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笑了笑,“李兄,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说呗,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客套吗?”
“呵呵,雁过留声,人过留迹,你帮我查一查,这五个小子以前都有什么故事,还有,这家卡拉ok总不会尽做好事吧。”
李伟文吓了一跳,连忙摇手不已,“小常,你想害我啊,让我去查他们?我可干不了。”自己从红墙里出来,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稳脚跟,能无事生非吗,光一个京城市市长高正博,自己就吃不消了。
“呵呵,既然你为难,就当我没说啊。”常宁笑道。
李伟文暗自佩服,惹上这么多不好惹的主,常宁还这样镇定自若,不愧为宁家的种,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常,这事肯定没完,你打算怎么办?”
“嘿嘿……”常宁傻乐起来。
“你快说啊。”李伟文推了常宁一把。
“你真想知道?”
“废话,快说。”
常宁微笑着问道:“你知道刚才那六位女学生里,其中有一位叫我师傅的,知道她父亲是谁吗?”
“谁啊?”
“东海王。”常宁轻轻的说道。
“王群骥书记,不,不会吧。”李伟文吃惊不小。
常宁说道:“那是王书记家的老丫头,东海大学的学生。”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有名的品酒大师?”
“没错,就是她,名叫程檀,是王书记的小女儿。”
李伟文问道:“老弟,她怎么叫你师傅呢?”
常宁笑着说道:“上次我去东海拜访王书记,在他家里碰上了这个小丫头,她听说我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就硬要拜我为师,就这么着,看在王书记的面上,我就收她为徒喽。”
李伟文心里说道,看来常宁和王群骥之间的关糸,比表面上还要深厚,这个常宁值得交往,他不光有宁老爷子撑腰,还和王群骥也搭上了关糸,简直是个路路通啊。
“哈哈,有东海王出面,活该那几个小子倒霉啊。”
常宁笑着说道:“李兄,我看你还是通知你的朋友快撤吧,一会儿这儿怕是要被关门了。”
“有这么严重吗?”李伟文明知故问。
“呵呵,东海王是管不到京城这一片天空,可别忘了京城卫戍区司令是谁,那是东海王亲滴滴的连襟哟……呵呵,你不走我走,我可不想被军人们拿着枪驱赶。”
说得李伟文也有些不安了,道别一声,匆匆忙忙的下车而去。
常卫国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哥,真没给你添麻烦吗?”
“放心吧,有王群骥书记呢,女儿受了欺负,他要是还不吭几声,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啊。”
常卫国哦了一声,感叹道:“他娘的,真是天外有天啊,我这一对拳头揍的全是红二代,不料,还蹦出一个王书记来,嘿嘿,这一顿狠揍,看来不用负责任了。”
“呵呵,看出什么门道了没有?”常宁笑着问道。
“看出来了,那个李伟文,你不是说他曾是当今一号的秘书吗,人家好歹是京城市委的组织部长,连他都怕那些公子哥,这京城啊,真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常宁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所以嘛,这就是我不愿待在京城的原因,你走在大街上,碰上一位普通的老工人模样的老人,说不定就是功名显赫的老革命,一个在街头闲逛的小青年,说不定就是什么皇亲国戚……想当初,老爷子老太太是一心想把我留在京城工作,我是死活不肯,象我们这些人,要想在京城混,没有个十多年的功夫,根本融入不进去,要么甘居人下,夹着尾巴过日子,要么灰溜溜的被人赶走,光着屁股滚回家去。”
“哥,你说得对,我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常卫国说道,“他娘的,官城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当官的多,还有当官的亲戚多,一点也不好玩。”
常宁笑道:“当然,反过来说,也没什么可怕的,是爹娘生的,真要玩起来,谁怕谁啊。”
“嘿嘿,反正我打定主意了,先弄到一张文凭,然后找你要个官当当去。”
“呵呵,好说好说,打仗亲兄弟,咱们谁跟谁啊。”
。
1020您知道哪片云会下雨吗
第二天一早,常宁就起身来到“南苑”,老年人觉少,他一进mén,就看到老爷子老太太就在客厅里等着他了。
宁瑞丰坐在轮椅上,年前不小心跌的一跤,医生已不允许他轻易走路了,九十多岁的老人,只有从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里,才能窥视到生命之火的燃烧。
打过招呼,常宁先讨好了一阵老太太,拿出一件大红唐装,硬让老太太换上,一通甜言蜜语的狂轰滥炸,让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孙子孝顺。
