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洗脑开始草菅人命了,偶尔撞上了一次的德拉科也一副骇然的样子。
后来海姆达尔给小八准备了个大大的麻袋,专门给它搁骨头,并吩咐希娜妥善保管。
太子二话不说收了袋子,吩咐小弟们扛上吊床,在它的“国产席梦思”上添了一层“进口垫子”。
送完礼,夫夫二人决定告别。
“我们还要去马人部落。”
威克多断然谢绝太子相送的好意,“我们可以飞着去。”
海姆达尔一副对丈夫言听计从的样子。
离开前,太子出其不意地拦下海姆达尔,并在他以为要握手的时候在他的手掌上划了那么一下。血一下就冒出来了,新鲜血液的气味把四周的八眼蜘蛛刺激的口水四溢、欲罢不能。要不是慑于太子的威严,它们早就争先恐后地扑上来了。
看着逐渐发黑的伤口,海姆达尔镇定地拿出解毒剂往嘴里倒,剩最后一口时对着伤口张嘴一喷。跟小八待了那么些年不是没有收获。
威克多表情不善,新的火神魔杖都快拧成麻花了——如果不是确定海姆达尔无恙,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什么首领大卸八块。
“你干什么,干什么,我都要走了,还这么伤感情!”海姆达尔半抱怨的对太子说。
“让你多想想我。”太子说。
八眼蜘蛛的毒素褪去后,痊愈的伤口会发黑,假如没有任何外力干涉,就这么让它干长,据说没有个4、50年黑色素绝对褪不掉。
海姆达尔跟瞪怪物似的瞪着太子,“……其实你很有天赋。”
至于他说的“天赋”什么意思,海姆达尔没有解释,太子也没问。
八眼蜘蛛年轻的首领目送化形的夫夫二人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枝杈后,离开了它的领地。
五、
金雕和白隼在树林中低空穿行,他们在蜘蛛巢穴入口外转了一圈,没见到费伦泽,以为他回去了。金雕一振翅,白隼跟在他后头朝记忆中的马人部落飞去。
禁林其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机四伏,夫夫二人飞了不出五分钟,稀稀拉拉的黑色影子就在身后聚集起来,五分钟后变成密密麻麻的阴影。犹如一只不怀好意的黑手,悄悄包围上来,在他们周围不时骚扰。
白隼猝不及防被它们叨了几口,借机会看清了它们的模样。这些小怪物不是黑色,而是发黑的红色,长的像蝙蝠,但比蝙蝠丑陋,鼻子硕大,浑身布满让人毛骨悚然的茸毛,两只犬齿从唇缝间龇出,面对白隼的厉啸时狰狞地张牙舞爪。
金雕发出愤怒的尖啸,一爪子抓住企图再次偷袭白隼的怪蝙蝠,怪蝙蝠被金雕钩子般的爪子撕扯得鲜血四溢,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被金雕随意丢开。而白隼那一头也没闲着,正发着狠地报复呢,尖尖的喙和有力的爪子双管齐下,再加上怪蝙蝠只是仗着数量以多欺少,它们的飞行能力实际并不高明,白隼利用自身的飞行本领把怪蝙蝠冲撞得七零八落,丢盔弃甲。
尽管金雕和白隼看上去略胜一筹,但对方数量庞大是不争的事实,夫夫二人且战且退。金雕陡然长啸,白隼明白他这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解除化形再随机应变,空中到底寡不敌众。
白隼正欲回应,怪蝙蝠们突然连连发出惊惧的尖叫,扑棱着翅膀掉头四散逃开,逃离时仓皇失措的样子与它们之前的气焰嚣张大相径庭。
夫夫二人正纳闷,穿过一排紧挨在一起的大树,发现树后有几只独角兽在静静觅食。
独角兽在此处,代表附近有马人巡逻。
夫夫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慢慢朝独角兽飞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星期一了_(:3」∠)_
这几天胃口大增,果然是秋来养膘准备过冬的节奏么……
ACT·732
一、
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受到了攻击。白隼拍着翅膀避开散弹扫射,定睛一瞧原来是数枚小石子;金雕很有特技镜头感的爪子一伸,截获了一枚地对空导弹——一截削尖的碗口粗枯树干。
进食的独角兽早已被这番不小的动静惊动,四散逃开,转瞬没入四周的树丛。
夫夫二人赶在下一波攻击到来前解除化形落地,他们手持魔杖,严阵以待。
预想中的下一波愈加猛烈的攻击却迟迟未现端倪,海姆达尔飞快转了一圈,其间尝试假装露出破绽,敌人仍按兵不动。战斗中最不可取的便是大意轻敌,他们不约而同地认定敌人比想象得还要棘手。
哗啦啦的枝叶拂动声响起,在二人的全神戒备下,一只庞洛克小心翼翼地从树丛后钻出来,乱糟糟的头发,大大的鼻子翕动着,此时它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海姆达尔——冲动地舍弃了伪装,碍于害羞的本性,两只厚实的大手无意识地抓着几片树叶踯躅不前。
海姆达尔注意到别在它腰间的皮绳上挂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印章,与印章相连的另一头是一只五彩玻璃珠。海姆达尔顿时眉开眼笑。
“是你啊,”他把魔杖收起来,“抱歉,一开始没认出来,没有吓到你吧?”
