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三省吾身。
“别气,生气毁身体,都是我不好,不该开你玩笑,大过年生气多不吉利,心里不舒服就揍我一顿,反正这儿也没人。”
蓝擎宇表情倍儿严肃认真,道歉的态度很端正。
“是我自恋,我只是太希望你爱我了,别生气,乖。”
台阶都送到这份儿上了,蔚成风不及时顺着下来就是真傻,他双臂都挂在蓝擎宇厚重的肩膀上,身体往蓝擎宇身上挤了挤,
“这石头凉。”
成功顺毛的蓝擎宇抱着蔚成风身体一转,自个儿靠在了假山石上,紧扣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啄吻着性感的红唇,好脾气地和人打着商量,
“宝贝儿,想在这儿还是出去啊?”
蓝家的规矩很繁琐,每年还要聚在一起看春晚,不好看也得看,小孩子看完还得写观后感。
蔚成风倒是无所谓,看就看呗,反正其他的他也没啥兴趣,他翻过手腕看了看表,
“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呢,等开始了再出去。”
两个人就这么躲在假山后面腻歪了好一会儿,蔚成风被蓝擎宇逗弄得双腿发软,嚷嚷着要找地儿坐下来,两个人转战到二堂,这是老年代的议事厅,原本这儿就几把木椅,可现在不知道谁摆了一把按摩椅在正中间。
蔚成风正觉得浑身酸软呢,瞅着按摩椅,直接就坐了上去,按下红光震动,整个人舒服地躺在微震的软椅上,闭上眼享受起来。
蓝擎宇看着蔚成风被震得颤抖的肉唇和裤裆,心里一抓,舔着尖牙,伸手摁上蔚成风的大腿。
“嗯~~别闹~~痒痒~嗯~”
力道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按压着蔚成风的穴位,梳理着经络,由下至上,来回往复,一点一点靠近目的地,最后猛地摁住吊着的大蛋,迅速盖住裤裆揉搓起来。
“啊~!”蔚成风被蓝擎宇狂野的动作勾得又激动又惊吓,嗖地睁开眼,惊叫了一声。
这里可是大敞着门儿的二堂,是长辈们会客议事的地方,虽然现在没人,课也挡不住他圣洁严肃的光华。
“怎么啦?”蓝辉的声音从二堂的侧门传了出来。
蔚成风被吓得从还在抖动的按摩椅上蹦了起来,结果动作太大,按摩椅被推翻在地,在地上滚了了两圈,砸断了一个控制扶手,才停了下来。
蓝辉端着一杯茶走出偏厅,第一眼就瞅见自个儿好不容易搬出来的按摩椅被先了个底儿朝天,扶手上嵌进去的触摸控制屏都摔了出来,还被压得稀巴烂!
而他的好儿子正半蹲着,生生看着按摩椅发生事故,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那罪魁祸首的新儿媳妇儿一脸歉意地站在一边。
蓝辉被秋素挤兑到后院就已经一肚子火了,连苦中作乐都被毁得一干二净,肚子里憋着的火一下子蹿了出来。可是又不好对着蔚成风发,只能冲着蓝擎宇撒气,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蔚成风眼巴巴地瞅着面目狰狞的蓝辉,有点没明白,听这话,蓝老爹很宽容的没生气,可是这表情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
蓝擎宇站直了身体,看了看地上的残骸,在盯着蓝辉说:
“安不好呢?”
蓝辉一字一顿地说:
“安不好,便是霹雳!”
蓝擎宇拉着蔚成风就往大堂走,头也不回地朝蓝辉说:
“成,放那儿吧,找个大晴天,我一定给您安好。”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蓝辉气得举起茶杯。
架子刚摆好,东西还没丢出手呢,蓝擎宇拉着蔚成风就一溜烟儿的没影儿了!
蔚成风频频地回头,
“这样不好吧,叔叔好像心情不好,东西也是咱么弄坏的。”
蓝擎宇使了个大劲儿把人拉到身边,揉了揉蔚成风的头顶,
“知道你心善,但是他这火不是因为那点东西而起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现在留下给他修东西没那就是自个儿往火坑里跳,燃烧了自己,助燃了他人。”
蔚成风斜睨着蓝擎宇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走到大堂的屏风后面,他才仰起头在蓝擎宇唇上啃了一口,边拉着人进到大堂里,边小声说:
“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大活人了,真好。”
蓝擎宇没说什么,只是舔了舔嘴唇,任由蔚成风把他拉到秋素身边坐下,没几分钟,蓝辉也捧着个茶杯黑着一张脸坐到了秋素另一边。
蓝家一大家子纷纷就位,围着84寸的4K液晶显示屏做成半圈。蓝老爷子坐在中间,大人们说说笑笑三五成群地唠着嗑,吃着果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春晚。小孩儿们就比较苦逼了,端着个小桌子,拿着小本子一点一点记着,因为第二天每个孩子都要给蓝老爷子上交一份儿观后感,不得抄袭,必须原创!
