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亦荇耀起著别样心思的人不少,想要占他便宜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哪怕事後会被报复,但至少也让亦荇耀吃亏了,不是吗。别看亦荇耀总喜欢用美色诱人,其实还是个雏儿。没遇到合适的人,亦荇耀才不会胡闹呢。他受闫靖昊的影响很重,亦磬和穆云桦俩个怎麽折腾闫靖昊都没问题,可是别人敢碰闫靖昊一下,不等亦磬和穆云桦动手,闫靖昊必定先整死那人。
亦磬和穆云桦很爱闫靖昊,闫靖昊也同样爱著他们,因为爱著,所以只愿意让彼此拥有。他们的感情让周围的人羡慕,亦荇耀又何尝不羡慕。只是,他似乎还没有遇上让他倾心的人吧。
亦羽彤把睡死过去的亦荇耀抱进屋中,叫人打好热水,又做了碗醒酒汤。扶著亦荇耀慢慢喂他喝下,酒醉後的亦荇耀显得特别乖巧,让张嘴就张嘴,让抬胳膊就抬胳膊,没有任何反抗。喂完醒酒汤後,亦羽彤脱下亦荇耀的衣服,用温水擦拭他的身体。弄干净之後才把亦荇耀放在床上,他知道亦荇耀很爱干净,如果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一身酒臭,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这天晚上,亦羽彤就这麽守了亦荇耀一夜,他不敢睡,怕亦荇耀半夜口渴,什麽的。这些事不是不能交给下人去做,只是他不愿意别人来碰这个被他视如珍宝的人。
亦荇耀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中间有几次起夜,在朦胧中似乎有人过来服侍他。脑袋昏沈沈的亦荇耀也无暇分辨这人是谁,心安理得的让人伺候,等完事後又被那人扶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继续睡。
刚醒来的亦荇耀头很痛,扶著额头坐起身,屋内的光线昏暗,让他无法辨别是什麽时辰,但是对他来说这光线刚好。睁开眼睛还没等他环视四周,就有一个碗递过来,一道低沈带有磁性的声音说:“耀耀,先喝点醒酒汤,再躺一会儿,头就不会那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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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荇耀接过碗默默喝下去,他不是第一这样被亦羽彤照顾了,他要拉拢人少不得要陪客宴请,喝醉酒也是常事。他的酒量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并非一开始就有好酒量。在他还没有掌握实权的时候,也不过是沂王亦磬的养子,挂名的小王爷罢了。对他不坏好意的人比比皆是,他之所以能放开胆子去喝,就因为身边还有个亦羽彤。亦羽彤是亦信的亲生儿子,母亲家也是有名的望族,敢招惹他的人实在太少。
也不是说亦磬就不管他,让人随意欺辱他,只是因为他要做的事亦磬并不赞同,想要帮亦荇言登上皇位,那就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借助亦磬的名号来吓人。但是真有人敢对亦荇耀做了什麽,亦磬不可能不管亦荇耀。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哪怕不是亲生的,却也有感情在里面。这点很多人看不透,见亦磬对亦荇耀不问不理,就当这位小王爷不得宠。
等亦荇耀在亦磬的默许下慢慢掌握实权,也整治了不少得罪他的人,那些人明白自己看走了眼,亦磬只是想锻炼下自己家的孩子,并非不疼爱他。不过这个过程,亦荇耀还是付出了不少,亏得有亦羽彤一直支持他。但是亦荇耀对亦羽彤却不是完全信任的。
