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成就感。
“黛丝?!”店长米兰达一看到自己的老板惊叫起来。“我的天!”她捂着脑门说。“奇迹啊,莫非上帝显灵了?”
黛丝娴熟的屏蔽掉所有不爱听的话,“生意怎么样?”
“您来的正好,”米兰达指指里面的房间说。“刚来了几位客人,看了好多都不满意。”她没辙的说。“我都已经进进出出拿了好多样品。”
碰上挑剔的客人了,打开门做生意也是在所难免的。
“来了几个客人?”黛丝问。“都是来买香水的?”
“一共两个人,要买香水的只有我姑姑。”
几人闻言同时朝里间望去,只见邓肯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
“你怎么来了?!”贝尔尼克和威克多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婚礼定在六月,该准备的东西要尽早准备起来。”邓肯微笑道。“我够意思吧,特地来光顾你们家的店,要知道,法兰西可是有香水之国的美誉。”
“是奥维尔女士要买香水?”黛丝看着他说。
“是啊。”
“难怪……”黛丝喃喃自语。“你介绍的那些肯定不行。”她对米兰达说。“把那些特制香水拿出来。”
米兰达怔了一下,之后恍然大悟。她立刻跑进柜台里面,从靠墙的小柜里拿出几瓶迷你试管。
里间传来呼唤声,“邓肯?”一位迷人的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场众人立刻同她打了招呼,奥维尔女士看到黛丝也很高兴,两个女人很快聊了起来。
邓肯发现海姆达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姑姑,坏笑立刻在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说:“看呆了?是不是有种气血翻涌、魂不守舍的感觉?”
海姆达尔斜他一眼。
邓肯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明白的,我很明白!”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她看上去很亲切。”海姆达尔铿锵有力的说。
邓肯根本不信。
贝尔尼克这时候说:“邓肯,我可以告诉你,这回你的理解完全不靠谱。先不说里格现在年龄还小,就算他现在17岁,也不太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气血翻腾的状况。”
“我明白了,这小家伙还没开窍。”邓肯接受了好友的解释,不由得大叹。
面对邓肯又一次的自行理解,贝尔尼克闭嘴没再往深里说,他是一个克鲁姆,斯图鲁松家的事情他不方便多谈。
女人们谈论的东西男人自然不便加入,奥维尔女士和黛丝很快把他们打发走了。
贝尔尼克、威克多以及海姆达尔受了某法国人士的鼓动,不惜跑出边境来到他居住的旅馆,什么百年老店,什么旅馆中的旅馆,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根本没有他忽悠他们时说的那么耸人听闻,就是一家很普通的旅店。
“我说这里是希腊,是希腊,难道你不想去乐一乐?”邓肯开始他的诱惑大计。“阳光,美女,沙滩……”这是他当初让姑姑把旅店定在希腊而不是保加利亚的最最重要的原因。
“还有艳遇是吧?”贝尔尼克知道他脑子里都装着什么。“老兄,现在是一月不是七月,稍微有点常识的美女都不会在六、七度的气温下到海滩上晒日光浴。”
邓肯迅速撇开贝尔尼克另觅他法。“里格,”他哭丧着脸转向某男孩。“我请你在希腊玩一圈,你看怎么样?”
“里格和你玩不到一起去。”贝尔尼克哼哧道。
邓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拉住海姆达尔的手,兴致勃勃的说:“希腊有个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什么?”海姆达尔问。
窝在他肩膀上的黑猫突然搭腔:【还能是什么,客迈拉兽呗。】
斯图鲁松室长不由自主的悚了一下。
“客迈拉!野生的、活生生的客迈拉兽!”邓肯不知道他的答案已经被某只动物抢先揭晓了,当他自鸣得意的宣布完,就见海姆达尔面容僵硬。“你不感兴趣?”
黑猫喵喵叫唤起来,像在轻笑。
“……那东西很吓人的。”海姆达尔低声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邓肯凑近道。
“没什么。”海姆达尔立刻抛开那些不快的记忆。“听说这家百年老店的温室里种了不少好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三只试管,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邓肯张大眼,“这就是你的目的?”
海姆达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邓肯无言以对。贝尔尼克对海姆达尔竖起了大拇哥。威克多更直接,推开饮料杯子走到吧台结账去了。
海姆达尔催促邓肯:“快告诉我,传说中的温室在哪里?”
