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手下高手更是多如云。
为人慷慨大方,仗义豪迈,处事圆滑变通,精於算计,再加上王爷的名号,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得罪他。借自己的身份之便利,暗地经营杀手组织,还有妓院、酒楼和赌场这种来钱快的地方。如果是一般人,顶多开一两家妓院、赌场就顾及不暇了,毕竟那种地方闹事的最多。而他自己本身低调,善於隐藏,所有的买卖经营都由属下分散在各个地方来做。众人所看到的只是他王爷的身份和侠义的行为,在官场与江湖中都颇有声望。
在京城与张沁初遇的那家花楼就是洛君成经营的产业之一,花楼酒肆都是消息灵通的地方,那时的洛君成正做著一笔买卖在京城探风。无意碰到了张沁,当时并没在意,而这次机缘巧合又遇到了,洛君成看到张沁的泪颜总算想起曾经有一面之缘。
上次匆忙,这次他也不悠闲呀,刚想狠心推开张沁,可是一碰上张沁垂泪欲泣俊美的容颜时,洛君成就软下来,任由著张沁搂抱自己,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是发出自己口中的温和语气问张沁说:“别哭了,你怎麽这麽爱哭,上次是碰痛你了,你在哭,这次又是为什麽?”
洛君成只是想安抚张沁,却没想到他的话完全让亦荇耀和悄悄走上前的亦荇言误会了,以为他们俩真的认识。刹那间,亦荇言的脸惨白,原来,原来他的龙儿并非来找他,而是和情人相见,原来他是自做多情!
亦荇言初见张沁时的那种兴奋与喜悦完全被一种凄凉和憎恨替代,恨,他非常的恨,恨这个轻视他真心的龙儿!恨那位高高在上随意忽略他人努力的皇帝亦扬,还有对他和亦荇耀弃之不顾的爹娘!!亦荇言还不算成熟的心被仇恨蒙蔽,根本就忘了他还没离家出走之前天天看著他的宝贝,几乎连府门的张沁又哪有时间去认识其他人,这就是心乱则迷呀。
洛君成的温柔给张沁带来了一丝希望,他实实在在的期望这个人就是那个他前世的损友。因为不会说话,张沁扭头四处观望,瞅哪有纸笔给他用。正好看到不远处柜台上掌柜正拿著笔写帐,刚想过去拿,和掌柜算完帐的青衣男子擦过张沁走到洛君成面前说:“表兄,我们快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那人说完还厌恶的瞟一眼,张沁生的秀美,泪眼朦胧自带一副让人怜爱心疼的模子。却让那人误以为张沁见洛君成衣著华丽知道是有钱的主儿,而想借机敲诈。洛君成看看天色,他是有要紧的事去办不能继续耽误,只能抱歉朝张沁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见洛君成已经迈起脚步,塌出大门外,张沁伸手扯下长袍的前襟,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我是张沁”,然後冲到洛君成面前指著他写的字给洛君成。洛君成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富贵人家的孩子竟然是个哑巴,那为什麽要告诉他名字呢?
洛君成疑惑的搜索自己的记忆,确定不认识张沁,记忆中也没有一个叫张沁的人。为难的叹口气,对张沁说:“原来你叫张沁呀,真是个好名字,不过我真的要走了,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大概还能见面的。”
洛君成对张沁起了好奇心,但是他不能耽误他的行程,不过他有把握查明张沁是什麽人,以後有的是机会接触这个让他有点动心的娃娃。洛君成匆匆安抚张沁几句後离开客栈,他没发现张沁在他对那个名字没什麽反映时就已经呆若石雕。
亦荇耀听到洛君成话里的那句“你叫张沁”给弄迷糊了,龙儿不是叫龙岚霏的吗,怎麽变出了个张沁的名字?走过去,拣起张沁因为失神而掉落的布片,上面真真切切写著“我是张沁”的字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亦荇耀翘起嘴角,轻蔑的注视著张沁,将手中的布片从张沁眼前扫过,说:“我该叫你什麽呢?龙儿?还是──张──沁──”
对於亦荇耀带有嘲讽意味话语张沁仿若未闻,他已经不在乎了,就算被人识破他只是个异世枉死的魂魄依附在这具身体上又能如何。十八年,尽管那些人对他都很好,疼爱他,宠溺他。可是那些温情全部是建立在他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身上,并不是他这个或是带著记忆转世,或是根本就是霸占别人身体的冤魂的。十八年,他担忧了十八年,夜夜惊醒,惟恐被人识破。楚潇寒、龙彦枫还有闫靖昊和亦荇言对他越好他就越担心被发现後这些人会如何对待他。