海姆达尔尝试走近,庞洛克没有拒绝,但威克多试图靠近时,庞洛克一溜烟躲到了大树后探头探脑,一副不敢掉以轻心的谨慎模样。
威克多无奈止步。
“他是我丈夫。”海姆达尔请庞洛克放下戒心。“你们见过的,不记得了吗?”
庞洛克还是躲在树后,不过这回它选择仔细打量器宇轩昂的克鲁姆老爷,并在海姆达尔的提醒与安抚下慢慢走了出来。威克多亦顺利来到了海姆达尔身后,和颜悦色地看着庞洛克,没有试图更进一步。
接二连三的惊呼响起,庞洛克回头吆喝,而后勇敢地站到了海姆达尔面前。它身后的树丛中躲藏了不少族人,那些庞洛克与海姆达尔没有交情,不会轻易现身。
庞洛克走近后海姆达尔看见它周身的毛发沾染着血迹,尽管已经干涸,从血迹的分布来看它们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考虑到动物对于安全距离的敏感,他隔空指向一块较为明显的血污。
“疼吗?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治治。”
庞洛克笨拙地抓了抓头发,点点头。
海姆达尔拿出魔杖时,它明显僵了一下,当魔杖对准它时,它花了好大的力气没让自尖叫着拔腿就跑。它闭紧眼睛瑟瑟发抖,等到海姆达尔轻刮它的大鼻子,它才一个激灵睁开眼,身上的疼痛停止了,毛发上的血污不翼而飞。
庞洛克稀罕地抚摸比敷了发膜还要光鲜亮丽的头发,双眼眯成了两条缝。
多口耐,室长心想,圣陶代尼的那只肯定是吃坏东西变异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伤?”海姆达尔问。
庞洛克做了个龇牙的动作,又张开胳膊使劲晃动,然后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海姆达尔与威克多对视一眼。
“是刚才那群怪蝙蝠弄的?”海姆达尔迟疑道。
庞洛克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看来猜对了。
“那些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原来没有吧?”海姆达尔不解。
庞洛克同样表示费解。
“你们当心点,既然那些怪蝙蝠不怀好意,你们以后出门尽量结伴而行。”海姆达尔说到这里拿出一撮土黄色的毛发。“这个送你,希望你别嫌弃。”
庞洛克十分宝贝地接过,把那撮毛发搁在眼前反复的看,又发现海姆达尔装毛发的小布袋里摆着好几个不同颜色的线团,这些线团无一例外都被编织成漂亮的结扣,庞洛克的视线怎么都挪不开了。
“这是我丈夫编的,如果你喜欢,我让他也给你编个。”室长迫不及待地炫耀老爷的聪明能干,心灵手巧。
庞洛克飞快递出还没捂热的毛发,直勾勾地盯着老爷,一点都没有刚才含蓄。
威克多忍着笑接过,三下五除二编出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
庞洛克星星眼地拿回小狗,爱不释手地用两只手捧着,看它千遍也不厌倦。
老爷一转头,室长满脸春天,也星星眼着……
二、
早在庞洛克认出海姆达尔后,并未走远的独角兽们就知道了对方没有恶意,它们的选择与大多数庞洛克相同,只是远远看着不接近。
但是任何群体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在乎另辟蹊径的,一只浑身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小独角兽走了过来,在距离他们二米远的地方停下,见海姆达尔他们友好地注视着自己,压下了最后一丝犹豫,来到海姆达尔身旁。
室长全神贯注地饥。渴着人家的毛,浑然不觉的淡金色独角兽嘴巴一张,啊呜一口含下一大撮头发,室长的头皮差点被扯下来。
室长嗷嗷惨叫,老爷急忙推开小独角兽,把室长护在怀里倒退三大步。
小独角兽深深滴忧伤了,庞洛克看出了它的惆怅,轻轻抚摸它垂下的脑袋。
海姆达尔顶着一头凌乱发型,恍然大悟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只淡金色的独角兽就是当年爱嚼他头发的独角兽宝宝。
海姆达尔比了下双手感叹“那时候才那么点。”再看看现在,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了。
贤惠的老爷跟在后面施展魔法,把那一团口水清理干净。
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二人隐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他们选择静观其变。
