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这才刚回国,去邻省走走也正常不是么?再说了,我不是答应您任命书下来之前一定回来的么?”
“成何体统!你这臭小子!”
江老爷子牛眼一瞪,伸手恨不得给这孩子来两下,可是想想,又害怕给打坏了,只得把手给攥起来。
江镜泽给老爷子用牙签儿戳了一块儿苹果递过去:“爷爷,我答应您还不成么?回来以后就在这里,不回美国了!”
“……”江老爷子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孙子带有笑容的面庞:“真的?”
“真的。”
江老爷子顿时心里一阵暗喜,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任命书下来之前,必须给我回来!”
“知道了。”
江镜泽得到应允,起身就往楼上走,江老爷子原本还想在来一块儿梨呢,见孙子上楼去了,不由得出声道:“你上楼干嘛?”
“之前回国的时候在这里放了一个行李箱,拿回去装东西。”
“装东西?”江老爷子敏感的抓住了这个词汇,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的飞机?这么早就装东西?”
“今天下午五点。”
“……小兔崽子!”
最终,江镜泽还是如愿以偿的拿着箱子离开了。
江老爷子有些不舍的坐在院子里,听着门外汽车远去的声音,对胡妈道:“哎,这孙子大了就是不中留啊!”
胡妈像是被惊吓到一般,身子一颤,有些故作镇定的笑道:“老爷您说什么呢,大少爷可听您话了!”
说完,她咽了咽口水,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给江老爷子空空的茶杯里蓄满了新的茶水。
江老爷子没有多想,伸手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正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门那儿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江老爷子敏锐的抬眼扫过去:“是不是那臭小子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小胡你过去看看,如果忘了什么给他拿一下。”
“哎!”
胡妈垂着头,将茶壶放到一边,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小跑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不是江镜泽,而是刚刚回省的江一鸣。
胡妈显然没有想到江一鸣会来,整个人有些呆滞的看着江一鸣,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江一鸣冲她笑了笑,轻声道:“胡姨,涛子已经出来了。”
然后,不顾胡妈泛红的眼眶兀自进了门,对躺在躺椅上的江老爷子笑着道:“爷爷,这么有精神?”
江老爷子诧异的看了这个“孙子”一眼:“你怎么来了?”江一鸣笑着将手中的礼盒放到一边:“我做孙子的来看看爷爷,怎么,不对啊?”
言语间带满了一个孙子对老人撒娇俏皮的意味儿,弄的江老爷子愣了愣后心里突然就有些犯软。
江老爷子故意大声咳了咳嗽,起身对站在门口的胡妈大声道:“小胡,进来倒水。”
说罢和江一鸣一块儿正欲往屋子里走,却发现胡妈站在门口那儿根本没反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声音大如洪钟:“小胡!”
胡妈这才反应过来,浑身一震,半垂着头道:“知道了老爷!”
江老爷子得到应允,这才心满意足的背着手往屋里走。
江一鸣一边笑着跟着老爷子进屋,一边不经意一般转头看了胡妈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要到高潮了~~
昨天出去买衣服了~所以没能更新~大家我错了……
不负责预告:接下来会有阴谋,会有肉肉,会有暴力,会有血腥,会有纠结,会有……HE~(你够了)
85第二卷(十八)
已经在飞机上的江镜泽自然不可能知道江一鸣已经开始开始登堂入室;他现在正带着墨镜靠着椅子假寐。
其实从他回国第二天开始;很多事情就在不经意间一步一步走进别人的计划;也许已开始这计划是没有他的。
首先在这个关系圈里;可能出现的人不少,最主要的有自己,杜昇;江老爷子;江一鸣,安致远,安然,胡妈;沈斐斐;甚至还有可能会包含陆行或者是陆行的家人。
然而,在这些人物当中,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江一鸣,最陌生的是安然,基本没有可信之处的有沈斐斐安致远胡妈,除去这些人之后再除去江老爷子和杜昇,剩下的还有陆行和陆行的家人。
陆行和变化最大的江一鸣有较密切的联系,认识没有可信之处的胡妈安致远以及沈斐斐,其中,和沈斐斐关系较好。
而陆行的家人有母亲和外公外婆,以及已经离婚的父亲。
想到陆行,江镜泽突然感到脑中有个东西闪现,他几乎是立马就折回思路去细细搜索回忆,紧接着,他想起上回杜昇对自己说的话:“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他有一个多月没上课,去家里也找不到人……”
一个多月没上课?去家里也找不到人?
