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了上来。
众人一看,这个不是大祭司的心腹拉攘吗?
“跪下!”孟飞一把把拉攘按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开恩呀!”拉攘一副惊恐的样子,不知道刚刚孟飞跟他说了什幺话。
“拉攘,朕问你,那一天,你是什么时辰去清飞宫抓走德妃娘娘的?”
“小人,小人是在辰时二刻去的清飞宫。”
“芃炎,”语朔转头道,“朕记得祭祀是在辰时开始的,祭拜完祖庙,你祈祷完了已经到了巳时,难不成拉攘对天神的旨意还能未卜先知吗?不然他怎么会在辰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出了妖孽?”
芃炎瞪了一眼拉攘,这个白痴,叫他看好时辰的,他急吼吼的跑去抓人不就露了马脚?
其实这也怪不了拉攘,他不过是立功心切,急于在大祭司面前表现一下,才如此的心急。
芃炎不能反驳这个时间,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既然无法狡辩,就只有推脱责任了。
“是,”他大方的承认,“我的确是在这件事情上做了手脚,但是皇上你也不想一想,我与德贵妃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呢?”
“那么是谁指使你的呢?”
“哦,那就多了。有那丞相!”
在屏风后面的那丞相突然脸色就变了,他什么时候指使过这个人啦,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嘛!
“那丞相嫉妒德贵妃比他的两个女儿得宠,所以要欲除之而后快。”
这个话合情合理,就连那丞相本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反驳。周围几个人看着那丞相急得要冲出去的样子,连忙阻拦,其实大家心里暗暗看笑话,特别是战允,看那丞相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心里开心着呢。呵呵,那老头你也有这一天哪。
而芃炎后面的话,却让战允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底谷。
“还有,刘大人和战大人,他们不满德贵妃挑起朝廷里面的反战情绪,自然把她当成了眼中盯。”
战允没想到那把火居然也烧到了他的头上。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这个芃炎,真不是个东西,摆明了拉人下水,到死还要拖垫背的人!
“哦,还有皇上想不到的人呢,和硕王爷。”
秦添福圆圆胖胖的脸上满是惊异,关我什么事呀?
“他最好皇室的香火断了,让他的孙子做皇帝。”
这个谋害皇室血脉的帽子往下一扣,可是要死人的呀!和硕王爷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难道他想好好的混一辈子也那么难吗?
反正芃炎现在是一不做二不休,非要闹他个天翻地覆,“还有——”
“够了!”语朔打断了芃炎的话,“你不要以为你随便把一些不相干的人拖进来,朕就会乱了手脚。”
还好,屏风后面的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皇上不相信他~~~
“皇上,你不要太自信了,你又怎幺知道他们和这件事情不相关呢?”
语朔冷笑道,“朕当然知道。朕不但知道他们的忠心,也同样清楚你的逆心!”
“皇上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啊。”
“拉攘,朕问你,这芃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拉攘看了一眼语朔,又看了一眼芃炎,犹犹豫豫,支支吾吾。
孟飞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皇上让你说,你就老老实实说!”
拉攘道,“皇上,小人只知道~~~只知道~~~大祭司和宆栌那边~~~好象有来往,别的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语朔似笑非笑的看着芃炎道,“怎么样?你不会是想告诉朕,你在宆栌有什幺亲戚吧?”
芃炎不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凭一个小人的话,就想治我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拉攘不过是受了别人的威逼利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语朔故意让拉攘来污蔑他。
“好!拉攘的话既然不足以为证,那还有另一个人可以证明。”
芃炎的眼睛眯了起来,“谁?”
“栗姬。”
“她又是谁?”
“宆栌大王子手下的十二死士之一,假扮成宫女来窃取情报。”
“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皇上大可以让她出来和我对质呀!”
“她死了。”
“死了?”芃炎笑意更加浓了,“皇上还能让一个死人来作证吗?”
