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只不过被他碰一次,她就成天满脑子黄色废料?
'我……尽量改进就是了……'以后会努力做圣女贞德。
'那就好。若你这种上车不系安全带的坏习惯再不改,我迟早会被交通警察逮到,罚叁千块。'
乐乐的脑袋轰然爆炸。
他讲的居然是这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气是羞,只想狠狠放声痛吠一场,再乱爪撕烂他的冷淡笑脸。
亏她还在那边认认真真地反省自己的道德操守,他却只是在跟她扯交通规则。
'滚开!我要下车!'懒得跟他搅和。
他却顺势拉过安全带,将她牢牢系在椅背上。
这又是在干嘛,耍着她玩吗?
'你少再捉弄我,也别再自以为幽默!我对你这种低能把戏没──'
他吻住了她慷慨激昂的结论,吮进她的愕然抽息。他喜爱她对性的天真好奇,迷恋她胡思乱想的娇憨表情。不可思议,许多世俗的污浊一旦碰到她,就会变得光明而亮丽。淫秽的不再淫秽,迂回的不再迂回。
'乐乐。'
她差点醉死在他吻啄中的沙哑呢哝。他的醇嗓实在太好听,他的气息也太好闻了……完蛋,脑浆已经开始糊烂。
'你有对象了吗?'
什……什幺?她一面忙着应付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吮,一面分神感受着潜入她衣襟内的怪手。
小外套、毛衣、衬衣、内衣,层层开展在她胸前,袒露浑圆丰硕的雪乳,顶峰因情欲而紧绷,双乳被粗犷的安全带隔在左右,颤颤起伏。
不行,在这里不行,会有人经过。
她迷乱地想着,却一再被他的举动打断思绪,无法集中。
他老练地吮弄她的唇舌,知道她深深地对此迷恋,以方便他推起她的裙摆,目睹她娇美的双腿。他吻进她唇中,单膝跪进她双腿间,引发她一阵慌乱。但她是如此容易地被安抚、被迷惑,很快地再度沉沦在他唇舌中,忽略身下的骚动。
他为什幺会前一刻跟后一刻这幺地截然不同?
为什幺两种不同的安阳都让她笨笨地被强烈吸引住?
他酣然叹息,眼下的娇娃完全沦为他的俘虏,衣衫暴露,被系带紧缚,神情娇慵无助。被他膝盖顶开的分张双腿,仅覆着一块小小棉布。他以指间将它勾往旁侧,就看见艳嫩无比的秘密,脆弱地盈满晶莹,像在挑逗他蹂躏。
阳刚的欲望悍然绷挺,急吼吼地暴动着要侵入那份柔嫩。他不知为此辗转反侧多少夜晚,灼烈的欲望不得宣泄。
他知道她可能开出的条件,也清楚他要付出的代价。但以他对艺品的强烈直觉,他很笃定自己真正渴望收藏的就是她。
但是她呢?她是否愿意成为他的珍藏?
他无法忍受她成为他人收藏的失落,就算哄骗,也要将她弄到手。
'你如果目前没有任何中意的对象,何不干脆以我为伴?'
她答不出来,只能骇然战栗地感受在她女性上不住琢磨的长指。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以长指一一扫掠嫩弱的瓣蕊,继而拧着小小的易感急急搓揉。
她惊声抽息,整个人绷紧一挺,却又被缚得动弹不得。幽微之处的诡异并未就此停止,反而更加执着,仿佛他绝对要搜寻到什幺。
她难受得急着想反抗,却又失控闷泣着,分辨不出对这种感觉是喜欢或厌恶。
'啊!'她丢脸地举臂遮掩自己的脸,没有勇气面对腿间失控的反应。
她居然……丢死人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欣然哑喃,满足地以所有长指来回揉掠着甜蜜涌现的阴柔,恣意享受那至上的温润。'你只是为我准备好了。'
她半听不懂,只知道自己快在阵阵哆嗦中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开始粗鲁揉弄,折腾起她开敞的娇弱,决定逼供。
'你觉得怎幺样?若你建议我们结婚也无妨。'
她完全狂乱于他的指上颠覆,无法思索,连他们身处哪里的危险都无暇顾及。
'乐乐?'
她弓身抽搐,难以承受地用力推着他倾近的臂膀,似乎想挣脱什幺,却又紧抓着他不放。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跟她说什幺,只知道因为是安阳,她才愿意让他这样碰触她,才会不厌其烦地一再故意跟他拗脾气。
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只强烈地确定一件事──
'我要安阳!'
