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生病,我让他们如愿以偿了。”布鲁莱格大夫一脸无辜。
布鲁莱格家族想让一个巫师生病,手段那是推陈出新、闻所未闻的,好比那些倒霉蛋,巫师医院的治疗师们愣是找不到促使倒霉蛋们痛不欲生的原因,症状明明和普通的头痛脑热差不多……
倒霉蛋们好不容易痊愈后断了投机取巧的念头,人为生病的滋味令他们永生难忘。经过这件事的铺垫,布鲁莱格大夫在队员中的声望相当高,每个人在赛场上都提高了意识,冰脊克朗的球员受伤几率将来的某一天甚至低于欧洲平均值。大家都害怕找队医治疗——尽管队医的技术相当高超,只有不断提高自身业务能力了。
“明天和我去俱乐部吗?”海姆达尔问。
“我不想去,但主教练暗示我一定到场,”莱昂不太感兴趣。“那什么北方彗星的扫帚那么没有保障?”让队医务必在场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主教练的意思可能是为斗殴做万全准备,有个治疗师在场保险点。”海姆达尔哈哈大笑。
明天是北方彗星向冰脊克朗展示新扫帚的日子,巧的是克劳斯工作室选在同一天发布新型扫帚,两家人马碰撞到一块,结果可想而知。
“你发我薪水我给你治疗队员,我给那两家治疗有好处吗?”八成给海姆达尔带坏了,也或许暴露了商人的内在本质,莱昂参加工作以来时不时高调宣扬坚守利益,以前在学校可没有那么铜臭。
“那你明天去还是不去?”海姆达尔说。
“去,”莱昂想通了什么。“到时候问他们收钱。”
海姆达尔转头看顾孩子去了。
莱昂吃完点心拿出手绢,“冰脊克朗队上人太少了,整天对着那几张脸太没有挑战性了,你们连个替补队员都没有,万一赛场上有个好歹,你们怎么办?”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海姆达尔又道,“是我们,不是你们。”
队员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冰脊克朗的主力厚度刚刚满员,也没有成绩作保,如今谈替补未免异想天开。有时钱再多也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这一点土豪金表示无能为力。
“习惯就好了。”莱昂不当回事。
海姆达尔没跟他计较,“我一直有个想法……”
三、
第二天一大早夫夫二人如约把孩子托付给预定了周末共享天伦的普洛夫和安娜,然后开着小汽车直奔德姆斯特朗。
“今天下午俱乐部有两场飞天扫帚展示,要不要凑热闹?”海姆达尔坐在副驾驶座上。
威克多正经八百地把着方向盘,汽车在咒语的作用下自动定位飞行,没驾驶员什么事,老爷不过是摆摆样子。
威克多听了一笑,“我去合适吗?”
“其实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无论是扫帚还是球队建设。”
“我换个装去?”威克多沉吟道。
“不用,你就是你,不要装成别的什么人。”海姆达尔很坚持。
“你可以装成别人,我就不行了?”威克多故意和他唱反调。
海姆达尔不可一世地说:“天底下还有别的土豪肯尼?”
威克多大笑,“只要你不怕给土豪肯尼带去麻烦,我无所谓。”
“我倒是觉得有麻烦的是你,土豪肯尼本来就是个饱受争议的人,你不一样……这样一说你还是别去了。“海姆达尔察觉自己的主意太冒失了。
“没事,”威克多凑过去亲了一下。“威克多。克鲁姆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人。”
“你不怕被抹黑吗?我想想,明天的报纸上会出现‘克鲁姆朝秦暮楚,火神王牌终究拜服2000万’。”
威克多弯起嘴角,“我觉得可能是‘克鲁姆不堪输球打击,冰脊克朗趁虚而入’。”
二人说笑间汽车飞进了德姆斯特朗山区。
四、
他们已经毕业了,不好长驱直入,会被学校严密的保护魔法丢出来。
他们把车停在胡椒夫人店铺后的空地上,从胡椒夫人那里得知小胡椒为了提高魁地奇技术天天往学校跑。奥古斯特教练为姑娘们制定了暑假训练计划,甚至还有意向往外寻找别的训练契机。
“难怪帕尔梅给我的信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抑郁。”离开店铺后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男朋友重视魁地奇超过自己,可以想见帕尔梅的郁闷。
