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搁在他的胸前。
他侧过头去,视线凝在她清丽的面容上。经过一夜休眠的如雪的肌肤,在浪漫的紫色晨曦中愈发光洁、柔润。
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吻过去。童悦的睫毛不经意地抖动几下,带着睡意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一个眼神就足以。
她热烈地*他的撞击,四肢自然而然地*着他。在这个晨曦温柔的早晨,这场欢爱几近完美。
“少宁,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说有没有一天会审美疲劳?”她数着他长长的睫毛。
他平躺着,“你还是我?”
“学校不比职场呀,教学压力那么大,一个个又是清贫得两袖清风,没什么机会想这想那。说的是你呀,公司里美女多,应酬场上又都是白骨精,有没有个把红颜知已?”
“如果碰上感觉好的,可以试试呀!”
她一把掐到他腰上,“老实交代,以前有过吗?”
“以前真没有过。”
“现在呢?以后呢?是不是准备发展个?”
他眨了眨眼,“我有几个胆呀?”
“呃?”
“你这么强悍,太冒风险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童老师吃醋的样子很性感哎,怎么办,我又。。。。。。”
他一翻身,又将她压在下面。
“少宁,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卧室门咣地一声从外面推开,罗佳英披着个外套瞠目结舌地看着床上叠着的两人。
“妈。。。。。。”叶少宁眼一闭,真的想吐血。
“我。。。。。。我。。。。。。先出去。”罗佳英窘得满脸通红。
童悦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下次门上是不是该加把锁?”她想起叶少宁就是独自在家,洗完澡都是睡衣睡裤穿得齐整,原来是罗佳英“教子有方”。
“你个坏东西,起来吧!”叶少宁苦笑,恋恋不舍地又抱了一会,才放开她。
童悦下楼给他冲杯蜂蜜茶,让他暖暖胃。
李婶已经来了。
在厨房门口,她听着罗佳英对李婶恨恨地说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贪?少宁工作那么辛苦,多累呀,她早晨还缠着他,真不害臊。”
“新婚夫妻,现在不贪什么时候贪?”李婶笑道。
“那也得有个节制。怪不得她妈妈跟人家跑了,肯定也是那方面没个够。”
童悦没有进厨房,总不能一大早就火药味弥漫吧!
罗佳英居然煮了一锅腰花汤,让叶少宁补补。叶少宁啼笑皆非地推开,“我喝点稀饭好了。”
“不行,你瞧你下巴都尖了。别人不疼你,妈疼。”罗佳英斜着瞟了一眼童悦。
童悦埋在粥碗里,一言不发。
叶少宁最终还是没喝那碗汤。
吃完早饭,童悦帮着李婶收拾碗筷。他把罗佳英喊到书房,恳求地说道:“妈,童悦是我老婆,不是外面漠不相识的人,你一时喜 欢'炫。书。网'不了她,但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给她一点尊重。”
“她和你嚼什么舌了?”罗佳英音量拨高八度。
“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妈妈,如果是你的女儿,嫁到人家,婆婆这样排斥她,你心里怎么想?童悦她十二岁就没妈妈,已经够可怜了。”
“我福大,生不出这样的女儿。”罗佳英看着儿子,酸溜溜地撇了下嘴。
“妈你若实在看不惯她,以后我们就住外面,让你眼不见为净。”叶少宁冷了脸。
罗佳英可是没办法儿子,“你干吗呀,我又没打她骂她,叫什么叫?”
叶少宁上楼换衣服,童悦正在收拾房间。
“叶太太,特别想念你熬的红米粥,还有拌的小菜。好象很久没吃饱了。”叶少宁从身后抱住她。
“回咱家时,我给你做。今天我们干吗?”
叶少宁没说话。
她回过身,见他脸露内疚,“今天要加班?”
