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加油的。”海姆达尔说。
卡卡洛夫笑得十分慈祥,“斯图鲁松,千万别手软。”
“您可以叫我里格。”海姆达尔抓住时机套近乎,他还指望卡卡洛夫给自己颁发杰出校友奖章呢。
“里格,看你得了!”卡卡洛夫从善如流地改口。
室长心花怒放,艾玛,校长就素最可爱滴人。
五、
大蟒象的工作人员把海姆达尔等四人留下,其余人等请到了一个小房间内,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据说可以追踪场地内的比赛状况,也就是现场直播。这一点比当初三强争霸赛的迷宫项目先进很多,欧洲三大的校长和副校长们不约而同地露出沉思的表情。
另一头,研究员把海姆达尔四人带回了小门前,此时,他们看见一扇镶嵌着磨砂玻璃的白色装饰木门代替了之前的简陋褐色木门。
“你们仨谁先出赛?”大蟒象的研究员问哈加尔的仨代表。
他们肯定事先商量过,其中一个高头大马的白人青年走上前来,棕发棕眸,颧骨较高,皮肤发红,看上去孔武有力,体格壮硕。假如他们比肉搏,海姆达尔三秒钟就得认输。
“不远千里聚到一块打架,握个手吧。”研究员还挺幽默。
那白人青年粗鲁地伸出手,海姆达尔与他握了一下,问,“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克里米亚。”青年瓮声瓮气的说。
“我是斯图鲁松。”
二人松开手。
研究员对克里米亚努努嘴:“你先进。”
“为什么?!”克里米亚大叫,生怕吃亏了似的。
研究员扬起一边眉毛,转过头来对海姆达尔说:“你先进。”
海姆达尔点点头。
研究员的脸色略有缓和,把海姆达尔带到小门旁。海姆达尔脱下斗篷,做了几下伸展运动,研究员接过他的斗篷,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浮现出兴味的笑容,“结束以后出去喝一杯?”
哈加尔的仨代表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咆哮“卧槽”。
海姆达尔伸出左手晃了晃,那研究员露出遗憾的表情,“那就只是喝一杯?”
“再说吧。”海姆达尔似笑非笑。
海姆达尔握住门把手的同一时刻,白色磨砂玻璃木门变成了印有306门牌号的防盗门。海姆达尔僵在了原地。
研究员说:“第一个进的人将决定比赛场地的形式,等你们进去以后就知道了。场地内危机四伏,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希望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您准备好了吗?”
海姆达尔回过神来,“准备好了。”
“祝你好运。”研究员帅气地挥挥右手。
手下的把手被拧开,门后一片黑暗,海姆达尔犹豫了一下,跨进门内,防盗门在他身后关闭。
海姆达尔闭着眼睛等待片刻,他张开眼,见到了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画面,这是他曾经住了十来年的街道,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沿街的小商铺,被丢弃了各种垃圾的花坛,坑坑洼洼的人行道,他的家就在靠马路的三楼……他情不自禁地举目望去,一只摄魂怪从二楼窗前飘过。
海姆达尔倏然醒过味来,这不是怀旧的时候,他小心观察毫无攻击势头的摄魂怪,警惕地捏紧魔杖,想了想,跟在摄魂怪之后转移。
进口可能是随机设置的,那个克里米亚不知道被随机到了哪儿,不过对于巫师来说,最悲催的莫过于在麻瓜世界里摸爬滚打了。海姆达尔路过挂着“XX馄饨”招牌的小吃店,类似的招牌在这条街举目皆是,满眼的方块字绝对能让克里米亚老爷失意体前屈。
六、
“查克。”发现哈加尔朝自己招手,查克随校长走出水晶球直播间。
哈加尔问:“没问题吧?”