威克多迟疑道,“不是帕尔梅建议暑假期间留下训练学生吗?”老爷和奥古斯特也时有联系。
夫夫二人面面相觑。
海姆达尔摆摆手,“不管他们,说不定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我们不掺和。”
威克多在一阵狂风袭来时把海姆达尔拉近自己,飞舞的雪花在二人周身盘旋,后者在严酷的气温中呲了呲牙。
“差点忘了这儿的气候有多不近人情。”海姆达尔咕哝。
“你和卡捷宁教授约在哪里?”威克多圈住他的肩膀。
海姆达尔抬起头,热气喷在威克多的脸颊上,“新开的热饮店。”
新开的热饮店没有店名,竖起的招牌上画着一块燃烧的巧克力,被熊熊火焰包围的巧克力生动地往下淌着巧克力浆,糖浆滴落在半空消失不见,偶有高个子的路人撞散糖浆效果,转眼又恢复原状。
卡捷宁教授穿着灰色格子斗篷站在招牌下朝二人招手。
相互问候结束,卡捷宁对威克多说:“保加利亚队让我们输了不少钱。”
“我很抱歉。”威克多诚恳地道歉。
卡捷宁无奈地摊手,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改压威尔士吧,”海姆达尔积极地出谋划策,他还想翻盘呢。“肯梅尔红隼的主席压了一笔大数目,业界不少俱乐部老板、主席在他的带动下都下注了,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届时您会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这样会好受很多。”
要是威尔士队连他们自己的巫师都坑了,别国巫师会心理平衡。
卡捷宁哈哈大笑,三人走进店里,找了个临窗的亮堂地方坐了。
“最让我惊讶的是你,土豪肯尼,谁能想到?”卡捷宁适度表示了惊讶。
像他这样的老家伙已经不会太大惊小怪了,至少表面功夫登峰造极。
“确实想不到。”被坑过的老爷认为自己在这一点上很有发言权。
海姆达尔努努嘴,“您别开玩笑了,我不相信您毫不知情,我们家的德姆斯特朗‘间谍’可不止一位。”
海姆达尔说的“间谍”是某位校长的肖像徽章,以及某位前校长与某位先祖的肖像画。值得一提的是老爷貌似非常反感海姆达尔长期停留在悬挂双人肖像画的房间内,小粑粑对他吃干醋的举动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微妙的认同。如果大粑粑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某先祖那儿,小粑粑也会忍不住吃味。看似毫无道理,还有点无理取闹,不过俩人后来在面对双人肖像画时保持同进同出,彼此心照不宣。
卡捷宁淡定地说:“他们什么都没有透露。”
海姆达尔对自己的过度脑补致上歉意。
卡捷宁不再废话,“你的提议我已经告诉卡卡洛夫校长了,校长很感兴趣,但是具体实施起来就不好说了。”
“我明白,这件事无法一蹴而就,也许把德姆斯特朗列为候选球员基地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过还是要恳请学校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拿出绝对的诚意。”海姆达尔低声下气地保证。
选择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作为冰脊克朗的“青训营”是海姆达尔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后的结果,告别了黄金一代的德校校队尽管不复当年的狂霸雄姿,但在魁地奇上的资本依然令欧洲其他魔法学校难以望其项背。
英国的魁地奇队伍就时常去霍格沃茨找合适的苗子,多年来培养出了不少著名魁地奇好手,德姆斯特朗在魁地奇的注重与培养上不比霍格沃茨差,作为曾经的黄金一代称霸武林的见证者,海姆达尔对母校充满了信心。
“你好像很着急,我记得冰脊克朗满员了。”卡捷宁温和的说。
威克多代海姆达尔回答,“冰脊克朗目前需要扩展替补阵容,不瞒您说,现在一个替补都没有。“
卡捷宁对魁地奇有一定的了解,没有替补代表后继无力,场上球员的压力巨大,有时替补能决定比赛的最终走向。
“冰脊克朗需要几个替补?”卡捷宁问。
“您有什么推荐吗?”海姆达尔眼睛一亮。
