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点了点头,“我亦有所耳闻。”
作者有话要说:来喽,小信的CP终于出现了。还是指出来:朱秀峰是朱红信要找的人,也是五毒教教主。朱明水就是之前那个突袭时的青年,七煞门门主,想抓仙儿的那货。
别怪目目啰嗦啦,怕你们忘了!飘走!
、局中局
朱秀峰咋了咋舌头,“看来你知道一些嘛?你方才对我说起野心,我便想问你一句话。”
奉天回视他,心里也早有准备,有些话从前不说,如今,只要稍加推测便能知晓的答案,自己说出来,反倒还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于是,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教主想要问什么。”
朱秀峰顿时来了精神,“你究竟是什么人?不光是身份来历非常神秘,而且,身边追随的这些人都非泛泛之辈。我懒得去查别人底细,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
奉天镇定的看着他,挑着嘴角笑了笑,“他们抓走的人,是大兴的王爷,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虽然朱秀峰此前并不在中原走动,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大兴政局。他微微怔了怔,面色也正经起来,看了奉天好一会儿,忽然问:“你不会是……老王爷的老婆吧?”
一旁的贺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奉天脸色黑得能滴下墨来,冷冷看了他一眼,贺莲连忙忍住笑意,低着头没说话。
朱秀峰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拍了拍奉天的肩膀:“我开玩笑的,谁敢娶你做老婆?简直比娶了红信还可怕!哈哈哈哈!”
贺莲虽然觉得这人取笑自家主子罪不可恕,但是这话似乎也不假。
奉天冷着脸道:“那是自然,除了我娶别人,谁又敢说娶我?”
朱秀峰摇了摇头,“飞云兄还真是够可怜的。好了好了,我明白奉天兄的意思,大兴数得上的掌权王爷,也就是洪舍耘煊了,虽然先帝驾崩的时候我还光屁股,但是奉天帝的名号,还是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你也并没有刻意隐瞒吧?”
奉天果然面色缓和下来,“教主也并不介意,不是吗?”
朱秀峰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是想问,朱明水是否有跟乱党勾结吧?”
奉天看着他,点了点头。
“毕竟朱明水与我斗了这么多年,这件事情,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过,对方是什么人,我当初也没什么兴趣。但要问朱明水有什么野心,我倒觉得并不重要。”
“此话怎讲?”
“因为朱明水这么做很有可能只是被对方的好处吸引,他这种人,做事是不能按常理去看的。依我之见,怕是那些乱党利用了他。”
奉天点头,朱秀峰此言自然有他的道理,“可否请教主助我一臂之力?所谓知己知彼,这世上能收拾掉七煞门门主的人,莫过于教主了。”
朱秀峰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不必这样抬举我!我会帮你的,明日清晨,城外见吧。”
奉天一愣,“教主身边一个人都不带?”
朱秀峰摆了摆手,“我是跑出来逍遥快活的,在身边带人做什么?好回去通风报信?不过,快活日子看来要到头了。”
奉天心里觉得,这朱秀峰的教主当得委实可悲,教众虽然都信服于他,但他本人性格确实太不靠谱,于是教中齐心协力,共同管教,也亏得朱秀峰能逃出来。
“那明日清晨城外见。”
朱秀峰连连点头,“快走快走!”
奉天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提醒道:“有一件事忘了说,圣使正在四处找教主,并且恰巧遇上了犬子,还送了一直蛊笛给他。”
朱秀峰顿时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奉天笑了笑,一脸无辜,然后转身就走了。
朱秀峰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朱红信遇到奉天的儿子,说明他已经就快找过来了,而且,要是被他知道当初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一定会死得很惨。
朱秀峰撇了撇嘴,骂道:“奉天兄真是大大的狡猾!”
奉天从青楼里走出来,一句话也没说。贺莲看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犹豫了片刻,问道:“如今,陌侯正在找寻王爷的下落,属下觉得,此事还是应该知会他一声。”
奉天摇了摇头,“在我没弄清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之前,此事只能自己知道。另外,你亲自去见慕容天泽,三日时间应该够了。”
贺莲一惊,“属下不能让主上一人亲自涉险!”
