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闹!” 顾焚大手一挥:“换,就按照效果图来做,我不要求一模一样但是至少要有个八分像,这算是什么?混搭么?没找到就去找,找不到就请人画,开业的时候还这个样子不是闹笑话么?还有墙上的那些小幅挂画,也不行,全部换!”
经理十分为难:“真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
“早干嘛去了?”说完这句顾焚停了停,感觉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一幅画而已,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效果图不一样就不一样了,再说他平时很少在公司发这么大火,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躁的厉害。
一整个下午都跟喷火娃附身了一样,几乎是见谁烧谁,小助理跟在他身后都不敢大喘气儿,顾焚也发现了自己满嘴火药,果断回了住处,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整个酒店都能被他烧了。
第二天下午雨还没停,但是画找到了,五米五长,三米二高的巨幅油画,顾焚收到图片看了看,因为是偷拍的,所以不是很清楚,但他感觉很喜欢,就是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看出画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顾焚盯着屏幕揣摩了半天给经理打电话:“价钱怎么定的?”
经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顾焚才听明白:只是找到了画,人家还不乐意卖呢,不是钱的问题,人这是非卖品。
嘿,还有给钱不卖的!顾焚这小暴脾气就激起来了,你非卖品我还非得弄到手不可。
类似这种小事完全用不到他这个大Boss出面,但是他偏偏就想插手,这就等于是闲着没事蛋疼,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算是找个地方撒火泄气儿了,省的看啥都不顺眼,跟更年期妇女来大姨妈似的,看谁不顺眼就想喷谁一脸血。
他往人画廊里打电话,响了半天才被人接起来,他立马就很不爽了。
接电话的是个小青年,说话彬彬有礼,声音清脆温和,顾焚郁闷的小情绪稍稍得到一丝平复。
“你好,是这样的,那幅画是我们老板亲手画的,画了两年了,一个月前刚完工,我们老板很喜欢,没有出售的打算,是非卖品!”小青年有条不紊的解释。
“那你们老板在么?我想跟他沟通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出差了,明天才会过来!”
“那能预约么,我专程登门造访!”
“不好意思,这个要问过我们老板才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打个电话帮您问一下,确定之后会给您回电可以么?”
“好的!”
挂了电话,顾焚更加郁闷了,还碰到个这么摆谱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小青年彬彬有礼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接受预约,他说如果您非常喜欢的话可以来画廊多看两眼!”
多看两眼,谁稀罕!
顾焚这叫一个气,忍不住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啊?”
“云朗!”
没听过这号人物!顾焚更憋气了,决定亲自上门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顾焚心情好了很多,开着小敞往画廊跑,到了画廊门口没进去,跑到画廊斜对面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先给自己顺顺气儿,免得一进去把人画全点了。
没想到刚一进去就碰到了傅别年,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西装马甲白衬衫,皮鞋都擦的锃亮,看起来风度翩翩,特人模狗样,特诱惑。
看到傅别年,顾焚那股子邪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上,如果空气能被点着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尼古拉斯凯奇演的那个恶灵骑士,全省上下全是火焰。
这会儿算是明白自己这股火是从哪来的了,全是因为这货。自己没他的联系方式,他也不先打个电话给自己。
气他没打电话!
就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儿!
两人太久没见了,再次相见都有些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的心情,不知道这三年里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对方爱的不如自己多,所有都刻意有点端着,希望对方更主动点儿,自己才能安心。
顾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把他的报纸扯开。
傅别年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也不管光天化日大庭广众隔着桌子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捧着他脸在他脑门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问:“哎呦,宝贝儿你来这儿出差啊?”
顾焚抹了把脑门上的口水,伸手推开他:“你怎么在这?”
傅别年心情好,甜言蜜语哗啦啦的往外淌:“你在这儿我当然也得在这儿啊!”
顾焚捏着他衣襟抖了抖,皱着眉头:“还喷香水,一大早穿这么风骚坐这等谁呢?”