江镜泽的表情有些阴沉。
难道陆行和陆行的家人……也要划到不可信里面么?
在美国,江镜泽除了会说英文之外,其他的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纵然肖忆有权有势,但也只是到了美国之后才慢慢白手起家的,而且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丽萨。
当时肖忆之所以会气急败坏的把自己重新带回美国,就是因为和陆行谈恋爱被发现了。所以到了美国之后江镜泽被管教的很严,能给杜昇打个电话都是奢望,对于国内的事情基本还是慢慢长大后才从杜昇口中略略了解到的一些。
就算现在回国,没有人的支持与帮助,江镜泽依旧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不过所幸在美国依旧有自己认识的关系。
这次去邻省,去的就是江一鸣一家所在的B市,不是为了查详细始末,而是为了做一笔交易。
耳边传来飞机中空姐温柔的提醒声,江镜泽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后走下飞机。
站在机场外,他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面过了很久才被接通,声音中充满了黏黏的睡意。
“Albert。”
“Sky……”
被江镜泽称作Albert的人好脾气的在对面打了个呵欠后用英文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帮个忙。”
Albert顿了一下,充满愉悦笑意的声音清明不少:“你也会拜托我帮忙?”
江镜泽垂下睫毛,不在乎对方的调侃,道:“我刚回国,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势力。”
“哦,好吧。”
Albert在电话对面皱皱鼻子:“说吧!”
“帮我查一查,在我不在的六年之中,江一鸣一家的动向,发生了什么大事;以及……以及陆行一家的生活,详细一些,尤其是我走后一个月中。”
“江一鸣?陆行?”Albert愣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思路:“啊!陆行就是你的情人!江一鸣是你的弟弟!”
“嗯。”
江镜泽应了一声,抬手招下一辆出租车。
这些事情在美国的只有他们一个圈子的人知道,还是因为好奇所以才去背着他查到的。Albert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江镜泽并不担心找不到人的问题。
“知道了。”Albert应道:“老头子最近试图把我送到埃及去!我得乖一些才行!不和你说了,查到会给你打电话。”
“嗯,祝你好运。”
江镜泽说完,讲电话放进包里,打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看着后视镜,笑眯眯的道:“少爷想去哪?”
江镜泽眼睛里闪现出一抹精光:“舅舅在B市也有生意?”
司机点点头道:“先生试图这么做,少爷去哪儿?”
江镜泽取下墨镜:“去江军那里。”
“好的,少爷。”
说完,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顿时像离弦的剑一样冲了出去。
江镜泽坐在车里,表情悠然自得。
其实他并不担心肖忆会过分阻碍他去找江军,相反,肖忆一定是察觉到某些不利于自己家的东西正在过分蔓延,所以才会找人到B市‘发展生意’。
既然有了免费的人手,那这回所谓的局……不如将计就计!
……
江军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还能看见江镜泽。
江镜泽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打量着江军错愕的面庞,以及面庞上的岁月痕迹,心里无比舒畅。
江军咯噔了半天都咯噔不出一个字,反倒是江镜泽开口道:“不请我进去坐坐么?父亲。”
江军深吸一口气,退开身子让了门。
江镜泽提着一大盒礼品走进屋子。
江镜泽在保姆毫不掩饰的惊讶眼神中径直走到沙发上以最优雅的姿势坐下,然后对着后进来的江军道:“父亲,这么多年不见了,身体可好?”
