继续坐在勾陈腿上。这蚌中宽敞,又有天地间至纯真气滋养,清新凝神,心胸涤荡一新。
若是没有勾陈那太过彰显存在感的凶器时不时捣乱,就更是锦上添花。
单致远不过偷偷腹诽,面上自然不敢流露,只略略点头。如今这真气灌入神魂法身,顺大周天自发游走四经八脉,三百六十处要穴。单致远虽是魂魄之体,修炼种种障碍却一样不缺。好在他勤修不辍,五行灵根已有融合趋势,吸纳灵力的效率日益提高了许多。
勾陈与天地同生,无论本尊金身,还是降临凡界的法身,与五行灵力相融,天人合一最为契合。单致远得他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只觉真气同魂魄相融,一滴一滴,丝丝缕缕凝实厚重。
双修本意是助勾陈回复法力,如今却成了助单致远结丹的契机。
丹田内灵力如江如湖,源源不绝,并渐渐饱满外溢。
如今便是个水磨工夫,一点一滴积累,等待水到渠成。
故而单致远方才有了闲工夫胡思乱想,突然开口问道:“勾陈,你可曾对谁动过心?”
勾陈闻言,缓缓睁眼看他,深沉黑眸波澜不惊。
若再平时,单致远只怕要被他骗了过去。然则此刻二人亲密无间,那凶硕巨物微微一跳,蹭动娇嫩内膜的动静,便是单致远想要装作无视,也难遂心意。
单致远揣测,这便是“的确动过心”之意?
一时间不禁有些心慌酸涩,欲要追问,却莫名心慌,鬼使神差,已强笑问道:“可是对天帝?”
他带了些微期待,等勾陈否认。
谁知那男人却依旧一言不发,唯有两只手下滑,稳稳扶住他后臀。灵力运转,又浓烈几分。
这莫非是,默认之意?
单致远只觉胸口酸楚苦涩,一直蔓延到咽喉。就连扣住勾陈肩头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即便此时二人亲密贴合,全无罅隙,他却看见横桓二人之间一道巨大鸿沟,无边无际,深不可测。莫说一个金丹修士,纵使他努力千年万年,结婴化神,渡了天劫,位列仙班,便也是跨不过去。
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痴心妄想,求而不得。人生七苦,莫过如是。
勾陈似是不曾留意到单致远异样,只轻轻抚上他滑腻柔韧的后腰,“我受先代天帝重用,眼看着圣阳长大。上古三界不如如今泾渭分明,凡人同天神,不过是出生之地的差异。故而若是人人因厌弃而拒绝,勾陈便要消亡。”
神明乃迎合凡人信仰,自星辉中诞生。凡人有所求,故而神明有所依。上古曾有一段黑暗年代,战事惨烈,死伤遍野,勾陈乃武星,故而人人向其求祷胜利,求祷武运。
勾陈彼时年幼,正是一腔赤诚,得了千万供奉,自然愿意满足凡人种种私愿。
怎知却渐渐便有了误会。凡人盛传,勾陈星现,非埋骨之血不能满足。
待到惊觉时,已得了祸星之名,四相分裂,有心补救,却为时已晚。
渐渐人心失却,群臣忌惮,就连一心效忠的先代天帝也动摇起来。
唯有圣阳待他一成不变,无论刻板的勾陈,温柔的麒麟,轻佻的太羽,或者暴虐的开阳,那下任天帝一视同仁,皆是依恋甚深,全心信任。
勾陈第一次同他说了这许多往事,往日冷肃刻板,尽融化在这难得柔和语调之中。
单致远低眉看他,勾陈刻板冷峻的面容仿佛被珠光映得少了几分刀削的锐利,眼神坚毅如磐石,柔韧如蒲苇。
这般变化,全是为了别人。
单致远心中酸楚,面上却不显,反倒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从了他,非要闹得一波三折,连主神魂也被击碎,流落下界。”
勾陈手指轻轻上移,贴合在单致远后心,微微一压,将他身躯圈在怀中,沉声道:“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单致远提不起半分兴致反抗,只顺勾陈手掌力道,轻轻靠在那人怀里,下颌抵住赤|裸肩头,胸膛贴合,不知不觉,灵力交融,就连心跳也彼此应和。
肌肤滑腻贴合,温暖舒适感险些扰乱心神。
勾陈才察觉这小修士道心动摇,灵力紊乱时,肩头已沾染了许多湿意。
不过是忆古溯今,怎的就令他哭成这样?