傅别年回来之前专门去找过顾焚,没找到顾焚却找到了辛秋妤,俩人坐在一起聊了个把小时。大致情况了解个十有八九:顾焚在和辛秋妤结婚的第二天俩人就偷偷的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对外仍以夫妻相称,实际上是兄妹相处。
辛秋妤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只是傻傻分不清楚。后来真正爱上了一个餐厅里的服务员,俩人心心相印,可惜那小伙子太穷了,身材长相都不算出挑,跟顾焚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奈小公主就看上了,死活愣是难分难舍,因为实在是没什么特点,所以家里不管她寻死觅活就是不同意。
顾老爷子一心想让顾焚结婚,就算是不娶辛秋妤还得娶别人。辛秋妤父母是一心想要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不嫁顾焚也要嫁别人。
她跟顾焚暗地里稍作沟通,俩人一拍即合,只好出此下策,以夫妻名义相处,只要不被媒体曝光,私底下各找各的菜!
结果前几天顾老爷子无意间发现了俩人的离婚证书,一口气没提上来,就住院了,醒来给顾焚一顿好骂,俩人也都不想再瞒了,和平分手,辛秋妤净身出户,离过婚的人跟黄花大姑娘毕竟还是有区别的,辛家人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勉强算是答应了她和那小骑士的婚约。
顾老爷子也是被顾焚折腾的没办法了 ,傅别年刚走的那段时间顾焚跟个工作机器似得,吃喝住行都在公司,基本不回家,整个人都快跨了,工作狂到颓废的程度,老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想到结婚根本就没有改变他的心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辙了,便决定以后都不再干预,任其发展。
傅别年知道顾焚苦心积虑为他守身如玉感觉这三年的苦没白受,真他妈值了!现在看着顾焚感觉喜欢死了,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也愿意撸起袖子给他摘。
“除了你我能等谁啊!”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挨着顾焚坐下:“不过你一大早来这干嘛呢?”
顾焚以为是跟着他跑来的,心情稍微好一些,不过看到对面的画廊还是忍不住挫牙:“来会会对面的那小老板儿!”
“嗯?”
“我就不信一幅画我还得不到手了!”
“嗯??”傅别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天那个非要买画的人就是眼前的大爷!!给他郁闷的吧,气小裴没把话说清楚,早知道是顾焚要买他肯定不会摆谱端架子,那肯定是跪送求收啊!举着画上赶着往人怀里送都来不及呢哪还敢拒绝啊!
“我都没见过这么摆谱的!”
顾焚浑身的火焰在方圆两米只能都能导致三级烫伤,傅别年这会儿也不敢提前招供,只能先安抚:“那个画廊的老板我好像认识,要不我帮你看看怎么回事,成么?”
“不成,我得自己亲自去看看!”说完站起来就往楼下走。
傅别年特别想抱着顾焚使劲儿咬一口,祖宗唉,您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因为作者懒不想写所以快完结了会被臭鸡蛋砸昏么
、君王不早朝
小裴正在擦玻璃,见有人进来便要打招呼,随后看到傅别年就跟在其后,点了点头便接着去忙自己的。
顾焚一动不动的看那副巨幅油画,傅别年鞍前马后的在身边小心伺候着,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很喜欢?”
“还行吧!”顾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本来还觉得特别喜欢,这会儿仔细一看……发现画的什么玩意儿啊……”
傅别年汗颜,在心中呐喊,宝贝儿那画的就是你!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拉着他就往办公室走,经过小裴身边的时候还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声吩咐道:“给老板娘煮杯咖啡端进来!”
门刚阖上,顾焚手腕一扭,把他手臂扣到身后将他整个人拍到墙上,抵住他的腿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别年发现顾焚这个背后扭胳膊把人扣在墙上的动作做的相当纯熟,他干脆也不挣扎了,贴墙上乖乖作答:“我刚才说给老板娘煮杯咖啡端进来!”
“谁是老板娘?”
“你!”
顾焚手腕加力,傅别年疼的额头冒汗:“宝贝儿你轻点儿……”
顾焚被他气的没治,又舍不得真把他揍一顿,恨得牙根痒痒,张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用力挫了挫牙。傅别年忍着疼一声没吭,等顾焚咬完了才转过身来揉了揉脖子:“我觉得你这狗上身的尿性跟我配成一对正正好!”
