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了,元载!”沉春捂着胸口,被这偷听她们说话的元载吓得心底一震。
“春儿,你是不是哪里痛?我帮你揉揉吧!”元载眨巴眨巴眼睛,眸子里带着丝丝邪意。
“滚!”沉春毫不客气地一把拉下的车帘。
“沉春,你放心,我真的没跟阿楚生气,只不过……”沐七叹了声气道:“有些不能开口的理由罢了。”
她抹了一把鼻子下还未好的鼻血,无奈地望着天……
第008章 长得丑,想得美!
苗疆,天和四十七年,新王达久韦莫登基,改国号臻安,天下大赦赋税五年。
中秋之日,苗疆王派人重建圣坛,祈求苗疆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孤这杯酒敬臻阳郡主和楚大人,多谢你们医治好百姓的瘟疫,帮助孤顺利登基。”达久韦莫对沐七深行一礼道。
他身后的百官亦随之对沐七行礼:“臣等多谢臻阳郡主、楚大人!”
沐七立刻上前扶起达久韦莫,浅笑道:“王上多礼,臻阳实在愧不敢当。你是这苗疆王族最有资格成为君王的人,天下百姓皆可作证。”
“臻阳,你可以再唤我一声‘达莫’吗?”达久韦莫望着面前清丽脱俗的女子,忽然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与自己永远相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河流,而他永远只能在对岸观望。
达久韦莫垂下睫羽遮住眼底淡淡的忧伤,他要把那一日依偎在她身边熟睡的,连同她笑靥如花的容颜深深印在脑海里……
“达莫,你长大了,能担当得起一国之君的责任,我想无涯长老会为你高兴的。”沐七为他端正了领口,拍了拍他微凉的手,达莫和当初刚来到她身边的十六很是相似,所以她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
达久韦莫听到她的一声呼唤,唇角微微弯起:“你们回到大历以后,记得来看我……”
“自然。”沐七望着面前眸光盈盈的达久韦莫,点了点头道。
楚云暮作为‘楚扶风’而坐在沐七对面的位置,看到小苗疆王在自己眼皮底下大刺刺地执起了小七的手,他捏着酒樽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
他身后的小宫女打了个哆嗦,心里暗道,这位楚大人竟然把坚硬无比的犀角酒樽捏碎了!天啊,太可怕了!
大臣们私下里讨论道:“你们可知这位臻阳郡主不仅医治好了肆虐的瘟疫,还指挥尧城百姓开采了百处丹砂矿,为了感谢她的恩德,尧城百姓在城中心建了一座娘娘庙,供奉之人络绎不绝!”
有人接着道:“我还听说,这位臻阳郡主精通驭兽之术,竟然能指挥飞禽走兽为军,顷夜间抵挡了达久韦靖的二十万大军!”
正当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个大臣凑上来说道:“可听闻臻阳郡主与那位楚扶风大人关系不一般啊!可臻阳郡主已嫁给摄政王为妻,难不成这位楚大人是她的……”
嗖!
一支银筷不知从何处飞来,正穿在那位八卦大臣的头发里,再向下一寸便射中脑袋了。
那位大臣颤颤巍巍地闭了口,手心里满是冷汗。
楚云暮悠闲地端起酒盏在手中把玩,他最听不得别人在背后嚼小七的舌根,下一次穿的就不是头发,而是眼珠了。
以丞相为首的几位元老大臣纷纷给沐七敬酒,沐七不好推辞,便以果酒相敬。
这果酒对孕妇来说并无害处,只是后劲大,再加上沐七的酒量差,没喝下几杯,她便脸颊微红,双眸微醺了。
楚云暮叹了口气,小七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再这么下去喝醉了自家的小妻子可不行。
苏妄言见到沐七的身形微微晃动,立刻为她揽下酒杯道:“既然臻阳郡主不胜酒力,便由苏某代劳吧!”
“苏妄言……”沐七微微晃了晃,她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真是丢人!
