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秒,他只是灼灼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鼓励。
她知道掌控权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虽然他的手臂紧紧地嵌住她的身子,但是那个力度只要她挣扎,她完全可以成功地将他推开,中断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情。
有一点点的欣慰,有一丝丝的自嘲。
电场是由正电荷产生的,如负电荷在正电荷附近恰巧也在这个电场中,负电荷会受一个指向正电荷的电场引力,直到他们接近并相触。即使有外力阻此他们接近,但他们之间的引力将永远存在。
他是正电荷。
她是负电荷。
这夜,天上的月,远处的海,荡漾的微风,花的香气。。。。。。是一个强大的电场。
她向前倾去,他接住了。
她没睡过榻榻米,觉着象在野外露营,有紧张有兴奋也有惊奇、期待。她做好了准备,身体在他温柔的轻抚下、密密的热吻中,已象含苞的花朵缓缓绽放,接纳他的强硬。
戛地,流畅的弦乐突然被一道屏障打断了。
他愕然地屏住呼吸。
她吃痛地蹙着眉头,咬紧唇瓣,将脸偏向一边。
一个姑娘家,有不错的容貌,也有一份算是高尚的职业,二十八岁还是*,用“洁身自好”是对你的同情,其实有点匪夷所思,。她没有刻意地去珍惜,她要求并不高,也没有家族遗传病,曾经也想许给某人,但某人拒绝了。寻寻觅觅中,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八了。
她理解他的吃惊,是吃惊,不是惊喜,毕竟他们现在玩的是成熟男女的限制级游戏。
吃惊也就是那一小会,箭在弩上,兵临城下,他低低地叹了一声,似是惋惜,似是怜惜,似是珍惜,他放缓了律动,低头*着她滚烫的耳朵,诱哄着她放松、变柔,带领她飞、带领她舞。。。。。。
她绷紧脚尖,拼命压抑自己就要冲口而出的尖叫,低低落落、断断续续的嘤咛声还是从齿缝中挤了出来,一一被他吻去。
月光柔柔地为他们盖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因此变得更加妖娆。
“我们去洗一洗。”紧贴的身子汗黏黏的,他俯在她耳边说。
她的脸埋在枕头上,轻轻摇了摇头。终是初次,她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受,只感到身子裂成了两半,但从他粗粗浅浅的呼吸中,她想他应是非 常(炫…书…网)愉悦。
当疯狂的念头如潮水般退去,如同站在秋天的荒野,满目疮痍,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他沉默了会,起身捞起一件衬衫披在身上。
她睡的方向正对浴间,等他走开,她翻了个位置,换了个方向。浴室的灯光哗地泻进屋内,接着,是花洒放水的声音,他的清咳声。
她一直都紧紧地闭着眼。
水声停下了,灯光熄灭,他在另一侧慢慢躺平。鼻息间是薄荷清凉的味道,手指碰触到衣衫的柔软,他睡衣睡裤,服装整齐,她还裸着身子。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象是怕惊动她,刻意放浅了呼吸,两人之间保持着半枕的距离。
也许他也不知拿她怎么办吧!
她心里面苦笑了下。
她努力平静着心情,不久,真的有了那么点睡意,主要是她实在是太累了。睡意朦胧间,一条修长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这不是一个搂抱,只是象是一种保护。
XXXX
自从担任高三强化班的班主任之后,不需要闹钟,童悦总能在五点半准时醒来,节假日也不例外。
晨曦染白了窗帘,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没有西服、领带,熟睡中的他仿佛少了那么一层锐气。其实他很温和,两人仅有的几次碰面,她看到他都是一派从容亲和,并不给人压迫感和距离感。
她轻轻地移开他的手臂,小心地坐起,不放心地朝他看了看,抓起叠在沙发椅上的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穿好衣服,她怕惊动他,就在厨房的水池中草草用凉水抹了把脸、漱了下口,然后拎起包包打开门。
走动起来,感觉到两腿之间有点不适,但也不至于步履蹒跚,她以手指作梳,理了理头发。
满天的大雾,能见度不足五十米。她很庆幸,这样子可以掩饰她此时的难堪与羞窘。
昨夜的一切,没有一颗强壮的心脏是负荷不了的。
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但哪有可能呀。。。。。。
街上行人和车都很少,她走了一会才看到站台。查清了车次,她想找个地方坐坐,心里面有点着急。她要赶回租处换身衣服再去学校查看早自习与学生宿舍的卫生情况,今天是教师节,学校在早*时会举行个活动。
长椅上的露水还湿漉漉的,她放弃地叹了口气。
“童老师!”