后者闷声不吭。
坐在长桌边上喝酒的一位中年男子突然转过身告诉他:“出门右转,过了篱笆墙就是。”
“谢谢您。”招呼上黑猫,海姆达尔屁颠颠的朝门外走去。
邓肯臭着脸转过头,“您是哪位?”
“鲁赛?蒙塔纳。”那位黑发中年男子从容的说。
“蒙塔纳先生,您不觉得您多管闲事了吗?”
“抱歉,大概是职业习惯。”
“……”
让海姆达尔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不大的温室里包罗万象,甚至还种着毒触手,这种植物是C类禁止贸易商品。这里的老板胆子真大,斯图鲁松室长感慨着。另两根试管已经收集好了。他拿出最后一根试管朝墙根下的毒触手走去。
深红色的毒触手上长满了尖刺,一旦有人靠近它,它就会伸出长长的触手。海姆达尔事先捡了根树枝,准备触手一伸过来就狠狠敲击,据说这套方法对付这植物很管用。
半分钟之后……
海姆达尔拿树枝敲了敲,毒触手却好像睡着一般纹丝不动。
“它为什么没反应?”难不成毒触手也开始冬眠了?在温室里冬眠?
'收集好了就走吧,你管这么多干么?'黑猫被花花绿绿的植物弄的有点不耐烦了,从海姆达尔肩膀上跳下来,朝门外走去。'我觉得我现在看什么都是绿色的。'
“里格?好了没?要走了。”威克多拉开温室大门,走了进来。
“就来。”海姆达尔扔掉树枝,站起身来。就在他起身的同一时刻,貌似冬眠的毒触手出其不意的伸出触手裹住他的脚踝。海姆达尔一时不查被触手拉扯得失了平衡,尖叫都来不及就一头栽进了浓密的花丛中。
威克多立刻朝墙根那儿跑去。
'你也太不小心了。'黑猫站在花丛外摇摆尾巴。
海姆达尔干笑一声,用胳膊撑起身体,四下摸索刚才掉落的试管。
这时威克多跑到花丛边,一脚踏进花丛,朝男孩伸手,想把他拉起来。
海姆达尔突然面露疑惑,低头朝右手方向看去:“这是什么东——”
话语未尽,人猝然消失在眼前。
威克多的手悬在半空,仅仅差了半掌之距。
他慢慢收回手掌,猛然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拨开半人高的花丛,草根深处接近泥土的地方,一只破旧的木头杯子半掩在泥地里。
“这应该是一种特制的门钥匙。”
“我们大致猜到了,人都没了,当然是被传送出去了。”邓肯忍耐的说。“您能不能说点实质性的,比如这东西把人传到什么地方去了?”
“年轻人性子太急,我不正在调查么。”黑发中年男人仍旧不温不火。
贝尔尼克和威克多蹲在一旁,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事情发生以后,威克多没敢擅自触碰现场的东西,而是找到两个朋友,接下来整间旅馆都知道了这件事。眼下正是旅游淡季,这间旅馆除了他们仨,两个闭门不出的巫师,以及那个喝酒的中年男人,就只有旅馆老板和两个女招待了。
旅馆老板一再坚称毫不知情,看他那支支吾吾样子,贝尔尼克三人认为他肯定心里有鬼。然后那个“多管闲事”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出来。原来这间旅馆正处在保加利亚和希腊边境上,许多东西查处不够严格,因为两国魔法部都认为对方肯定做了更好的措施。久而久之,这间旅馆就成为了流浪巫师们的聚集点之一,各种非法活动在这里开展,其中就包括枉顾两国魔法部的禁令滥设门钥匙。
对于旅馆老板来说,金钱永远比法律更有安全感。
“这大概是非法门钥匙之一。”鲁赛?蒙塔纳突然伸出手去摸那个杯子,旁边三人被他的举动唬了一跳,随即发现蒙塔纳先生仍然好端端的蹲在那里,什么都没发生。“那个男孩被传送走了,门钥匙通道自动封闭。”
“下面怎么办?”贝尔尼克急忙问。“是不是通知魔法部?”
“你们打算向哪国魔法部报案?”
“希腊?”邓肯说。
“他们会先问你门钥匙把人传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说不知道,他们会告诉你,等你弄清楚以后再报案。”蒙塔纳先生摊摊手。“这就是希腊人的办事方法。”
“那就向保加利亚魔法部报案。”贝尔尼克刷地站起来。
“不用了。”蒙塔纳先生阻止他。
邓肯皱起眉头:“难道保加利亚魔法部也有一套办事方法?”
