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上总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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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上总裁父-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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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

朵寂瞪大了眼睛,却见某人只是邪佞地勾起凉薄的唇,大步走进,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将她的靴子重新放回在鞋架上。

“哎!”她急急出口,谁允许他蛮横地操纵的?!

纤细的手直刺刺伸出,挡在了他的大掌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凭什么他说一句,她就要听一句!

却不知,这样的动作,极其暧昧。

左兮蕲凝神,看着覆在他手背上的白皙纤手,温度贴合在了一起,将嘴角的弧度晕散开来。

“我要走了。”朵寂迅速地收回了手,脚重新缩回了拖鞋里,却站起了身,忘门边走了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以为,他会放手,然后摊摊手,走回放假,径自让她回去。

不是么?

自从回来之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才不会自扰。

抬眸时,她直直地惊了一下,直到耳边清晰地荡漾着温热的呼吸声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猛地伸手一推,却被一抹温热的大掌紧紧地抓牢,一个大力的转身。

左兮蕲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禁锢在了双臂和墙壁之间,俯下身,邪魅的脸紧紧地靠近面前的女人,墨蓝色的深谋将她的黑眸清晰地锁在了极具狂肆的眸子中。

“还想逃我多久?多久?!”近似狂吼的低沉嗓音,直直撞进了朵寂的耳膜之中,她撇过脸,不去看他。

逃。

这个词,对她而言,不合适。

很不合适。

她淡淡地笑了,一伸手,抵着他滚烫的胸膛,狠狠一推,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抵不过他的力气。

“你可能忘了,我是朵寂。关于过去,你应该更清楚,离开是因为什么,是为了什么。”她的嗓音凄厉,更夹杂着一股狠狠的力道,清丽的脸颊泛起了薄薄的红色,因为激动而更加地涨红,“从头到尾,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何必再强求!”

左兮蕲冷着眸,墨蓝色的深谋渐渐盈出了一抹关切。

修长的指,轻轻移动,贴近那如蝶翼般卷翘的睫,那里已经积蓄起了满满的水珠,剔透而晶莹,让他疼惜。

他想要为她抹去,他无法想象她这几年受的苦,十年来她受的苦。

他并非无心,但有些时候,责任和事态逼着他去抉择,去毁灭,去选择。

指腹,悄悄地靠近,却被一只纤手狠狠地撞开。

“别再逼我,左兮蕲!”

一声近似撕裂的喊声,终于将胸腔里所有的郁闷和痛苦统统带了出来,压抑是件痛苦的事,她忍得难受,被逼得难受,更孤独得难受。

这个时间,能不能有个人可以了解。

猛地推开面前的禁锢,朵寂用力打开门,大步跑了出去,即使身上还只是单衣,即使脚上还跻着拖鞋,即使,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电梯,她站在电梯潜,一把闯进了敞开的电梯。

手指拼命地摁下降键,寒冷和冰冷已经将她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她像个斗士,在咬牙忍受着。

而,就在下一刻,她还是看见了那抹邪魅的身躯,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很蛮横,却很温柔。

将她一把禁锢住,她想要反抗,却见他俯下身,将一双马丁靴放在了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脚,伸手轻轻捂了捂,才仔细小心地把靴子给她穿上。

除了了鞋子,还有衣服。

黑色的大衣,他仔细摊开,披在她的身上,牵引着她,将大衣的衣扣紧紧地扣上,最后套上一条黑色的粗毛线围巾,将她小心的脸颊包拢在温暖之中。

无声地,进行着一切。

电梯在眼前缓缓阖上。

直到“叮”的一声彻底阖上,朵寂才蓦地回过神来,脑海里剩下他最后那一抹笑容,在凉薄的唇角淡淡溢出的笑。

如此安稳,如此温暖。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而朵寂站在原地,却忘记了自己是要出去,还是回去。



44  慢走

抑郁。

会像一条毒蛇,在发癫的杂草之中穿梭。

无足,灵活。

穿透脑膜。

你会发觉,原来视线已经烂成了黑漆。

刹那,永世。

外面,正在下雪。

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朵寂的手颤了颤,手中的冰凉才对准了锁孔,轻轻一按,移动开来。

