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鲁松主席转身,神清气爽地走向学生会驻地。
三、
卡罗叼着一根酸棒糖向后靠在椅背上,海姆达尔伸了个懒腰,从卡罗那里要来一根,结果运气不好,抽到酸度最强的一支,差点把舌头烧出洞来。卡罗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海姆达尔鬼鬼祟祟地把糖包回糖纸,察觉到卡罗的视线,连忙把包好的糖塞进一叠羊皮纸下“毁尸灭迹”。
卡罗迟疑片刻,明智地决定忽略刚才那个片刻。
“你心里有什么人选?”卡罗问。
“我的人选不重要,最终还是由教授们拍板,他们肯定会选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不偏科好苗子。”海姆达尔说。
卡罗感觉海姆达尔的口吻有些幽怨。
“你担心自己选不上?”卡罗犀利地问。
海姆达尔安静几秒,而后苦逼地点头。
“那就说说你的人选。”卡罗嘿嘿一笑。“听校长那意思,我们学生会有提名资格,其中的操作我们应该好好研究研究。”
海姆达尔问,“你想去吗?”
“我?”卡罗没想到海姆达尔会这么问。
“是啊,琼斯副主席,毛遂自荐,不想吗?”
“我当然想去!”卡罗斩钉截铁。
海姆达尔说:“五人代表队,我,你,再加上莱昂——魔药学方面就靠他了,还有两个就让教授们选吧,偶尔要给他们一点教学以外的动脑空间,免得他们没事干总抓着偏科的学生打发时间。”
卡罗:“……”
四、
“这就是你们提出的备选名单?”洛朗教授挑起一边的眉毛。
教天文学的曼苏尔教授放下茶杯,拿过名单瞧了眼,而后翘起嘴角。
海姆达尔已经不要脸惯了,面对曼苏尔教授的目光基本岿然不动;卡罗在报社打工不是白干的,是个有见识的巫师了,因而没有在曼苏尔的打量中败下阵来。海姆达尔个人认为这份名单圆满了两位教授的喜好,卡罗天文学成绩优异,莱昂的魔药学好得都可以申请免修,他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就算是买二送一的赠品……
既然是赠品,何必斤斤计较。
曼苏尔教授把名单放了回去,和洛朗教授对视一眼,俩学生来不及深入研究老谋深算的教授眼中的深意。
“斯图鲁松,补考准备得怎么样了?”洛朗问。
海姆达尔刚想硬气一把,被洛朗那双貌似洞若观火的眼睛一盯,顿时泄了气,无精打采地说:“来学校的路上让威克多替我打掩护,他在校期间魔药学成绩名列前茅,是个货真价实的优等生,我想洛朗教授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哪个教授不喜欢学习好的学生,可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答应。”
曼苏尔哈哈大笑,“你倒是老实。”
“我说得再动听,一考试就全暴露了,没必要隐瞒。”海姆达尔一脸灰暗。
洛朗特别看不上他自暴自弃,教授想不通,既然你有办法摆脱魔法史的枯燥乏味,也努力提升了天文学低空飞过的惨淡,为什么不想顺带让魔药学更上一层楼?!洛朗教授心里老不平衡的,这死孩子为什么偏偏和魔药学过不去?
死孩子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为什么魔药学偏偏和他过不去!
洛朗看了他几秒,看得海姆达尔心惊肉跳。
“你想成为代表么,斯图鲁松?”洛朗把名单往桌上一丢。
“想。”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觉悟你们不懂。
洛朗露出和煦的笑容,“条件是补考通过。”
主席先生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通过?”海姆达尔小心翼翼地问。
“我说的‘通过’是通过我心里的标准。”
“您心里的标准是什么?”
