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对他忌惮三分!”
楚云暮倒真是张扬,竟然敢在宫里驾马车,还驾得如此之快!
可那辆马车忽然停下脚步,沐七还未来得及逃开,便被一只纤长有力的手臂揽入车中。
“驾!”元绛勒紧缰绳道。
沐七抱着瑟瑟发抖的蛋花,摸了摸衣服,心里暗道不妙,她竟然忘了带把匕首过来!
“王,好久不见,你好。”沐七勉强挤出个笑容来。
她现在所处的形式十分不妙,整个人都坐在身后美人的怀里,腰还被他紧紧搂着,他的另一只手正扣着她的软穴!
不仅如此,她的脸正撞在楚云暮微敞衣襟的胸口上,那股淡淡的剑莲香气让她阵阵晕眩。
不过,他的身材倒真是好,从精巧的下巴到完美的锁骨,再到下面……
“你流鼻血了。”楚云暮放开了沐七,慵懒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软榻上道:“哦?本王可不好。”
沐七接过楚云暮递来的绢帕,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退到角落里,觉得这个距离很适合谈话,才开口道:“我看王最近的皮肤越来越好,一定是用我的药有了疗效,我特地在里面加了芦荟、仙茅、绞股蓝和数十种名贵药材……”
她每次见到楚云暮都神经错乱,这次竟然把治疗心疾的绞股蓝都拿出来充数了。
“别动!”
楚云暮突然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发言,身子朝她俯过来,把脸埋进她的项窝,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博颈上,惹得她脑袋一片空白……
她想喊,可奈何这只美妖精不仅点了她的软穴,还顺便点了她的哑穴,现在的她不能言又不能动,只能任他宰割。
“你的味道很美味……”楚云暮吸闻着沐七身上独有的幽香,淡淡道:“本王在你身上种下的是生死蛊的子蛊,你的血便是本王最好的解药。”
什么?
沐七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用这么记仇吧?
她不过咬破他的手腕,他却要吸干她的血!
突然,楚云暮毫不留情地朝沐七的脖颈咬下来,牙齿割破皮肤带来微微的疼痛,伴随着的却是酥酥麻麻的怪异感觉。
沐七紧咬住下唇,闭上眼任这个修罗一般的摄政王‘取药’。
楚云暮吮了一口鲜血,在齿痕上舔了舔,缓缓放开了她,微微舔唇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只酣足的野兽。
他看了一眼领口敞开,脖颈上留下一个明显齿痕,面上带着红晕的沐七,眼底泛起一抹许久难见的得逞笑意,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楚云暮,你这个流氓!”沐七捂着脖子咆哮道:“你取血就取血,干嘛咬在这里?你让我怎么见人!”
“嗯?”楚云暮一脸无辜的模样。
“下次本王会换个旁人看不见的位置下口,说不定味道会更好些……”楚云暮的目光落在沐七的脸上,又缓缓下移。
“滚——!”一声怒吼从香车中传出来。
车外的元绛打了个寒颤,想不到世上还有人敢骂王流氓,还对他说滚,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敬佩慕七了……
**
沐七被楚云暮一路送到太后寝宫,只见宫门口整整齐齐地跪着十几排宫女太监。
“滚!”寝宫内传出一阵嘶哑的怒吼声,两个太医抱着药箱从门口一路滚下台阶。
“太后的脾气这么暴躁,哪里像是生了重病了人?”沐七嘀咕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出来朗声道:“太后有旨,沐相之女沐月凉进殿待见!”