她缓缓地走近,像个死尸。

换鞋,起身。

手指触到的冰凉,视线才蓦地会过来,落在换鞋凳上的盒子。

包装很低调,是灰色的格子布,细心地包了起来。

她没有拆开,转身走进房间里,只留下那个快件,在玄关里,被昏暗的灯光托举着 。

天气冷。

总是会让人的心也觉得寒。

冲了澡之后,她随意换了套睡衣,厚厚的棉布,贴着淡淡的肌肤,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捂着被热可可,她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黑色夜幕。

赤裸的教,在地板上,紧紧地贴着,冻得通红,由白色变成了紫红色。

她却不觉得冷。

能够将自己麻痹,也是一种幸福。

而,那个人,她重重地握成了拳,抓着杯子的手指骨节泛成了青白色。

收回了视线。

她重新走回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舀起冰冷的水,狠狠泼向了脸上。

冰冷的水声,哗啦啦碎裂了一地,却在间隙拼凑出了嚣张的电话铃声。

“喂?”

手指握上话筒的那一刻,朵寂的心,却猛然间抽了一下啊,空着的右手重重地捂上了胸口,一次一次,仿佛有着什么在随着痕迹淡出。

一阵沉默。

她有些紧张,手指按向话机,才知晓,这通电话,是他打的。

想要挂掉,切断唯一的纠葛。

但。

“还在听么?”

“恩。”朵寂在听见那声低沉的嗓音时,喉咙仿佛哑了,却仍旧挤出了一层薄薄的膜,发出轻轻的一个破音。

“小鱼,走了。”

人的生死,就像一张罗盘,转到了死的那一刻,充满了位置。

却再也改不了。

认定了,便是认定了。

站在火葬场前,朵寂第一次觉得生死离自己这么近。

也许,她真的是没有心的。

小鱼的母亲在哭,哭得很伤心,没有其余的人来看这个可怜的孩子。

连死的这一刻,也没有任何人来施舍稍稍伪装就可以的同情。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这冰冷的空旷堂子里,她唯一能给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左手一直搂着小鱼妈妈的肩,朵寂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骨子里颤抖而出的冰冷。

一个生命。

走得很快,快得连几天后的手术也等不了。

她站在原地,腿脚麻痹了一般,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根本动不了。

她不适合安慰人。

真的。

连她自己也被水草给缠住了,还怎么能救别人。

“别怕,没事了。”就在她快要瘫软下时,一股温暖却直直地从别后向她靠近,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坚实地搂住她的身子。

摇摇头,她没有说任何的话,嘴唇干裂,两片唇瓣已经贴合在了一起。

左兮蕲收进了搂在朵寂肩上的手臂,将她轻轻颤栗的冰凉身子拥进了怀里。

一双墨眸,清晰地看着面前的这一抹纤细的身影,没有任何温度的黑眸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初见的那双清澈的眸子。

没有任何的情愫,只有一抹寒冷,包拢着孤寂。

不。

朵寂伸手,狠狠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是她眷恋,而那股茉莉香水味,却狠狠地将她的思绪抽回。

别在靠近了!

疯狂地奔跑而出,耳边都是呼啸的狂风,一卷一卷,清晰地刮乱了那棕栗色的缱绻长发。

黑色的大衣,被狂肆的风狠狠地灌了进来,膨胀的黑色,成了一团呜咽的披风,招揽着空灵的风。

拼命地跑,直到停在了一棵树下。

这里,让她想起了那年,她就在那间破烂的家里,看着那个生她养她的妈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还记得,她的衣服上,因为靠得太近,而沾染上了红色的血迹。

斑斑。

无法抹去。

她整整穿着那件衣服,直到葬礼结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衣服上,满是血迹。

抬起头的那一刹,朵寂才发觉,身边停着那辆黑色的跑车,而车窗正缓缓摇下,露出那张邪魅而俊美的脸庞。

“上车。”

左兮蕲单手握在方向盘上,倾身,伸手将车门打开,视线只是轻轻一掠,落在车门外的那抹纤细身影上。

他知道她的性子。

若是强迫,她不会接受。

在昨天,他想了很多,在窗边站了一夜,却接到了这个噩耗。

视线重新落在窗外的纤细身影,她那么瘦,这件黑色的大衣包裹的身子,俨然比她刚回的那一次瘦了,也变得单薄。

视线,久久停留。

终于,看着她一步步走来,推开车门,做了进来,系上安全带。

“送我回去。”