蔚成风原来自己这么苦逼的时候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看着高鸣坐在那儿,大过年连个休息都没有,就抱怨上了。
他贴近蓝擎宇,咬着耳朵,
“家里这规矩真是该换了,你看看,孩子们好不容易过个年,搞得跟期末考试一样,况且,咱天朝的春晚都是跟着政治走,很多文化内涵都失去了原有的养分,这有啥观后感可写啊!再说,就春晚这种熏陶,还好是每年一次,要是天天都春晚,孩子们的联想力和幻想力都消失殆尽了,这哪儿是在培养‘祖国的未来’啊,这就是在培养‘党的小花’!”
眼睛在蔚成风身上溜了一圈,蓝擎宇转过眼珠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高鸣的背影,忽地勾唇一笑,
“高鸣,给你风爸说说,为什么孩子是祖国的未来。”
高鸣一听就知道蓝擎宇是在戏弄蔚成风,很明智地不插嘴,等着蔚成风替他开口。
可是高鸣脑子好使,不代表身边的蓝小细脑子好使啊!
蓝小细扭着腰间小肉肉,转过来对蓝擎宇说:
“细细知道,因为我们张大了就可以生宝宝,生了宝宝以后再生宝宝,生了完了接着生,生好多好多的宝宝。”
蓝小细声音不小,听得大人们一阵爆笑,蓝小细的美人儿妈咪抱着蓝小细笑得合不拢嘴。
偏偏有人不知是故意使坏还是脑子突然一抽,说了一句,
“细细,你大嫂可是男人,生不出来的。”
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大厅的气氛瞬间凝滞,蓝擎宇顺着声音找到说话的人,冷眼一扫而过,绷紧的唇线裂开一条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只有无能的人,才把生活的寄望都压在孩子身上。”
冷冽的威压盖在每一个人头上,蓝桑榆稳稳地坐着,眼睛直视大屏幕,一点没分心。
蔚成风扭头笑得温文尔雅,
“高鸣就是我亲儿子,不是非要有血缘才叫亲人,很多时候,那些打着血缘旗帜的、那些所谓的家人,才是最会伤害你的。所以,血缘这种东西真的不是鉴别亲人的标准。”
两个人一唱一和,一冷一热,一怒一笑,让每个人都敲响了警钟。
火热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蔚成风余光扫视着所有人的表情,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虚情假意地安抚的,有默默地支持他的??
他突然感觉到大家族里面关系的复杂,但是这种耍心眼儿斗心机的游戏却是他的最爱。
秉着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游戏规则,蔚成风不招惹,但是不代表任凭人欺负,小亏多吃点没关系,但是要他吃大亏就不成了!
他没有低头去讨好谁,在尴尬的氛围下,闲适地该干嘛干嘛,该说什么说什么,不受刚才那点破事儿的一丝影响。
长达数小时的春晚,蔚成风成功地树立起了自己在蓝家这大世家里的威信。
在所有人各种心情的期盼下,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外面炮竹声声连天,蓝家在那一瞬间灯火通明,满院子的红灯笼忽地亮起,孩子们在大门口放起了烟花和爆竹,美丽的花朵开满了天空。
蔚成风靠在蓝擎宇身上,仰着下巴瞅着多年未见的美丽夜空,笑得春暖花开。
蓝擎宇看着蔚成风被五光十色映衬得妖冶万分的脸,痴迷地掰过那尖尖的下巴,温柔地印上一吻。
两个人相拥在缤纷的夜空下,化成一副美丽的油画。
可是蔚成风的衣兜却在此时亮起白光,有节奏的震动起来。
“别管他。”蓝擎宇含着蔚成风的唇说。
蔚成风白了一眼,伸手掏出手机,一看,“唐长老”!
他推开蓝擎宇的脸,接起了电话,
“喂,唐长老,新年快乐啊!??”