“进去吧,过会儿本王会派人送你回丞相府。”楚云暮撑着下巴,侧卧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好不悠闲。
“你在等着看好戏么?你就不怕太后这架势把我吃了吗?”沐七悲哀道。
楚云暮很明显是在等着看她如何让自己深陷重围再层层解围,他这么幸灾乐祸的表情真的很……欠抽。
“放心,普天之下只有本王有资格吃掉你,其他人还没那个能耐。”楚云暮伸出美人指捏了一把沐七腰间的白绒香囊。
“嗷——”蛋花探出头来,看见眼前近在咫尺的美妖精,打了个哆嗦又钻了进去。
“你也不能吃了我!楚云暮,你等着,我不用你帮忙也会扳回这场劣局!”沐七下定了决心,头也不回地穿过满地跪着的宫人,走进了太后寝宫。
楚云暮望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妖娆的脸上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可是他见过的唯一不害怕他的人,在他看来,她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逗她炸毛倒是这枯燥繁琐的日子里极为有趣的事……
第014章 进宫医太后
沐七走进偌大的寝宫,里面富丽堂皇的布置和气味浓重的熏香让她多了几分不安。
熏香中带着乌木和檀香的味道,隐约中好似还有罂粟的味道……
罂粟可让人兴奋和给人带来幻觉,长期服用会使人成瘾,看样子太后使用它做熏香已经有些时日了。
一个终生被囚禁在皇宫中只能以幻梦伴随自己度过晚年的女人,这样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过来。”嘶哑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
沐七应声来到纱帘前,行礼道:“民女沐月凉拜见太后。”
“你便是沐相的女儿——那个瘟疫谷里妙手回春的神医?”纱帘后冷厉的目光投在沐七身上。
“回太后,是。不过民女已经被父亲逐出祖籍,治病为先,请太后让民女为您查看病情。”沐七回答道。
“进来吧。”太后的情绪稍微平定了些许。
沐七舒了一口气,伸手缓缓掀开重重纱帘。
她觉得奇怪,天气并不冷,为何太后的寝宫里还要点着旺盛的熏香,围着厚厚的纱帐?
可眼前景让沐七为之一震——
太后的面色憔悴不堪,眼底乌青,满头白发全部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
太后的手中拿着最后一缕掉落的发丝,冷笑道:“连你也害怕哀家,不是么?哀家成了怪物,无人能治。”
“不,民女只是觉得奇怪。太后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治好您的病。”沐七走过去探上太后的脉象。
她的脉象虚缓无章,是积郁成疾的症状,可从她发黑的印堂和嘴唇来看,分明是慢性中毒!
“太后近日可有何严重病状?”沐七放下太后的手问道。
“哀家的头痛毛病已有几十年,近日不仅是头痛,腹痛亦越发严重,越是到夜里便越是难耐,这群庸医束手无策,还是陈公公寻来了这种熏香,点上倒让哀家舒缓了不少。痛得最严重的那一夜,哀家的头发开始脱落,直到成了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倒不如死了为好!”
太后苍白干瘦的手指攥紧了凤椅扶手,眼底泛起血丝,样子十分可怖。
腹痛……沐七怀疑太后中毒已久,怕是已出现了结石的症状!
在古代没法做剖腹手术,她只能找到确切的致病毒药,再对症下药除去结石。
“太后莫急,民女有办法为您医治,这种熏香长期使用对身体没有好处,民女可为太后调制一种香膏,涂在太阳穴两侧能缓解头痛。调配好香膏之后,太后可否让民女查看一下您最近的饮食,也好为您诊断病情。”沐七俯首行礼道。
“且由你说的去办,你的事哀家都知晓了,若你此番能为哀家治好这病,哀家自会为你做主,让你平怨昭雪。荷蕊,先带她去药房。”太后对着铜镜戴上了披风兜帽,由两个宫女扶到榻上。
“谢太后。”沐七随着那个名叫荷蕊的宫女来到了太后寝宫内的药房。
药房内各种药材齐全,还有不少稀有的名贵药材,可见这大历王室是多么奢侈。
沐七用冰薄荷为主,夜兰、寒石草等几位草药再加上百草露为辅,用崆峒鼎炼制出清凉香膏,亲手交给了太后。
接下来,荷蕊带领着沐七来到宝膳房。
沐七仔细查过宝膳房内的所有食材器具和剩菜,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从荷蕊交代的太后的日常食谱中,她倒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荷蕊说,太后这些年来时常失眠,于是每晚会喝一碗药羹来安眠,这药羹效果奇佳,不过最近却有些倒退了,太后开始会夜夜做恶梦,可到了严重的时候已经无法入眠。
沐七让荷蕊找来煮羹汤所用的药材,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味慢性毒药:赤血果。
赤血果毒性特殊,不能用银针测出来,长期下来会积郁毒素在体内,一朝病发便会如太后现在这般严重。
看来下毒之人早有谋算在先,矛头正指着太后,甚至是太后身后的整个皇室!
