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过来后,李可乐冲上去把夏风拽了下来,然后快速地拉起韩陵。韩陵一站起来,就想揍夏风了,但李可乐往死里拽住他,并对夏风大吼:“你他妈的,还不滚!”
夏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一眼韩陵后,缓缓地离去了。估计从今以后,韩陵对他会是很到骨子里去了。
揪一下已经及耳的头发,夏风顿时有点后悔。
一出片场,他就觉得凉飕飕的。这里已经是冬季了,虽然没雪没寒流,但到了夜晚,还是有点冷的。他看一下四周,连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出租车了。
远远的,一辆低调的超跑停靠在路边。一见到夏风,车头的两个车灯就闪个不停,活像在放电。
手机响了,是任老板打来的。
夏风接了起来,只挤出一个字眼:“说。”
“往前走五百米。”扔下这一句话,任慕就挂了。
夏风看了一下前面,知道那跑车就是任慕的了。他走了上去,看到坐在车里的人正是任慕,就很不客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接你。”
夏风也没多说什么,往四周看一下,发现没类似狗仔队的人后,就钻进车了。
一路上,夏风一声不吭,任慕也没说什么。冷风从车窗的缝隙中灌了进来,吹在夏风的脸上。把手肘支在车窗上,夏风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面的风景。
一根根路灯从眼前飞速而过,很快,就来到了一条巷道。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小巷里传了出来,一大票酒鬼东歪西倒地走了出来。
看着五颜六色的店名牌在一闪一闪,夏风就说了:“来这里干什么?喝酒的话,本少爷不奉陪。”
“我以为酒精能舒缓一下你的心情。”早上离开的时候,夏风看起来还算心情愉快,但过了十多个小时后,就变了样。任慕连想也不想,就知道了他见到了韩陵了。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任老板理所当然就认为某人很不爽,需要发泄了。
夏风转过脸,瞟了他两眼。
“去左泉山,”夏风很坚决,“我开。”
任慕做了一个OK的手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夏风坐到他的位子上,等任慕一上车,就狂奔出去了。
看着仪表板上的指针慢慢偏向右边,任慕揉了一下太阳穴。看来今晚,又是一个疯狂地夜晚了。
到了左泉山脚下,夏风更是使劲地踩油门了。而任慕,眼珠子全力地盯着夏风,一丁点也不想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夏风一踩脚刹,车胎立刻发出怪声,调整到最佳的入弯角度后,他松开脚刹,让车子全力扑向下一个弯道
打方向,踩脚刹,进档……看着他越来越疯狂,看着速度一点点在提升,任慕无声地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任慕都觉得自己是最熟悉夏风的人,他的坏习惯,他的身上的味道,他的喜好……还有,他飙车时的模样。
今晚,真好。
一番发泄后,夏风终于下山了。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跟任慕坐在车头,一人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慢地抽着。
任慕侧过脸,含情脉脉地看着夏风。而夏风,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但习惯性地忽视,继续抽自己的烟。
任慕抽了一口,就开口:“臣——”
“臣越。”
任慕愣了一下,现在除了他还有谁在叫名叫臣越的男子?他转过头,看了一下后面,很危险……
夏风也转个头,看后面去了,汗颜了。这段日子来,他应该没干过什么缺心眼的事,也没得罪什么人
……
在超跑后面,站了一票的人,准确地说,是一群地痞。为首的地痞长得很屌,怎么看,都让人想揍他一顿,而后面的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好市民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的手里都持有“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来不在计划中的……
39、第39章 。。。
在劫难逃了。
夏风将烟头弹掉,吐出一口白白的烟。转过头去,他看着任慕。任慕也在盯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今晚,良民是当不成的了。
“怎么样?”夏风问。
任慕歪了歪嘴巴:“能怎么样?上呗。”
“任慕。”夏风叫了他一声。
“嗯?”