只一句话。

“好。”

那天,朵寂并没有直接回家,因为左兮蕲的车子开导了一个热闹的公园里,宽旷的广场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五光十色的灯光,交相辉映,有着白色的光晕,彩色的斑驳,软软的绿色草坪有着绿油油的一大片。

很多的大人和小孩,老人和夫妻。

拥抱在一起,欢笑在一起,手拉着手,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最最开心的事情,想象着规划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一切都洋溢在一片安详的欢乐之中,驱赶着冰冷的寒冷,就像一把暖洋洋的火,照亮了一切的漆黑和阴暗。

朵寂在一旁的长椅上,黑色的大衣松垮地挂在瘦长的身子上,却更显得她的脸颊愈发的瘦削和清冷。

一旁,左兮蕲一身黑色,静默陪在她身边。

他知道,这一刻的她,需要发泄,需要温暖,也需要陪伴。

广场里,很多人。

但,过去了许久,零零落落,朵寂蓦地抬起头,才发觉人们已经都各自回家。

“再见。”她说得很明显,径自站起来,走到路边,却被抓住了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没有回头,但左兮蕲看得见她的脆弱。

他知道,她想要一个人将黑暗打碎,然后发泄。

“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将她的衣领整理好,竖起,左兮蕲转身,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送了进去。

“小朵,你的设计图准备得怎样了?”

刚走回办公室,朵寂接起了一直响着的电话。

对方,是林姐。

“恩,我已经准备好了,林姐你现在方便么?我刚打印出来。”

“有空,你现在上来吧。”

“好。”

挂掉电话,朵寂整理了下设计图的文字解释以及理念的构造,将图案夹进了文件夹之中,才做出办公室,进了电梯。

走到了林姐的办公室前,朵寂的脚步顿了蹲,她仿佛听见了林姐正和一个人在讲话,欢声笑语,透过薄薄的一层门板,穿透而进她的耳膜。

这个声音,很熟悉。

朵寂停下了脚步,伸手,握拳,敲了敲门。

“进来吧。”

推开门走进,朵寂却终于记起了,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

一身深蓝色斜纹手工西服的薛聿,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侧过脸来,看她,深邃的黑眸看不清楚里面的深意。

却让她觉得,很炙热。

滚烫。

“小朵,过来吧,这是鸿宇集团的薛总,你上次见过的。”林姐笑着招手,招呼着朵寂过去。

“恩。”朵寂淡淡地抿嘴,走了过去,忽略掉某人极具炽烈的目光,“你好,薛总。”

嗓音,干净,利落。

“林姐,这是我刚刚做出的设计图,以及概念。”朵寂伸手,将文件递给林姐。

林姐接过,翻开文件,目光微微放光,似是很赞赏,笑容将她的表情诠释得十分明显,将文件夹顺势递给了坐在一旁静默的薛聿:“薛总,今天恰巧你也在,这是我们设计师朵寂设计出的品牌图样。”

薛聿只是淡淡颔首,伸手解雇偶文件夹。

【黄禾】,一片狂肆的土黄,渲染着如墨兰一般的深邃天际,几滴古铜色的凝固状,凸起,分散在这一朵看似破碎的祥云之中,更掀起了一股复古的热烈与跟随。

“很不错。”

这样的设计图,自是十分好的。

新兴设计师,潜力无穷,尤其将细腻与粗犷的灵感诠释得完美无缺。

薛聿微微挑眉,黯黑的目光落在身边折磨纤细的身影上,见她只是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任何的表情,娴静如同一片平静的池水。

“谢谢。”

能够得到赞赏,朵寂是开心的。

她淡淡地勾起嘴角,因为有人赞赏,而快乐。

而,这一抹孩子气的笑容,被薛聿收进了眼底。

她总是这样,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给她一个赞赏,也会开心地从心底到了脸颊上,不会去伪装,不会去掩藏。

这样的单纯和感觉,也是他最最瞩目的。

“林姐,那我先回去了。”

“恩,好。”

朵寂正要转身,却听见身后薛聿淡淡起身,椅子划过地面发出淡淡的响声:“林总,既然事情谈妥了,我先行离开。”

“薛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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