“克里米亚已经进去了。”查克说。
“我是说在那个场地比赛没问题吧?”他当然知道克里米亚进去了,哈加尔对查克的不开窍有点胸闷。
“桑罗把各种注意事项详细写了一遍,克里米亚他们三人已经记熟了,包括漏洞和可以作弊的方法。”查克把声音压到最低,听起来很是含糊。
桑罗是哈加尔魔法学校派去大蟒象研究所的学生之一,据说因表现优异,被破格录用,已接触到了实验核心,对今天出来展示的人造空间了如指掌。
哈加尔听得一清二楚,满意地点头,“让那自以为是的德姆斯特朗好好见识见识!”一想到卡卡洛夫面色如土,想到德姆斯特朗以后在哈加尔面前抬不起头来,想到德校在众人眼前颜面尽失,他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查克与哈加尔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七、
同一时间的比赛场地内,海姆达尔已经随摄魂怪来回转了好几圈,这只摄魂怪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始终没有攻击的迹象,而且飘动的路线也是固定的,总在一个范围内兜圈子。
海姆达尔曾经想过干脆就这么走过去,但摄魂怪的古怪状况让他迈不开脚,他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放出小强部队给自己站岗放哨,然后专心致志的研究摄魂怪。
他尝试丢个荧光闪烁,摄魂怪只是顿了一下。
难道需要自己亲自去拉仇恨?海姆达尔一闪身,幻影移形到了商铺上方的平台上,与摄魂怪面对面,当中仅有10米左右的距离。摄魂怪依然保持散步姿势缓慢移动,接近到7、8米时有了反应,刷地一跃而起。
海姆达尔一甩魔杖,四楼阳台外的晾衣杆子掉下来砸到二楼的架子,架子上的盆栽稀里哗啦地倾翻,紧接着一簇熊熊烈焰从海姆达尔的魔杖内喷出,正中那些植物和床罩,锥形篝火旋转着被点燃。海姆达尔趁机移形到马路上——站在那有点不踏实,上面曾经塌方过。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摄魂怪没有因为他的远离而自动解除仇恨,带着满身的寒气和怒火摆脱了企图围困它的雕虫小技,气势汹汹地飞扑过去。
银白色的守护神张开绚烂的光翼刺破阴冷与暮气,撕扯着摄魂怪。摄魂怪颤抖着一团,惊恐万状地逃窜,守护神紧追不舍,它俩就围着一株悬铃木绕起了圈子。原本的紧绷烟消云散,海姆达尔见它们一个追一个逃感到特别喜感,这只摄魂怪为什么不往别的方向逃?为毛兜圈子?
海姆达尔指挥守护神回到自己身边,浑然不知的摄魂怪自个儿又兜了几圈,终于发觉情况不对,停了下来,一见到不远处犀利威严的守护神,立刻躲到树后。
海姆达尔朝左走一步,摄魂怪慌忙往右挪;海姆达尔朝右走,摄魂怪往左挪。
认为它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海姆达尔转身上路。走了十来米,猛然间转身,摄魂怪被逮个正着,它僵了一下,而后掩耳盗铃地飘到旁边的树后,藏好。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
TBC
作者有话要说:欠的那章不会忘的,最近连双休日都木有,实在力不从心QAQ
ACT·748
一、
用来现场直播的水晶球信号通道单一,无法分屏追踪,只能显示场地内某一方的情况,想看另一方必须由研究员切换“频道”。卡卡洛夫当然想看本校学生会主席大显身手,无奈水晶球始终定格在哈加尔魔法学校那一边,弄得校长格外寂寞如雪。
“下一场追踪德姆斯特朗。”研究员安抚卡卡洛夫。
德姆斯特朗岂不是很吃亏?!卡卡洛夫在这上面脑子转得快,立马得出哈加尔比德校多一次直播机会。
哈加尔假装专心致志地和加西亚套近乎,浑身上下的感应细胞都嗷嗷大张着,捕捉到研究员对卡卡洛夫的敷衍——哈加尔是这么认为的,心里别提多舒爽了,跟大夏天喝冰水一样畅快淋漓。卡卡洛夫不接受被糊弄,他之所以忍下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就是本着魔法学校高人一等的心态,不和哈加尔那不要脸的东西一般见识,不代表他卡卡洛夫是个只想着以和为贵的孬种。
卡卡洛夫拍案而起,整个小房间顿时一静,大家神色各异地举目看他。加迪夫。班戈心里是支持卡卡洛夫借机会大闹一场的,班戈主席更想观察海姆达尔那边的情况。加西亚虽然一直表现得很蛋定很超然,班戈认定这老家伙在装模作样。
大蟒象的一名研究员在卡卡洛夫耳边嘀咕了几句,卡卡洛夫露出惊讶的神色,其他人玩味他不加掩饰的惊喜,不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卡卡洛夫貌似气定神闲地坐下了。
