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弟弟这荒唐的言论,胤禛既心酸又不解,更感委屈问胤祯:“难道平日里哥哥还不够爱护弟弟?怎么弟弟说得好像伤了才被哥哥关心一般。”
胤祯做了个鬼脸,笑着就说:“不,哥哥平日已经对我很好,可我很贪心,我想要更多哥哥的关注。”
“傻弟弟,那回京以后,我向皇父请旨,让你到哥哥府中住一段时间,让你天天在哥哥的监督下读书,你肯定能得到我更多的关注!”胤禛打趣就说。
胤祯着急就追问道:“真的吗?哥哥。”
原本胤禛不过说说,可看到胤祯着急的样子,当下停下筷认真道:“哥哥答应你,真的。”
、第九十九章 四贝勒府
原本胤禛还以为请旨带胤祯离宫,前往自己府中静养一事,皇父应不会轻易答应,可没想到銮驾刚抵京,他越日上奏请旨,不过等了两日,皇父就在朝会后,当着众阿哥的面,应允了他的请求。
听说胤祯要出宫,前往胤禛府中静养,在场众阿哥各人反应大有不同,太子胤礽朝胤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直郡王胤禔完全不关心,只一意挑着自己的指甲,诚郡王胤祉则左右打量了下,见兄弟们都不吭声,也就没说话,往下比胤禛小的兄弟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散去的时候,胤禌拖着胤祥拦下胤禛。
“四哥等过段时间,我和十三弟也请旨去四哥家玩可好?”胤禌刚说完,他身旁的胤祥已经皱眉说:“十一哥!你别尽给四哥添乱。”
“哪里有?我不就想去见见十四弟吗!”胤禌转头分辨道。
胤祥冷下口气就说:“别说得好像十四弟不会再回宫一般,皇父也不过是答应让十四弟出宫静养段日子罢了。”
已经走下台阶的胤祺转身,见到胤禌缠住胤禛,对胞弟这孩子气的做法,胤祺不觉失笑,刚想举步离开,就被另一个胞弟胤禟拖往一边无人处,胤禟仔细打量过四周一圈,这才回头压低声音质问胤祺:“五哥你怎么就让小十一和四哥他们走得那么近?”
“这是小十一他与十四弟投契,你不是不知道,再说我们兄弟间走近些,难道不好吗?玛嬷和阿玛可都盼着我们兄弟和睦,手足情深。”胤祺不以为然道。
胤禟听了气得不轻,望着自己这胞兄就问:“那马桑格该不是真的因五哥你,而不敢在阿玛面前直言十四弟的不是吧?”
“马桑格是个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胤祺答得坦然。
胤禟当堂跳脚:“五哥是桩什么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你也敢插手!”
“够了!九弟。南巡一路上,我是看着四哥他们怎么对我们这些兄弟的,你也别忙着说五哥我,倒是五哥得问你,到底还要和大哥、八弟他们走得多近!”一直跟随在仁宪太后身边的胤祺,有些事情看得比其他兄弟要清楚。由皇贵妃佟佳氏抚育长大的胤禛,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相比起大哥直郡王胤禔,四哥胤禛更为仁宪太后所喜爱,而随着年岁渐长,他们的皇父也开始日渐倚重这个儿子。
面对胤祺的质问,胤禟顿时火冒三丈,嘲讽就道:“哼,你去巴结四哥他们便是兄弟和睦,我与大哥、八哥他们相好,难道就不是手足情深了?”