“等你通过了就知道了。”
海姆达尔:“……”
五、
第二天,德姆斯特朗要召集五小强参加评价大会的消息不胫而走,学生会成员们变成尖子生或对未来抱有期许的理想少年们的首要巴结对象。
学生会干事之一的恩里克。拉卡里尼愁眉苦脸地说:“我还想走后门呢!我们主席都开始老老实实地啃魔药学课本了,好好读书才有可能被心明眼亮的教授看上,成为备选参加竞争。”
说得斯图鲁松主席好像从来不务正业一样。
“有把握吗?”卡罗问。
海姆达尔没顾上搭理他,拿着魔药学的课堂笔记虚心请教尖子生莱昂。
“你给我圈个范围。”海姆达尔说。
“我又不是洛朗教授,怎么圈范围?”莱昂拒绝打肿脸充胖子。
“那你给我看看,”海姆达尔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发现没有人关注这里,小声道,“这是威克多给我划的范围,你看看行不行。”
“克鲁姆给你划重点了?”莱昂好奇地接过。
海姆达尔忐忑地等着,他当然相信老爷的判断力,不过该紧张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就这些?”莱昂很快抬起头来。
卡罗和里安伸长脑袋扫了几眼,内容不长,题也不多。
“威克多没和说别的,不过我觉得这些题应该会考。”海姆达尔拿回本子道。“我已经记熟了。”
莱昂领悟了,克鲁姆哪里是给他划重点,分明就是为了让他放宽心,故意圈了几道重点题。海姆达尔每次临到魔药学考试前都会变本加厉神神叨叨,老爷怕他考试前紧张过度厥过去。
莱昂不动声色地问,“除了这些题,书看了吗?”
“看了,昨晚通宵了。”海姆达尔两只眼睛熬得红红的。
“你早干什么去了!”里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海姆达尔瞟他一眼,大声嘀咕,“这人明明要和我一起补考,居然这么悠闲。”
里安帅哥低下头喝汤。
下午五点,二人来到洛朗教授办公室外,他们身后是冷冷清清的走廊。
二人面无表情地对看一眼,报出了口令。
他们走进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洛朗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
“到原材料架子前坐好,带来的东西放到我的桌上,考卷、羽毛笔和墨水瓶都为你们准备好了。”洛朗直到说完都没有抬头。
二人又对视一眼。
里安在海姆达尔耳边说:“如果碰上不会的,给我打眼色,我不会了,我也会给你打眼色。”
洛朗的咳嗽声响起,俩学生惊得肩膀一耸,里安脸都白了。
海姆达尔回了里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乖乖上交东西,坐到指定的桌旁。
里安深知作弊没戏,大失所望,老实巴交地交了东西,苦着脸坐到桌子的另一头。
“两个半小时。”洛朗一挥手,摆放在学生写字台中间的沙漏哗啦一声颠倒过来,开始漏沙计时。
里安深吸口气,拿起考卷看题,过了一会儿,他满脸绝望地放下试卷,斜眼瞧向海姆达尔,只见主席先生面色凝重,但不显丝毫惊慌。里安在心里嘀咕,难道他有把握?刚想到这里,原本纹丝不动的海姆达尔就提起了羽毛笔,刷刷书写,落笔速度貌似不慢。
里安被深深刺激到了,虽然他的魔药学成绩时常不争气地下滑到中下游,但比在魔药学这门课上逃避大于前进的海姆达尔强多了。里安不信邪地再度看向试卷,拿起羽毛笔。
拼了!
俩好基友结束了选修课后自发聚拢到洛朗教授的办公室外,卡罗还在吃他的酸棒糖,莱昂又一次婉拒他递送酸棒糖的好意。
“你这爱好来得有点突然,这东西这么好吃?”莱昂不解。
卡罗。琼斯爱吃不假,但酸棒糖又不是美味佳肴,比酸棒糖美味的糖果成百上千,他怎么成天揣着能把嘴巴烧出窟窿的重口味不放?
“这是苏珊给我的,她自己做的,家里的祖传秘方,据说可以保持体形。”卡罗嗍着糖果,满嘴的酸在幸福的浸泡中变成蜜一般的甜。
苏珊。弗雷,海德格拉克魁地奇校队的女队长,她的默默接近计划十分成功,胖哥已经放弃对布斯巴顿女主席看不到希望的暗恋情愫,转而投入苏珊娇小的怀抱。
卡罗没再炫耀下去,他和莱昂是铁哥们,不能在光棍跟前太放肆,他又不是那个不秀恩爱就吃不下青菜的斯图鲁松主席。
莱昂在卡罗的厚实的身板上扫了一眼,不置可否。
又过去半小时,七年级唯二需要补考魔药学的俩学生走了出来。
俩好基友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卡罗问。
“给我根酸棒糖。”里安苦逼着脸。
那就是不太好?
卡罗立刻拿出一支,里安一送进嘴里差点满口倒牙。
“好,我需要这个强度清醒大脑……”里安五官都扭曲了,他着实佩服面不改色地一根接着一根往嘴里塞的卡罗。
“你呢?”莱昂问。
海姆达尔高贵冷艳地扬扬眉毛,“我果然是大赛型选手。”说着比了个唯我独尊的2。
“恭喜你,”卡罗拿掉嘴里的酸棒糖,正色道,“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你。”
“只要不是校长决定把我的名字剔除,其他我都可以尝试接受。”海姆达尔谨慎地说。
“和校长无关,不过确实和代表队有关。”
“请讲。”
“我刚接到消息,凯恩入选了。”
海姆达尔愣了一下,而后瞪大眼。
啥?!
