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到了楼下,均匀的步伐停稳,转脸看向了身后的陈飔,高大身形,似乎略微倾斜,沈融本来淡漠的脸上,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显然醉的不轻。
陈飔睁开眼眸,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份勉强,但依旧不失风度。
沈融的目光移开,语气里没有多少情绪道:
“代驾是我的工作,我希望陈总能尊重我的工作。我没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主顾,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
陈飔高大的身形略微一倾,险些不稳,以至于那只大手搭在了沈融的肩头时,力气极大。
“我送你回去。”
陈飔的话有了几分醉意,但霸道的气势依旧,沈融想推开陈飔搭在自己肩膀的大手,陈飔英俊的脸和带着酒味的气息,瞬间靠近,高大的身形因为失去了正常的平衡,胸口抵在了沈融的肩头道: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做代驾,也不是让你选择谁!纯粹是~”
陈飔似乎努力清醒了一下自己的神智,语气一顿,才补充了下面四个字:
“我想见你。”
沈融一时间因为陈飔这直言不讳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想把他推开,无奈力不从心,这个样子,还说送她?岂不是玩笑。
“陈飔!”
终于毫不客气的喊着陈飔的名字,然而陈飔却是丝毫不动摇的揽着她朝着停车场走去。
“我有司机,送你~”
陈飔这种霸道让沈融有些着急,不由用尽了力气想要推开他,却不料,陈飔很容易推开,但推开的同时,高大的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沈融不得不赶紧抓了他一把,方才稳定了身形。
“连意比我喝的还多。”
陈飔眯着眸子,分不清是得意,还是炫耀,冷酷的脸上露出来一抹轻笑,顿时那种很纯粹的笑容,瞬间柔化了他身上所有硬度和棱角的笑容,让沈融明白,陈飔是真的醉了。
“看着脚下!”
即便对着陈飔这个男人有着说不尽的防范,即便对于他为她做的一切并不完全感激,但此时沈融也不会就此丢下陈飔不管。
而沈融小心扶着陈飔的样子,被刚刚走出来的几个年轻男人看到了后,就见得其中一个显然有几分醉意的男人,在伙伴们略微惊讶的视线下走了过来。
“美女,魅力不小啊,能让连意拼成这样,真是小瞧了你!”
男人唇角懒懒的衔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那挖苦的语气格外明显,沈融没有时间理他,却听得那男人又道:
“最毒妇人心,一点都不假。”
那揶揄的语调,洋洋不睬的姿态,显然是为连意打抱不平了。
“你说什么?”
沈融倒是习惯了被人讽刺挖苦,但陈飔可是未必习惯,虽然他醉了,但并没有醉到糊涂的地步,只见得他突然间站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容人侵犯和亵渎的冷峻。
“呵,陈少,这京都可不是你的地盘~”眼见陈飔身上的肌肉绷紧,似乎要和面前的男人打起来的架势,沈融连忙拉住了陈飔。
“陈飔!何必在乎这些?”
