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成风一个人陪着蓝擎宇在蓝家的私人医院做手术,身上的贴身衣服早在慌乱的凶案现场就被热汗打湿,等到蓝擎宇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温度已经退却。他毫不自知的站在手术室门口,面无表情,不急不躁、不喜不伤。
倒春寒的冷风灌进他衣服里,吹去温度,化成一层湿寒紧贴在他的肉上,可是他却麻木了,感觉不到寒冷。
短短两个来月,蓝擎宇为了他频繁进入医院,一次一次被推进手术室,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这么折腾啊。
蔚成风清楚自己选择的路有多凶险,他也做好了准备去承受,可是看着蓝擎宇这么一次次躺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擎宇??”,看着‘手术中’的亮灯,蔚成风一遍一遍喃喃着。
不管周围的医生护士随便怎么劝说,蔚成风就跟听不见一样,只是专注在手术室的门板上,最后护士长只好找了条薄毯搭在蔚成风的身上,可是蔚成风还是和雕塑一样站着,毫无感觉。
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蔚成风无神的眼睛才突然灵动,主治医生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蔚成风就迫不及待地问:
“他怎么样了?”
蓝桑榆安排的医生,都是贴身的亲信,对蓝擎宇和蔚成风的身份更是清楚,哪儿敢不谨慎。
“蔚少爷放心,蓝少他只是耳膜受损,并没有什么大碍,无声环境休息一周,再保养半月,就能恢复了,只不过??”
医生欲言又止。
蔚成风刚放下来一点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啊!你说话别大喘气儿行不!”
“蓝少右耳的听力可能会下降。”
右耳听力下降!
蔚成风怔怔地看着医生,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傻愣了一会儿,他麻木地转身,直直地朝着手术室走去。
医生赶紧拦住,
“蔚少,你可不能进手术室啊!你在这儿等会儿,蓝少一会儿就出来了。”
蔚成风都不知道自个儿是说话了,还是点头了,反正他看见医生对他说了几句,转身又进了手术室,可是到底说的什么,他没听见,看着口型也没看懂。
主治医生进到手术室,手术室里面就只剩下还躺在手术台上的蓝擎宇。
听见响动,蓝擎宇扭头看向进来的人。
主治医师走到蓝擎宇身边,低声说:
“蓝少,已经按您的吩咐给蔚少说了。”
蓝擎宇点了点头,主治医生说:
“但是蓝少,您耳膜虽然并没有大碍,可是确实也受了伤,这段时间周围的声音尽量控制在40分贝以内,而且脑震荡的影响,恐怕这两天会有些难受。”
蓝擎宇摆摆手,示意他自己知道。
主治医生按下呼叫铃,叫来护士,准备将蓝擎宇推出去。
“蓝少,按您说的,现在把您推到静音室,只不过得麻烦您装睡了,我让蔚少他陪着您,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几道门外,微弱的脚步声传来,蓝擎宇阖上了眼皮。
蓝擎宇戴着隔音耳罩被推出了手术室,送往静音室,蔚成风跟着病床一路小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契在蓝擎宇发白的脸上。
到了静音室门口,蔚成风一把拽住主治医生,看着蓝擎宇被推了进去,电子门合上,才扭头说:
“我要进去陪着他。”
主治医生按照蓝擎宇事先给他定好的台词说:
“蔚少,您不进去也得进去,蓝少手术前吩咐了,说是不能让您离开他半步。”
一句话说得蔚成风心里发堵,苦涩又甜蜜。
他转身就朝静音室走去,走到门口又扭着身子问:
“我不能发出声音对吗?”
医生说:
“您进去以后换上绒底拖鞋,也不是一点声音也不能有,蓝少戴着耳罩呢,小声音都听不到的。”
蔚成风现在就烦人说什么“听不到”,他摁了一下开门键,踏进了隔音室里。
隔音室里面保持着恒温,蔚成风一进去忽地就感觉到了背上的寒气,上次受寒时,蓝擎宇那张难看的脸顿时浮现在眼前。
他赶紧走又走出了隔音室,拉住一个刚要离开的护士说:
“麻烦你给我送一件病号服来。”
换了衣服和鞋子,蔚成风坐在蓝擎宇的床头,埋着头,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会儿蓝擎宇耳朵上的耳罩。
研究完,他又伸手摸向蓝擎宇的脸,勾起手指挑着下巴调戏几下,俯下身在蓝擎宇的脖颈上悄无声息地用舌尖舔着,最后对着蓝擎宇的薄唇一下一下轻啄着,亲着亲着自个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傻乐上了。
此时的蓝擎宇相当后悔,他为了在蔚成风“悲伤至极”的时候“及时”醒来,才冒着被蔚成风识破的危险没有让医生把他真的麻醉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家媳妇儿生活态度积极向上,为人乐观开朗,这种悲伤的事儿,居然能搞出个“悲极生乐”来。
这妖精每次一遇上他受伤心里准难受,一难受吧,就闹妖!