现在终於被他自己捅破了,他发现他并不是太介意,反而有种轻松。如果,如果被知道真相而恼怒的爹爹龙彦枫一气之下,杀了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回去,回到那个他熟悉的世界。泪,迷漫在眼中,张沁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出客栈,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越过层层人群,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亦荇言!张沁猛的清明起来,心,慌乱的狂跳,几乎要从身体中蹦出来。为什麽,为什麽亦荇言会在这里,他,都知道了……知道自己写的那个名字,那个本不存在於这个世界的名字。该如何解释,不是他不明白亦荇言对他的好,也不是不清楚亦荇言的心思,而是……他根本不属於这个世界。
张沁凄然的望著亦荇言,发现亦荇言眼中闪现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寒冷,以及憎恨,冰冷的视线象是要把他割成一片一片的碎块般。张沁发狂的分开人群,冲象亦荇言,他不知道为什麽要这麽做,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被张沁突然发狂的举动吓坏的闲杂人士纷纷慌乱散开,可是张沁冲出人群的时候亦荇言已经骑上马毫不留情的离开。如果能发出声音,他就能把亦荇言叫回来,如果能发出声音,他就能告诉亦荇言,其实他很在意亦荇言。为什麽他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说不了话。曾经他庆幸过,幸亏他无法说话,这样他才能一直确保自己的秘密……
在黑暗中能给他带来一丝曙光的人,离开他,他的未来将不再有光芒。张沁绝望的闭上眼睛,在亦荇耀晃动他写著自己名字的那片布时,他曾闪过一个念头,亦荇言一定不会介意他是谁。可是……这种信任是被他自己打破的,因为他在亦荇言最脆弱,最需要安抚的时候忽略了亦荇言……
21
陷入昏迷的张沁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亦荇耀只是冷冷的一眼瞟过後,直径去追赶亦荇言,留下韩珂独自一人照顾张沁。还好在暗中守护他们的护卫及时出现,帮韩珂把张沁带回他们所居住的客栈,否则韩珂一个小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张沁自昏迷後,人就无缘无故的病下了,高烧不退,整日昏沈不醒,焦急的韩珂找亦荇耀出主意。可那日亦荇耀追上亦荇言,询问亦荇言为何出走,并劝慰亦荇言不必为张沁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放弃自己的所有时,才知道所有的原由。
原来不单是为了张沁,但却也算张沁引起的,对张沁的憎恨又多了几分。为什麽张沁就能得到如此多的重视,为什麽因为张沁的缘故,他的小爹爹和父王还有那个皇帝的伯父,甚至想把将要属於亦荇言的皇位另换他人。亦荇耀无法理解,为什麽曾经疼爱、重视他们甚至视为珍宝的闫靖昊等人,在那个龙儿到来之後就改变如此多。
亦荇耀非常厌恶张沁,不仅仅因为张沁的出现夺走了本属於他的关爱、注目,也不仅仅因为他自小就要百般忍让一个明明比他大的人,更不仅仅是为了亦荇言有张沁後就疏忽了对他的爱护。而是因为他觉得张沁不值得得到那麽多,一个任性、不知世事的人,仅因为自身的缺陷而得到众人无比的痛惜。
甚至忽略他和亦荇言多年的努力,从幼年时他就知道亦荇言将来是要成为皇帝的人,也清楚亦荇言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苦读经书,学习文韬武略,还要照顾一个蛮横、随时会添乱的张沁。而他无论做什麽都比不过张沁绽开的一抹笑容,来讨巧众人。
他和亦荇言总是被排在张沁之後,新奇的小玩意是等张沁挑选完才有他和亦荇言的份,做衣服的布料配饰也都是选张沁挑剩下的,虽然贵为小王爷的他并不缺少那点东西,但是被人忽视的感觉却让他这几年一直嫉妒著张沁。就连亦荇言也把张沁视为心头肉、手中宝,可亦荇言又得到什麽,皇位没有了,连张沁都遗弃他,还在暗中勾搭上一个不知名的人。
亦荇耀为亦荇言感到不值,在明白亦荇言为何逗留此处後,亦荇耀决定倾全力协助亦荇言本属於亦荇言皇位,他不信亦磬和闫靖昊还会连他这个将来的沂王都找人另替,那他就要利用手中的权利和亦扬他们斗一斗。让亦扬、亦磬等人知道帝位的继承人只有亦荇言最合适。