“……” 顾焚哭笑不得,严重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沟通产生了障碍,这叫什么话!
傅别年伸手搂着他的腰,嘴凑过来要亲他,门被敲了两下就被推开了。小裴端着咖啡愣愣的站在门口,顾焚都没来得及弹开,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僵持了两秒钟,傅别年努了努嘴:“放桌子上吧!”
小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子旁放下杯子眼皮子都没翻迅速的关上门跑出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一秒钟都不带迟疑的。
顾焚红着脸在他嘴上亲了亲:“前几天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生气我没跟你说实话?”
傅别年楞了一下:“没有,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看我是不是死心塌地的,就算你结婚了也在乎你……”
“我以前很不喜欢登报上电视的,可是找你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就只能等你来找我了。我又完全没有你的消息,见你宁愿在一个服装店里做销售员都不去找我,还以为你变心了……”
“我是想变未遂啊,除了你看谁都不顺眼!想着我这么大魅力你总不能不要吧,再想想是我先勾搭你的,你都没变我怎么能变。”
对于这句剖白顾焚表示只能勉强接受,指望他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靠谱,只好换个话题:“你开这个画廊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傅别年回亲他一下:“昨天小裴没跟我说清楚,我不知道是你要买那副画……”说到这他想起了什么,在顾焚腰上使劲捏了一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画廊是我的,故意的!”
顾焚按住他的手,笑道:“没,刚才在咖啡厅看到你之后才知道。”
“呦,这么聪明!谁告诉你的?”
“这还用谁告诉!我用眼睫毛都能推出来,再看看你这画廊名字取的,啧啧,燃烧的云!真是土掉渣了,我现在发现你就不能说话,一张嘴就能暴露你的文化水平。”
“……”可把傅别年委屈死了:“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好歹人家也是吃过四年大学饭的人好么!”
顾焚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哎,四年高等教育都没能教好你,说明你以前过的挺解开怀啊,我看你是改造不好了!”
傅别年张嘴咬他的手:“反正现在没砸手里,不改了,就这样了!”
顾焚避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你一个小画廊的小老板还端这么大的架子,万一碰上个硬点子的,非要跟你杠上你不吃亏啊,又不是家产万贯,也没个人给你撑腰,真要是硬碰硬你能怎么办?”
“我又不傻,再说了会买画的人都是有点知识品味的,还没见过太驴的!不过为了让你放心我决定以后都不这么摆谱了,乐意不乐意都小心伺候着……”
顾焚打断他:“不用!这样多好,不招猫逗狗,稳当!以后就这么保持下去,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大叔给你撑腰!”顿了顿又说:“本来不知道你是这家画廊老板的时候感觉挺喜欢你的……”
傅别年搂着他的腰与他额头相贴,鼻尖相抵,在他唇上吹了口热气:“知道之后呢?”
“知道之后……” 顾焚亲了亲他的嘴,低声说:“就更喜欢了!”
傅别年开心的笑,低头去啃他的脖子,顾焚推他的头:“别闹,先办正事儿。”
不管!傅别年捧着他的脸去亲他的嘴,含糊不清:“没什么比这……更是正事儿了……”
顾焚躲不开,搂着和他亲了一会儿,气虚喘喘还不忘正事儿:“过两天就要剪彩了,今天得把画运过去……不过我刚刚仔细看了之后有点……跟狗爬似得!我这要是往大堂里一挂,以后会不会闹笑话?”
傅别年没亲过瘾,一脸不爽:“怎么可能,我画了两年呢!”
“你那画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我都没能看懂!”
“火烧云!”
傅别年的办公室不大,灰色调,摆了张桌椅和一套沙发组合,又勉强塞了个书柜,基本就放不了其他东西了。他俩身高相仿,傅别年竟然觉得空间逼仄起来,而且顾焚已经调动了不正经的激情气氛。
西装革履办公室,心上人就在怀中,让人特别想来一内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