蓝擎宇面无表情的躺着,脸色苍白无异,平时绷紧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可是在蔚成风看不见的被子底下,铁拳头握得死紧,手臂上都静脉曲张了。
蔚成风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明儿还有正事儿,他瞅了瞅隔音室里面剩下的两张床,摸摸鼻子,张嘴对着蓝擎宇无声地说:
“那俩床不干净,就你睡的这床干净,赶紧起开,让老子睡觉。”
顿了一秒接着说:
“你不肯让我是吧,哼,老子可来硬的了啊!”
再等了一秒,又说:
“你丫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让你腾个床给老子都敢不听话了是吧,老子偏要睡这床,看谁挤得过谁!”
话还没说完呢,蔚成风就已经蹭到床上了,178的个子缩在蓝擎宇的臂弯里,双手也不敢搭在蓝擎宇身上,畏畏缩缩地紧紧蜷在自个儿胸前。
口口声声说着要抢床位的人,一点也不占蓝擎宇的地方,就贴着蓝擎宇的皮肤一动不动地睡上了。
轻柔地呼吸搭在蓝擎宇的肩头,蓝擎宇感受着那份力度就明白蔚成风是刻意压低了呼吸,他咬了咬腮帮子,强忍住了拥人入怀的冲动。
这一夜,全国上下,无眠之人甚多,唐有成算一个,强子算一个,蓝擎宇算一个,蔚成风??算半个。
蓝擎宇一夜无眠,看着蔚成风这么痛苦,他的心在滴血,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又只有这一个办法。
而蔚成风是想着明天还要集中精力破案,强迫自己入睡,但心里记挂着蓝擎宇的伤势,再加上他怕自己睡沉了打呼噜或者乱扑腾什么的,一晚上都没睡沉。
没有完全睡着,生物钟也就不准,蔚成风迷迷糊糊、半醒半睡,最后还是被蓝擎宇叫醒的。
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头,蔚成风嗖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抬眼一瞅就瞧见蓝擎宇恢复了血色的脸,高兴得张嘴就想说话,可是看见蓝擎宇耳朵上的耳罩,他又猛地闭上了嘴,然后做着口型:
“你感觉怎么样,耳朵疼不?脑子晕不?”
蓝擎宇耳朵倒是不疼,脑子也不晕了,就是恶心想吐、胸闷心慌,可是所有脑震荡的反应都被他强忍了下来。
他对着蔚成风摆摆手,然后朝着房门指了指。
蔚成风顺着指头的方向看过去,护士长拿着他的手机在门口朝他招手。
走出隔音室,护士长赶紧说:
“您电话响了。”
蔚成风说了声谢谢,把电话接过来一看,强子!
他翻了个白眼儿,接起电话不耐烦地说:
“怎么又是你啊!”
强子挺懵,
“什么叫又是我啊,我这多久了才敢给你一电话啊。”
“就是不待见你,有屁快放。”
强子笑呵呵地问:
“大鲸鱼是不是又受伤了?”
蔚成风一下子就火了,
“你他妈呵呵个屁,平时有喜事儿的时候没见你出来现个身,一受伤你丫准第一个来报到,你他妈是有多恨他啊!落井下石成这样。”
强子收起笑容,装腔作势地说:?“你看,你总是这样误会我,我是那样儿的人么!”
蔚成风没好气地说:?“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没事儿我撂了。”
强子赶紧说:?“别别别别,我真不是,你知道,蓝家私人医院不是想进就进的,我未来媳妇儿想见见你们,我就带着人来了,正在路上呢,先给你知会一声。”
蔚成风还没说话呢,强子那边就一声惨叫,接着强子就又笑又嚎地说:?“不是媳妇儿,是好朋友,好朋友。”
最后那声“好朋友”明显带着点调戏。
蔚成风眯着眼睛,坏笑着抬高了嗓门儿说:?“你大姨妈来啦?”
顿时强子又是一声嚎叫,电话直接就断了。
蔚成风捏着手机想了想,突然勾起微笑。
强子,等着吧,你该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第一八八章 生死较量之旋转木马——中间人。
蔚成风回到隔音室,坏笑着做着口型:?“强子带着唐有成来了,有了他做中间人,咱能安心养病了。”
蓝擎宇就算听不见,可是瞅着蔚成风那表情都能闻见一股坏水儿的臭味儿。
他投去一个嘲讽的眼神。
蔚成风靠在墙上,耸了耸肩,无辜地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乐意,我想不麻烦他,他还不干呢。”
蓝擎宇宠溺地笑着。
蔚成风眼珠子一转,“你等着”,说完就跑了出去。
他找到蓝擎宇的主治医生,
“医生,你们有什么隔音的仪器吗?一会儿我和同事有点公事要当着他的面说。”
医生 反问一句:?“蓝少不是已经戴上耳罩了么?”
