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跟他出现在同一个版面的DT总经理,顾焚。
门外有亮光闪了几下,傅别年皱了皱门头,手上蓄力,想要一拳挥到他肚子上。顾焚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抱紧了他,禁锢住他的双手,然后抬脚勾住门狠狠的踢上,在门闭合的那一瞬间迅速的放开了他。
一旦得到自由傅别年一脚就冲着他踹了过去。顾焚没动,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朋友,火气不要太大
傅别年正在气头上,出手也没个轻重,顾焚没想到他这一下竟然用了这么大力,被撞的后退了一大步,肚子也疼的厉害,不由的弯下腰,过了一小会儿才缓缓的吐口气,用手在衣服上弹了弹,尽管傅别年根本就没穿鞋。
这才看向傅别年的脸,发现这孩子跟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焚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他,现在看起来发现他长的还挺好,不由得想笑。之前总觉得这孩子冲动了点,现在看来,他不但冲动而且还二的狠,还好性格直来直去倒是挺招人待见。
毕竟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他挑起来的,估计这种事儿摊到谁身上都挺郁闷,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歉疚之心,要怪只能怪这孩子太倒霉。
“现在气消了?”顾焚点了根烟,大摇大摆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优雅的抽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问道。
气消了?开什么玩笑,他凭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全社会认为是同性*恋,还他娘的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作为当事人还不知道?全是因为沙发上那个欠揍的家伙,自己没去找他他还找上门了,来就来了,居然还招来了狗仔,最可恨的是还在变本加厉的引导社会大众的误解。
本来傅别年是想着如果再次相见就好好谈谈,怎么压制一下社会舆论,澄清事实,现在好了,估计明天再登报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就算是跳进银河他都洗不清了。看着顾焚一副毫无愧疚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小火苗已经冲破天灵盖直达天花板。
想都没想,跨步过去抓住顾焚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掂起来。顾焚身体十分放松,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傅别年看到他这幅泰然自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手臂一个用力想要将他甩出去。
作为篮球队的主力,虽然说没有天天进行体能训练,但是每天在球场上跑,他自认一般人在他手里都不是个。
所以,完全没想到看起来斯文清瘦的顾焚会突然反击。
顾焚左手还夹着烟,右手在他甩出去的那一刹那揪住了傅别年睡袍的前襟,用了一个巧劲儿,顺势往后一倒,并迅速的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
顾焚坐在他的腰上,左手手肘压着他的脖子上。面贴面的看了他一秒,松开他挺直腰,却依旧坐在他身上,抽了口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随手将烟捻灭,并牵制住他的双手,慢慢的将烟吐在他脸上:“小朋友,火气不要太大,我让你揍一下出气,可没说给你第二次机会!”
傅别年喘着气,死死的盯着他的脸,突然猛的一抬头使劲撞到了顾焚的脑袋上。立刻有一种两眼冒金星的感觉,非常好,经过多年打球撞人的经验来说,在他冒金星的情况下顾焚必须得是冒的火树银花。
年爷,好样的!看着顾焚痛苦的捂着脑袋傅别年在心里对自己夸道。
“你这孩子怎么还有这毛病啊?”顾焚捂着头直吸凉气,不行了,这下得成脑震荡了,愣是在他身上坐了半天没能站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晕的很,只好迅速的在傅别年身边坐下。他点根烟抽了一口,看傅别年还跟死猪似得在地上躺着不由得使劲在他腿上踹了一脚。
傅别年跟诈尸似得一下子坐起来,指着他说:“我招你惹你了,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却被你拉进这个大一屎坑里,现在好了,我没法去学校不说,连门都没法出。这个暂且不说,你就跟我说说谷飘飘到底是怎么流产的吧!”
做这种宁愿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过好的事果然不好受,傅别年觉得脑门上被自己撞出了大洞,这会正突突的往外冒泡,骂完这些他又果断的躺了回去,太他妈疼了。
顾焚靠在身后的墙上,腿伸出去老长,静静的听他骂完,居然觉得特别想笑,虽然说这孩子说的话很正经很伤感,但是看他英勇就义倒下去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没办法相像居然有人能把这么正经的话和这么搞笑的动作结合到如此天衣无缝。
“你是没招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想了想又说:“你女朋友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你都不想知道是谁的么?”
