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娘尽管说便是。”
“前日姑娘是和夫君一起回来的吧。”慕汀兰抬眼,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
我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嫁与夫君前,姑娘便是夫君的好友,我也没将姑娘和夫君的关系往那方面想过,但前日听下人说,姑娘对夫君,似乎是有些情意的。”
我面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我万万没想到她今日来此,是为了此事,定是天竹他们记恨我,在慕汀兰面前说了什么。
心下哀叹,面上却只得无奈一笑。
“兰姑娘误会了,我对天公子,并无其他想法,姑娘放心便是,等我朋友办完了事便会来接我离开,到时候……”
“不,我想是叶姑娘你误会了才是。”
慕汀兰摆手,止住了我的话。
“我并无责怪姑娘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姑娘真的对夫君有意,我便做了这个主,让夫君娶了你,只是要委屈姑娘这样标志的人儿做妾室了,但姑娘大可放心,我并不是善妒之人,绝不会为难于你,到时我们姐妹俩一同服侍夫君,再好不过了。”
我艰难的哽了哽脖子,才将嘴里的那口茶水咽了下去而没有喷出来。
干笑,干笑,依旧是干笑,我望着慕汀兰,半晌说不出话来。
谁知她却突然笑出声,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手。
“但想来姑娘对夫君是无意的,定是那下人们乱嚼舌根了,我来此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已经打消这个想法了。”
我正疑惑她的话,便见她将一张纸放在我手上。
竟是狸猫传给我的信。
“姑娘刚刚差点摔倒,我及时扶住你,却见你神色凄凉的慌慌跑了进来,这张纸便也落在了我身上,原是没想到这是姑娘的信,便擅自拿起来看了,还望姑娘原谅。”
还好这信上丝毫未提除清寒以外的其他事,我便也不甚在意,道:“无碍,看了便看了吧。”
慕汀兰笑笑,继续道:“同为女子,我大抵猜到了姑娘为何看了信后会难过的几欲昏厥,这段将军,想来便是姑娘心系之人吧。”
我苦笑,未承认,也未否认。
“只有知道了心系之人即将与他人成婚,才会这般失态悲痛吧。可是叶姑娘,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难过。”
我一愣,反问,“为什么?”
慕汀兰掩嘴一笑,指了指信,道:“姑娘是不是看见段将军与那安平公主赐婚的消息后便未在往下看了?”
我一惊,忙忙拿起信接着往下看,半晌过后,心里已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信上说,皇帝赐婚的消息到达段家后,清寒竟拒旨不接,誓言已有心系的女子,且此女子曾倾其性命救过他两次,如此女尚在世,唯她不娶,若已死,此生不娶。
世人震惊之余纷纷猜测是何女子竟得护国王终身不娶的誓言,皇帝碍于清寒大伤初愈并未责罚他抗旨的罪名,却又下了一道必娶安平的圣旨,清寒不顾周遭反对,跪于宫门,只求皇帝收回旨意,并辞去镇国大将军和护国王的职位,从此不再入仕。
而清寒的一干部下秦安等人亦是陪清寒一同跪于宫门,求皇帝收回旨意,至今已有四日,皇帝依旧未有回应。
“段将军用情至深,为天下女子所仰,如果段将军口中的那名女子,便是叶姑娘你,还望姑娘珍惜。”
说完,朝我一笑便施施然离开,我捏着信僵坐在椅子上,眼泪奔涌而出。
69
69、第六十九章:冥殿来袭 。。。
作者有话要说:扇子还在乡下,上网挺不方便的,所以之后的几章都决定今天放在存稿箱自动更新,所以暂时不能回复亲们的留言了,更新时间从明天开始固定为每天早上十一点半
还有就是扇子开了新坑,文案上有链接,亲们要是不嫌弃就点一下看啦。不喜 欢'炫。书。网'直接点红叉就好
从上章开始,怜心进入最后一卷,本来我以为快完结了,结果现在一算,发现暂时还完不了耶,不过不会拖很久的,总之最后一卷了嘛,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扇子会再接再厉的。