“如果今晚大难不死的,我说的是如果,”夏风摆出一副很严肃的神情,“我会慎重地考虑一下你。”
任慕有的时候是欠揍了一点,自负了一点,嘴巴坏了一点,没正经了一点,但夏风知道,确实只有这个男人是最适合自己的。他跟韩陵,更多是迁就与退让。
任慕一听,乐了。要是早知道这种环境下,能让夏风说这么煽情的话,他一定早就雇人来演这一幕,犯不着等真的来了才逼着他说出真心话。
“Really?”任慕嬉皮笑脸。
夏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假的。”
就在这时,任慕伸手去扳过夏风的下巴,翻山倒海就是一吻!
夏风没有拒绝,而是慢慢享受……
目睹这一幕发生的地痞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现场版的果然要比电影中的劲爆,要震撼人心……
“愣着干嘛?上啊!”地痞老大吼了一声,把震惊中的小弟们的魂给招了回来。
任慕将眼珠子瞟向一边,盯着蠢蠢欲动的地痞们。在这个兴奋到极点的节骨眼上,他不太想结束这个世纪长吻。
“这个吻,以后再补上!”掐一把夏风的脸颊,他摆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样。他一说完,地痞就扑了上来!
还有以后么?这一点夏风可不敢保证,但过了今晚再说。地痞手中的都是一些棍棍棒棒,一捧打下来,随时会死人了。他不敢大意,见一个打一个。但他不是超人,一对五,怎么也会受伤的……
一棍一棒打下来,真的很要人命。
渐渐地,夏风撑不住了。擦一下嘴角血渍,他看一下奋战的任慕。就在这个分神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去死吧!”
夏风只觉得背后狠狠地挨了一棍,然后膝盖就已经是贴着地面了……
“臣越!”
任慕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对准给夏风一棍的小混混的鼻梁骨就是一拳!伤他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但英雄救美是有代价的,来不及闪躲的任老板着实挨了几棍。不管伤得有多重了,他然拖着夏风,退到了街角墙上。
小混混一个个围了上来,将两人重重包围。
前有混混,后无退路。
任慕一手搂住夏风,一手拿着从小混混手中抢过来的棍子做出一个攻势。将夏风放在地上,让他靠在墙上后,任慕似笑非笑,眼神凌厉而霸气。
“你们要的不过是钱,开个价,多少我都给得起。”
“钱?”为首的老大猥琐地笑了一下,“要是换做平时,我会考虑一下。但今天,没商量。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但要留下一根手指。”说罢,掏出了一把匕首,在两人面前扬了两下子。
“是么?”任慕挑衅地笑了一下,“给你一个建议,最好立刻把我们两个都干掉,不然你们会很惨。”
夏风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心想任慕这纯粹是想早一点死。他撑着墙站了起来,看着嚣张之极的头目。上一次他死得很冤,这一次恐怕也得冤死了。想了一下,他还是问了出来:“谁派你们来的?”
“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去地府里问问阎王爷,没准他会告诉你的。”头目一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肯定是一个冷笑话,任慕猜。只有讲冷笑话的人才会如此陶醉,完全不顾四周板着一张脸的人。
得罪?夏风皱了一下眉头。他自认自己脾气还算不错,得罪人还不至于。等一下,难道是他?
“是宋苍吧。”夏风数来数去,也只有他了。那天,宋苍在片场说的话,夏风没忘记。头目老半天没说话,这就让夏风就更加肯定了。
头目冷哼一声,挥手叫手下上。
一声尖锐的枪声响起。数十秒后,啪的一声,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头目倒在地上,瞳孔放大了好几倍。
在场的人都蒙了,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二声枪声再响起时,高速的子弹划破寂静的夜色,穿过有点干冷的空气,跟夏风的手臂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炙热子弹擦过他的手臂后,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
太平世界下的枪声就跟暗涌一样,直到冒出水面了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伙儿醒悟过来了,慌乱之下,到处逃窜。
脚跑得再快也没子弹快,枪声一响起,倒下去的人就多一个。
“臣越!”
逃窜中的夏风只觉得背后一股力量扑了下来,然后自己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压住他的人除了任慕还有谁?任老板不但压在他身上,还搂住他的腰,带着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很倒霉,夏风跟任慕选择的逃生路线是一条下坡路。这样子一翻滚,两个人就跟滚雪球一样,一直往下滚……
终于,停了下来。
夏风一阵头晕目眩,视线一片模糊。任慕还压在他身上,但似乎是没了反应。
没了子弹声,但一股硝烟味在蔓延开。
但寂静只是稍瞬即逝的。
从消声手枪枪膛射出来的子弹在黑夜中来来回回穿梭,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然后车轮刮在地上的刺耳声音……
“将三少爷带走!快!”
