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多边的棱角扎进他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里,顿时,暗金色染上斑斑鲜红,就像是勋章一直有口难言的心事。
在戴纳注意不到的角度,勋章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他受伤的手掌包围其中。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光芒消失。
戴纳只觉得手心里好像是被烫了一下,把手拿出来后,才发现伤口虽然还是狰狞可怖,但痛感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这这这!这太他麻麻的神奇了!
他惊喜的拿出勋章君,左右翻看着,原以为它只会臭屁的装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啊,哼哼!那他还怕啥?还怕啥?还怕啥!
把勋章君握在另一只手心里,很快,伤口也不疼了,并且伴着微微的热感,让戴纳觉得通体畅快,好像流失的力气在一瞬间又都回到了身体里。
这就是传中的外挂~~ORZ
余光瞄见管头又往这边走来,立即收拾好激动的心情,走到石堆前,搬起石头继续干活。
在集中营里,劳工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干活,当你不再具备工作价值时,要不就被直接解决掉,要不就会被送去做医学实验。
总之,不能干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接近十点半的时候,看守才吹了哨子,犯人们带着自己手脚上沉重的铁链回到操场,在那里,管头会给他们打开枷锁,但第二天起床,这些东西就会重新带上。
戴纳的手腕和脚踝处都被磨掉一层皮,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会疼的嗷嗷叫。大家的情况都是这样,手脚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还疼得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如果一直下去,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他们痛苦的样子,戴纳真心想帮忙,但一想到暴露了勋章君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时,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他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而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祈祷,求上帝保佑比尔和克劳斯能尽快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去。
一直惦记泰勒的伤势,趁着熄灯后管头来查房,戴纳将他拦住,把一样东西悄悄的塞进他手里。
“是什么?”管头挑眉看他。
“您看看就知道了。”
管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摊开手掌,就见一小块金子安稳的躺在自己手心里,惊得立马把手握住,低声问,“是真的?”
戴纳点头保证,“咬一口,有两排牙印呢!”
见钱眼开的男人在看向他时,面色也缓和了点,“你有什么要求?”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是太过分的。”
戴纳满脸堆笑,“其实,我只是想去探视隔壁牢房的泰勒,实话跟您说,他是我叔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一家人,所以就拜托您,让我进去看看他,说两句话就出来,您看行吗?”
管头有些惊讶的问,“你和那个ji奸犯是亲戚?还是说……”目光突然变得很暧昧,“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不!您误会了!”戴纳赶紧澄清,“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事,只是被他照顾过一段时间,随后就离开了。您就行行好,行个方便吧。”
管头看着他那张好像从来就没有洗干净过的脸,掂了掂手里的份量,“行!不过得赶紧出来啊,别到时候让我也难做。”
“是是是。”
管头将门打开之后便离去了,戴纳进了屋内,因为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好轻轻的喊了声,“泰勒叔叔?你在哪儿?”
如果他还醒着,肯定就能听见。
果然,在门口左边最下面的床铺里传来了他的声音,“我在这里……”
戴纳顺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泰勒也翻身爬起来,但因为扯到了伤口,只好停下动作。
“你别动,小心伤口恶化,到时候就麻烦了。”戴纳扶着他坐好。
其实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用勋章君给泰勒治疗伤势,虽然也很想知道他怎么会进到这里来,但时间紧迫,只能先干完一件再说一件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泰勒不放心,怕他说错什么话再惹来是非。
“这你先别管,快把衣服脱了。”戴纳拿出勋章,看他还磨磨蹭蹭的就要自己动手。
“你这孩子要干什么?”泰勒连忙捂住衣服,瞪他,“发什么疯!”
这架势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戴纳擦掉额头上的黑线,“我是要给你治疗伤口,想哪去了你?快点吧,时间不多,管头就在面外守着呢。”
泰勒将信将疑的将衣服解开,露出里面颜色新旧不一的伤痕,看的戴纳牙根“咯吱咯吱”响。
这群王八蛋!没人性的东西!