“是呀,罗特助马上就来接我,你去逛逛街,晚上我们住书香花园,我和妈妈说去。”
有那么一点失望,但她没表现出来,体贴地替他拿过大衣。
车欢欢表现特好,早早就到泰华了。乐静芬不止一次向车城夸道:“欢欢真是越来越懂事,我想不要多少日子,就能扔一部分担子给她挑。”
车城不接话,明白乐静芬的用意是想车欢欢接叶少宁的位置。总经理四年一个任期,到明年年底,叶少宁任期刚好结束,这一年,正好给车欢欢熟悉情况。
这就是乐静芬,容不得别人的一点背叛。其实叶少宁这根本不叫背叛。
“叶大哥,早。”从哈尔滨回来,车欢欢主动地改了称呼。
她是真心实意敬重他。她自认为两个硕士在手,理论如此强硬,再有点实践,她完全可以胜任泰华的任何一份工作。在心里,她对叶少宁是有点看轻的。她听乐静芬说,叶少宁的婶婶是青台市委书记。
没想到第一个项目就撞了铁板。乐静芬脾气火爆,如果知道她被人吃豆腐,肯定会打上门去。工程已经上马,人员都已到位,春节后要开工。现在材料不能进场,资金缺口这么大,那会让整个工程陷入死局,也会向承建商们支付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违约金。
她是真的后悔了,十万火急地向叶少宁求救。
一*处下来,她为之不屑的叶少宁的温和作风,才是真正的扎实稳妥,她被折服了。
叶少宁没有怪罪她一句,反而安慰个不停。一边替她瞒着乐静芬,一边四处找援助。
司行长那里,他和车欢欢上门赔罪。司行长端着个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没把话说死,毕竟泰华是建行的大客户,谁都不是小孩子,一气就老死不相往来。
他和车欢欢一直在建行的小会议室呆到晚上,车欢欢忍不住都哭了。告辞时,他没有再讲什么,态度不软不硬,大家都是公事公办。车欢欢是*了,难道司行长没有错吗?
司行长躲开他清冷的凝视。
晚上,他请交行的几个朋友吃饭。交行现在对建设方面的资金借贷条件也比较宽松。虽然泰华和建行走得热乎,平时他也没慢待其他银行。关键时刻就用上了。
车欢欢也在坐。有事求人家,当然得热情主动。生意场上的事从来就是这样,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做他们这行,谁不会喝酒?谁敬的酒你能不喝?
车欢欢主动请缨,想助他一把。他拦住,“你别以为真的是喝不醉,那是你没喝到那个份上。小姑娘家开了头,让人家知道了,会轻易放过你吗?你年纪轻,现在他们不会计较你,等你学会了迂回、拐弯,再喝不迟。”
她失神地看着叶少宁,她那种略带关切的纯粹的表情叫她的心一紧。
到泰华的第一天,他带她到各部门打招呼,一一向她介绍泰华的员工。他陪她去工地,叮嘱她一定要戴好安全帽。他和她一起看图纸,教她怎样在合同上找出隐藏的陷阱,和建行第一次接触,他关照罗特助准备的红酒。。。。。。
当时毫不在意,因为她是乐静芬的女儿,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而这次呢?
叶少宁喝得烂醉,罗特助扶他出来,她唤他,他到还记得让人送她回家。她站在冰寒的街头,心底泛出一股陌生的东西。她在想:叶太太真的是个幸福的女人。
“你太太有没怪罪你?”她给他倒了杯咖啡。他们还在新婚中,却因为她的鲁莽,不得不加班。
“把贷款的事处理好,我再多陪陪她。”他没有错过童悦眼中的黯然,有些无奈。
“真是对不起。”
叶少宁笑,车欢欢认错的样子和陶涛也是一模一样,双肩耷拉着,睫毛颤颤的,从眼帘上方怯怯地看人。前几天还是从国外回来的阳光少女,职场真是能摧残人,他不禁心生怜惜。
“这也不能怪你,司行本来就卡我们。现在全国就是一大建筑工地,每天都有人找他贷款,他被宠坏了。”他放柔了音量,“不过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车欢欢叹气,“我知道商场上这种把戏司空见惯,其实完全用一种含蓄的方式处理,我偏偏没忍得住。”
“小姑娘家就该这样自重,你做得挺好。”
她看着他,怔怔地忘了回应。
“叶总,我和几家材料商都联系过了,这是你今天的日程。”罗特助进来,递给叶少宁一张纸。
“嗯,那我们一会就出发吧!”叶少宁说道。
“你们去哪?”