从前身在军营,我从未看清过自己对清寒的感情,更别说明晓清寒对我的呵护关怀是出于何种原因。
我一味的想要离开清寒,从此与他再也不相关联,也肯定的认为他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闵怀善良的性子,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便做错了,清寒对我,是不是也有那么几分情意。
悲喜交加便不过如此吧。
温柔如他,执拗也如他,那抗旨拒婚的心意已表,怕是再不会改变了。初愈的身体,家中的父老,还有那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清寒,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在你心中,地位举足轻重。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天也渐渐暗了下去,屋内的烛光噼噼啪啪的跳跃着,如我此时的心境一般,沉重而晦暗。
一夜无话,在桌边呆坐到天亮,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越发的疼痛,喉咙里也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我苦笑,倒真应了慕汀兰昨日那句话,一夜便病了。
芷幂来找我的时候见我精神不济,以为我是因为慕汀兰的事情担忧,便让我好生休息,不想让她知道我生了病害她担心,便笑着应下来,接连几日都闭门不出,整日恹恹,等着狸猫传给我的消息。
四日后,狸猫的信终于到来,传来的消息生生让我喷出一口血来。
清寒在宫门连跪七日,滴水未进,任谁相劝都无动于衷,昨日终于体力不济再度昏迷,而在御医的救治下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大怒,就抗旨不准的罪名,将清寒收押监牢。
殷红的血滴在信纸上,有些吓人。
胸口的痛楚感阵阵袭来,我捂着胸口极力走回床上,靠在床沿上顺着气,自两年前落下胸痛的毛病,每次生病似乎都会吐血,老人常说,口中见血,命不久矣,如今我这副光景,便是命不久矣了吧。
两年来旧疾发作,胸痛吐血,我却从未将它放在心上,不过是受了风寒落下的病根,哪能要了我的命。
可是现下我却有些担忧起自己的身体,自从复生后,我死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凶险万分,却都活了下来,在我看来,这小毛病实在算不得什么的。
如果我要真死于区区小病,倒真有些让我想不过,何况,我如何能死呢,尚有那么多事情在等着我。
喝了些温水,又托相熟的丫鬟帮我买了些治风寒的药,在房间内拖拖拉拉四五日,身子便也慢慢恢复过来。
而此时,芷幂派出去的亲卫,也已暗中回城。
我折了根树枝随意晃动着,不紧不慢的朝落花院走去,在路上便见芷幂火急火燎的赶来,尚未来得及问出口,便见她满脸焦急道:“今早传来消息,流泉山庄为冥殿所俘,如今流泉的庄主是范寄原,流泉已经成为冥殿名下的门派了。”
我皱眉,手指一用力便折断了树枝,范寄原真当狠得下心,对流泉都毫不留情么?
“那范豫他们呢,流泉那么多高手,怎么可能轻易被冥殿拿下?”
“有了范寄原这个自家人,还有什么拿不下的?”芷幂有些咬牙切齿,“流泉山庄里面的人全部消失,估计不是被冥殿的人杀了,就是被囚禁了,看来冥殿现在是要准备朝整个武林挑战了!”
“他也不看看他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我们全部都怕他么,要是惹急了,我就不信整个江湖联合起来,对付不了他小小一个冥殿!”
芷幂话音刚落,君倾便沉着脸走了过来。
“话不要说早了。”
“什么意思?哥,难道你也如此怕他们吗?”
“刚接到消息,武林四大家族除裴家因裴倾飒被范寄原所杀不愿诚服冥殿,其他三家都已归顺冥殿,江湖上一些无名小派主动归顺,如今冥殿在江湖上,算是可以只手遮天了。”
君倾的话让我和芷幂都愣在原地,攻下流泉尚还可以说是因为范寄原的关系,那武林四大家,可是同天下城一样,历来便是名门正派,为江湖所仰啊。
“那,我们,天下城呢,我们是不是也会归顺冥殿?”