蒙塔纳先生拉开陈旧外袍的衣襟,深亚麻色的制服长袍出现在仨人眼前——胸口处绘有一个浅金色的盾形徽章,徽章内画着一只翱翔的猎鹰和一朵缠枝玫瑰。
“保加利亚魔法部事故灾害司特派调查员,鲁赛?蒙塔纳,特派号0005。”
邓肯目瞪口呆。
蒙塔纳先生笑道:“很荣幸认识各位。”最后这句他使用了字正腔圆的保加利亚语。
特派调查员先生严肃的说:“要不是我之前没能搜检到这个特制门钥匙,这件事很可能不会发生。”话虽如此,其实他心里挺纳闷的,流浪巫师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了,他们最看重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住自己设置的门钥匙,以方便未来继续使用而不被人发现,像这样激活却闲置不用的现象几乎不可能发生。
除非它能够反复使用?要不然为何制作出这种不会随人一并传走的?
威克多浓眉深锁:“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尝试重新激活它。”
“过去之后就能找到里格了吗?”威克多又问。
“恐怕有点困难。”
“为什么?”贝尔尼克叫道。
“因为这种反复激活使用的特制门钥匙为了躲避各国魔法部交通司的魔法通道审查,每次使用后的落点不一样,也就是说即使我顺着门钥匙过去了,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人。”
“大致范围总不会错。”威克多说。“我要和您一起去。”
“你确定?!”贝尔尼克看着堂兄。
威克多点头,“我有幻影显形的执照。”
“对!没错!”邓肯叫了起来。“而且两个人找起人来也快,找到之后直接幻影移形回来,真是的,早知道当初我也去考幻影显形的执照了。”
贝尔尼克也因为没有执照感到无奈。
“你确定要跟我去?那边会发生什么现在还不知道……”鲁赛?蒙塔纳烦恼的挠挠头。“我不应该答应的,你还是个孩子。”
“我要去!”威克多的眼神异常坚定。
蒙塔纳先生念了一大串古怪咒语,死气沉沉的木头杯子开始猛烈震动,然后转为小幅度的持续抖动,四周围的泥土粒子都跟着翻滚起来。咒语一结束,颤动中止,木头杯子像被重新刷过油漆般焕然一新——门钥匙被重新激活了。
蒙塔纳先生和威克多一左一右围住门钥匙,并同时伸出右手,悬在杯子上方。
“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同时去摸杯子,一定要同时,不然慢的那一个就会被甩回去。”
威克多点点头。
“好。”蒙塔纳先生说。“听好了,准备,一、二、三——”
与此同时,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猛然袭来。
温室内。
尘埃落定之后。
邓肯张口结舌。
“这个……该怎么办?”奥维尔先生虚脱般的问,他觉得这一辈子活到现在,就今天最累。
“老天爷……”贝尔尼克用手抹了把脸,用生僻小语种喃喃自语。
鲁赛?蒙塔纳依然蹲在再度封闭的门钥匙旁,久久不发一言。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他万般不解的说。
非法门钥匙通道本就狭窄,两个人过已经不太稳定了,再加一个就更甭提了,就是那黑影把鲁赛?蒙塔纳硬生生挤了回来。
邓肯抬眼看向贝尔尼克。
后者疲惫的回答:“是里格的宠物豆荚。”
同一时刻,另一地点。
雾气弥漫的森林巨木参天,年代久远的浓密枝桠遮蔽了天空,显得阴冷森然。巨大的蕨类植物伸展出墨绿色的叶片,伴随呜呜的阵风吐出孢子,随风飘荡。
静谧的空间,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几只萤火虫煽动着翅膀,缓慢的朝林子深处飞去。
一株大树下,薄薄的雾冉冉滑过盘根错节的根系,滑过犹如树根第二层肌肤的青苔,滑过那一人一猫……
“好吧,”威克多?克鲁姆妥协般的对着猫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
黑猫蹲在那里,不动亦无声。
威克多蹙蹙眉心,觉得自己和一只猫商量对策有点傻,他刚一动,那只猫忽然朝他扑来,猝不及防下拇指被狠狠咬了一口。
“该死!”威克多用力甩手,黑猫却在那一瞬间松口跳开。他捂着自己流血的拇指,看了眼突然狂性大作的动物。“这猫疯了吗?”他喃喃自语。
'我没疯。'
威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