沈融的脸上露出来一抹坚强的淡漠,手上力气加大,抓紧了陈飔的手臂,阻止他做一些非理智的事情。
陈飔冷酷的脸上,那双眸子里顿时间露出来一抹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流露的情愫来: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娶你,沈融,做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这样霸气的话,或者也只有陈飔这样的人说的出来了,旁边那年轻男人见状,似乎受不了的耸了耸肩,转身离去时又丢了一句:
“连少不要的破鞋,还有人闻着格外的香~”
感觉到陈飔可能暴走的冲动,沈融紧紧的拉住了陈飔,后者显然醉的已经没有办法与人争斗,却是目光眯起,盯着那人的后背冷哼了一声,脸上阴沉的难堪。
“先上车。”
沈融赶紧催促着陈飔上车,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单凭陈飔刚刚说的那些话,沈融已经无法继续淡漠下去,陈飔,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少爷~”
果然在靠近了一辆黑色轿车旁边时,立刻从车子里跑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在看到了沈融扶着陈飔过来后,略微好奇和惊讶,但还是赶紧跑过来帮忙,沈融感觉到了陈飔突然间反手抓紧了自己的手臂后,不由一怔。
“先送沈小姐回去。”
陈飔霸道的气势让那年轻男人一怔,但马上就点头领命,沈融见反抗无效,索性没有拒绝下去,反而是更好的解决之道。
“沈小姐,您住在哪里?我先送您回去。”
年轻男人等到陈飔坐了进来后,恭敬的关上了车门,然后才上了车时,询问了沈融要去的地址。
沈融说了公寓地址,车子便飞驰而去,本来抓紧了她的陈飔,虽然靠在椅背上似乎要睡着了,但那只大手依然抓紧了沈融,不曾放下。
沈融的脑海里却是想着连意手中提着钥匙,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陈飔承诺要娶她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却是连意的样子,连意一定恨她恨到了极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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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做我的女儿【5000字】
一路无语,沈融感受着那握紧了手指的力度,不由借着夜光看向旁边的男人,冷酷,专注,霸道,直接。舒虺璩丣
命运总是送给她一把双刃剑,就像是当初她遇到了连意一样,如今又遇到了陈飔,一面邪恶,一面专情,一面残忍,一面认真,如果说当初遇到连意是好运的话,那么后来种种的煎熬则告诉她,好运从来不会一直眷顾一个人。
就像现在,在她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时候遇到了陈飔,似乎连上帝都要帮助她离开连意的时候,负面效果却出乎了沈融意料,害她又一次将妈妈推上了危险的境地,然而作为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帮凶――陈飔,却一次次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不得不说,命运总喜欢和她开玩笑,而且每一次都是一个大玩笑。
“沈小姐,到了。嫘”
前面的司机让沈融眺望了一眼窗外,果然是到了熟悉的公寓门口,沈融想也没有多想便准备打开车门下去,却发现被陈飔紧紧扣住的时,一时间无力挣脱。
“陈总~我到了。”
沈融看着闭上眼睛似乎依然在假寐的陈飔,不由出手提醒辁。
但陈飔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那冷酷的脸依旧闭着眼眸,岿然不动。
“陈飔!”
沈融那带着一丝着急而严厉的口吻让陈飔豁然睁开了眼睛,只觉得他手上力气加大,沈融因为被扣紧下按的手臂,不得不和陈飔靠的很近,陈飔突然间转脸,害得沈融险些蹭到了他的鼻子,不由紧张的向后一仰脑袋,却见得陈飔眼眸里的火焰更加明亮。
“我可以照顾好你,也可以照顾好你母亲。”
陈飔的眼底里,总有一种一半是兴味昂然的火热,又有一部分是高深莫测的诱惑的感觉。
这种男人既危险,又很有魅力,稍一失神,便会被掠获。
但可惜的是,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的她,爱一个人很简单,拒绝一个人也更简单。
“陈飔,你可能连爱一个人的感觉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就要娶她,这是可笑的。”
沈融的表情淡淡的,就像是面对连意时那样,理智的近乎清冷,却恰恰像极了那晚在夜总会的样子。
她的骄傲,无论多少胭脂红粉的雕琢,依旧在冷艳中刺透灵魂,陈飔的眸子里渐渐的敛去了那些火热与兴味,而变成了严肃和认真。
“或许还算不上爱,但是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人。”
陈飔的认真,在醉意的烘托下,显得那么的迷人,那种一眼就认定了她的话语和气势,和她当年奋不顾身的投向了连意时,有什么区别呢?
有那么一刹那,沈融还是有些感动的。
“很谢谢陈总的垂青,也很感谢陈总对我母亲,以及对我儿子的照顾,但请到此为止了,好吗?”
她那明明柔和的脸庞,淡淡的微笑,近乎被岁月磨砺的失去了任何情绪的语气,让陈飔抓的她更紧,俊脸变色。
“咳~少爷!”