胤祺和胤禟不欢而散,不过除了他们彼此,谁都不知道他们这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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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府内因胤祯的到来,上下是一番忙碌,作为贝勒府主母的那拉氏,对胤祯这位小叔的印象还停留在新婚之初,就是这位小叔故意刁难自己的老父亲,才令老父抱憾而终这事上,所以对胤祯的到来并不欢喜,可胤祯到底是丈夫胞弟,自己也不能怠慢,幸好皇帝下旨允许胤祯出宫的第二日,内务府就发来咨文,询问胤祯前来贝勒府静养将住于何处,当得知贝勒府准备将东路小花园,辟为胤祯暂住之处后,内务府随即派来工匠,将原本与北房相连的部分拆除,在其中添建了围墙,将整个花园划分到二门之前,又将小花园东侧原不属贝勒府的围屋,并入花园当中。
前后不到十日,东路小花园就被修葺一新,胤祯离宫之前三日,内务府又将胤祯平常惯常使用的物件等送到贝勒府,这里前后就有数十口大箱,在那拉氏得知日后虽然胤祯借住在贝勒府,可其起居用度,小至一针一线都由宫中支取时,这才隐隐有了,来者也是位皇子的认知。
原本想请到旨后,就带弟弟回府的胤禛,对内务府这一番折腾是大为不满,不过内务府的作为又完全出于皇父玄烨的旨意,所以即便再不满胤禛也只能憋着。等他真正把胤祯从宫里接出来,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先下轿的胤禛,回身走到胤祯轿边,将胤祯扶出来后,执着胤祯的手,抬头望着斜阳下的银安殿,不觉松了口气,对胤祯笑道:“怎么样?哥哥可没有食言,将你接出宫来了。”胤祯用力回握胤禛的手,望着胤禛淡笑。
原本候在银安殿外的一众,簇拥着胤禛的长子弘晖来到胤祯身前,打千见礼道:“侄子见过十四叔。”
胤祯笑把弘晖叫起,又让他走到自己身前,仔细瞧了弘晖好几眼,三年前弘晖离宫时,胤祯还没发觉自己这侄儿,长得与自己四哥小时候这般相似,这一来就叫胤祯对弘晖这个长年不见的侄子,顿时生出好感。
等进了银安殿,弘晖正式向胤祯见过礼,胤祯对弘晖说:“我之前听你阿玛说,阿哥最是好学,十四叔赶巧在南巡途中得了方端砚,也不是什么稀罕物,阿哥暂且收下,日后待十四叔得了更好的,再送你方上等的。”
胤禛对儿子管教甚严,所以等奴仆收下那方端砚后,弘晖又要打千谢胤祯,胤祯一把拉住他说:“我是你阿玛的胞弟,你的嫡亲叔叔,一家人无需如此见外。”
坐在上首的胤禛听到这里,当下咳了好几声提醒,胤祯抬头望着胤禛说:“四哥我知道你是为弘晖好,怕孩子在家里没了规矩,进到宫去难免为人诟病,可眼下我们不是在你府中吗?再说对孩子来说,这样没拘束的日子转眼便就过去,我们当为他好好珍惜才是。”
胤禛还以为胤祯是在为自身感慨而劝道:“弟弟切勿自怨自艾。”
胤祯没开口解释,他其实是想起前世时,自己的孩子,他那几个孩子转眼长大,一下陷入朝野纷争当中,无法脱身,最后陪着他这个阿玛坠入深渊。
胤禛不想弟弟再沉浸在不愉快当中,因此随即带着胤祯、弘晖回了银安殿后的寝殿,那拉氏与胤禛的长女正等在那里。毕竟是胤禛的内眷,所以胤祯与那拉氏不过打了个照面,那拉氏便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后院。
这晚的晚饭,胤禛命人摆在了寝殿,胤祯换过衣裳上了桌,看了圈两旁伺候的奴婢,笑着就对胤禛说:“哥哥不如让他们都出去,咱们两兄弟自斟自饮不是更好?”
胤禛摆手就命屋里伺候的人退出,最后连殿门都被带上,胤祯拿起青花长耳壶就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举杯对胤禛说:“弟弟先敬哥哥一杯,谢哥哥多年来对弟弟的细心照料。”一杯下肚,胤祯喝完又把酒杯斟满说:“这一杯是弟弟谢哥哥,将我接到自己府上来暂住。”
不过眨眼功夫,胤禛就见自己弟弟两杯酒接连下肚,可胤祯手上还没停下,再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这下胤禛可急了,也不等胤祯说话,一手握住胤祯拿酒杯那手,将酒杯拉到自己嘴边说:“既然这是弟弟敬哥哥的酒,那也该让哥哥喝上一杯。”说完就将酒杯里的酒饮尽。
望到胤禛竟将自己用过的酒杯里的酒喝尽,这让胤祯两颊发烫,满脸通红,胤禛还以为他喝醉了,刚才把胤祯手里的酒杯接过,放到自己面前,用筷子夹起筷鱼肉让到胤祯面前的小碟说:“别只顾喝酒,弟弟你看,你都快醉了,来快吃口菜。”
对于胤禛的误会,胤祯根本无意解释,反而打蛇随棒上,摆出副我已经醉了的样子,对胤禛说:“不要,我不要自己吃,我要哥哥喂我。”
望着胤祯水汪汪的双眸,满带祈求的望着自己,胤禛那舍得拒绝,再说这屋里就他们两兄弟,从小到大他也没少喂弟弟吃饭,胤禛把筷子移了方向,就将那鱼肉送进胤祯嘴里,还不忘问:“弟弟觉得这鱼做得如何?”
