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以为自己是多啦A梦啊!”傅别年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趴回自己床上,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么折腾一天他也累的够呛,倒床都没三分钟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看了看时间然后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忙慌的跳下床才看到陆强还跟死猪一样睡着,这才想起来球赛已经打过了,不过这一吓吓的他睡意全无,精神无比。
用脚踢了踢床:“起床了撸哥,再不起来要多交房费了!”然后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屋里空调开的很足,但是依旧能感到窗外明媚刺眼热辣辣的阳光。傅别年特舒坦的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正要转身去浴室,就看到楼下停了一辆特别眼熟的黑色保时捷,他打开窗户抻着脑袋往下瞅,看到顾焚手里拿着文件从大厅里走,慢慢悠悠的上了车。
傅别年想起昨天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昨天他俩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办什么事能办到凌晨一点多?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我终于又回来了
、年爷的过往
车都走出很远了傅别年还站在窗前没动,直到撸哥裹着浴巾一嘴牙膏沫子喊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陆强咬着牙刷翻箱倒柜的找。
“你找什么呢?”
“找找看吹风机在哪儿……”陆强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吹风机往浴室走:“刚才一激动把内裤洗了,看看走之前能不能吹干!”
俩人昨天都没洗澡,傅别年揪着自己衣服闻了闻,一股子酒气,顺手脱了T恤扔到床上:“你快点刷,刷完我洗澡!”
陆强挂着一脸水珠子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手捻着自己小裤衩一手晃着风筒:“麻溜的,今天下午还两大节课呢。”
心里有些烦躁,随便洗漱一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强还在吹他的小裤衩,傅别年也没什么耐性:“别吹了,不就一裤衩么,挂空挡回去吧!”
陆强继续吹着,头也不抬:“能行么?你自己怎么不挂空挡啊?”
傅别年不喜欢系腰带,所以平时都穿运动裤,他伸手把裤腰往下扯了扯。陆强盯着他两条俊美的人鱼线赤条条的一直延伸到裤子里面,相当无语,看了看墙上的表,也确实到了退房的时间,裤衩还没半干呢,果断扯掉浴巾套上了牛仔裤。
梦端离学校后门不远,按照他俩的速度,走路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傅别年却非打车不可。
“干嘛不走回去啊,支持国家节能减排。”陆强摇下车窗,舒服的靠在靠背上。
傅别年抖了抖手里的烟盒,看到车上禁烟的提示又放了回去:“走路磨蛋。”
陆强看着他的裤裆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忍着笑伸手在他大腿上撸了一下:“您蛋大!”
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人做毕业设计,小部分人找工作,更小一部分人花钱买毕业设计,傅别年不属于这任何一类,他属于第四部分,吃饱了没事干,不找工作也不愁毕业设计的。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活的还有点追求,每天忙着怎么吃饱,怎么能不受人欺负。
后来被萧青山从孤儿院领出来之后过上了不愁吃喝的日子,就再也不知道自己该追求点什么了。
其实细细算来他和萧青山在一起的时间零零总总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当然,这几个月完全可以加上他还是一个精子的时候。
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大概十岁左右,具体是九岁十岁还是十一岁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十年间孤儿院搬过一次,院长换了两次,不知道是自己的资料弄丢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有关自己的具体情况都无从追溯了。
他算是在孤儿院里待过最长的了,一般的小孩子很小都会被带走,很少有能一下待这么大的。因为长的好看,他也被领走过好几次,最后的结果基本上都是会被送回来,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想走。孤儿院里的生活其实很不好,小小年龄就要处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把自己伪装的乖巧懂事听话,察言观色,巧言讨好,等着有人来领走自己。
这种感觉,他最恨,直到现在也是。
那时候他很自闭,沉默寡言,却一直都做的很好,他不想被孤儿院赶走,所以每次都乖乖的被领走,再想尽办法被送回去,他想待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过来认领他。每次被送回来的时候院长的脸色都十分难看,看着他叹气,十分不理解,明明是这么漂亮聪慧的孩子为什么会被送回来呢?