她不但因此得到他激切的吻,也得到了他整个人。
那一天,他们并没有上到张女士的住所里,却上了狂野而酣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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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闪电结婚。'
'相亲相对眼了,没必要再拖。'乐乐胡扯着跟安阳串通好的说辞,无聊耸肩。
'可是怎幺会快到这种地步?'音乐教室的同事们边吃便当边串。'该不会是你有了吧?'嘿嘿嘿。
'比那幺更糟。'
'啊?'
乐乐哀叹,咬着筷子瞭望天花板。因为感觉'很对'就结婚……想来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不过妈的反应倒挺平淡的,好象早就料到会这样,提亲的过程顺利到她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早想把她踢出家门。
她是早在初次见面时就被撼动到了芳心,但是那种细腻的微妙感觉,好象有点被后来热情的肉体交流淹没。她到底是比较喜欢他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他卓越的技巧?
这两样还不是都一样──
安阳大人曾经在与她激越驰骋之际如此蹙眉低咒。
她不觉得。只不过,新婚蜜月期,夜夜春宵,她实在没有足够的脑力去想那幺多。反正她相亲也相得烦了,和安阳在各方面条件也很配,两人在个性上有点不同,也冲突不到哪去,就按生理时钟结婚了。不特别奇怪,也不特别浪漫。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莫名的失落。
为了组织新家庭,安阳买下与他对门的隔壁那间五楼,照她所喜爱的做了英式装修,成为她独享的个人城堡。她是一直很想有自己的小天地没错,但是夫妻分屋而住︵还不是分房而睡喔︶,就算只不过隔个楼梯间,还是很奇怪。
这样,就结了婚,仍旧可以保有各自的生活空间──他说是这样说,但她怀疑有哪对新婚夫妻会这样做。
而且很凄凉的是,自从结婚后,他就叫她不必每天中午到公司和他一起吃饭了。这只不解风情的猪头……就算人家跟他结了婚,也犯不着取消这项浪漫福利吧?
好想去申诉他的冷血无情……
'我满喜欢你那种小型婚宴的感觉。'梅丽一面细心拆解长笛擦拭,一面柔笑。'可是那也得有像你先生那样气派的大别墅才行。'
'那不是他的房子啦,是他爸爸的老本。'不过一想到她精致的花园婚宴,就呵呵呵得快要流口水。
安阳虽然差劲的部分一大堆,可是筹办宴会的本领实在是超一流的,完全了解她叽哩呱啦天花乱坠不知所云的想法到底是在说什幺,筹办出她梦想中小巧温馨的婚宴,美呆了!
'只是真的结得太快。'梅丽轻叹。
'会吗?'奇怪,为什幺很多人都这幺觉得?
'你够了解他吗?'
'我很了解我知道的部分就行啦。'。
梅丽一怔。'如果我有你这种把握就好了。'
'干嘛,你爱情长跑六年,愈跑就愈看不到终点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幺说。'她无奈地将垂下的长发幽幽撩往耳后。'他一直讲说至少要先打拚到一定的结婚基金再说,我就陪他一起努力存钱。可是这些年下来,我好象愈来愈没有结婚的冲动,甚至……也不太在乎结或不结。'
'进入感情的倦怠期?'乐乐趴在交迭的手背上眨巴纯稚大眼。
'或许吧。'她苦笑。'这样看来,像你这样率性而为反而比较好。'
她也没有很率性啊,只是不觉得拖得比较久的感情就会有比较高的保障──毕竟这不是在买人寿保险。
'梅丽,你今年耶诞夜要不要邀你男朋友一起来我们教会过?说不定──'
一名年轻钢琴老师肿着双眼冲进了休息室,愕住一屋子吃饭聊天的老师们。
'怎幺了?'大伙放下便当上前关怀。'调薪问题还是谈不拢吗?'
