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走在街上,感到不知走向何处为好,到这个城市第一个落脚点应从那里做起,他心里一点底数也没有,走着走着,一个男人拉住了他,并递给他一张宣传纸,说道:“歌舞厅招保安,有没兴趣?”石头接过纸张,回答道:“让我看看。”那男人很快又跑到别的地方,并留给他话,说道:“想当保安的话,来“加华歌舞厅”报名。”石头看着他点了一下头。
石头慢慢细看宣传纸,宣传纸上大约就写着每月五百元底薪,奖金多少未定,要按歌舞厅的营业额来定,不过一点最好的就是,包吃包住。石头看到包吃包住,也就高兴起来,想到从这里先弄个住所再说,于是决定先到街上痛吃一顿牛肉面再去报名。
石头来到加华歌舞厅,很多人早早就在那里排好队了,轮到石头填表报名了,报名处的人上下打量一下石头的穿着,于是让石头回家等消息。
石头从报名处那人的脸色看来,想到一点希望都没有,一路走一路想,天气开始变得一丝微冷,石头裹紧衣领,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他听到有人喊:“抓小偷啊。”一名中年男子从石头迎面跑来,从身旁飞快跑过,接着追来的是一位妇女,妇女气喘吁吁地对石头说:“后生仔,快点帮我追那个贼。”石头听到妇女这样叫,正义的心又涌起,说:“这样呀,你在原地等我,我一定帮你追回那贼。”说完后,大步往身后跑去,运起内力,跃起身子,向贼飞跑过去。那贼见有人追来跑得更加起劲,石头能追上,却一直没有追,他让那贼跑,他是想试一下那贼的脚力。
贼猛跑,跑到一个拐角的胡同里,贼停下歇气,回转头对石头说:“呼呼,你,你怎么这样子,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好啦好啦,这些钱我们三七分成吧。”说完就从身上把那抢来的钱包拿出来,石头用手一挡,说:“慢,这些钱是你抢那妇女的吗?”贼说:“什么抢,讲得这么难听,是拿。”石头没听那贼说,把手一伸,说道:“我都要了。”贼不服。
贼放好钱包,就要扑过来与石头拼命,石头轻轻一闪,贼扑了一个空,再扑,再次扑空。把贼累得够呛,贼完全泄气,贼说:“这钱你拿去吧。”说完把钱包抛给了石头,并想走人。石头再说:“慢。”把贼吓了一跳,说:“大哥,你又想怎么样?你放过我吧。”石头一笑,说:“我不想怎么样,我要你跟我去向那妇女道嫌。”贼有万分的不愿意,但这有什么办法,老老实实实地跟着石头向原来的方向走回去。
走到原地的时候,石头本想那妇女走了,谁知那妇女还真在那里等待着,坐在地板上喘气。妇女看到石头带着那贼回来,甚是高兴,那贼看到那妇女头低了下来,不语。妇女跑了过来,当场就给贼扇上一耳光,贼看看石头,没敢还手,妇女还不解恨,想再打,石头拦住了妇女,把钱包还回妇女,对贼说:“快道嫌。”贼低声低气地说:“不好意思,刚刚拿了你的钱包,是我的不对。”妇女好像越想越气,石头开导一番妇女后,让那贼走了。
妇女很感激石头,怎么也要拉石头到她家吃一顿饭,石头也饿了,同意了。一路跟着妇女走,穿过了几个拐弯后,就到了妇女的家,门是锁了的。妇女敲门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位男子,男子的手上拿着一根烟,这位男子长得鼠头鼠脑,他一看到石头后,楞住了,嘴张大得老半天都没有开口。
石头看到这男人的狼狈样,被他弄蒙了,石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还以为那男人看到自己穿着的旧军装解放鞋吃惊呢,妇女连忙解释道:“刚才我被抢,是这后生仔帮忙追回被抢的钱呢!恩人来的。”那鼠头鼠脑的男人也扑上来握住石头的手,激动地说道:“恩人啊,你再次对我们家有恩啊,快,快进来坐。”
石头真的一下子没记起这是谁,也随那男人进了门,男人拿出啤酒来,说:“恩人啊,记得在贾村山神庙里那场火要不是得你救,真的被烧死。”这么一说,石头才想起来,这男人正是自己救的,戴玉龙坠子的男人。石头接过那男人递来的杯子,说道:“客气了。”
那男人先给石头倒上满满一杯啤酒,然后又往自己的杯子上倒满,说道:“我吴维扬今生的命是恩公的,哦,是咯,恩公你怎么又会来到这里呢。”石头笑笑,然后大口喝上一杯酒,说:“这事你不会不清楚吧,即然修路的事有人阻拦,我还是出来闯闯吧。”吴维扬听后苦笑一下,不语。