宁瑞丰坐在一边,老脸有些紧绷。
“傻小子,你陪你爷爷乐呵吧。”老太太起身,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离开了客厅。
常宁坐到宁瑞丰身边,先握着他的手轻搓着,然后堆起笑容,小心说道“好啦,不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么,您要打要骂,我接招就是,可您千万不能生气哟。”
“哼。”
“呵呵,您知道您老人家为什么没有资格生气吗?您是谁啊,天下闻名、久经考验、德高望重、卓越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xiong怀比太平洋还要宽广一百倍,这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要是为您孙子这点破事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得了,先全家知道,再全党知道,继而全国人民知道,最后是全世界知道,岂不让全天下的人笑掉大牙?这大过年的,又是隔子隔代,说宁瑞丰同志因为跟孙子呕气,偶染小恙,于今日入住三零五医院,谁信那。”
“臭小子,你咒我啊。4∴8065”宁瑞丰伸手拍了常宁一下,老脸终于绷不住了。
“呵呵,消消气,消消气。”常宁坏坏的笑起来。
常宁在宁瑞丰的示意下,为他裹上一件大衣,推着轮椅到了院里的避风处,沐浴在冬天淡淡的晨光里。
“你那个弟弟常卫国,还在干特种兵?”宁瑞丰微笑着问道。
常宁嗯了一声,“正在国防大学进修,等拿到文凭后,准备不穿军装了。”
“哦……如此甚好,你也可以多个可靠的帮手嘛。”宁瑞丰缓缓的点着头,慢悠悠的说道,“那小子,和你一个德xing嘛,整人不见伤,宰人不见血,奇了怪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把那五个hun小子搞得哭爹喊娘,痛肺彻骨,可送到医院一检查,楞是查不出什么máo病来。”
常宁乐呵着说道“那是我师父的独mén点xue秘招,只不过,我那弟弟加以改进了而已……呵呵,后来怎么样了呢?”
“解铃当须糸铃人,人家自然是打电话到家里喽,你小子关机玩起了失踪,幸亏余振夫说跟你学过这mén功夫,所以是他主动前去,忙了两个小时,才帮那五个hun小子解除了痛苦。”
常宁乐不可支,坐在躺椅上,四肢朝天的晃dàng起来。
“爷爷,这事……这事没有什么问题吗?”
宁瑞丰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能没有问题吗……当然,也不能说有什么大问题,都是同一个体制内的人,互相知根之底,想要别人好看,先得让自己好看……哈哈,就那么回事,你猜猜吧。”
想了想,常宁说道“事情后来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我三叔三婶知道后,怒火冲天,正要找我算帐,那个望京宾馆的卡拉ok却又被一帮军人给砸烂了,他们这才知道,是东海王王群骥的nv儿被欺负了,那还了得,王群骥是军人出身,嫉恶如仇,只砸东西不砸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谁还敢找他算帐啊,只能是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么……与此同时,那五个小hun蛋的父母,找到您这里讨要说法,当然,您是懒得见他们的,一定是余振夫叔叔出面,可他手里有炸弹,有恃无恐啊,人家李伟文已把那五个小hun蛋违法luàn纪的材料jiāo到了您余叔叔的手上,他要是一不留神把炸弹扔出去,不但那五个小hun蛋要玩完,恐怕他们的父母也没好日子过……就这么着,大家权衡利弊,赶紧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而保证了今天早晨的太阳,继续从京城的东边升起来……”
宁瑞丰听罢,放声而笑,“我说小半仙,让你当捞什子市长,大材小用了嘛。”
“您老人家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啊。”
“应该成了一个算命先生之类的协会,你应该是会长的不二人选嘛。”
常宁笑着问道“您老人家是纯得不能再纯的无神论者,也相信算命这一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我孙子有这个特长呢。”宁瑞丰笑了笑,眯起双眼仰望着天上的太阳,“小常啊,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你,你做得比你二叔三叔他们好啊。”
常宁微笑起来,能得到老爷子当面夸奖,心里当然是得意的,“爷爷,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其实,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只有一点。”
“哦……哪一点不同?”