他曾假醉过几次,就是为了试探亦羽彤,如果亦羽彤趁他酒醉而做出那些不堪的事情,他必将狠狠报复。只是他并不明白亦羽彤对他到底有多麽的重视,亦羽彤岂是贪图一时的人,他单纯的爱著亦荇耀,所以才会不求回报默默付出。这些,待亦荇耀明白後,却晚了。
他根本就无法回应亦羽彤,情越欠越多,直到根本就无法偿还的地步。倒还不如图他的身体,这样的话他把身体给亦羽彤一次就算两清。
“早晨皇叔派人送信说他们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办,龙儿那里顺其自然吧。”亦羽彤知道亦荇耀很看不惯张沁,亦荇耀做的事他也略微知道一点,无论亦荇耀想对张沁做什麽,只要不伤及性命,他都不会阻拦的。但是这样做,亦荇耀真的就开心吗。
“哦,父王还真潇洒,借著这个机会带小爹爹去逍遥,估计皇伯父该哭了。”亦荇耀躺好在床上,茫然的望著前方,说:“皇伯父盘了十几年,眼看就可以放下重担,却又摆了一道,恐怕他到现在也不会明白是为什麽。”
“呵呵,他惹错人了,却总也长不了记性。”亦羽彤微微一笑,闫靖昊是好招惹的人吗,那是一肚子坏水,不仅亦扬倒霉,连张沁都好不了。说亦荇耀最像闫靖昊,其实亦荇耀比闫靖昊差远了呢,闫靖昊那是一转眼珠子就能想出一堆坏主意的人,而且脸皮厚,什麽招都敢使。最主要的是,记仇,相当的记仇,他不会报复的太狠,但是能整的人死去活来的,最後还得把怨气憋回去。
这就是闫靖昊高妙的地方,也是亦荇耀学不来的。
一眨眼时间过去半年,边关的战事接近尾声,亦荇言的归期却没有尽头。张沁接下了楚家的所有买卖,最初的那段时间忙的顾不上吃饭睡觉,亏得舞彩和舞蝶两个丫头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等张沁把一切都掌握了,也过去两个月,人空下来就容易多想。张沁想的最多的还是亦荇言,亦荇言没有对不起他,他却因为一时之气迁怒於亦荇言。
熬不过对亦荇言的思念,张沁又开始给亦荇言寄树叶了,这次的叶子很随意,甚至经常重复。因为他的信根本到不了亦荇言手上,同样亦荇言的信也无法送到他这儿。这中间卡著个亦荇耀,若是以前,张沁或许就一怒之下再也不给亦荇言寄信,反正他也收不到。但是经过几个月的思念,张沁改变了态度。
他每天定时去找亦荇耀一趟,把自己的信丢给亦荇耀,哪怕亦荇耀直接扔了,他也是给亦荇言写过了。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经过亦荇耀,他现在的财力直接派人去边城送信都是没问题的。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驿站早就被亦荇耀下令,只要是个亦荇言的信,都要通过亦荇耀审核後才可以送出。
或许张沁只是为了气亦荇耀吧,只要他在京城,必定风雨无阻,每天都找亦荇耀一次。说闫靖昊坏的冒泡,张沁要是个好人,他跟闫靖昊就不可能成为好友。俩人的主意那都是一套一套的,闫靖昊是被亦磬和穆云桦宠坏了的,张沁则是被亦荇耀给逼出来的。
亦荇耀不是讨厌他,不是想要分开他和亦荇言吗,他偏偏就要跟亦荇言在一起,气死亦荇耀!!张沁这个脾气实在要不得,喜欢跟人对著干。他这个脾气有人比他更清楚,要不怎麽下套让他钻。幸亏他喜欢亦荇言,亦荇言也很爱他,否则张沁可有的後悔了。
张沁大摇大摆的走进兵部,如今这地方专属於亦荇耀,他来的次数多了也没人挡著他。他熟门熟路的走到亦荇耀办公的地方,亦荇耀早就得到他过来的消息,脸正黑呢。看到亦荇耀,张沁二话不说,从袖口中取出十几封信丢到亦荇耀面前的案子上,转头就走。
信上的封皮写著至亦荇言,内容?亦荇耀曾经看过几次,第一次看的时候里面是一根狗尾巴草,还有一张纸,写著:我想通了,所以每天给你一封信,从今天开始是第一封。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就这麽一封信,後面的就更绝了,依旧是一片叶子,一张纸,纸上一句话,表明这是第几封信,别的什麽都没有。
这次张沁拿来十几封,是因为他外出了十几天,才回来,信就成堆的给亦荇耀。亦荇耀不等张沁走出门,就对侍从说:“烧了, 碍眼!”