蔚成风怔了一下。
医生解释道:?“那个耳罩就是隔音设备,在隔音室里面,如果你不说话,完全可以把蓝少的耳罩取下来,那东西戴久了会压迫耳轮的血液流通??哎??蔚少?”
蔚成风还没听完就朝医生挥挥手,朝隔音室跑去了。
你他妈咋不早说!整得那男人当了这么久的天线宝宝,差点没膈应死老子。
回到隔音室,蔚成风笑眯眯地冲着蓝擎宇说:
“我给你摸摸耳朵,促进血液循环,耳朵也恢复得快一些。”
说着就小心翼翼地取下蓝擎宇的耳罩,伸手开始轻轻地给蓝擎宇搓耳朵。
本来按照医学角度来说,耳膜受伤是不能挫动耳朵的,因为会拉扯牵动里面的耳膜。
蓝擎宇要装就得装全套,可是他转念一想,要是他拦住蔚成风不准挫,才是真的露馅儿了。
这么一寻思,蓝擎宇大大方方地享受起了自家媳妇儿的高级服务。
蔚成风表情很认真,眼神倍儿专注,眼珠子都要贴到蓝擎宇的耳朵上了。
俗话说,认真的人最美,对自己的爱人认真的人最性感。
两个人侧脸相贴,蓝擎宇平视过去就是蔚成风纤细雪白的脖子,连上面的绒毛都一清二楚,俯瞰就可以从过大的病号服衣领望进衣服里面,那胸前的凸起就像是雪地中的两点红梅,开得又鲜又艳。
心随我动,蓝擎宇一门心思全从自个儿的耳朵上转移到了蔚成风的胸口上,再由于思想的力量,蓝擎宇越想越深,越想越广,下半身也跟着大脑的意识开始自行运动起来。
蔚成风搓着搓着耳朵,就感觉到蓝擎宇体表的温度上升了,他疑惑地抬起头,瞬间撞进蓝擎宇闪耀的黑色旋涡里。
掀起被子,蔚成风把蓝擎宇高耸的裤裆露了出来,抱着俩手臂,眼神传递着戏谑:老子是给你搓耳朵,不是给你搓JB!
蓝擎宇一点不害臊,恬不知耻地扭身拿过耳罩戴上,抽出蔚成风的一只手摁在自个儿的裤裆上,指示很明确:
接着搓吧!
蔚成风懒得和他说,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捞过被子把那帐篷盖住。
蓝擎宇一脸无赖地盯着蔚成风的脸,再一把把被子掀开。
蔚成风又给盖上。
蓝擎宇接着掀开。
俩人一掀一盖对抗了百十来下,蔚成风败下阵来,对着蓝擎宇龇牙咧嘴:?“你他妈真是禽兽,是个人这么一会儿早软了。”
听到蔚成风说他是禽兽,蓝擎宇那表情就像是被夸奖了一样,莫名的自豪,他大爷似的往靠枕上一躺,拉过蔚成风的手,挺了挺胯,闭上了眼睛。
蔚成风恨恨地瞪着一脸闲适的男人,恨不得一屁股坐死,可是他这眼刀在蓝擎宇这铜墙铁壁上向来没啥威慑力,等他眼睛都瞪酸了,人家“睡美人”还是安详地沉睡着,要不是JB还铁硬,蔚成风都以为他真是睡着了。
他无可奈何地一垮脸,贼兮兮地朝门口望了望,把手伸进来蓝擎宇的裤子里。
蓝擎宇的嘴顿时撬开一条缝,发出一声喟叹,慢慢地睁开了眼,着迷地看着蔚成风的侧脸。
蔚成风的余光对上蓝擎宇痴缠的眼神,脸上一臊,别着左手把蓝擎宇的俩眼珠子盖上。
蓝擎宇伸手拉下蔚成风的手,拉到唇边,张嘴把一根根白玉手指挨个儿吮吸了一遍。
蔚成风呼吸一滞,指尖的潮湿高热掀起心里的情潮巨浪,他忽地呼吸急促,脸色潮红,眼神氤氲。
蓝擎宇邪魅地一笑,伸出舌尖舔舐着柔嫩的掌心。
蔚成风掌心一痒,心脏砰然剧烈跳动,手里的撸动瞬间加快。
蓝擎宇眉头皱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坚硬的脸部线条绷紧,散发出强烈的男人的性感味道。
蔚成风斜睨着蓝擎宇野性四溢 的表情,心里犹如猫爪在挠,他快速回头往门口一瞥,然后扭回头,俯身一口含住了蓝擎宇的下体。
蓝擎宇顿时闷哼一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