夏风认得,这把声音是属于臣曦,年轻教父的声音。
几个人将任慕从他身上拉开,一把揪起夏风,硬是将他塞进车里。透过车窗,夏风终于看清了,昏暗的灯光下,任慕躺在大马路中间,白色的衬衣上是一片血红。
夏风记得在两人滚下坡路时,任慕曾经大喊过他一声,然后就扑在自己的身上……
“任慕!”夏风挣扎着,想下车,但坐在他左右的人往死里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他对着靠任慕一边车门的人就是一拳,咆哮:“你他妈,去将他拖上车!将他拖上车!”
车子慢慢开动了。
看着车窗外的任慕一点点远离,夏风就跟疯子一样,拼了命想去开车门。
“停车!我叫你停车!”
夏风想去抢方向盘,但下一刻,身边的人把手举起来,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劈!
惘然地张开眼,夏风动了动的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标准的大型落地窗,垂到地上的窗帘,熟悉的摆设,还有床头边上那一张母子合照。
这是臣越的房间。
房间安静到极致,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看了一眼包扎好的手臂,他的脑子跳出一个名字:任慕。
从床上跳起来,夏风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本来属于他的那一枪,被任慕挡了下来。他不希望那个男人出一点儿的事,一点儿也不想。
还没到门口,门就自己开了。刺眼的光线一下子射入房间,夏风下意识伸手去挡。过了一会儿,他移开手,去看到了臣戎。
夏风往前走了两步。
“小越,你去哪里?”臣戎一手拦住他,硬生生将他挡了回去。啪的一声,臣戎将门锁上了,明摆了不让他出去。
怒视臣戎,夏风的声音冷到零下:“让开。”
“任慕没事,你不用担心他。”
夏风听到了之后,压在心头上的大石一下子没了。但还是亲眼看到了活生生的任老板,夏风才能真正的放心。他往前一步,想越过臣戎,出去。但他亲爱的二哥压根不让路,还堵着他。
“让开,”夏风半眯起眼,“不要让我说第三次,臣戎。”他不在乎先打一架,再去看人。
臣戎摇了摇头,拒绝了他:“我不能让你出去”
夏风攥紧拳头,两眼冒火。看着倔强的弟弟,臣戎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让步了。车祸后的臣越虽然脾气改了很多,但有一点没变的是:有的时候,倔得要命。
就在夏风走过他身边的一刻,把手按在门把上的一刻,臣戎揉了揉太阳穴,说:“你出得了这个房间门,也离不开这宅子的大门。”
夏风当没听见他的话,冲冲下了楼梯。
一屋子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将臣家守得严严实实的,可谓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夏风还没去地下车库,两个保镖就直接堵在他面前,摆着一边棺材脸,说:“你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夏风试了几次,那些保镖压根就不让开。压住火气,他风风火火地奔上二楼,粗暴地踹开房间门。
“叫你的人滚远一点。”
臣戎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臣越跟他妈的合照。一见去而复返的夏风,就说了:“他们是臣曦的人,我可叫不动他们。你现在贸贸然出去,是想让杀手一枪要了命还是你自己嫌命弃长?”
“什么杀手?什么嫌命长?”面对说了一堆他压根听不懂的话,夏风逐渐失控了。
“臣戎,既然他这么想死,就让他去死。”臣追靠在门上,叼着一根烟,看着开始发飙的夏风。
夏风转过头,看了一眼臣追。他一肚子的火气,可他躯体的大哥却一脸自在,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臣越,现在外面就有一堆恨不得将你射成马蜂窝的人,如果你觉得跟姓任的见上一面比你的命还重要,就尽管出去。死了也活该。”
臣戎见他这么说,就忍不住说了:“臣追,你就不能换一个方式来说话么?”
耸耸肩,臣追将手中的烟头抖了抖。
夏风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他问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多个小时前,宋苍叫来的人正准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