下一刻,一双强势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来人正是吃了醋味的楚云暮。
楚云暮倒也毫不避讳,直接脱下披风裹在沐七身上,将她拦腰抱起,回首冷冷开口:“郡主体弱,不便在此陪诸位了。”
苏妄言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仍挂着笑意,眸间却多了几分冷清,缓缓笑道:“楚大人有心了。”
楚云暮霸道地抱着沐七,一路朝寝殿走去。
“阿楚,放我下去……”沐七在他的怀里挪了挪身子,勉强睁开眼帘。
“不放!”楚云暮正在醋头上,他怎么会让苏妄言和小苗疆王有对自家小七眉来眼去的机会?
“你现在的身份是楚扶风,不能就这样抱着我。”沐七的酒微微醒了,一脸郑重地说道。
“本王抱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错么?有本王在,小七何必担心悠悠之口?”楚云暮挑起凤眸,在沐七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呀……”沐七拗不过他,只好任他抱着回去。
一道黑影从远处屋顶上飞过,元凛小心翼翼地掀开沉夏房顶上的瓦片,他和元载定下的期限便到今晚为止,输了的人可是有代价的!
况且,他怎么能做出穿上女装在十三杀兄弟面前跳舞这般毁形象的事情来?要做也该是元载那个混小子做才对!
今晚他一直没找到沉夏的踪影,为了拿到荷包,看来他只好偷偷潜入沉夏的房间寻找了。
元凛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朝里面看去,只见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案上的摆设也干净整洁,看来沉夏果然不在。
既然她不在,那事情就好办了。
元凛身子轻盈地飞身跃了下来,摩拳擦掌地走到沉夏的妆台前,只要随便拿到一个沉夏的荷包他就算赢了。
元凛轻轻打开抽屉,却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他喜欢上的女子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的房间里竟然一件属于女子的饰物都没有!
哗啦啦……
屏风后传来一阵流水声,只是那屏风太高,将整间屋子分割开来,让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屋子里明明没有人,难道沉夏的屋子里进了飞贼?
这不禁勾起了元凛的好奇心,他拔出腰间佩剑,一步步凑上前,猛地拉开屏风道:“飞贼,哪里逃!”
一股带着花香的水汽扑面而来,元凛手中的剑停顿在半空中,眼前之景让他傻了眼——
屏风后哪里是什么飞贼?分明是正在浴桶里洗澡的沉夏啊!
沉夏见到有人擅闯进来,立刻击起一片水花袭向面前之人,飞快地拿起身边的一件外袍皮在身上,下一刻一巴掌朝那人招呼过去……
被惊吓得不轻的元凛还未反应过来,就挨了沉夏一巴掌。
沉夏拔出剑指着地上的人,冷声道:“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元凛捂着印上五指印的左脸,哀叹一声道:“沉夏,你洗澡怎么不点灯啊……”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偏偏喜欢上一个这般独特的女子,他那貌美如花的脸从来没有人动过,今晚说不定就毁了容了……
沉夏收起剑,面无表情地开口:“元凛,你竟敢擅闯我的房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元凛委屈地辩驳道。
未等他的话说话,沉夏已经将他提出了房间,关紧房门之前,将他的剑扔了出来,直直插在他头顶一尺远的地方。
“哼哼,元凛,你输了!”元载一张倒着的脸出现在元凛面前,满脸坏笑。
“愿赌服输,弟兄们,把元凛统领抬走吧。”元载挥了挥手,几个杀手迅速上前将元凛抬了起来。
“作为兄弟,我决定不用你来动手,化妆的事就交给宫女来做吧。十三杀的台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今晚穿女装的惊艳模样了!”元载的双眼放着光,挑起元凛的下巴说道。
“放下他!”沉夏突然出现在门口,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映着她乌黑松散的长发和白皙的面颊,倒添了几分女子的柔美。
元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沉夏姐姐,这是我与元凛打的赌,如今他输了,自该付出点代价才对!”
“你们的赌注就是我亲手做的荷包,对么?”沉夏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缓缓道:“子时还未到,谁说他输了?”
