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我自己说的这些话在他人听来简直是胡扯,但是我想拖延一些时间总是好的,冥纬在等,我亦在等。
冥纬作势侧头思忖了半晌,竟轻点了点头,道:“也是算的。”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把我们得穴道解开,既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岂不是更好。”
“好啊,我冥殿很乐意和天下城成为一家人,但前提是,你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我愣住,这才发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冥殿的目的便是想要天下城归顺,难怪冥纬会顺着我的话接下去,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抱歉的看了看天伯君倾等人,但见他们只是笑了笑,便也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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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反败为胜 。。。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自动更新啦,。
“我听说,天下城有一队城卫,自小由暗室所养,武功超群,能力惊人,是天下城做隐秘也是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冥纬突然开口,天伯顿时脸色大变,君倾等人也是面色沉重,紧皱眉头。
“你为什么会知道?”
二叔惊恐出声,我却淡笑开口。
“这还用问吗,天下城的人告诉他的呗。”
二叔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天伯,但见天伯满面威仪,镇静开口。
“天下城出了内奸,是以冥殿才能轻易的潜入城内,将我们制服,你现在便是想等城卫到来,然后一并制服,从此再无后顾之忧吧。”
冥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众人不解,便听他道:“确实是在等城卫,但却不失为了将他们制服,而是收归冥殿。”
“不可能,城卫是认物不认人,你们不可能连他们都能调动!”
一直沉默的芷幂终于怒吼出声,那声音里却含了丝恐惧。
天下城的城卫历来不受城主调遣,唯遵从手持符领的人的命令,如此隐秘的事我都不曾知道,想都不用想,我直直将目光投向了慕汀兰。
她见我在看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光,随后移了视线。
冥纬冷笑着不答话,半晌时间,果有大批黑影飞身而来,领着黑影的人,竟是天竹。
“城主,公子,天竹不负所托,已调遣城卫来此,请城主下令。”
挡在门前的一干下人突然纷纷倒地,刚才抓我的那名男子拍了拍手,道:“人太多,太碍视线了,我倒要看看,这城卫,果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厉害?”
前面没了阻挡,便清晰可见门外齐刷刷的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灯光有些黯淡,叫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却可以感受到他们肃杀的森严。
“将冥殿一干人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掉。”
天伯冷冷开口,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天竹领命,转身对门外的城卫道:“城主有令,不放过冥殿任何一人。”
城卫中一人向前,冷声道:“还望城主出示符领。”
天竹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木盒子,看来那符领,便是放在盒子中了。
谁知天竹打开盒子后确实面色大变,身子一颤便跪在了地上。
天伯蓦地变了脸色,颤声道:“怎么回事?”
“城…城主……符领…不见了……”
天竹话落,冥纬已经轻笑出声。
众人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何事,均面色惨白的看着天伯,希望他尚有应对之策,却见他惊恐道:“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得到符领,绝对不可能!”
“对冥殿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冥纬淡淡开口,突然将眼光看向慕汀兰,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一瞬间,我已了然。
众人顺着冥纬的眼光看过去,满脸的不可置信,却见原本被点了穴道的慕汀兰突然扬嘴一笑,迈出了步子。
“快点结束,我不想再多呆。”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了冥纬手上。
“兰儿!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
“好,好,好啊,我天家竟养了二十几年的白眼狼,慕家教出来的好女儿!”
天伯和二叔怒吼出生,满面的悲痛,我和君倾芷幂三人却是相视一笑,总算,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冥纬看了看手中的符领,走到门口,对着城卫冷声道:“符领在此,尔等自今日起归入冥殿门下,从此与天下城毫无关联。”
说罢,转身走到天伯面前,得意一笑。
天下城,自此似乎全败了。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唯听见城卫齐声道“遵命”,我抿了抿嘴唇,朝慕汀兰展颜一笑。
“兰姑娘,拂晓有几句话想与你说,不知可否移步?”
慕汀兰看了我一眼,缓步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顶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面容,过着别人的生活,会不会有一天连自己都忘了是谁。”
慕汀兰紧了紧瞳孔,却没有说话,天伯惊了惊,喊了声“拂晓”,便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每天早上起来看着镜子里被自己杀死的人的面容,会不会有一丝害怕呢?”
“听着别人叫你,却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会不会不想答应,不想再冒充别人过活?”
“每晚睡在别人睡过的床上,穿的衣服,用的首饰,甚至碗筷,都是别人的东西,会不会觉得她其实并没有离去,反而是日日都与你在一起,冷眼看着你接下来的报应?”
“明知道将自己叫做姐姐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睡在一起的,亦不是自己的夫君,霸占了别人的一切,会不会有些愧疚呢?”
慕汀兰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我甚至可以看见她垂下的手已经握紧成拳。
“我不懂叶姑娘的意思。”
“如今,我已经了然,你不会的,不会害怕,不会愧疚,不会不甘,因为,冥殿的人,没有血肉,毒如魔鬼,不就是杀杀人,毁毁容,顺便做做奸细吗?这对你们来说,大抵只是家常便饭。”
慕汀兰的脸色越惨白,我嘴角的冷笑越发甚。
“我该叫你慕汀兰,还是,流光?”