奉天摇了摇头,“朱秀峰此人信得过,你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三日后,你到天紫阁,我会给你消息。”
贺莲还是摇了摇头,“又到月末,主上不能在外久待。”
奉天深吸一口气,“我会在那之前了结此事。飞云届时回来,我自然不能不在。只是,此事你要对他保密。”
贺莲忍不住道:“主上有时太过自我,许多事情,陌侯心里知道,却从来不说。主上若是坦然些,属下觉得,陌侯要轻松许多,也好过整日茶饭不思。”
奉天微微一愣,不由皱眉看他,许久,才别过头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你如何能懂?你快去快回吧。”
贺莲一个拱手,只得看着他上马,带着人走远,才自己上马,一路飞奔而去。
奉天并未回天紫阁,而是连日赶路,到了公开亭。
这段时日以来,公开亭来人不断,中原江湖也因为此事掀起轩然大波,对南蛮的排斥也越发强烈。
奉天带着人上山,并未受到阻挠。
陌飞雨正与些人商议事情,奉天在偏厅坐了一会儿,便到了外面查看。
这里山势并不算高,只是山上草木密集,很容易隐藏其中而不为人所发现。
他又抬头看了看对面,山势起伏,或高或低。要想从另一边直接到这边山顶上,事实上并不容易,可见这七煞门确实有些道行本事。
“皇……奉天?”
奉天转过头去,见陌飞雨站在原地,吃惊的望着他。
“我来有事要问你。”
陌飞雨平复了一下,上前道:“你是不是又骗了我们所有人?!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当初为什么却装死,害得我大哥伤心欲绝!”
奉天凝视着他,缓缓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让他伤心。但我不想对你解释什么,我是为了煊儿来的。”
陌飞雨很生气,甚至有就此转头离开的冲动,但他还是道:“已经有些线索,我大哥已经亲自去了,如今我正在集结些江湖人,以期能将人平安救出。”
奉天皱眉道:“人在哪里?”
“人在乌蒙。”
奉天顿时脸色就变了,没想到对方速度如此之快,人已经到了乌蒙,要想入乌蒙救人,实在困难重重。
“除了煊儿,为何其他人都没事?此前,他身份可有暴露?”奉天又问。
陌飞雨摇了摇头,“煊儿只在天地盟呆了两天,随后就去了西南安抚灾民,回来后也只是停留了一两日,按理说,他行事很低调,而且事情发生突然,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并不大。”
奉天却摇了摇头,“你向来做事莽撞。能知道他二人身份的必定不简单,另外,七煞门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你们身边必有内贼,连仙儿都能猜到的事情,你应该好好反省一番。”
陌飞雨好久没给人这么教训过了,默默看了奉天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感觉。
“知道此事的都是些江湖前辈,与我交情颇深,知根知底,他们没理由这么做,只有两个后辈,他们……”说道这里,陌飞雨就停下来,愕然看着奉天,也发现了症结所在,“难道这两个后辈有问题?”
奉天又问:“除了南陵响,还有谁?”
“还有一个柳沐风。”
奉天点了点头,这个人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在江湖上被称为琴剑双绝的,确实不做他人想。此人年纪轻轻,风流不羁,成名也不过这几年。
“这东西你拿着。三日之后,若是秦广陵出现,你便将这个公开。”奉天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交给他。
陌飞雨拆开来看,顿时大惊:“这、这是侠义榜?天外云海是你的人?”
奉天笑了笑,“这些年,我一直呆在东海之上的一座岛上,那岛的名字就叫天外云海。”
“那当时你引得江湖人到龙里关卡寻盗宝的江洋大盗,真的是为了引起我们的警觉?”陌飞雨顿时惊讶,洪舍稚仙此前所言竟然都料中了。
奉天点了点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江洋大盗。或者说,这江洋大盗并不是江洋大盗。”
“这是何意?”
“盗取东西的人,原本只是开了个玩笑,问题出在了追来的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盗走宝物的人,不止一个?”
奉天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盗宝的人在我手上,他与七煞门的一个女子打赌,却不曾想到七煞门的这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我抓到他之后,便设下此局。那七煞门的女子当时就在龙里关内,我便让飞云将那人盗得的宝物放了进去。他们自己人怕是也不清楚此事。”
陌飞雨叹了口气,心里释然,这种事情,倒还真像是奉天会做出来的。
“那这个江洋大盗,是谁?”