“沉夏!”元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含情脉脉地望着门口的女子。
他觉得今晚的沉夏特别的好看……
“胜负已定,元凛输定了!沉夏姐姐若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来十三杀这里欣赏元凛统领的舞蹈哦!”元载甚是得意,回头冲元凛做了个鬼脸。
“他没输……”沉夏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鸦青色的物甚,以抛物线的弧度抛进元凛的手里。
元凛看到手里精致的荷包,立刻兴高采烈地跳了下来,在荷包上重重印下一吻。
原来沉夏还是在乎他的,这荷包是她为自己亲手绣的!
沉夏的目光落在手舞足蹈的元凛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元载统领,请吧。”
元载撅着嘴,大步朝前走去,不就是扮个女装么?他元载身为潜字杀统领,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打扮了!
没过一会儿,原本清俊秀气的元载摇身一变成舞女模样,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场波斯艳舞。
“好!好!”十三杀众人皆摆手称赞,沉春脸色一沉,上次在尧城衙门的时候,身着女装的元载就已经恶心了她一回,想不到这次他竟扮得更妩媚了。
沉春一拍额头,心里暗道:她不会是看上了一个喜好男风的男子了吧?看来她需要重新审视元载这家伙了,万一如小姐曾说过的那样——性别取向有问题……
正在她沉思之时,一只纤纤玉手搁在了她的肩头:“春儿,你不是答应今晚与我一同吃月饼吗?”
沉春转过头,正对上元载一张女子般俏丽的脸蛋和动人的美眸。
糟了,看来她想得没错!
元载见沉春躲着他,立刻追了上去:“春儿,你跑什么?”
沉春脸色一沉,回过头冷冷一笑,用拔高了五度的音调喊道:“元载,去把你的妆给老娘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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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楚云暮抱着沐七行至长廊一角,忽然顿住脚步,唇角挑起一个邪魅的弧度道:“小七,为夫记得你每次喝醉了酒都会做点什么,比如……主动投进为夫的怀抱……”
沐七想到从前自己醉酒调戏阿楚的时候,不禁脸色一红,看来自己对阿楚还真是没有抵抗力,每次喝醉酒就现了原形……
“不会!这次我可清醒着呢!”沐七睁大了眼睛,从楚云暮的怀里跳下来,双手叉腰开口道。
“别出声……”楚云暮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有刺客偷潜入皇宫,一切小心!”楚云暮方才就已注意到有黑影朝沐七的寝宫方向飞去,所以才故意激醒沐七。
“达久韦靖的人已经被我们除掉了,这些人是从何而来的?”沐七的手握紧了踏雪剑,怎么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苗疆可不止有两个王子,还有一个被幽禁在府邸的达久韦光,他怎会轻易放弃王位,心甘情愿地禁足在井底?”楚云暮凤眸间透着几分杀气,这些黑衣人很明显是朝着小七的寝宫而去,要对她下毒手!
轰!
一声爆炸响起,沐七的寝宫内外陷入大火之中。
“不好,王妃的居处出事了!”十三杀众人听到爆炸声后,立即冲向火光源头之处。
想不到苗疆王宫里还留着乱党余孽,想对王妃下手!
到了失火之处,众人看到安然无恙的楚云暮和沐七,方才放下心来。
“他们的目标除了我便是达久韦莫,快去宴席上保护王上!”沐七吩咐道。
达久韦光一定不甘心将王位交给这个突然从潜龙潭冒出来的十皇子,她不能让达久韦莫有危险!
“嗷……”屁股上烧焦了一大撮毛的蛋花不满地趴在沐七的怀里,怒吼一声。
竟然有人胆敢在它蛋花大人睡觉之时拿炸药毁了他引以为豪的毛,还是它屁股上的毛,这下它三个月之内都没脸出门了!
宴席之上,从天而降的黑衣人落在众人面前,个个手执弯刀,步步朝达久韦莫紧逼过来,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周遭侍卫手执弓箭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些刺客对王上下毒手。
达久韦莫淡然地坐在座上,轻轻放下酒盏道:“达久韦光,你既然来了,就不必隐藏身份了吧?”
达久韦光一把扯下面巾,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年,嗤之以鼻道:“本王子以为臻阳郡主会选中谁做她的傀儡呢?原来是个乳臭味干的臭小子!”
“她没有把孤当做傀儡……”达久韦莫捏紧了酒盏,翻手结印,酒盏中的水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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