勾陈只得渐渐收功,听那小修士压抑了声息,唯有持续落在肩头的温热泪水,连同时不时响起的几声抽泣,清晰响在耳边。只得一面轻抚后背,一面皱眉道:“无缘无故,哭什么?”
单致远也不明所以,只是心头酸涩悲伤难抑,竟是忍不住。听那神仙竟还嫌弃,一怒之下张口咬在肩头,反倒尝到咸涩泪水滋味,顿时酸涩委屈一起加剧,便更是发狠咬得深了。
勾陈任他啃咬,只觉这小狗牙愈发尖利了,又将他长发自后背捋顺,尾端在灵液之中海藻样轻飘飞散,“我等神明,本就是天地托生,正应存天理灭人欲。儿女情长,皆是累赘。”
单致远终于松了口,看勾陈肩肉上一个紫红牙印,隐隐渗血,觉得心头大快,又忍住欲裂的胀痛,恶狠狠收紧下肢肌肉,将那神明孽根用力纠缠,听勾陈一声低喘逸出,方才扬眉一笑,“口是心非。”
勾陈看那小修士哭得有若海棠凝露,眼角鼻尖嫣红未消,一双眼清亮如雨过天开,挂着泪又展颜笑开的模样,竟还不知死活挑衅。当真是……又蠢又媚。
天元合精蚌中灵气充沛满溢,和暖宽敞,白色蚌壳吸足灵气,化作一层朦胧轻纱笼罩垂下,便如一张无人打扰的大床。
勾陈扣住那小修士劲瘦腰肢,翻身压下,那物又深入寸许,顶得单致远面色一僵。
便见那神仙居高临下,好整以暇,轻轻抚摸他脸颊,“长进不少,胆子越发大了。”
单致远只觉那异物越顶越深,几欲将身体撑裂,只得咬牙推拒,“双修便双修,先前怨我动摇,重来……”
勾陈如今箭在弦上,哪里容他反抗,只轻轻几个顶磨,便引来那小修士惊喘,紧绷腰肢便软了。他又俯身压下,轻轻扫舔那凡人耳廓,低声道:“缘何动摇至此?”
单致远慌乱不已,耳边火烧火燎,腰间酥软情潮又生。先前情绪外露,便仿佛将内心暴露在勾陈面前,窘迫之处,远胜被强迫做羞耻举动。如今便更是难以抵挡,一面心跳如鼓,耳热如烧,屈膝抵在勾陈胸前,反倒被他虎口卡住腿,干脆往肩头一抬——更是成了门户大敞的姿态,犹如被钉在砧板的一尾活鱼,再翻身不了。
单致远只得抬手遮住眼睛,颤声道:“与你何……呜……干!”
勾陈进退磨砺,便撞得他语不成句,只剩下凌乱喘息。他方才再俯身下去,压得那小修士身躯几欲对折,发出难耐喘息,随后柔软唇舌轻轻扫过耳廓,沿那精巧走向滑入耳孔内,抽舔时靡靡水声响起,“若是不肯坦白,我便唤了太羽来收拾你。”
太羽技巧最好,玩弄手段更是高明百倍,若是同勾陈交换,单致远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小修士顿时脸色一白,眼中水汽又再泛滥成灾,怒道:“不过是……你既然对那天帝恋恋不舍,趁早放了我,何必勾缠不清!”
勾陈不答,反倒以指尖沾了那金色灵液,送到单致远唇边,深入口中,逗弄舌尖,面色却柔和了,“尝尝什么味道?”
那灵液入口便化作甘美灵气,自上颚喉头几处涌入,凉丝丝带一点清甜。单致远反倒咬住勾陈手指,继续瞪他,口齿模糊道:“我虽一介凡人,也不愿做你的男……呜……”
勾陈长指轻轻一勾,在他上颚挠出阵阵瘙痒,随即划过喉头,暧昧抽拔,又继续柔声道:“什么味道?”
单致远竭尽全力偏头,吐出手指,气喘吁吁,这一次却不敢不答,“甜味……”
勾陈道:“分明是酸的。”
单致远顿悟,才要狠狠瞪他,又被猛烈顶撞,一腔怒气尽数泄成了无边欲念,再倔强的百炼钢,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