TBC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会有人问凯恩是谁……我就不标注了,想不起来的人可以回顾ACT。764,那一章有一句PS。如果还是想不起来,从五年级开篇那儿往下找。
ACT·813
一、
洛尼基魁地奇训练场。
为迎接即将到来的第二场预选赛,保加利亚国家队正进行紧张的针对式训练。威克多结束了枯燥的耐力练习,也完成了教练布置下来的两轮配合练习,之后被马里奇教练找去谈话。十五分钟后,他告别教练,转身走向更衣室。
前往更衣室的路上,碰到了“王牌”维力。丹勒。
维力。丹勒春风满面,一扫多日来的阴郁,看见威克多时脸上迸发出来的光芒不同于平日的虚情假意,威克多在他真挚的笑容笼罩下面不改色地点头。
“要走了?”丹勒的语调都跟插。了翅膀似的。
“我的训练结束了。”威克多不想和他废话,可惜丹勒不惜背负骂名也要加入保加利亚国家队的主旋律就是和老爷对着干,不让老爷称心如意是他的奋斗目标。
“第二场预选赛的首发阵容名单你看了吗?”丹勒问。
“你看了?”
“我有内部消息。”
“准不准?你的内部消息似乎不太靠谱。”
丹勒干笑两声,“这次绝对准确。”
“你终于能上场了?”威克多点头。“祝你好运。”
“谢谢,”演技派露出个惋惜的表情。“你不能上真是太可惜了。”
老爷心想他终于找到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我倒是没什么,”威克多平淡的说。“你不惜得罪人,毅然放弃挪威国籍加入保加利亚国家队不就是为了争取到在预选赛上场的机会么,好好干,不然对不住保加利亚的球迷,别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让骂你忘恩负义的挪威巫师看看,你在保加利亚国家队也能为国争光。”
丹勒盯着老爷一言不发,无论他怎么开口都接不下去,温文尔雅的笑脸霎时变得不自然。
威克多拍拍他的肩膀,掠过他走向更衣室。
一个小时以后,威克多抵达冰岛第三大城市阿库雷利,他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步行片刻,最后停在一栋白色木屋前,推门而入。
门内是北欧第二大巫师百货市场,他在一家挂着香肠招牌的铺子前站定,一分钟后,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巫来到他身旁,她个子很高,留着一头不长的卷发,目光淡然地扫过货架上的香肠和熏肉。她是威克多的助理阿德里亚娜。安塞姆。
威克多转头抬眼,迟疑片刻后说:“你开始戴眼镜了?”
“我丈夫说这款镜框十分适合我。”安塞姆女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造型时髦的紫色眼镜。
威克多转回头,“查得怎么样了?”
“咱们可以先去吃饭。”安塞姆冷静的说。
俩人分别选购了一些当地特色,付款的人是威克多。
他们在一家名为“渐变橙船桨”的饭馆吃了午饭,饭后甜点上桌,安塞姆拿出一叠钉在一起的羊皮纸。
“斯图鲁松先生提供的那份资料相当全面,虽然追查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安塞姆挖了一勺草莓冰淇淋含进嘴里。
“你考虑的那些里格早就想到了。”威克多的语气难掩骄傲与温情。
类似的结论屡见不鲜,安塞姆女士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冰淇淋上。
威克多清楚的记得海姆达尔把重要情报交给自己时的情景。
海姆达尔说:“这是我从葡萄牙魔法部拿到的门多萨监视记录,里面记录了他1950年以后的全部行踪。我还请国际警察总队的刑侦队队长为这份犯罪记录做了批注,那位队长写的东西很有意思,看似模棱两可、前言不搭后语,实际大有可深入研究的价值,关键看你怎么操作了。”
“你准备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威克多吃惊道。
“不应该给你的。我怀疑门多萨与亨利。德瑞之间有猫腻,亨利。德瑞又与你祖母家的诅咒有瓜葛。我不相信天下间有那么多巧合。我想继续查下去,又担心打草惊蛇,警察部队也好,IW也好,办案子都是走公开正规的流程,一旦我正式介入调查,我就不得不向上面汇报那些隐私以便交代整个案情的前因后果,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