江军看着儿子精致的五官,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也跟着坐到江镜泽对面:“还行。”
“一鸣去A市了,阿姨前几天也去了吧?我在饭店里遇过一次。”江镜泽笑着舒展了四肢,然后有意无意一般道:“一鸣最近长大倒是懂事不少阿?还主动去看看爷爷,还是父亲教得好。”
江军听完,面色一僵。
江镜泽没给他机会,继续道:“父亲,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搬回A市?我好准备准备给你们接风洗尘。”
说完,江镜泽伸手拿过一旁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好不轻松的模样。
江军细细咀嚼了一遍他的话,顿时脸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江镜泽眼中毫不掩饰的透出一股失望:“父亲以为?”
江军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也是儿子,一时词穷道:“我……”
“罢了。”江镜泽长睫一抖,掩去失望,换成清明而冷漠的神色:“父亲不愧是父亲。”
话音落了,他没有在等待江军有什么反应,起身道:“父亲,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军张了张嘴,满脑子都是儿子那句:“父亲不愧是父亲。”
心理霎时感到一股愧疚,然而就这么一个愣怔的时间,江镜泽已经起身离开。
坐在车里,司机笑眯眯的道:“少爷要做的事做完了么?”
江镜泽似笑非笑的道:“是啊。”
“那少爷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江镜泽毫不在意的重新戴上墨镜:“失败,但也算成功。”
司机听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少爷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江镜泽想了想:“给我订回程机票,明天下午的,今天先去酒店订房间。”
“好的。”
感受着耳边吹进的风,看着不属于熟悉环境的风景,江镜泽脑子里回响着刚才与江军的对话,突然忍不住笑出声。
从进门开始,自己就一直在话中有话的给江军下套,但从江军的言行则可以看出江一鸣的确有一份不属于他能拥有的野心。
也许这次登门拜访,最大的收获就在此了,而同时,最大的失败则是江军下意识选择了江一鸣这个儿子而并非自己。
江镜泽缓缓吐出一口气,正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手机却震动起来。
接起电话,对面是杜昇的咆哮:“阿泽,你老婆跟人跑了!”
86第二卷(十九)
杜昇坐在车里抛玩儿着手机;他身边坐着连妆都没来得及卸下的安致远。
安致远拉着一张脸;绝对是旁人避而不及的模样;但是唯独杜昇还无聊的一边抛手机一边嘟囔:“哎;要不是你下来陪陪我,我铁定会无聊死的。”
“……”
安致远依旧板着脸,西装上的水钻在霓虹灯的照应下显得华丽又奢靡。
“你怎么也不吭个声阿?”
杜昇皱起眉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现在有七点了吧?也不知道阿泽到了没有。”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要上楼卸妆了。”
杜昇吊儿郎当的转身杵着椅背笑道:“我一提到阿泽就要逃避?”
“无聊。”
安致远面部一冷,伸出手就打算推开车门下车。
“想知道陆行和他的事么?”
“……”
安致远手下动作一顿,眼神下意识看向杜昇。
杜昇重新坐正身子,一只手指随意的敲打着方向盘;道:“我和阿泽认识的早;总感觉刚出生就认识了,我爸妈这辈子都没给我见过几面,从小开始我就是给阿泽的母亲一块儿养儿子似的养着,所以说起来我与其是杜家的孩子还不如说是江家的少爷。”
他说着,眉宇间除了平时的五大三粗还多了一丝温暖:“多的我也不能说,你也别怪我,总而言之,阿泽的性子很冷淡,你别看他对谁都笑,其实这小子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下了绊子你都不知道!他记仇,小气,阴险,还自以为是……”
“重点。”
安致远不满意的伸手敲了敲车窗,杜昇微怔,然后笑道:“说说都不成?”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继续开口道:“陆行是我们高中时候认识的,那会儿我记得好像是刚开学的第一天早晨吧,我和阿泽被他爷爷派人送到学校的时候,我们在学校林荫道上遇见的,我就看见一个特讨厌的人,就是那天你看见那个江一鸣!只是那会儿江一鸣还跟个傻逼似的,干什么都畏畏缩缩,虽然现在也没多大出息!”
安致远垂着视线,细细的看着修长食指上带着的一个银色宽戒,开口插道:“那陆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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