跑在最前方的永远都是贝恩,乌黑的马身就和他的脾气一样,爆炭煞星意气用事。不过这种性格是马人的初始属性,随着年龄智慧的增长因人而异。贝恩这辈子八成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马人巡逻队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猛地见到俩人类,马人们起先一愣,随后目光陡然变得咄咄逼人,浑身上下迸发出不友好的冷意。
小独角兽和庞洛克不安地挤作一团。
“你好,贝恩。”海姆达尔仿佛一无所觉。
“……是你!”贝恩大叫。
那一脸见鬼似的表情有些打击人,庆幸的是他还记得自己。
三、
“我们来探亲。”海姆达尔说。
“我们不招待人类。”贝恩斩钉截铁。
“……我没把马人当亲戚,你完全可以放心。”海姆达尔说。
“你看不起马人?!”贝恩转眼又暴躁上了,比青春期的男孩还多愁善感。
“反了吧,”海姆达尔苦笑。“明明是你们看不上人类。”
贝恩的脸色由阴转晴,室长真相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烟消云散,就和它来时一样,措手不及,莫名其妙。
“你们来干什么?禁林不欢迎巫师,趁我现在没有改变主意,马上离开这里!”贝恩强硬的下令。
“我们想见马人首领。”海姆达尔对他的逐客令置若罔闻。
“首领不会见你们的!”
“你是首领?”威克多忽然道。
贝恩粗黑的眉头不快地拧起,“不是。”
“为什么你能替你们首领决定?”
贝恩默不作声,难看的脸色展示着他鲜明的内心世界。
威克多突然改变态度,温言道,“我们有一些事想请教,相信马人的智慧定能为我们答疑解惑。”
贝恩的心气平顺了不少,虽然没有立马答应,态度上有了显著的变化。
“何事困扰着你们?”贝恩问。
威克多飞快扫了眼海姆达尔,见后者低调地保持沉默,没有接话的意思,于是道,“关于我们从禁林带回去的那包种子。”
贝恩不厚道的脑补,嘲笑道,“是不是种不出来?什么巫师?!让你们横!连根草都养不活!”径直放声大笑,十分哈皮地脑补夫夫二人焦头烂额的样子。
斯图鲁松室长终究没忍住,冷哼一声,“真抱歉,我们一不小心种出了银花火树……”
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直没有做声的马人巡逻队的其他成员不禁目瞪口呆。
一不小心种出了银花火树?!
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继续说:“……我们开心之余感到十分惶恐,生怕照顾不周有个闪失,糟蹋了银花火树不说,还浪费了感情。”
贝恩的眉角抽了抽,“你说你们种出了银花火树?”每一个音都透着难以忽视的质疑。
“谁知道呢,”室长烦恼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发芽了,等我们反应过来它就破土了,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马人们特别想吐血。他们为之骄傲的部族象征,在他嘴里仿佛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附赠小菜。
“胡说八道!”贝恩老不蛋定的。“人类种不出银花火树!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海姆达尔张大嘴巴。
贝恩以为他被自己的磅礴的气势震慑住了,不由得洋洋得意,心中越发肯定对方的无中生有。
“什么意思?”海姆达尔恼火地大声质问。“那包种子是你给我的!你把话讲清楚,不然今天我跟你没完!你故意送我种不出的种子?!好你个贝恩,枉我把你视为坦荡磊落的男子汉,你就拿假种子欺骗我?!想看我的笑话!马人太坏了!”
在口舌之争上,马人如何敌得过一生下来就使劲嚎的人类?
贝恩面红耳赤,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急的,亦或二者皆有。
实际上贝恩的确心虚,种子是他送的没错,人类种不出银花火树却是整个部族心知肚明的事,因而包括首领在内的马人都认为海姆达尔最多种出些在巫师眼里比较稀罕的花花草草。银花火树是马人的象征,谁没事把自家的象征随便送,就是料定了发不了芽,所以马人看似“大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