叶少宁温和地笑道:“贷款不只是银行有呀,民间也有贷款的哦。我和几家供应商去协调下,看能否推迟付款,推迟的日期里,我们按银行贷款利息结算。”
“人家会同意吗?”车欢欢真是越来越敬佩叶少宁了。
“去试试就知道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商场如战场,但想打赢一场仗,你得需要合作伙伴。我们也是多年的老客户,不到危急时也不会向他们开口,他们应该会给我面子的。”
“带我去。”
“这个。。。。。。”叶少宁有些为难,那些材料商们多数是暴发户出身,做事、讲话很少走正常路线。
“叶大哥,我不能一直呆在温室中,我迟早要面对那些的。”
叶少宁深深看了车欢欢一眼,这样无忧无虑的女孩,从出生就被定位成泰华的*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协调的事情还算顺利,叶少宁讲得非 常(炫…书…网)诚恳,有几家口头上已应承下来,过两天就修改合同。叶少宁为了表达谢意,自然要宴请供应商们。这次酒到没喝多少,但是晚上另有活动,无非是*、泡澡这一类的场所。
叶少宁让罗特助送车欢欢回家,这类地方小姐很多,他绝对不让车欢欢跟着的。
“为什么你能去我不能去?”有叶少宁在,车欢欢觉得什么都不需要担忧的。
“小姑娘,我是男人。乖,听话。”他将她送到车边。
车欢欢扁扁嘴,有些委屈。
乐静芬去北京参加地产的年会,带了泰华的总工同去。车城的四S店到年底是最忙碌的时候,车城每天回家都是半夜。家里亮着灯,那是阿姨在看电视。
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车欢欢让罗特助再拐个弯,把她送到车城的四S店去。
四S店里灯火通明,宽大的玻璃橱窗后面,最新款的豪车在转动展台上摆首弄姿。车城带她来开过这款车,让她赶快去考个驾照,然后这车就作为她的新年礼物。
她喜 欢'炫。书。网'这款的,时尚而又俏丽,如优雅的巴黎女郎。
一辆车无声地从她身边驶过。
她拧起了眉,那是车城的车,这个时候他去哪?
她下意识地追过去,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上前面的卡宴。
司机看她的眼神象看着一白痴,“小姐,你讲故事呀!我这破桑塔纳能追人家卡宴?这就如同自行车和摩托车赛跑,你说谁赢?”
“乌龟还输给兔子呢,这得看各人的智慧。”
司机真给她激将住了,狠踩一下油门。路上车不多,卡宴又不是全速行驶,很快就不近不远地跟着。
“这是哪里?”车欢欢看着卡宴停了。
“实中。”
不一会,卡宴又向前开去。车欢欢让司机跟上。转了几转,卡宴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车欢欢给了司机双倍的车资,她没有走过去,而是躲在一个广告牌后面静静地注视着。
不一会,小区里跑出一个人,走向车城。
车欢欢瞪大眼,定睛看去,惊住了,爸爸怎么会来找童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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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当动力遇到阻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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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城替江冰洁办了份保险,在江冰洁五十五岁后,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不低的款项当生活费。当初江冰洁为了他,把工作也丢了,所有的社保也停了。
“小悦,你劝她把那个面馆给关了,不要那么累。”车城叹息道。
童悦没有伸手来接,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她看了看车城。岁月同样对男人不宽容,而那眉心中间刀刻般的纹线,似乎生活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舒畅。
“你太太知道这件事吗?”她听到自己冰冷刻薄的声音。
车城难堪地握紧拳头,几乎哀求地对童悦说道:“小悦,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童悦讥讽地闭了闭眼,“你曾经打着爱情的旗号,拆散了两个家庭,那么你就要坚决地走到底,至少要成全爱情的伟大。可是你中途当了逃兵,说是为了你女儿,为了一个家的完整。这无可厚非,浪子回头金不换。其实也就是说你承认了以前你所做的一切是不道德的。好啊,知错就改。那现在你这样背着你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