吴维扬大声对厨房里的少妇说:“叶芝,今天人多,多煮点饭啊。”少妇从厨房回答道:“好咧,呵呵。”可能她在厨房内,无意中也听到了石头与吴维扬的对话,石头听得出,少妇很高兴。吴维扬又接着对石头说:“恩公,你外面如果租有房子,就把它退了吧,我家里还有间空房,你搬过来住吧。”石头甚感不好意思,想推搪,情愿睡街边,也不愿打扰别人的生活。
这时,吴维扬看得出石头的心思,说道:“恩公,你就不要推搪了,就住我这里吧。”石头见他这么热情,心里想:“也就暂住这里吧,以后找到住处再搬,”也就答应了下来。吴维扬把石头的包裹拿到了房间里,带着石头去看看房间,房间内有一张大床,有一衣柜,一切甚是简陋。
吴维扬挺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恩公,见笑了。”石头说道:“那里话,能得你收留已经万分感激。”吴维扬出门去了,好像又想到什么事,又回过头来对石头说:“恩公啊,我去给你买酒,过一会,你就出来吃饭喽,叶芝这老太婆做饭很快的。”石头答应了他,然后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换过一套轻装,把解放鞋换为千层底布鞋。
当石头出房门的时候,吴维扬夫妇已经在桌面上摆好饭菜,他们看到石头出来时,就很热情地叫石头找位置坐,石头坐下后,吴维扬就拿起酒壶给石头倒酒,石头用鼻子一吸,禁不住:“哗,好香的酒啊。”吴维扬笑笑道:“这些酒是客人在歌舞厅留下来的,是老外喝的XO酒,我偷偷藏起来,拿回家喝的,今天恩公到,当然把它拿出来喝喽。”说完就大笑起来。
石头一听到吴维扬说到歌舞厅来,就搭上嘴,问道:“你在歌舞厅工作吗?”吴维扬很高兴地说:“是啊,在全城最大的加华歌舞厅工作,而且是组长。”石头听到加华歌舞厅,连忙说:“今天加华歌舞厅招保安,我去报名了,真不知能不能上,你能帮我打听打听。”吴维扬听到后,笑了起来,说:“要是别的忙我帮不了你,但你要做加华歌舞里的保安,绝对没问题,不用问,谁要是不用你,我跟他们没完,来,恩公,干了这一杯。”吴维扬举高手中的酒杯。
石头满怀疑惑,也干了杯,问道:“怎么你这么信心十足呢?”吴维扬回答道:“保安部里的部长是叶芝她弟,这事我打一个电话去,她弟一定答应的。”石头一听,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下来。
这一顿饭,石头和吴维扬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原来吴维扬逃出贾村后,他怕贾村长会找人上门来找他的麻烦,家都不回了,一直跑出大山,最后沿着铁路跑,跑累了又偷偷爬上运货的火车,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城市,也正好是加华歌舞厅招工,从那里认识了保安部的部长,最后介绍她姐给吴维扬,保安部的部长的姐姐正是现在吴维扬的老婆叶芝。
这一夜,也是石头流浪这么多天以来,睡得最香的一夜,现在嘴里呼出的是XO酒的醇香,又能躺在一张大床上,他睡得很沉,吴维扬也睡得很沉,这两位男人从仇敌转成了好朋友。有时候,发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不是能用言语所能表达的。
二十二、加华歌舞厅勇战顽匪
天一亮,吴维扬和石头一块到加华歌舞厅,吴维扬把石头介绍给了保安部主任,保安部主任满脸的嘻笑,答应了石头这件事情,并发给石头保安服,让石头明天来上班,石头能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工作,他感到这是一个成功的开始,决定买些好酒好菜与吴维扬再喝一次。
第一天,石头穿上保安服,显得帅气十足,他上了加华歌舞厅,令保安部的所有人都惊讶,那里来的这么帅的小伙子,有的女服务员就开始悄悄地谈论起来,说道:“哗,那里来的帅小伙,泡他。”有的女服务员还推着旁边的女生,说:“你去你去喽。”石头不管这些,径直到保安部报了名,保安部按排石头站大门口,石头同意了,石头以为是像当兵站军姿那样,他立正身体,眼光平视,保持军姿形态。这时,老保安看到了,说:“不是要你站岗,不要这样,你要学会礼仪,也就是有客人来你要去迎接,没客人来你才站着,明白了吗?”石头这会才领悟到,保安和当兵站岗是不一样。