话没说完,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蔚成风笑容顿失,皱着眉头,严肃地大喊:
“你等等,我这儿放烟花听不清楚,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说着拉起蓝擎宇就往内屋走,迅速穿过大厅,通过后院,进到蓝擎宇的房间,一边暗示蓝擎宇把门窗全都关了,一边打开电脑,
“你接着说。”
蔚成风听了一会儿,面色一沉,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打开邮件,一组照片呈现在他和蓝擎宇眼前,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来。”
照片上,大年停业的市中心游乐公园,漆黑一片,唯独旋转木马的大灯照得闪亮,其中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女孩,不过20岁左右的样子,不知死亡了多久,已经浑身僵硬,眼皮被割,空洞的血眼直直地盯着前面马车上的一张海报。
黑底红字的海报上写着:
“送给国家安全局刑侦科蔚成风顾问的新年礼物。”
蓝擎宇绷起眼角盯着电脑上的照片,“怎么回事?”
蔚成风呼出一口气,严正地看向蓝擎宇,
“咱俩的假期结束了,局里急召,立刻到凶案现场。”
蓝擎宇俯身看着最后海报的照片,不悦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报复你的?”
蔚成风摇摇头,皱起眉,
“咱们这次遇上一个反社会变态高智商了!这不是对我的威慑,这是他给我下的战书!”
第一八四章 生死较量之旋转木马——二人转。
来不及和人细说,蓝擎宇和蔚成风在“炮火”最猛烈的时段开着车快速市中心的游乐园奔去。
蔚成风在车上拿着平板仔细地看着唐有成发过来的照片。
“看出些什么了?”蓝擎宇问。
“看出来的东西很多,但是却太杂碎了,就像是一面被摔碎的画像,我现在手上的碎片充其量只能拼出一个相框轮廓,到底画中的人是什么样的,就要看那个隐形的对手能提供给我多少了。”
蔚成风来来回回滑动着平板,眼睛在组图上来回查看着,总觉得照片像是缺了什么。
蓝擎宇斜瞄了一眼独自陷入思考的人,平静地说: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一点一点给我说,也是在理清思路,我如果发现什么不对,正好提醒你。”
蔚成风觉得蓝擎宇说得有道理,这个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思路来想,说不定就会撞进对方设下的圈套里。
“先从第一张照片看,这女孩儿身材瘦削,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后脑勺的头发明显发量少于两侧的发量,指甲破裂,指尖磨损严重。”
蓝擎宇说:
“勒痕?你仔细看看,是用手还是用工具。”
蔚成风说:
“应该是一般的麻绳,纹理清晰,绳子外表印在皮肤上的印记很深,这说明麻绳是崭新的。”
蓝擎宇接着说:
“你看看勒痕是朝上还是朝下?”
蔚成风放大了照片,“很杂乱,有平行的,但是最明显的是朝上,勒痕只能看见脖子前面的,脖子后面的被头发挡住了。”
蓝擎宇把一个个碎片摆在蔚成风面前,
“被磨掉大量头发的后脑勺,朝上的勒痕,破裂的指甲,磨损的指尖,而身体其他部位却没有伤痕,你看到了什么?”
蔚成风透过面前的挡风玻璃,直直地望着前面的道路。
“我看见受害人被勒住了脖子,”他双手成环卡主自己的脖子,模拟着麻绳套住脖子。
“这麻绳应该是被做成了一个伸缩环的样子,从女孩儿头顶上扣了下去,然后卡在脖子上,嫌疑人再猛地将环套收紧,想就这样勒死受害人。”
蓝擎宇接着蔚成风的话说:
“但是他却没能制服住受害人,受害人开始挣扎、倒地,不管是卧倒还是仰倒,人的自我反应都不会让自己脸部朝下,所以受害人是自己翻身背贴地的。”
蔚成风点点头,“他看见女孩倒地了,直接拖着麻绳的另一端,将女孩儿拖在地上,所以女孩后脑勺的头发在路面上都被大量摩擦掉了,指尖和指甲都有伤。”
蓝擎宇说:
“你把女孩儿的手放大来看看。”
蔚成风没看都知道,“他一定把女孩儿的尸体用药物处理过了,不然女孩儿不可能脸上身上一点泥土都没有,就算尸检人员提取了样本,也查不出什么玩意儿。”
话是这么说,蔚成风觉得自个儿好像忘了什么,蓝擎宇却突然问了一句:
“那女孩儿的衣服上会不会有残留?”
蔚成风猛然惊醒,瞪大了眼,转身看着蓝擎宇,抬起一只手凌空点了点,急切地说:
“你??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为了给蔚成风提供充足的思考时间,蓝擎宇慢慢地说:
“我说,女孩儿的衣服上,会不会有残留物。”
蔚成风嗖地埋下头,放大了照片,专注地盯着女孩儿的衣物,然后惊喜地说:
“有查的方向了!”
蓝擎宇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