索性院长的心肠好,倒也没怎么为难过他。
直到第一眼见到萧青山,他笃定自己没白等。
是冬天,萧青山穿着黑色的的长款风衣,光头,带着一顶线帽,修身黑色西装裤,锃亮的皮鞋,干净利索,高大挺拔,傅别年很开心,他心里的爸爸就是这个样子,这么高大,这么英俊,这么……就算抛弃过他却依旧会找回他,疼爱他。
萧青山那个时候开的是白色桑塔纳,傅别年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东西都没带,坐了一整天车才到。
巴皮那个时候就已经跟着萧青山了,为他鞍前马后,忙里忙外,包括自己的衣服用品,上学报名,都是巴皮一手操办的。
那时的萧青山还没有现在这么阔绰,大概还在混黑道,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露一面。傅别年自从被接回来之后就读的私立寄宿学校。小节假日在学校过,大节假日回萧青山郊区的小别墅,巴皮接送,家里有保姆,吃的玩的一应俱全。
比起在孤儿院的时候除了生活条件和教育条件好点之外,其他的没什么大变化,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偶尔关心他一下。平时他不回去的时候别墅里基本上就只有保姆一个人,萧青山基本上半年才会来一次,不管保姆当时是为了保住工作还是出于真心,对他一直都还算不错。
保姆有个儿子和他年龄大小差不多,长相名字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保姆偶尔会把儿子带到别墅里和他玩会儿,有时候是一下午,有时候是几小时,每次都挺匆忙,傅别年对那孩子的印象仅仅是不讨厌。
刚开始上学的时候非常吃力,他在孤儿院学的东西跟学校里教的东西相差太多,基本上完全脱节。
那个时候他多单纯啊,怕自己不够优秀了惹萧青山不喜欢,拼了命的学习。把小学没学过的课本全部借过来,课余时间丝毫不落的全部自学一遍,成绩才一点点慢慢的往前挪动,勉强升到初中。
从小自立不靠人,小学升初中的暑假他参加了一个跆拳道班,一个补习班,拼命的恶补,数学还好,基本上每次都能拿满分,语文就一般了,尤其是作文,看到试卷上的作文线就眼晕,更别提写成什么样了,最惨不忍睹的是英语,他基本上属于零基础,小学毕业班里的其他同学音标单词句型语法多少都知道点,他是完全不会,看到一个个的小字母就跟蚂蚁似得在书上乱爬。
他天生就不是认输的人,初三毕业的时候成绩已经在年级前十名里随意徘徊。性格变化也翻天覆地,放荡不羁的性子就有些凸显,虽然从来不惹事,但是总有些莫名其妙找麻烦的,他那个不让自己在肉体上吃亏的性格让他没少给班主任添麻烦,叫不来家长,又是名列前茅的优秀成绩,着实让班主任头疼了一把。
刚上初一的时候他还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孩子,班里的体育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团结同学,积极向上。
有了生物课,了解了一些基本的物种起源,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那时他和萧青山的关系就已经不怎么样了,萧青山很少回去,几个月见一次到半年见一次,一年,甚至更久,就算是见了面也不热络,交流是只言片语,带他回来仿佛只是为了尽自己该尽的责任。出钱养着他,供他读书,其他的一律不过问,看起来毫无父子情分,时间久点,傅别年慢慢的长大,完全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
萧青山给他的零花钱挺宽裕,初中的时候给他办了一张卡,每个月有高限定的金额,可那个时候傅别年根本就没乱花钱,他在孤儿院的那十年里,让他深深的明白钱有多重要,多难得,尽管不知道萧青山在做什么,但是傅别年相信他的每一分钱来的都不易,所以平时花钱都很有节制。
傅别年在了解生物起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萧青山的头发偷偷去了医院。亲子鉴定一下就花了他一个多月的生活费,结果在他期待之中,意料之外。
院长没有骗他,他和萧青山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但是他却迷茫起来。离开孤儿院的这几年来,他不是没想过,萧青山待他哪里像是一个父亲?只是给了他一个生存下去的环境而已。
傅别年不信萧青山是他的亲生父亲,其实就算不是做养父也挺好的,他长大了一样会铭记这份恩情,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傅别年就想不通了,既然是亲生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呢?为什么要抛弃他?