“你知道?”傅别年躺着,背没离地,像个鹅一样硬着脖子抬头问他,样子看起来就像心肌梗塞了似得。
“不知道,不过你要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替你查查!”顾焚扭过头不看他,这孩子太好笑了,如果看着他说非得笑出来不行。
傅别年颓败的躺回去:“算了吧,我自己查,谁愿意戴个绿帽子满大街吆喝?你不是也给我戴了一个么,我觉得我应该把你揍个半死才对……算了,你就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吧?”
顾焚吐的烟雾缭绕,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是有事的,但是现在没了。你就再委屈一段时间吧,等过几天我事情妥了就还你个清白。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跟我说,绝对给你办妥,就当是我利用你的报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知无不言!”
问题?问题可多了去了,太多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但是顾焚怎么看都不像是知无不言的老实人,听他的答案还不如去大街上接传单来的可靠性大,再说平白无故凭什么这么被他利用?不过他倒是想看看顾焚到底能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俩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奸夫和正室在一起时该有的状态。
怎么突然有一种卖女朋友求荣的王八蛋感?傅别年眯起眼睛看着喷云吐雾的顾焚:“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给我摘么?”
“要月亮?你为什么不要屎?”
傅别年嘿嘿一笑:“我自己就能拉,跟你要什么!”
顾焚看着他,一脸的嫌弃:“难怪你女朋友怀孕了你都不知道!”然后站起来往门口走:“今天就先这样,说不定哪天还会需要你跟我搭戏!”
看着他的背影傅别年皱起眉头:“你不是同性*恋?”
顾焚停住脚步,转身,乐了:“那得多重口味的同性*恋才能看得上你啊?”
傅别年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抄起身旁的拖鞋朝着他的背影砸了过去,顾焚身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迅速的关上门,拖鞋砸到门上又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气好多变……
、神经异常
傅别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龇了龇牙,怎么想怎么别扭,操了,怎么就被一个男人强吻了呢?更他妈扯淡的是他竟然没有感到恶心!想到这他觉得心里怪怪的,郁闷到不行,第一次跟谷飘飘接吻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排斥了半天,舌头都没伸进去就结束了。
今天居然跟一个大老爷们亲了这么长时间!
这太不正常了。
越想越郁闷,又挤了点牙膏,使劲刷了一遍牙。叫了餐,却没什么心情吃,躺到床上打开电视机又没有心情看。
翻来覆去烦躁的不行,掏出手机给陆强打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一阵风骚淫荡浪的□声。
“你等下!”陆强跟他说完这句便吼了一嗓子:“小声点,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宿舍卖淫呢!”
一听到这话,傅别年忍不住乐了:“长行情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撸哥您改邪归正了呢,感情您没看啊!”
“说吧,大半夜的不睡,又怎么了?”听声音陆强已经从宿舍出去了,安静许多。
“哪大半夜的?不是才八点多么……”傅别年边说边扫了眼电视的右上角:“我操!”都凌晨了,他居然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儿对着电视发了四个小呆?真他妈邪门了!
“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这两天见着谷飘飘没有?情况怎么样?”傅别年点了跟烟,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不由得看到了落在门后的枕头,又想起了顾焚的那个吻,思绪有点发飘。
“见着了,没什么大事,你自己呢?”
“我能有什么事!”傅别年想了想,把刚才顾焚来找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好长一段时间,电话那头都没有反应,傅别年还以为陆强睡着了,正要挂电话,就听到陆强幽幽的来了一句:“年爷,您是不是性取向有异于寻常?”
傅别年一愣,随即骂道:“去你的,要真有异寻常你菊花早就被我捅的满地凋零了!”