她把这些如实禀报了太后,太后立即下令召来为她开药的宋太医核实,发现那药方里根本没有赤血果这位药,分明是后来有人特地加了这味药进去。
“荷蕊,平日里掌管煎药的人是谁?”太后阴森的目光投向座下。
“回太后,是夏叶。”荷蕊答道。
“带她过来。”太后下令道。
“不好了,不好了!”陈公公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夏叶投湖自尽了,被人捞上来时已经咽气多时!”
“不出我所料,夏叶畏罪自杀,太后想要弄清这件事,必须要查清她的身份背景才是。”沐七道。
太后一声令下,派皇宫暗卫调查夏叶的身份,皇宫里的暗卫皆是精英,不出半日便调查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夏叶原来是礼部尚书夏安遗女夏秋宁,在夏安勾结乱党造反失败后以婢女作替身,偷偷逃过了夏家的满门抄斩,以宫女夏叶的身份潜伏在太后身边多年,就为这一日复仇。
夏秋宁的计划本进行得天衣无缝,谁料半路杀出个沐七,识出了这种赤血果,把她逼向了死路。
沐七叹息,人在江湖漂,谁蠢谁挨刀。怪就怪在夏秋宁的胆子还是不够大,事情东窗事发后便跳湖自尽,遇上神医沐七大人,只能算她倒霉了……
**
事情真相大白,沐七紧着去药房炼赤血果的解药。
她为太后炼制的解药总共要两次完成,每次三个时辰,且要消耗她大半的功力,所以她这两日只能留在宫里了。
深夜,沐七运气入鼎,全部精力放在半空中旋转的崆峒鼎上,这一鼎的解药马上就要炼成了。
“想不到你便是用这个怪异的鼎炼制解药,本王对古玩一向很感兴趣。”楚云暮不知何时近在咫尺地出现在了沐七面前,他的手正朝着崆峒鼎伸去……
“别碰!”沐七大声道。
在她运气炼药的时候若是被人破坏,那样崆峒鼎便会反噬她的功力,若是躲避不及,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楚云暮的手已经伸进了结界中去,沐七的心口一阵剧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强忍着闭气收官,完成最后一步时,她一口鲜血涌上来,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015章 楚云暮重生过?
没过多久,沐七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浑厚的真气流动,心口泛上来些许暖意,倒是十分舒服。
她缓缓睁开眼,外面夜色尚黑,看来她并没有昏迷多久。
不过回过头的时候,沐七瞪大了的眼睛赶紧又闭上,恨不得再昏一次……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本王不介意用别的办法让你清醒过来。”楚云暮与沐七同卧在榻上,纤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柄锋利的袖箭,那正是沐七带在身边御敌防狼的必备用品。
可她遇上的哪里是人,分明是只妖精!这些把戏对他来说不过是不自量力……
“王,晚上好啊。”沐七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缓缓坐起身,看来是楚云暮在她昏迷之时为她渡了真气,她方才被崆峒鼎反噬造成的内伤才会痊愈。
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摸着黑朝外面爬去,急着道:“我的丹药呢?鼎内有我未炼成的赤血果解药!还有,你把我的蛋花弄到哪去了?”
“这儿。”楚云暮一手撑着头,一手慵懒地指向枕边的紫砂罐,又指了指床边的白绒香囊,雪貂蛋花正卧在里面酣眠,露出小小的脑袋。
他如墨如缎的长发披在身后,邪魅绝色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慑人心魂,尤其是那阴冷漆黑如寒冰的眸子,吸纳了皎月星光,像是随时都会吞噬万物的修罗。
沐七放下了心,捧起紫砂罐,掏出里面的药碗嗅了嗅,还好解药炼成了,不枉她忙碌费心了一整日,总算有了成果。
“小狐狸,你还没告诉本王,你这炼药的法子和那个会随你意念出现消失的鼎究竟从何而来?”楚云暮弹手间,指尖飞出的赤纱一下卷住了沐七的腰,把她拉到了面前。
沐七的脸结实地撞在楚云暮的胸膛上,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