每天晚上,加华歌舞厅总是歌舞升平,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还有一些赌豪出入,小汽车停满停车场,可想而知这歌舞厅的收入每晚最低收入也有上万元。石头终于明白,这里和山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山区农民劳动完吃饭睡觉,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而这里,晚上才是真正的世界,吃饱喝足的有钱人,开着小车,来这里享受日子,这样一来,更加增强了石头回家修路的决心,他下定决心,要不混出个人样来,绝不回家乡了。
每天的上班,为三班两倒,所以石头除了上班,就是休息,没有什么时候去谈情说爱,一些漂亮的服务员看不上石头这样的保安,个个都爱上大款,而一些长得差点的,品行很差,令石头没有心思去想这事。时间过得很快,过完一年后,关于石头的婚事,他虽然不急,但可把吴维扬夫妇急坏了,托媒婆给石头做介绍,石头现在又多一个活动就是去相亲,下夜班回家,觉都没睡好,吴维扬就为石头按排节目,那就是相亲。
石头那怕不愿意,出于礼貌,睡眼蒙胧也得去相亲。以往来相亲的姑娘,都不合理想,不是石头挑,是相亲的女孩子眼界高,要大学文凭,还要有房子住,必需是有稳定职业,这是城里姑娘的通病,石头很明白。
石头和吴维扬到相亲的茶楼,石头听这个来相亲的姑娘把这些如数家珍一样数完,和上次相亲是一样的,他眼都没抬一眼,姑娘还以为是石头羞愧,越说越兴奋,到姑娘没话说的时候。石头倒开口说话了,问道:“请问姑娘贵庚?”那姑娘倒是脸红了,说道:“三十二岁,怎么了,现在的城里人都兴晚婚晚育嘛。”石头又问:“能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姑娘不语,媒婆却来打圆场,说道:“呵呵,从事文员工作的。”石头不明白,低头问一下吴维扬,问道:“吴兄,文员是什么工作?”在吴维扬的眼里,文员就是清洁工,于是回答说:“是在办公室搞卫生,打开水的职员。”
石头听完没有笑她,他感到这是来相亲,不是来谈判,所以由女生占点便宜。他想到这姑娘要不是死要面子,早就结婚生儿子了,可是这姑娘好高鹜远,左挑右选,才轮到与他这种保安人员相亲,其实算起来她也是挺可怜的。
这是一个下雨的晚上,石头刚来接班,看到加华歌舞厅失去了往常的热闹,可就在这时,出现两帮人,一帮是黑衣,一帮是白衣,石头笑脸相迎,这两群人的领队根本就没有把石头放在眼内,径直往大厅里走去,这大厅是喝茶聊天的地方,他们把客人赶走,石头看到这群人的面色不是很好,个个都气冲冲,如刚打过一场仗似的。
石头发现不对头,跟旁边的保安说:“你在这里迎客,我进去看看。”这保安提醒石头,回答说:“好的,注意啊。”石头跨大步子跟了过去,回过身对那保安笑笑,石头看到那两群人各坐在大厅的两旁。静静的大厅,却没有一人出声,这两群人在对视着,场面很是紧张,弄得旁边的女服务生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不知是谁从身上掉下一把刀,“哐”的一声,这声响把静静的大厅,弄得特响。两群人都紧张起来,有的长刀,有的拔短刀出来对视。其中黑衣群体中,一位老者模样的人倒是开声说道:“呵呵,大家都不要紧张,我出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是以和为贵,大家各找各的吃,何必这么生气呢?这事来个三七分成如何?”白衣群体中,也站出一名个子不高,说话很响亮的男人,这男人说出来的声音沙沙做响,好像很压抑的声音,说道:“哈哈哈,是我们七,你们三吧。”说完回过头对着自己的群体笑,那白衣群体的所有人也跟着笑起来,笑声把全厅都震响。
黑衣群那位老者可不是好惹,脸色一变,说道:“我呸,你说话得小心点,不服是吗?今晚让你们开花。”白衣群体里的那位男人也出声了,说道:“呸,想怎么样,老子陪你们玩。”这时,从大厅侧边房间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