那名秀气老师不回话,只顾抽面纸猛呜咽,哭到什幺都说不出来。
'老板是跟她说了什幺?'乐乐在人群后头呆问梅丽,只见她脸色怪异地咽了咽口水,淡然拉着她转身。
'走吧,乐乐,陪我去整理乐谱。'
乐乐不敢多问,乖乖跟从。她知道老板满势利的,业绩最重要。只要学生收得多、教材卖得多就行,才不管教得怎幺样,也不在乎学生的根基打得好不好,很多满怀理想与热情的老师因此饱受挫折。又碍于现在工作难找,走也走不掉。
是老天眷顾她,让她有一票家人无奈地给她靠,她才能坚守原则地只收有心求学的学生,还保有充裕的个人时间,练她的曲子。幸好她自己物欲不高,没什幺好消费的,日子也还过得去。
虽然康家有那栋称头的山区房宅可住,乐乐心里明白得很,家里也只剩那个房子了,存款和投资早跟着经济局势一起沉到谷底。
真羡慕罗曼史和偶像剧里面的人,动不动就出身豪门,钱多到可以拿去当柴烧,又有某某大企业的龙头宝座可以坐,哪像她这种苦哈哈的现实老百姓。
如果罗曼史里的富豪及企业能多几个跑到现实中来,铁定能重振台湾景气,再创经济奇迹。嗯!
'所以,关于我们音乐教室的新年音乐发表会,你有没有什幺好点子?'
又来了。安阳皱眉,默默在自家顶楼露天饭桌伺候太座用膳。
'一定要豪华,有气质!'她双颊鼓鼓地小啜QOO。'虽然很多学生选弹那种很让人受不了的偶像剧主题曲和流行口水歌,还是要办出个格调来。'
她只动口,又不动手,当然说得轻松。
'安阳,你觉得咧?'
他啥也不说,冷淡地径自看报用餐,没兴趣自找麻烦。
'喂!'干嘛不理人?
'自己的事情自己弄。'
做什幺这幺冷啊?'人家只是想找你插个花,帮忙一下……'
'我手艺不佳,你另请高明。'
好嘛……'那你就当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你觉得我把它办成温馨热闹的园游会怎幺样呢?'她兴奋地倾身献策。
才说要有格调,这下子又说要热闹。这种连主事者自己都搞不清状况的烂摊子,他敬谢不敏。
'你自己看着办。'翻面瞧瞧艺文版有什幺消息。
小脸垮成一团。'难怪以撒说你是法老王。'
他这下可放下报纸了,阴森凝睇她的嘟囔。
'本来就是啊。'瞪什幺瞪?'求你帮忙不但要看你那张死相,还要像奴才似地跪在地上亲吻你的臭脚丫才行。'
唔,他的脸色好可怕……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那、那个啊,下礼拜的耶诞夜,我们教会有特别聚会,有年轻人演的舞台剧跟诗班献唱,你要不要邀你的同参加?我这里有一迭邀请卡,你可以拿去发……'
她愈笑愈凉,最后只得缩头缩脑,一副知道错了的德行埋首扒饭。
难得好好一个周六假日,天气又这幺晴朗舒服,给他这张臭脸一摆,马上乌云罩顶,阴风萧条。再加上公寓旁那座她最爱的山林公园,原本就是坟场填土植林改建,偶尔会有冥纸随风飞扬,煞气逼人。
怪不得这栋公寓没多少住户,房价被安阳杀到屋主心头滴血也不得不妥协。
'你跟以撒有联络?'
阎王低吟,不同凡响。'偶尔……聊聊八卦。'
'我记得我已经交代过,少跟安家的人来往。'
有够无聊。'你跟家人处不好,犯不着硬逼着我也得跟大家处不好。再说,我们的婚宴还是借用安爸的场地,你看他那天多高兴。安家根本没有排斥你,是你自己想太──'
'我以为你已经听懂我的话了。'
乐乐不安地放下汤匙,多少有点怕他这种冰冷的凌厉。
'婚宴之所以在老家办,只是为了应付爸跟你的要求,勉强尽点孝道,但并不表示我就愿意和安家继续牵扯。'
'那你又何必接手安爸的拍卖会……'
她这一嘀嘀咕咕,立即为自己惹来大祸:安阳开始收拾餐具。
'我……我还没有吃完!'
他根本不理人,毫不留情地收走所有才吃一半的美食,统统倒掉,清洗餐具。
完蛋,他真的生气了。老实说,结婚才一个多礼拜,她都还搞不太懂他的脾气,就被他断炊断粮好几次。而且他是玩真的,除非她认错,他绝不跟她啰唆一个字。
'我那天不是故意要跟以撒联络,是他一直找不到你,才打我手机的。'她急急追在他背后解释,心疼地看他连炉上一直以文火炖着的肉汤都整锅倒掉。'我也没有跟他聊什幺,是他要我从你这里套问一下为什幺你会说这场拍卖会是一个收尾。可是老实讲,我根本搞不太懂你们家的烂帐,你们又一个比一个爱故作神秘,害我被你们搞得莫名其妙──'
'我已经讲得很清楚,别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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