“e on 。Baby!”陆强咧嘴一笑,故意拿着嗓子说。
“你还能不能正常说话了?”傅别年被他弄的心里怪怪的,以前不是没这么开过玩笑,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和男人接过吻,心里没有任何的想法,现在不同,他甚至还能清楚的感受到顾焚强有力的舌头和湿润柔软的双唇停留在他嘴巴上的感觉。
“好好好,正常,正常!”陆强止住笑。
傅别年的眼睛又扫到那个枕头上,莫名其妙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然的翻了个身不再去看:“报纸上的事儿,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陆强沉默了一下下,严肃道:“能不知道么?传的沸沸扬扬的,现在连班导都知道了,不过没见什么动静,这是你的私人生活,再说又不是高中时代,应该没大碍。”
“操!”傅别年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明天就回去!”
一夜都没睡好,醒醒睡睡,最后天刚亮就彻底清醒了。
回去之前专门找了报亭,各大报社的报纸都买了一份,仔细的翻了翻,居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顾焚的报道。如果不是记忆深刻,他完全怀疑那天激情四射的报道只是他睡觉的时候做的一个噩梦。
昨天顾焚去找他的时候明明不是有记者在外面偷拍的么?闪光灯闪了那么多次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直到学校他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朝阳初升,操场上有很多人在晨练。
傅别年穿的是帽衫,想着还是低调点好,于是把帽子戴上快步的往宿舍楼走。
一切看起来都无限和谐,一如他曾经走过这里的无数次那般平静。
他回来没跟谷飘飘说,经历了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谷飘飘相处,也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什么。
以前他们俩也不会像其他情侣那样每天都粘在一起,有时候他打游戏上瘾了会好几天都不上课,窝在宿舍不出去,谷飘飘都会买了饭让他宿舍的人带回去。
可现在好几天不见面就好像是自己在躲着她一样,尽管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撸哥,你往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盯着我,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啊?”打完球去洗手间的时候傅别年一边抱着球一边小声说。
陆强四周看了看:“没有啊,你以为你谁啊,光芒四射的走到哪那都得围着你转啊?”
傅别年一直直视前方,忍不住道:“你确定真没有么?”
陆强被他传染的也有点神经兮兮的,忍不住又四周看了看,最后确定道:“真没有!傅别年,老实说,你前几天是不是在外面犯什么事儿了,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直都不正常。”
傅别年用食指顶着球转了几圈:“你从认识我到现在哪时候觉得我正常过,记住,年爷我不正常就是最正常的状态!”
陆强被他这扯淡的逻辑打败,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话说完从卫生巾迎面走来两个小姑娘,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捂着嘴笑,时不时的还往傅别年脸上瞅了瞅,看着他俩的眼光异常暧昧。
傅别年不由的停住了脚步,盯着她俩看,他觉得自己眼神挺和蔼的,但是那俩小姑娘愣是止住笑迅速的跑掉了。
“怎么不走了?”陆强已经走到了前面,见傅别年扭着头还在看:“别看了,还没年奶奶一半好看呢!你什么时候又添这么一恶习啊……”
人就这样,一旦觉得郁闷,看哪都郁闷。
从上次绯闻到现在都半个月了,虽然说没有再见过后续报道。他在网上也查了,没有跟那件事儿有关的帖子和新闻什么的。但就是别扭的不行,心里特别不踏实,总觉得老有人盯着他,在校园里如果迎头走过来个人看他一眼他就立马觉得别人肯定是在心里掂量他是不是报纸上的人。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把这感觉跟陆强说了一下,撸哥说他这是心里有鬼,所以才草木皆兵。
心里有鬼个头,他性取向一直很正常好么!想到出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索性就待在宿舍不出门,反正都大四了,课也不多,最近连一点打球的心情都没有。
在宿舍连续待了一个星期,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长了一层绿毛。
期间谷飘飘打过一次电话,发过几次短信,他也忘了自己回没回。想想感觉有点过意不去,虽然他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果断决定和谷飘飘好好谈谈。
在校外的咖啡馆里坐下,点了根烟刚抽了一口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