“帕尔梅教练现在就在学校,他比我了解得透彻,提出的建议也更加专业。”卡捷宁说。“对了,奥古斯特也在,替补校队的姑娘们年纪还小,但潜力不小。”
女性魁地奇球员发起威来不容小觑。
TBC
作者有话要说:
ACT·881
一、
卡卡洛夫不在学校,暑假正是他为了下个学年东奔西跑的最佳时机。
卡捷宁与夫夫二人去了训练场,校园内空空荡荡,路上遇见出来散步的校医。福莱特先生看到他俩很意外也很高兴,夫夫二人与他说了会儿话后才转向训练场。
脚下的青砖横平竖直,砖上的花纹简洁流畅,魔法避免了积雪,整条道路平整笔直,连积水都没有。曾多次为德校魁地奇训练场翻新、维护的巫师工程队手艺很棒,脚下这条路是工程队顺手撸平的,没问学校要钱。卡卡洛夫礼尚往来,给他们介绍了不少生意。
名为“欢乐榔头”的工程队收费合理,动作麻利,技术过关,在业界小有名气。
欢乐榔头还是冰脊克朗的克朗骑士竞技场翻修工程的承包单位之一,海姆达尔在德姆斯特朗担任一整年的学生会主席接触的工作很繁琐,关于训练场的整修维护等细节工作由主席全权负责,一来二去相互熟悉起来。
欢乐榔头十分重视德校这个大客户,也因为他们的脚踏实地,海姆达尔经过考察后愿意相信他们,把冰脊克朗的竞技场交给他们。考虑到欢乐榔头此前接的工程大多属于小打小闹,为了分担榔头们的压力,让他们有借鉴目标,海姆达尔另外联系了北欧地区著名的魁地奇竞技场建设公司,请他们派专人来指导,他们收的钱自然也是专人款项。
欢乐榔头的榔头们不知道克朗骑士竞技场的拥有者是曾在德姆斯特朗内接洽他们的学生会主席,欢乐榔头的包工头直到现在都以为冰脊克朗突然找上他们是因为卡卡洛夫……
“校长打算扩大招生范围。”卡捷宁说。
卡卡洛夫的夙愿就是在他“执政”期间德姆斯特朗再整体扩修一次,把规模提升到欧洲第一。没有生源,这一切成了痴心妄想,卡卡洛夫做梦都在编织着德校欣欣向荣,人数赶超霍格沃茨的美好未来。
“德姆斯特朗自我入校那年开始就不断强调扩大招生了。”海姆达尔是这儿的毕业生,了解内情。
“纯血统入读。”威克多一针见血。
卡捷宁摇头,“这是德姆斯特朗的建校宗旨,是不可违背的原则,假使某天霍格沃茨变动入学门槛,德姆斯特朗还是会咬紧牙关坚守阵地。”
海姆达尔说:“霍格沃茨不可能变动入学门槛。”这关系到各方平衡,霍格沃茨高提高门槛的难度比德姆斯特朗降低门槛的难度大得多,那间魔法学校可是英国的希望。
卡捷宁平静地说:“德姆斯特朗也不会更改。”随即又调皮地眨眨眼。“说到血统我母亲是混血巫师,所以我不是百分百纯血统。”
“现在的巫师社会,哪里来的百分百纯血统,倒退五百年倒是有可能。”海姆达尔对那些整天标榜自己血统纯净的无知者们只想摊手。
卡捷宁笑而不语。
夫夫二人明白了什么。
二、
坐在场边明显不务正业的奥古斯特刚在帕尔梅身上完成新一轮调。戏活动,帕尔梅那心不在焉的目光让奥古斯特的小心灵受伤不轻,正要再接再厉,被男朋友一巴掌摁了回去,奥古斯特握住对方的小手儿蠢蠢欲动,耳边响起闷笑声。
“你们怎么来了?”奥古斯特没松开帕尔梅。
帕尔梅向夫夫二人招手,“来啦。”
“什么意思?”奥古斯特立马察觉出不对劲。
帕尔梅耸耸肩,“忘告诉你了。”
奥古斯特与其对视三秒,率先打了退堂鼓,一副新好男人的样子。帕尔梅没好气地捏了奥古斯特的下巴,德行!
海姆达尔又新鲜又吃惊地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恋爱中的男人果然掉智商,奥古斯特的英明神武冷酷干练在帕尔梅这里不翼而飞,改路线了?那猴急的样子不能直视。
“回来散心?”奥古斯特问。
意味深长的话一听就知道所问何人。
“还用不着。”威克多笑着摇头。
“我们来躲债,这些天尽被咆哮的赌徒惦记了。”海姆达尔开玩笑。
“我没压保加利亚队。”奥古斯特一脸的高瞻远瞩。
夫夫二人同时一怔。
帕尔梅嗤笑,“他什么队都没压。”
“我是个有自制力的男人,从来不赌博。”奥古斯特四平八稳的说。“无论输赢都是无底洞,会把人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绝对会被群起而攻之,奥古斯特例外,德校校队的老队长的忍耐力比老爷的级别还高,忍者神龟当之无愧。
指望通过决赛翻盘的小粑粑脸上讪讪的,没来由的感到心虚。
“你从来都是见好就收,我相信你。”老爷扶住伴侣的肩膀,在他耳畔打气鼓劲。
海姆达尔向老爷咧嘴一笑。
“你们真是来躲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