“叔叔,您能不能把眼睛闭上?”还是不敢把勋章君正大光明的亮出来。
泰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很好!戴纳心里请求着勋章君千万别在这时候傲娇装死,有些忐忑的摊平手掌。
幸运的是,勋章君很给面子,只见它从戴纳手里飞起来,贴近泰勒的身体,在离伤口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散发着柔和却很低调的光芒,缓缓的小幅度的画起圆圈。
其他人都累得筋疲力竭,一沾床就鼾声四起,所以这样的景象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微热的触感让泰勒感觉在享受日光浴,温暖而舒适。想睡觉却又觉得精神饱满,简直不可思议。
戴纳也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现在想想它对自己还是挺够意思的,如果不再间歇性的挺尸装死,那就更完美了。
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微弱地光消失后,勋章自己回到戴纳的口袋里,还象征性的颤了颤,好像是跟他说晚安。
戴纳感激的按了按它,一切尽在不言中。
泰勒睁开眼睛,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黯淡无光,精神也好了很多,“你刚才是用的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奇妙了!”
伤口依然存在,但痛感已经消失。
戴纳调皮的眨眨眼,“这是秘密,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您。不过,有些事您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
他指得就是那颗粉红三角。
泰勒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而戴纳突然窜出一个想法,难道……和赫尔道夫局长有关么?
“我很抱歉”他低垂着睫毛,眼底闪动着不明的光,“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真的很抱歉孩子,但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为什么?难道你在为对方保守秘密吗?”
泰勒沉默不语。
戴纳想说,这样做值得么?那个人都没来救你。但他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坚持,如果今天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选择避而不谈。
就在这时,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两下,这是管头在提醒他要出去了。
戴纳还想再磨蹭一会,但泰勒却急切的往外推他,“快出去,别让管头生气,听话!”
“那我走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招来一身伤。”
“我知道,你快走吧,快快!”
戴纳出了狱房,对管头鞠了一躬。管头挥挥手,让他赶紧回自己的屋子。
夜幕下的集中营里到处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第二天,赫尔道夫局长就接通了施伦堡的电话,他义愤填膺得将施瓦茨滥用职权,迫害男孩们的行为叙述了一遍,并要求施伦堡立即下令,将男孩们放出来。
虽然这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想到泰勒……
听到这个消息的施伦堡也是非常震惊,他答应会派人调查此事,如果属实,肯定会让男孩们重见天日。
“一定要快!”说完,赫尔道夫就挂掉电话,毕竟孩子们在里面多呆一天就会有多一分危险,
他想,小狐狸现在肯定会气急败坏地去找施瓦茨的麻烦,几乎可以预见那个畜牲将会有多么糟糕的下场。
还没等他幸灾乐祸完,电话又响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肯定是克劳斯。
“局长,事情怎么样了?”克劳斯一向平稳的声音此时也些着急。
“进行的很顺利,刚才我已经和施伦堡通过话,他已经答应了。”
“那就好。”提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点,克劳斯长舒口气,“有说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吗?”