前面的司机适时的打断了他们的话,让陈飔的脸上顿时阴沉了许多。
“请放开我,好吗?”
沈融把请字念的有些重,陈飔眼眸微微眯了眯,终究是松开了她的手。
沈融松了口气,转身打开了车门便离开了,义无反顾的没有任何停留,任由车子内那迷醉的目光带着思索的凝视。
同样身为母亲,即便如此的境地,还可以这么骄傲。
陈飔的眸子里,淡淡的多了一份神往。
“少爷,可以走了吗?”
前面开车的年轻人,目光里露出来一抹谨慎和好奇的忧虑,小心的催促着。
“滚~”
这样的语气不留半份情面,那年轻人被吼了一声后,久久不敢出声,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董事长还在等着您呢。”
许久之后,那辆黑色的车子才驶出了小区。
沈融拉上了窗帘,纤细的身形靠在了阳台处,本来淡漠的脸上多了一份茫然。
金雅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陈飔高大的身形在略微倾斜的走进时,自然也看到了坐在了客厅沙发上,翻着手中的书籍的中年男人,男人有一双严肃冷酷的脸,两道冷厉的眸子,因为抿的太紧而微微向下勾出一抹弧度的双唇,笔直的鼻子,坚毅的下巴,与陈飔居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在这里每天就过着这样的日子?”
一出口就带着严厉的语气,便让那原本冰点的关系临近爆裂。
“等这么久,有什么重要的事?”
和中年男人那万年不变的严厉相比,陈飔冷酷的脸更显得漠然。
只见陈飔眉心略微皱紧,却没有转脸看坐在沙发上的人,一边略微缓滞的脱下了西装后,顺手解开了衬衣的纽扣,一边朝着浴室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中年男人把手中的佛家书籍往面前的茶几上重重一摔,那威严不容抗拒的气势,似乎还要比一向冷酷的陈飔还要高出几分。
解开纽扣的动作,缓缓停下,陈飔冷峻的脸转了过来,看了盛怒中的男人,淡淡的语气问道:
“父亲想要我什么样的态度?”
似乎被陈飔的那不羁的话语和姿态气到,中年男人的表情更显得痛心:
“我陈清和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逆子!”
逆子,从小不接受他的安排,他让他上的学校,他肯定不去上,他让他学的专业,他肯定不去学。
“逆子~”
陈飔一向冷酷的脸上,有一份近乎残忍的淡漠,一字一句的说明,毫无多少感情:
“我只不过是按照父亲的期望,消失在父亲的眼皮下罢了。”
陈飔一脸冷峻,说出的话却让坐在了沙发上的陈清和,冷酷的脸上瞬间僵硬了起来。
“你恨我的,我知道。”
陈飔语气清冷,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似乎狠狠的划在了陈清和的胸口上一样,后者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说不出来一个字来。
沈融第二天起床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上班,一想到了谭行长是自己多年不曾出现的爸爸时,沈融的心情难免复杂。
尽管事实上她所看到的,感觉到的谭行长并不是一个令自己讨厌的男人,但是,一想到了妈妈这么多年的隐忍,就让她不由确信,谭行长定是做了什么让妈妈无法忍受的事情,所以她不能因为谭行长一时的弥补而随意原谅,她无法代表妈妈。除非妈妈原谅了他。
当然,沈融也有想过不能因为私人的感情而放弃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工作。
所以沈融先给单位请了一天假,虽然,在试用期内请假对于新员工而言是一种大忌,但是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在决定不去银行工作的时候,沈融自然选择了去医院,因为谭行长的出现让沈融既期待妈妈的醒来,又有些担心妈妈的醒来,她担心妈妈的身体会受不了更大的刺激。
所以当下午谭行长果然又过来的时候,沈融的脸上还是多了一份淡淡的防备,已然没有之前那么尊敬而恭顺的表情。
“妈妈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我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她在哪里吧,所以,如果可以,请你不要再来看她了。”
沈融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让谭行长最后淡淡苦笑了出来,他什么都没有说,最后默默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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