多年被张沁欺压在头上,让亦荇耀养成藏锋敛锐的习性,心事再重他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所以他的心思没有告诉亦荇言,只是让亦荇言安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再劝说亦荇言回京。告别亦荇言时,亦荇耀瞅眼一直在聆听他们说话的安诚麟,他知道安诚麟是他几位爹爹派来监视亦荇言的,所以亦荇言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几位爹爹的掌控下。
他会帮亦荇言解决这个问题的,亦荇耀露出无人察觉,阴狠的笑意,这一切都是他们逼的。他原本只想做一个兄长的好弟弟,爹爹们的乖儿子,对权利无心。但是现在,他会用心的去攀高结贵,建立自己的势力,只为亦荇言的将来做好准备。
心有思量的亦荇耀回到客栈,得知张沁病重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找了大夫诊治。张沁这一病就是数日,始终不见好转。另有心事的亦荇耀可不想继续耽误,吩咐下去立刻赶回京城。这一举动招致韩珂的不满,嘟囔著嘴问亦荇耀说“耀哥哥,龙儿哥哥病成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哪能赶路呀,把他医治好再走吧。”
“他是心病岂是药石能治的,等他那个小情人来找他,怕是才会好吧!”亦荇耀冷冷的出言嘲讽,心中充满了对张沁的不屑。同样是被抛弃,亦荇言就能把酸涩的果子含咽,重定目标以图将来另展宏图。张沁却以病态来逃避,只为了那个叫洛君成的男子不与他相认而放弃生机,为什麽不想想他还狠狠的伤害了一直重视他的亦荇言!
对於洛君成的了解亦荇耀也仅仅是知道在那间客栈中打听到的名字,但是由於张沁的表现和洛君成言语的无意误导,让亦荇耀认为那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当时的情形,分明就是那人不要张沁才故意装做不认识,对於张沁死乞白赖的纠缠心生厌恶,话语中自然多了几分对张沁的弃蔑。
“耀哥哥……”韩珂说不过亦荇耀,虽然觉得不妥,但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她太小说出的话没什麽分量。聪明冰慧的韩珂听得出亦荇耀话中带刺,她不明白为什麽亦荇耀会如此厌烦张沁,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亦荇言的,目的未达到就要回去吗?
“我们不是来找小言哥哥的吗?现在小言哥哥没找到,龙儿哥哥又病了,回去不好说吧。”韩珂一边观察著亦荇耀,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那日韩珂也留意到张沁昏迷前曾冲出人群,只是她人小,被重重围观的人群挡的严实,所以不知道亦荇言出现过,也不清楚张沁的昏厥竟是为了亦荇言。实在担忧张沁的身体无法经受长途跋涉的奔波,当下韩珂只能用亦荇言当借口来使亦荇耀再逗留几天。
“我哥?哼,这个不知廉耻的家夥当街向别的男子投怀送抱的时候,被我哥看见之後就直接离开安峪了!我哥当时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被他当作宝贝的东西是为他而来,结果才算明白他这几年的情意都是喂狗吃的!!”亦荇耀指著还瘫卧在床不省人事的张沁毫,不留颜面的谴责。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一甩衣袖离开张沁的客方,用力的带上门,刚出房门就大声的吩咐店家算帐。屋内的韩珂被亦荇耀的话惊呆了,对张沁突然去纠缠一个陌生男子的事,她不甚了解。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张沁认错了人,当然事实也如此,可经过亦荇耀这麽一说,结果就变质了。
韩珂不能理解的是为什麽当初亦荇言会突然离家出走,而张沁又什麽会弃亦荇言不顾另结新欢,最重要的是张沁什麽时候结的新欢?在她印象中只要看见张沁就少不了亦荇言的相伴,要不就有安诚麟跟随张沁左右,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张沁哪有另结“新欢”。
这就是理智和非理智的区别,亦荇言是被失意蒙混了头,才没注意到这件事的蹊跷。亦荇耀是从根本上就讨厌张沁的,才不会去理会是否事出有因,认定了张沁辜负了亦荇言的一片真情。作为旁观者的韩珂因为年龄太小,看不清也说不明,只能任由发展了。
在亦荇耀的执意下一行人赶回京城,幸亏路上有韩珂悉心照顾,张沁的病情虽不见好转,只少还保著小命。其实应该说张沁根本就没了生念,因为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