她的脸微微一红,抬起头。他还是被她吵醒了,匆匆开了车追了过来。
有点意外,他居然知道她姓童。“我。。。。。。要赶去学校,时间还早,就没。。。。。。和你打招呼。”她躲闪着他的目光,说得结结巴巴。
“我送你去学校。”他没有下车,只是探身把另一侧的车门推开了。
“不,我要先回家的。”
“那我送你回家,这种天气,公车都要晚点的。”
她犹豫了一会,抿紧唇绕过车头上了车,轻声说了个地址。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她目不转睛地观赏雾景。
车行如蜗牛爬,车内的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我叫叶少宁。”在一个大拐弯时,他说了一句话。
她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他一眼,又极快地收回视线,没有应声。
她租住的房子在实验中学的附近,算是学区房,租金非 常(炫…书…网)贵,她和同事凌玲合租,感觉还承受得住。住在学区房的好处是上下班方便,没有几步路,而且也节约她们辅导的几个学生的路上时间。
高三的课程本来就紧,班主任另外又多了点工作,她不想收辅导生的,但是找过来的都是熟人推荐的,甚至还有校长悄悄出面的,家长给的辅导费比工资还高,她想想就应下来了。
凌玲教普通班的英语,收的学生比她多。
“咱们呀,是*卖白粉的心,拿的是卖白菜的钱,这能活吗?所以逼得咱们另辟捷径。”校长在教师大会上三令五申不允许老师在外面搞小班,凌玲在下面挤眉弄眼对她说。
前面是条巷子,车不好进,她在巷子口下了车。
她推开车门,手臂被他从后面拽住,“我。。。。。。”
“我知道。”她抢先截了他的道。
他拧起眉头。
她闭了闭眼,突然折身又坐回车内。他出来得太匆忙了,头发没理,衬衫的钮扣扣错了位。
“我走了。”她替他理顺了钮扣,点了下头。
她知道,是游戏就有规则,只要你参预,就必须遵守。
她知道,昨晚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有做措施,回到租处要从凌玲那儿偷颗事后*药。凌玲的男友孟愚是强化班的语文老师………实验中学的活招牌,有时会来过夜。来不及做准备,凌玲就吃那种药。前两天,凌玲一口气买了两盒。
公寓在二楼,要拐两个弯。走廊上静悄悄的,她低头数着自己的步子,在第十四步时,她从包包里掏出钥匙。
门口摆放着一盆鲜人掌,她傻眼了。
这是她和凌玲的暗号,灵感来 自'霸*气*书*库'〈这个杀手不太冷〉,让雷诺演的那个杀手,每次在出任务时,都会在窗台上摆一盆绿色的植物提醒接头的人。她回租处通常比凌玲晚,如果孟愚突然来过夜,凌玲就在门口放一盆鲜人掌。她看见了,这晚就会回家睡。
但是今天不行了,她没有那个时间再坐车回家换身衣服。不过这个时间屋里的鸳鸯也该起床了吧!
有一点小难堪忍忍好了,反正彼此心照不宣。孟愚有点迂,面皮薄,不管凌玲怎么诱惑,坚持不肯婚前同居。
她硬着头皮开了门,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自己的房间。
门有些旧了,推开的时候吱吱呀呀地响着,她咧咧嘴,没敢全打开,够挤一个身子就好。
刚进来,门还没掩上,一个围着浴巾的男子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极度膨胀的面孔上,一双小眼睛费力地撑大,讶然地瞪着她。
她呆在那里。
那具身子的表面积太大了,她可以围两圈的浴巾只勉强围着他的某个重要部位。
这个男人目测应有一百公斤,年龄应在三十出头。
一夜之间,清瘦的孟愚被发酵了?催熟了?