发生了什么?那位研究员到底说了什么?哈加尔挠心抓肺,卡卡洛夫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让哈加尔特别膈应,转头去找或许透露了“重要机密”的“叛徒研究员”,却发现人家不知去向,哈加尔心里像揣了只刺佬儿一样忐忑。
马克西姆夫人发出惊呼,水晶球里哈加尔的第一位代表克里米亚在一个绿荫葱茏的地方——市民小公园——遭遇了一只蛇怪,克里米亚与蛇怪斗了几回合,石化咒、束缚咒、昏迷咒等接连放出,战斗时的临场反应速度让人印象深刻,马克西姆夫人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哈加尔暂时放开卡卡洛夫身上的未解之谜,笑得谦虚谨慎,他心里明白,克里米亚之所以能征惯战,因为蛇怪就在他们的前期准备名单里。克里米亚放那些魔法不过是为了作秀,专门放给水晶球前被蒙在鼓里的人们看的,消灭蛇怪的最终武器就埋藏在附近,克里米亚一边作秀一边四下寻找“武器”摆放的位置。
他很快在栽种着罗汉松和羽衣甘蓝的花坛里找到一枚卵,这枚卵大约二十多公分长,与体型最小的威尔士变种花斑角龙的蛋外观一致。克里米亚激动地手都抖了,天晓得他心里多害怕,为了镜头前的观众,克里米亚发挥出了影帝级演技,把自己塑造的玉树临风,临危不惧。
镜头下,蛇怪的穷追猛打实在让他难以招架,克里米亚真想扑到那枚蛋上狠狠嗍两口——亲你终于粗线了,亲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第一个粉碎咒没能把龙蛋破开,蛇怪不会像电视里等着对方变身完毕再攻击的傻逼反派一样有风度,张开大嘴咬了过去。可怜的罗汉松被连根拔起,泥啊叶啊满天飞,羽衣甘蓝也被刨得七零八落,混在土里冒充地瓜。
蛇怪吧唧嘴巴,有点空虚,八成没咬住,决定再接再厉,刚一抬头,一团火呼的一声就招呼到身上了。这火还特别邪门,一碰到身体就烧着了,转眼便很不科学地在缺乏易燃物的蛇怪的鳞片上肆虐开。喜欢潮湿阴冷的蛇怪在地上翻腾打滚,火苗却有愈燃愈烈之势。
在火焰中苦不堪言的蛇怪这才看清楚偷袭者的样貌,一只扑腾着翅膀朝自己怒号的威尔士花斑角龙……
水晶球里浮现出克里米亚威风凛凛地正面大特写,清晰度高得连脸上的雀斑都一清二楚,哈加尔在不住地赞美声中笑逐颜开,嘴里不停说:“侥幸侥幸,这孩子也就是正常发挥。”
卡卡洛夫别过头翻白眼,被班戈撞个正着,卡卡洛夫尴尬地清清嗓子,班戈小声说:“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卡卡洛夫热情地抓住对方的胳膊,“走,我带路!”
二、
班戈无视加西亚的眼色,若无其事地尾随在卡卡洛夫身后离开了大蟒象研究所的展位。二人走到半道,班戈沿原路往右转,卡卡洛夫却坚持转向左边。班戈疑惑之下没再坚持,然后,他们来到还未正式开放的公共展示区,大老远就看见一只等人高的水晶球设置在高耸的金属架子上。
班戈不由得惊呼,大水晶球里播放的画面主角是德姆斯特朗的代表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我早就想出来了。”卡卡洛夫对班戈的邀请十分感激。
此时公共展示区已聚集了一部分消息灵通的观众,他们兴致勃勃地观看水晶球里的变化,并不时对剧情的发展评头论足。这些四处溜达的观众最初闹不清水晶球里跳出的画面代表了什么,乍看到有人在里面动来动去吓了一跳,经过负责这片公共区展示的大蟒象研究员解释了来龙去脉,这才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后来被带起了兴趣,有些人甚至呼朋唤友召集人马来这儿蹲点看免费电影。
班戈从飞舞到面前的托盘上拿下一盘点心,别有深意的说:“人们总抱怨我吃饭速度太慢。”
卡卡洛夫喝着一杯气泡酒,心满意足的附和,“其实我是四分之一的意大利米兰人,米兰人您知道,一顿饭从晚上7点吃到凌晨3点。”
班戈品尝着他最爱的绵软香甜的天使蛋糕,注视着水晶球里瞬息万变的剧情发展,而后迟疑道,“跟着斯图鲁松的那个玩意儿……我怎么看着像摄魂怪?”
“就是摄魂怪。”
是克努特他们仨,仨孩子在海姆达尔进入场地以后就离开了展位,机缘巧合地摸索到公共展示区,发现这里的直播主角是海姆达尔就留了下来。
“那只摄魂怪是怎么回事?”班戈问。
克努特为他俩解释。
三、
这个时候的海姆达尔站在一家裁缝铺子外,他原本并未留意这间铺子有何特殊之处,直到摄魂怪在铺子外徘徊不去,他觉察出了异样,掉过头来,立在铺子门外张望。缺根筋的摄魂怪自被他教训了一顿后没再出现任何攻击埋伏他的迹象,海姆达尔对它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念头,他进入赛场的目的是对付巫师,不是对付黑魔法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