芷幂的声音有些颤抖,惊恐的看着我和君倾。
“冥殿此次猛力出手,势必是打着统一武林的想法,天下城,不可能幸免。”
“哥……”
“你们别管这件事了,该来的逃不掉,但天下城绝不会归顺冥殿,办法,总会有的。”
君倾的话自是安慰,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冥殿的势力早在几年前便为江湖所惧,如今又占了江湖上几大举足轻重的门派,别说天下城,哪怕是联手如今剩下的所有门派,可能都不可相敌。
何况,谁又知道,在我们说话这会儿,又有多少门派归顺其下了呢。
冥殿此次雷霆出击,必是有缘由的,风雨欲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而等来的,是冥殿的袭击。
我自梦中惊醒,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看见门口黑影晃动,随即门便被撞开,我飞身而起,前来的人似乎早已料到,缓缓开口。
“姑娘莫怕,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这火烧过来,姑娘若还呆在房内,便危险了。
声音有些熟悉,是名男子,虽说听来是在保护我的安危,语气却带着丝冰凉的杀意。
我悄然摸上腰间的软剑,淡淡开口。
“冥殿的人?”
“姑娘当真聪明,请姑娘暂且和我移步门外。”
说罢,还未等我应答,便欺身上前点住了我的穴道,手指触及我的身体,却有些讶然的轻呼了声。
我冷哼一声,道:“点了我的穴道,便是你说的请发么?”
男子也不恼,将我扛在肩上便往外走。
“听说姑娘会些功夫,点穴不过是以往万一,姑娘见谅。”
我依旧冷哼,却不在说话,男子扛着我飞身离开,眼光所及之处均是蔓延的火势,却听不见一丝呼叫声,整个夜空中只有大火燃烧的噼啪声。
直到男子将我放下,我才看见这是天下城暗室的外间大厅。
偌大的屋内此时站满了人,均是一脸的惊恐与慌张,我刚被放下,便听一人道:“把那名女子带到前面来,她不是丫鬟,和天下城的关系似乎是不一般。”
刚把我放下的男子听闻此话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我就说这声音怎么听着熟悉,原是那日在城外遇上的给天伯下药想要将他们抓回冥殿的那伙人的头目。
男子显然也认出了我,惊讶的笑出声。
“原来是这位姑娘。”
看那眼神,定是对我上次出手相助的事记恨在心,我冷笑不答话,他倒也没再说什么,将我扛到了里面。
刚刚站在门口,前面满是人,倒也没看见里面的情形,此时站在其中,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天伯,君倾,芷幂还有慕汀兰都被人用剑止住,看那样子,应该是和我一样被点了穴道,天下城所有的高手此时都已被俘,那些姑姑婶婶们似乎都被下了药,晕躺在地上。
“连累你了。”
君倾看着我,缓缓说出这句话。
我眨眨眼,朝他一笑,示意无事,便听天伯冷冷道:“你们倒是来的快。”
“不先把天下城拿下来,心里不踏实。”
一人转过身,声音里满是冷漠,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却见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
冥纬,我只在遇上折花那回见过一次,没想到再见是这副光景。
“你冥殿当真狂妄自大的很,我天下城,岂是你如此容易便拿下的。”
二叔愤愤开口,却换来冥纬不屑的眼光。
“这便不是拿下了么?”
“鼠类小辈,邪门歪道,我定饶不了你们!”
二叔怒极,冥纬却是眼皮都不动一下。
“都是要死的人了,我还怕你不成。”
说着,只手抚了抚剑身。
“唉,冥纬公子是吧,怎的这次不见冥姬呢?”
眼见冥纬已经动了杀意,我忙忙开口,他看了看我,终是放下了手,缓缓道:“她还有别的事。”
“那梦婷呢?”
“你管那么多作甚?”
冥纬有些不耐烦,却又像是在等待什么,冷冷扔出这句话竟坐在椅子上替自己掺了一杯茶。
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
“听说冥殿中人是不能自相残杀是吗?”
冥纬想来是确实无事,竟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道:“是有怎样?”
“梦婷是我妹妹,冥姬是我朋友,亦是我妹妹的师傅,你说,我算不算得是冥殿的人?”
冥纬愣了愣,随即轻笑了一声。
“大抵,是算得的。”
“天君倾是我哥哥,天芷幂是我妹妹,天下城城主是我叔伯,再怎么,这也算的半个冥殿中人吧。”
其实我知道我自己说的这些话在他人听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