“应该很快,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局长,再见。”
“再见。”
再次放下话筒的赫尔道夫局长有些无奈的叹气,别人家找人他跟着瞎起劲,自己家的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捏~~杯具~~
虽然泰勒的脾气的确有些倔强,但也没倔过这么长时间的。
现在该他说上一句,“亲爱的,你究竟在哪儿啊。”趴~~
、39
早上不到六点;犯人们就要起床;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和衣服后;到大操场上去集合。
戴纳手上的伤已经不成问题;看起来很可怕其实一点都不疼,干活的时候精神抖擞;和昨天一副要死要活的熊样简直是天差地别,搞得管头都有点看不下去。
别再是什么回光返照之类的吧。管头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看得出来他很苦恼。本来想看在昨天晚上那块小金子的份上,对他放宽松点,不过现在这情形,好像是没这个必要了。
泰勒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毕竟那些看起来狰狞的伤口已经不再是负担,所以感觉就轻松不少。
不远处;一个匈牙利管头直直得盯着泰勒看,那双眼珠子跟生了根似的,拔都拔不下来。
“嘿老兄,别看了,人家不是已经把你拒绝了么?再说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有什么滋味。”戴纳这边的管头是荷兰人,他就比较喜欢家乡的男孩,“瞧那边几个,长得都不错,又年轻又新鲜。这个嘛,指不定跟多少男人呢睡多呢,别惦记着了啊。”
匈牙利管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依然把目光锁定在泰勒身上,荷兰管头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无聊的走开。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过碍于朋友间的面子没人愿意把话说明,但每次看匈牙利管头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都忍不住劝他两句,别再对那个不识好歹的ji奸犯浪费感情。
只是,越呛口的辣椒就越让人心痒,泰勒虽然在年龄上不占优势,但他容貌秀丽,身上那种经过生活和岁月打磨出来的独特魅力,都让匈牙利管头心驰神往。
哪怕只睡一回,也算是过了把瘾。
泰勒的睫毛很长,和戴纳的有一拼。以前赫尔道夫总是喜欢偷偷拉扯他的眼睫毛,看他呲牙咧嘴的表情,会幸灾乐祸的大笑。
匈牙利管头当然注意到这个亮点,浓密的睫毛低垂,会把那双黑色眼睛遮盖住一半,有些苍白的嘴角总是紧抿着,给人一种强烈度征服欲,想把他贞洁的面具撕裂,看看下面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妩媚。
是的,就是妩媚。匈牙利人坚信,在床上的泰勒肯定会是一个妖娆撩人的尤物。
可能是身后的视线太过火热,泰勒有些不自在的往四周看了看,在和匈牙利人的目光触碰时,迅速低下头,避开他赤裸裸的逼视。
不管泰勒做什么动作,在匈牙利管头看来都是那么性感,就连挨打时隐忍的表情也会让他勃,起。
为了能经常得到这种快感,泰勒总是会受到他无端的打骂,皮开肉绽的惨状在他眼里就是最直观的刺激,有时不用手就能直接高潮。
而这个倔强的犹太男人总能给他折磨他的理由。单是不做他的“床奴”这一点就足够了。
原来在泰勒刚被送进这里时,匈牙利管头就看上了他,曾经几次三番的要求他做自己的床奴,并承诺会给他更多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还会帮他躲避看守的刁难 。
这些都是很诱人的好处,许多有点姿色的男人都会欣然同意,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管头。匈牙利男人也曾经换过几个床伴,但在泰勒来了之后就把他们全撇到一边,不再理会。
只是他没想到泰勒的脾气竟然这么硬,一番软硬兼施下来,竟然半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心生厌恶,一见面就离自己远远的,
为此,匈牙利管头也是非常的恼火,为了惩罚他的不识好歹就经常实施打骂,这也是泰勒为什么经常无故遭到毒打的主要原因。
最近发觉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眼睛里也是暗淡无光,渐渐地,匈牙利管头对他的性致没以前那么强烈了,想起来就看看情况,想不起来的时候就扔到脑后,和其他床奴厮混。
至于今天心中的那把火为啥又烧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焕发的神采吧,看起来和从前的样子差不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纳特意找了个挨着泰勒比较近的位置蹲下,管头也正在吃饭,所以没空搭理他们。
“戴纳,你会什么进这里来?这儿根本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昨天因为时间紧迫,两个人都没来了好好的说会话,现在有了机会,泰勒率先发问。
“别提了,我的经历用倒霉透顶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戴纳两三口就把碗里的面包消灭掉,“先是被绑进凯蒂沙龙,然后又被一个无良的人渣骗进集中营,最后,这不就遇到你了么。”
“凯蒂沙龙?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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