奉天却摇了摇头,“不必多问,此人在我那里,任他插翅难飞。”
“你交给我这个,究竟有何用意?”
奉天看他一脸好奇,忍不住叹了口气,“到时候你自然明白,这东西一旦公开,事情就不必你多操心了。”
“那这件事和吹雪剑秦广陵又有什么关系?此人不是已经归隐?你又如何敢断定他要出现在公开亭?”
奉天解释道:“我将鬼里剑送与他,届时公开亭上侠义榜一出现,不怕不会能引来该来的人。总之,依我所言去做,你自己小心。”
陌飞雨神色复杂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人心机总也用不完,即使消声觅迹如此之久,也能掌控局势,能人所不能。
奉天看他点头,转身便往外走。
陌飞雨却在他身后开口道:“还好你活着。”
奉天只是顿了顿,并未回头看他,直朝着门外走远。
、意料之中的意外
回到天紫阁,已是夜间,奉天风尘仆仆回来,好在安然无恙。锦秋松了一口气,连忙让人准备热水给他沐浴换了一身衣裳。
奉天来不及吃点东西,便问:“少主可好?”
锦秋点了点头,“好在不再咳血出来,吃了些东西,就是不愿有人靠近。”
奉天点了点头,上了小楼。他走到门边,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他顿了顿脚步,屋里的应该正是南陵响。他站在门外听力一会儿,就打算转身离开。
他在楼下坐下,吃了些东西,才见南陵响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愣了愣,拱手行了一礼。
“前辈……”
奉天样貌配上这称呼确实有些叫人觉得别扭,南陵响看着他转过身来,眼神锐利。
“南陵门主请坐,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奉天其实傲然,举手投足都是威严,看得出他是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的,但他神色很平静,南陵响虽不知他是什么人,但听洪舍稚仙唤这人父亲,毕竟还是长辈,便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
锦秋进来奉茶,小心翼翼看了看奉天,又看了看南陵响,微微笑了笑,便行了个礼退下。
奉天这才抬眼看了看南陵响,点了点头道:“南陵公子如何与我家仙儿熟识?”
南陵响一愣,“令公子只身在外,迷了路,巧遇晚辈。分开后又巧遇一次,说来也很是巧合。”
奉天沉默了一会儿,侧头看了看窗外的竹林,“公开亭上,你们出事的经过,可否一一说来?你知道,仙儿担心他的兄长,我不愿再让他多想。”
这话奉天自然只是个托词,这其中经过他已然明细于心。
南陵响点了点头,便简略说了下事情经过。
奉天听完,又问:“对于此事,南陵门主有何看法?”
南陵响顿时愣住,皱眉看着他。奉天平静回视,微微一笑,南陵响顿时一惊,连忙一开眼去,过了片刻才道:“晚辈并不清楚,只是对七煞门门主朱明水有些许了解。此人行事乖张古怪,不可依常理推断。”
奉天听他如此说,便有些疑惑了。南陵响此人行事看来很是正派,所言也非虚。况且据他所知,当时情况危急,他当机立断纵身跳下来,也算是救了仙儿一命,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救人,总也算是没有加害之意。
“南陵门主为救犬子负伤,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奉天停下话头,默默看了南陵响片刻。
南陵响竟然有些局促,摇头道:“不足挂齿。”
奉天笑了笑,“南陵门主不必紧张,我也只是想要替后生晚辈考虑考虑。”
南陵响沉默许久,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道:“我明白前辈的意思,我对他……确实很喜欢。只是……此时此刻,我并不能承诺什么。”
奉天顿时怔了怔,脸色也复杂起来,叹息一声道:“你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吗?”
南陵响点了点头,“有些事,生来就是注定的。其实,我过来是向他道别的。如今他在前辈身边休养,我也放心了。”
奉天抬头看着他,摇头道:“你身上的伤不轻,你现在离开,什么也做不了。”
南陵响摇了摇头,“我在江南耽搁太久了。”
奉天忽然站起来,负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