我妈呢?我妈是谁?她在什么地方?我能见见她么?这几个问题他只问过一次,萧青山也只回答了一次,不知道,不许问。
大概内心深处对萧青山有着一股无法磨灭的报复心态,让他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走投无路过的人再次复生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整个高中对傅别年来说是他变化最大,也是变化最多的一段时间,三年的时间里他做过学霸,做过痞子,在保持成绩优异的同时,整个人都变了,逃学打架,花钱大手大脚,拿着萧青山给的卡随意消费,满世界的跑,看到课本上那个景点好看了就想着法子的去。
高一的时候他收到一个快递,打开里面是一长银行卡,一张半指宽的纸条,写着密码,其他什么都没有。他从没去查过里面有多少钱,但这不代表他高尚无暇的放着不动,每隔一段时间从卡里划些钱到院长的卡上。
大学开学的时候萧青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萧青山了,道上大概发生了很多事情,严打的那段时间萧青山消失过一阵儿,巴皮也蹲了好几年号子,现在萧青山做起了正经生意,洗的半白不黑。
不管听到什么,傅别年从来不问,也不打听,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的时候玩。
卡上钱一笔一笔的花出去萧青山都能看到明细,傅别年不怕他知道,他却从来不问。
高考到大学入学的这个暑假里,他跑了小半个中国,没出国几次国,因为护照不好办。疯够了,玩开心了,他心里舒坦点儿,在交完学费之后就把卡还给了萧青山。
傅别年报了外省的志愿,自己报的到。
“卡给我你怎么生活?”两个人都没见面,直接把卡邮递了过去,电话里是萧青山沉着的声音。
傅别年瞎掰:“我说我妈找到我了你信么?”
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傅别年觉得这声叹息冗长的足够到末日来临,萧青山才缓缓的开口:“信!”
信你大爷,傅别年直接挂了电话。
从此之后俩人基本上就形同陌路,不再联系,直到上次和顾焚约到黑色洋流之前傅别年才知道原来萧青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那个让他度过小学和初中的小别墅,不过是他生命里不值一提的小财产罢了,才知道他另有家业,另有一子,另有生活,对他来说,自己大概和那个别墅是一样的吧,有了不多,没了不少。
哪个城市不好,为什么要报这个城市?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着在最后一个小时里说句中秋节快乐的,结果一看时间都凌晨了……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祝大家明年中秋快乐……o(╯□╰)o
、大好青年
自从三亚回来之后,傅别年变成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青年,每天十一点按时睡觉,连手枪都很少打了,六点半起床围着操场跑四十分钟,吃完早餐有课上课,没课看书,或者提着撸哥的笔记本去图书馆研究专业课,为了毕业设计忙的脚不着地。
除此之外他还报了驾校,想拿个驾照,所以每天的生活就更加忙碌了。
吃饭也随意很多,像他们这种要毕业的学生一般很少会去食堂吃饭。一是吃腻了,二是抢不过新生。每年只要一开学老生就要过上一段青黄不接的日子。新生去食堂打饭那架势根本就是抢,个个身手矫健,饭量还大。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都两点半了,食堂档口的饭不到一点就没了,只有小火里的各种粉啊面啊炒饭啊什么的,傅别年样样都不喜欢吃,但是现在也不讲究了,能饱就行。随意点了三份小笼包,刚端了一小碟儿醋还没放稳,对面就来了俩,身边坐了一个。
“操,累死老子了!”老四满头大汗,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一条腿踩着桌撑子,直接下手捏了一个连醋都不蘸就吞了,口齿不清的大骂:“王八犊子,大中午的让我们去搬桌子,累死我了!”
“洗手了么就捏上了……哎!别动我筷子!”傅别年一边站起来一边叮嘱老四。
老四把手伸到鼻子底细闻了闻:“忘了,刚才还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