张沁的身体连顿都没顿一下,依旧朝外走。他这信与其说是给亦荇言的,倒不如说是给亦荇耀看的。他之所以写第几封,第几封,这个却是给亦荇言看的。只要亦荇言看到其中一封,必定会想之前的信呢?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亦荇耀也明白,所以毫无顾虑的把信一封不落的烧光。
张沁这边刚走,那边就有人过来递给亦荇耀一封书信,这个是亦荇言写给张沁的。俩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亦荇言只要 逮著空就给张沁写信,写他在边关的生活,写那边的战事,还写了不少问候张沁的话。亦荇言给亦荇耀的信才一月一封,张沁的却是亦荇耀的二十倍之多。
“把信收起来吧。”亦荇耀看完亦荇言给张沁的信後,交给侍从。他已经积攒了一箱子,在这样下去都没地方放了。都过去了半年,亦荇言对张沁还是不死心,张沁这边却什麽动静都没有。亦荇耀突然叫住侍从,说:“等下,把信拿过来。”
侍从不明所以,却赶紧把信交还给亦荇耀,亦荇耀铺好一张纸,照著亦荇言的笔迹重写了一封,这才交给侍从。原本的那张纸却被亦荇耀点了烛火,之後对侍从说:“我哥同番邦交战时不慎中了圈套,受重伤生死不明,你去叫陈守望带人去看看情况。”
侍从怔了下,马上就明白亦荇耀是什麽意思,信自然没有放到收藏的地方,而是被侍从带出门,似无意的丢在前院。这封信很快被人交给了张沁,连同那个消息。这几个月张沁没少下功夫收买人,因为他知道亦荇言不可能不给他写信的,但是他更明白这个信是不会到他手上的。
他想要得到亦荇言的信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让舞蝶偷偷的潜入兵部,把信抄一遍。另一种就是送信的人私自给他留下一封,谁让亦荇言写信写的太频繁,而封仪的邮寄系统并不完善,一般都积累了几封信一起到达京城的。这样一来,偷偷给张沁留上一封,也没人察觉。但是,真的会没有人知道吗?
被亦荇耀改过的这封信,是模仿亦荇言的笔迹,还是那种很容易就看出是模仿的这种。内容上也很简单,就说一切安好,勿念。亦荇言给张沁写信,什麽时候有这麽简单的!张沁有些不安了,再加上那个眼线说的话,张沁彻底慌了。
“舞彩,舞蝶你们,你们帮我去打听一下,小言,小言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这半年来张沁和舞彩舞蝶的关系倒是不错,两个女孩子虽然是亦荇耀的人,对他却很贴心。而且这个时候,张沁也只能指望她们两个。舞彩和舞蝶连忙安抚张沁说:“公子别慌,殿下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我去问问师父,她肯定知道。”舞蝶说完一转身就跑了,她和舞彩的师父是怜淆,怜淆掌控的可是影卫,无论有什麽消息都逃不过怜淆的。张沁只能在屋里等舞蝶回来,这次他是真急了,他从来没想过亦荇言如果出事了,他再也看不到会怎麽样。
他在等,他一直在等亦荇言回来,他相信亦荇耀不会对亦荇言置之不理的。亦荇耀对亦荇言的感情,说好听点,那是兄弟情深,说难听点,就是恋兄!怎麽可能会把亦荇言丢在边城那种地方待一辈子。亦荇言对张沁的感情,那天张沁已经完全明白,所以他也有自信,信亦荇言不会变心,会回来找他。可是,可是亦荇言竟然出事了……
两个多时辰後,舞蝶回来,表情有些困惑,对张沁说:“师父说那边没事,至少她没得到任何消息,但是她说小王爷进宫面圣,要求去边城,还派人让她去找楚大夫。”
找楚随远,楚随远是干嘛的,大夫,还是最有名医术最好的大夫。张沁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不可能,亦荇言不会出事的。他没看到舞蝶跟他说完後就一直低著脑袋,舞彩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短,但是也足够一个人去思考的,思考到底谁对他真的好,思考他自己犯下的错。张沁在这半年过的并不好,却始终拉不下脸,他杜绝和沂王府的人来往,却频频跑去找亦荇耀,他到底怎麽想的,明眼都能看出来。
亦荇言这一“出事”张沁彻底急了,也不管舞彩和舞蝶俩是不是监视他的,调动手上的可用的人去打探消息。而他自己却离开京城,前往雾灵山见闫靖昊。亦磬在半年前和穆云桦两个带著闫靖昊,住在离京城三百里外的雾灵山,张沁知道却始终没来过。
闫靖昊到底怎麽样张沁也不知道,舞彩和舞蝶两个曾稍微透露了一点,说是人已经醒了,在雾灵山调养呢。这次,这次他很可能就不回京城了,就算回来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了,该了结的还是趁早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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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沁天还没亮就启程,下午才到雾灵山。张沁直接让人赶车去闫靖昊休养的山庄,地方很好找,方圆百里以内就那一处山庄,随便找个人问问就成。地方挺好找,但是到了大门口,一报姓名,张沁就吃了闭门羹。这次张沁留了个心眼,没说他叫张沁,而是报上龙岚霏这个名字。
把门的人还真进去给他通报了,然後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紫鹊。这位姑娘是闫靖昊的贴身大丫头,同样也是怜淆教出来的徒弟。闫靖昊身边的丫头隔几年都要换一次的,总不可能让人家姑娘一直伺候他,不嫁人吧。最初的锦儿是不会武功的,那时闫靖昊出了几次事。後来穆云桦和亦磬两个就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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