胤祯哪里还顾得品尝,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说:“好吃,我还要。”
喂了几口后,胤禛就觉得胤祯坐得太远,喂起来根本不方便,干脆让胤祯将凳子摆近,坐到自己身前,胤祯坐近以后,夹了块鸡肉送到胤禛嘴边说:“哥哥也吃。”
两兄弟你喂喂我,我喂喂你,间中还喝口小酒,吃得不宜乐乎。吃到最后,胤禛觉得坐着还好,可一站起来就发晕。胤祯把他扶到床上,才躺下胤禛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伸手就把站在床边的胤祯拉进自己怀里楼紧,搂实那感觉叫胤禛就想起飞来峰那一夜,将胤祯结结实实搂了好几把,隔着衣衫将胤祯身上敏感处摸给遍,摸得胤祯喘息连连,听到与那夜一般的喘息声,胤禛便确定自己搂着得就是那夜之人,呢喃就说:“是……你?我……我那夜把你伤……伤得厉害吗?”
其实胤禛一直惦念着那夜,为了当时心里产生的那份怜惜,还想到自己是不是把人伤得不轻,碍于身份他又不便直接去探望霍辛,虽然为此问过刘壬,可到底不踏实,说到底别人用身子救了他一命,他不曾回报,要还把人伤得不轻,那可就太过作孽。
胤祯因有些醉意,又被他这样搂着,难免尴尬道:“已经……已经没事了。”话刚出口,胤祯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下整个人吓醒,一下从胤禛怀里钻出跳开,脸色发白的盯着床上的胤禛,就怕胤禛听出是自己的声音,知道那夜里的人其实是自己。
好在胤禛刚才已经醉得不轻,这时让他得到安心的答案,也就埋头睡去。胤祯吓出一身冷汗,软软跪倒在地,双手捂面指缝里全是泪水,他一次次问自己:胤祯啊胤祯,你是不是活不耐烦了。
、第一百章 春光相挠
胤祯出宫时,玄烨一并免了他早朝站班,只咐他在外好好养伤,所以到了贝勒府后,胤祯也乐得轻松,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还迟迟不愿起身,开始胤禛还觉得弟弟有伤在身,的确需要好好卧床静养,可等过了半月,见弟弟是愈发懒散,就觉得不能再让弟弟放任自流,可胤禛领有差事,白天甚少在府,便命府中西席每日去为弟弟讲学。
这日风和日丽,花园里那几株杏花花事灿烂,巳时将至,可胤祯所居的杏花春馆,仍旧门户禁闭。屋里王伯益摄手摄脚走近床边,床上帘帐低垂,王伯益知道这是胤祯尚未醒来,他踌躇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捏起喉咙小声请道:“主子,都快要到巳初了,还请主子起床梳洗。”
王伯益说完,屏息静气等了好一会,这才听到床里传出把慵懒的声音道:“是不是时勉先生来了,你将他请到前头,好生伺候着就是。”
胤祯话里提到的时勉先生,就是胤禛派来的讲学的西席朱之尚,字时勉,浙江杭州人,是位博学鸿儒,耳顺之年被胤禛请进京来,为嫡子弘晖开蒙。
听到主子又想用这招逃避听讲,王伯益是愁得不行,再想到连日来主子兄长越来越骇人的目光,活像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怂恿主子不好学,想了想便劝胤祯说:“主子您要不,就听他讲一回课,要实在不好,咱们可以回四爷去,让四爷免了他的讲。”
可他劝归他劝,胤祯根本没理会,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王伯益沮丧地退出屋外,刚把门带上,就听到身后一把稚嫩的声音问道:“十四叔可曾起了?”
“回阿哥的话,还请阿哥到前头暂歇,奴才这就进去给阿哥通传。”王伯益说完就朝廊下候着的另一个太监比眼色。
这年不过四岁的弘晖,听不出王伯益话中的道道,可陪伴弘晖前来的奶母可是清楚的,对奶母来说,最重要是如何让小主子办好,主子临出门前吩咐的事,奶母蹲下在弘晖耳边教道:“阿哥可记得平日若你赖床,夫人是如何做的?”
弘晖听了当下点头,也不理王伯益,举步就朝屋门走去,奶母几步抢前为他推开房门,王伯益想拦又不敢真的去拦,惟有提了点声量,意在提醒屋里的胤祯:“小阿哥,您慢点走,小心门槛。”
平时若弘晖赖床,那拉氏总是直接进他屋中,将他从床上叫起,盯着他梳洗,这会他学着自己额娘,蹬蹬蹬走进屋,走到床边坐在脚踏上,把自己的小靴脱掉,翻身就上了床,蹲在床沿边上双手去推胤祯:“十四叔,十四叔该起床了。”
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胤祯,睁眼就见到弘晖蹲在自己身旁,再往后退一些就就翻下床去,胤祯急忙张手将弘晖拉到自己内侧,这才坐起问:“弘晖怎么来了?”
“阿玛说我开蒙未久,若能跟在十四叔身边读书,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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