“嘿嘿,不怕您老人家生气,别人是在搞政治,而我是在玩政治,按我自己的理解去玩,玩到哪里算哪里,从不给自己设立什么终极的目标。”
宁瑞丰嗯了一声,微笑道“chun节前那几位来拜年,对你是赞不绝口。”
常宁知道,老爷子口中的那几位,指的是当今的七位中常委,“恐怕,恐怕是恭维的成份占多吧。”
“你能这样想,很好嘛……他们都知道,你在玩合纵联横,中庸之道,政治家嘛,不能没有野心,但你的政治逻辑思维,显然是与众不同,作为习惯后发制人的你,这次在宁州主动出击,更让别人领略了你的另一面……现在,你和王群骥也搭上了关糸,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方红军也成了你的朋友,李伟文就更不用说了,加上咱们宁家,和湖城市那个孙华洋,如此一来,你已经身处五个圈子之内,有点光彩夺目哟。”
常宁笑着问道“这个……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脚踩多条船,你不怕有朝一日翻船掉入汪淡洋大海之中吗?”
看了一眼天空,常宁凝视着宁瑞丰。
“爷爷,您老人家能告诉我,哪一片云彩会下雨吗?”
。
1021祖孙谈政
哪一片云彩会下雨?
宁瑞丰一下楞住了,不禁下意识地抬头眺望一下天空,是啊,哪一片云彩会下雨,谁知道呢?
这时,警卫秘书余振夫走了过来,“老爷子,该吃早饭了。。”一面向常宁点头示意。
“振夫,你来看看,这天上散云颇多,哪一块云彩会下雨呢?”宁瑞丰显得兴致勃勃。
余振夫看一眼天空,笑道:“老爷子,这你得问小常,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兴许能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吧。”
“哈哈……”宁瑞丰开怀大笑,笑得象个孩子。
笑过之后,常宁对余振夫说道:“余叔叔,就拿到这里吃吧,记着,给老爷子上两碗稀饭两片面包。”
余振夫点头而去。
“怎么,你让我一下子吃两份早餐?”宁瑞丰笑问道。
“呵呵,人是铁饭是钢,看您老人家的架势,肯定要对我展开一番思想批判,不吃饱能有力气吗,没力气您还能赢我吗?”
“哟,想继续我们上次的辨论?”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谁怕谁啊。”常宁挽袖露臂,乐呵呵的说道,“不过,您要是摆您那老架子,免谈哦。”
“一言为定,顺便帮你把下在宁州的这盘大棋复复盘。”
“哟,您老是蓄谋已久了吧。”
用过早餐,常宁扶着宁瑞丰从轮椅上起身,绕着院子走了几圈后,坐回到轮椅上。
“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常大市长,请出题吧。”宁瑞丰微笑着说道。
常宁不客气地摆起手来,“本市长向来尊重老人,宁老爷子,我让你一先,请您老出题。”
“哟,有点政治家的气度,市长同志,你在宁州的主政思路是什么?”宁瑞问道。
“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是政府主管,当然要抓经济,我的思路是,甩掉包袱,放开搞活。”
“何谓包袱,何谓放开。”
常宁说道:“包袱者,国有资产不良部分也,全部扔掉,也就是关掉卖掉,集中优势财力,将所剩国有企业做大做强,放开者,不争论不停步,把该交给市场的,统统交给市场。”
宁瑞丰轻叹了一口气,“你小子,还是市场决定论者啊。”
“宁瑞丰同志,我的意思是,政府该做政府该做的事,其他的应该交给市场。”
“你也不反对计划的调节作用?”
常宁点了点头,“当然,但我不赞成您老人家的理论,计划为主,市场为辅,您老是本末倒置喽,我的看法呀,和您的刚好相反。”
“臭小子,你在教训我吗?”
常宁微笑起来,“老爷子,您在骂我,犯规了吧。”
“噢……我道歉,我道歉,哈哈。”宁瑞丰笑了起来。
常宁继续说道:“不过,我认为现在全面实行市场经济的条件还不具备。”
“哦?此话怎讲?”宁瑞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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