她笑了笑,后退了一步,已然收了所有的异样。
“嗯,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一句话,便已承认了。
天伯动了动嘴唇,终只是哀叹一声,芷幂愤恨的盯着流光,似要将她千刀万剐。唯君倾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久,两年而已。”
我亦笑,眼光却看向天伯等人。
“两年前,慕羡怜溺水而死的前一个月,慕汀兰的贴身丫鬟流光回家探亲,死于回城路上,众所周知,但那时流光并没有死,而是悄悄潜入天下城,杀死了真正的慕汀兰,并扮作她的样子留下来,一个月后,也就是天下城二城主回城的日子,她将慕汀兰叫至湖边,怜儿因为来人是自己的亲姐姐而没有防备,被她点了穴道推入水中而死,此后便一直潜伏在天下城,知晓了城卫之事,又偷得了符领,在冥殿准备对天下城下手时,里应外合,占领天下城。”
“怜儿,兰儿,她们…她们……”
天伯喃喃着,竟生生流下泪来,我心中一痛,忙将眼光移开,看着冷笑的流光。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是如今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流光笑,我却已闪动身形,抽出腰间的软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便是这样了,记得你是怎么对慕汀兰的么,这毁容挑筋割舌的事,我还是蛮有兴趣尝试尝试的。”
流光的笑僵在脸上,怒瞪着冥纬,狠狠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还能动?”
冥纬尚未说话,抓我的那名男子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惊恐。
“姑娘恕罪,我明明点了她的穴道的,我……”
“不止她能动。”
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君倾已经出手制服了拿剑站在他身边的男子,芷幂亦是动了手,擒住了一人。
此时我们三人手中各自抓了一名冥殿之人,但情形仍处于下风,冥纬虽怒,却毫无惧色,想来是认定我们三人做不了什么,何况门外还站着众多城卫。
却见君倾将手中的人打晕,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门外道:“你们且看,这符领,孰真孰假。”
说罢,伸出的手掌已然躺着血红的符领,一名城卫上前走进屋内,拿起君倾手中的符领细瞧半晌,毫不迟疑的下跪。
“请城主下令。”
这一下,冥纬终于有些慌了,此次来天下城,因为流光在次所以并未带来多少人,此时城卫已然依旧为天下城所遣,局势顿时回转。
流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对于天下城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原句奉还,城卫已经行动,天伯等人的穴道也被解开,我却再顾不得其他,一剑刺向流光的双腿,在她吃痛倒下时又刺伤她的双臂,将她拖到了一旁。
我说过,我叶拂晓重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别人欠我的,我必双倍讨回,何况,是如此大仇。
“我曾经答应过怜儿和兰儿,你对她们做的,我定会讨回。”
冷冷开口,手中的剑却毫不迟疑的挑断了她的手脚筋,流光不哼一声的看着我,眼光漠然,额头渗出的汗珠却显示了她极大的痛楚。
拿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竟有些下不去手,叶拂晓,眼前是你的仇人!是不仅害了你姐姐,还杀死了你,夺去了你的一切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啊!你在犹豫什么,你在不忍什么,你不是要报仇吗,要讨回这两年你承受的一切吗,下手啊,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也尝尝被人毁容割舌的痛楚!
心里有个声音呼喊着,我却依旧下不去手,反而后退了一步。
流光似乎是看出了我恐惧,嗤笑一声,眼里妈妈是嘲讽。
手中的剑终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突然好恨自己,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个地方说报仇,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被仇人残害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姐。
身后的打斗声渐渐消失,我却始终拾不起地上那把剑,流光躺在地上,周围满是刺目的血迹,我突然有些头晕,仿佛周围都失去了声响,捂住胸口,一口血直直吐了出来,我无力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脸上的湿润,是泪,还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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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命不久矣 。。。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亦是自动更新啦。。。
耳旁满是嘈杂的声音,我奋力的想要听清楚,却也只辨别出一些哭声和怒吼声。
动了动眼珠,眼皮却如千斤重般睁不开,手腕似乎被人捏住,我想动动手指,却依旧徒劳。
头顶突然传来针锥般得痛,我颤了颤嘴唇,却呼不出一个疼字,疼痛感自头顶缓缓袭遍全身,我终于忍受不住微颤了一□子,轻呼出一口气。
“老夫已用针灸之术唤回了这位姑娘的神识,等她醒过来,好生将养一段时间,老夫再来诊治。”
有些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伴随着疼痛感的消失,我的意识便也慢慢恢复过来,只是胸口依旧有些闷,脑袋也是昏沉沉的痛,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安静的躺在床上,听他的诊断。
“拂晓为什么还未醒?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啊!”
芷幂焦急的声音响起,却被君倾淡然的声音打断。
“吴大夫说还要来诊治,是不是她的病,有些严重?”
不确定的声音,最后一句却有些微颤。
吴大夫半晌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才听他缓缓开口。
“这姑娘吐血之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芷幂和君倾没有答话,他们定然是不知道的,我却暗自算了算时间,自从在镜城落下病根后,似乎每次生病时都会或多或少的吐血,就算身体无病,情绪波动较大时也会吐血,这症状,竟已然有两年了。
“吴大夫,你就说拂晓她到底怎么了。”
芷幂颤抖的声音带了丝惊恐,我却有些不敢去听那大夫接下来的话。
“依老夫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这位姑娘怕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了,这位姑娘身患旧疾,想来已有两年之久,应该是曾经患了风寒留下的病根,这吐血之症虽是重症,但及时治疗,再配上适当的调理与修养,便也无大碍了,但坏就坏在,这姑娘不仅没有及时养病,反而在这之后受了更大的创伤,血气攻入心肺,衰竭之气已入五脏,每吐一次血,身体便衰竭一分,这位姑娘,如今怕是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油尽?灯枯?
似乎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
“油尽灯枯?你是说…拂晓她…拂晓她已经……”
芷幂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吴大夫叹叹气,继续道:“若从今日起便好好调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