“子期,你怎么洗那么久?”凌玲甜得发糯的娇嗔这时从房内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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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狭义相对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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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睛的庞大男人首先镇定下来,他瞧见了童悦手中拿着的钥匙,挑了挑眉,裹着块遮羞布,难得还摆出一幅翩翩有礼的样子,冲童悦点点头,口中应道:“就来,玲儿!”
那宠溺的口吻顿时让童悦倏地一下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僵硬地收回视线,飞快地冲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心紧张得窜到了嗓子口,仿佛自己被别人捉了奸一般,又羞又躁,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脑子什么也想不了,机械地从衣柜里拿出衬衣和牛仔裤,穿了一半,外面有人敲门,只一下,随即门就开了。
凌玲脸白得象僵尸般立在门口,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黑绸睡衣,在淡淡的晨光中,隐约可以看到睡衣里空无一物。
童悦连脖子都涨红了,“你。。。。。。当我没有回来过。”
凌玲一言不发,但紧绷的脸色稍微有所好转,她摸了摸脖子,然后指了指童悦。
童悦讶然地看着凌玲脖子挂着的一根镶钻的珀金项链,也抬手摸了下脖子,天,她从来不离身的玉佛呢?她只顾着着急,不知道凌玲是想提醒她脖子后面的两个吻痕。
凌玲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掉头走了。
童悦愣了愣,把另一半的衣服穿好,拎着包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离开了公寓。
公寓到学校,步行一般是十五分钟,童悦今天节约了五分钟,和最后一批学生一同跨进了校门,早自习的铃声刚好响起。雾仍很浓,树荫间有蒙蒙的水汽飘荡,不时滴下一两颗水珠。
实验附中原先的校址在市中心,一年前刚刚整迁到城郊,依山傍海,无论是建筑、教学设施,还是绿化,包括师资力量都是青台最好的。想进实中,要么是青台中考排名前三百的,要么就是有着雄厚背景的。每年新生报名的时候,校园内就象是开车展,豪车一拨一拨地排着,达官贵人、商贾富豪、名门子弟晃得你眼花缭乱,不时的就见校长郑治西装革履地陪着出出进进。
童悦是怀念老校区的,虽然她只在那儿呆了一年。那里有古树、红色的砖楼,夏天的时候,图书馆外面的墙壁缠满了藤蔓,非 常(炫…书…网)荫凉。那儿现在被泰华集团购买去了,正在建一幢六十六层的综合性的商业大厦。
高三年级的办公室在四楼,强化班的老师没有随科目分组,单独有三间办公室,童悦的在最里端。
办公室里亮着灯,远远地就听到孟愚在训话。
童悦站在门口不由地心一紧,深呼吸,再深呼吸。
孟愚面无表情地坐着,两条手臂环在胸前,金丝眼镜在灯下闪动着冷寒的光泽,“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他问站在桌前的谢语。
谢语是个很潮的女生,被他问得懵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解地眨了眨,“我应该是吧!”
“中国人居然不知道四大名著?”孟愚的语气加重了几份。
“我当然知道。”
“对,你是知道燕青长板坡上救阿斗,李师师月下会赵云。”
谢语无辜地看着孟愚,又瞟了瞟刚进来的童悦,“不对吗?”
童悦有种师门不幸的无奈之感。
孟愚愤怒地甩着手中的试卷,“如果罗贯中和施耐庵地下有知,一定也会象我这样拍案而起的。你呆在强化班里,会不会觉得惭愧?”
谢语小脸通红,每次强化班考试,她都是垫底的那一个。“孟老师,你这含讥带讽什么意思,不就搞错了两个人名吗?错了又怎样,都是两死人了,谁会出来翻案?如果你看不惯我,你。。。。。。把我踢出去好了。”
孟愚气得头上青筋直暴,“你以为我不敢吗?”
“谢语,好了,回宿舍换件衣服再去上早自习。”童悦忙上前拦阻。强化班的学生学习虽然不用老师多*心,但是在其他方面,个性鲜明,思维和常人有点不同。昨天她就通知所有的学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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