“她虽然死了,但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在栗姬的身上,找到了这个。”语朔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块令牌。
芃炎的脸色变了,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认出来了吧。这个宆栌来的奸细身上怎幺会有大祭司黑玉令呢?朕亲自问了内务府的总管,他说挑选宫女的时候,大祭司的家仆特别来关照把这个‘婠婠’放到月华宫里,想必也是为了方便她的行动吧。”语朔顿了顿道,“芃炎,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你和宆栌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芃炎哈哈的笑了,“是,皇上,我承认,宆栌的大王子来找我合作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原来我可并不打算做的那么绝的,可是,皇上,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不停的想夺了我手中的权,我又怎么会想另谋出路?”
“你终于承认了!芃炎,你这个乱臣贼子,就是现在讲你凌迟处死,也不冤枉你!”
“皇上,就算我现在承认了又怎幺样?你看看现在跪在长安门外的那些大臣们,他们那些傻子都在为我求情呢。你以为你现在去告诉他们,大祭司芃炎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他们会相信?我大可以现在去告诉他们,你故意给我编派罪名。你认为他们会相信谁?”
芃炎嚣张的道,“又有谁能证明你的话呢,皇上?历代皇上都斗不过大祭司,皇上,你又怎怎么会是一个例外呢?我!大祭司芃炎,才是代表神的旨意的人!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动得了我?”
“芃炎,你这个假借神灵名义,欺世盗名的佞臣!”屏风后面的那丞相,战允,刘裕忻,秦添福,颜阳愤怒的冲了出来,横眉怒对芃炎。
好你个芃炎,我们为了保你,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结果你是把我们当猴耍!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哪里受过这窝囊等气,想到刚刚芃炎还想把罪名往他们头上扣,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如此的狼子野心,这样的人,怎幺可以饶?!!
芃炎看到这几个大臣的出现,明显的一愣,“这是个圈套?”
语朔道,“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毫无顾忌的说出真相,承认你的罪行?”
语朔对一干大臣道,“诸位大人都听到了,芃炎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现在各位大人觉得应该如何?”
那丞相道,“臣等愚昧,没有看出芃炎的险恶居心,实在是有负皇恩。”
战允道,“芃炎这样的乱臣贼子,实在可恶,应该将其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颜阳道,“大祭司手握重权,实为要职,未免宵小之徒以权谋私,微臣认为应该撤销大祭司的职权!”
连一向唯唯诺诺的和硕王爷也激动的大声道,“微臣谨遵皇上圣旨,绝对不敢再有任何违抗!请皇上恕臣等之前不知只罪。”可见芃炎真的是把他给惹毛了。
“好,”语朔道,“诸位大臣应该知道怎幺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外面的大臣了吧。”
“微臣明白。”
语朔转向芃炎道,“芃炎,朕说过的,一个人运气再好,也总会有个头的。”
外面的侍卫在孟飞的一声号令之下冲了进来,把芃炎团团为了起来,没有人看到芃炎的脸上居然有一丝隐隐的笑容~~~
ps:昨天晚上一直写到凌晨四点半,疯了,我真的是疯了,现在正在写大结局。飘走,继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 再陷险境
芃炎幽幽的睁开眼睛,眼睛还不能适应周围的昏暗。这是哪里?他的眼睛慢慢的转了一转,不对!他突然坐了起来,他怎么会在牢房里?!!
他回想起之前,虽然皇帝下旨要捉拿他,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敢动他这个大祭司,那些大臣还跑道宫门口去请愿,而他呢,就可以在府里安安乐乐睡他的觉,吃他的饭。他印象中,他喝了一碗家仆端给他的雪莲汤,然后就睡着了~~~~
可是,醒过来怎么到了这里?
难道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绑到了这里?但是,他怎幺会没有感觉?迷药!
芃炎知道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
他的目光投向牢房外,突然震惊的大叫起来,脸上五官都扭曲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芃炎之所以会如此的惊恐,甚至有些癫狂,是因为他看到了牢房外面有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你是谁?”芃炎大叫起来。
“我是芃炎。”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平静的道。
“你胡说,你胡说!”芃炎冲过去,隔着栅栏大喊道,“我才是芃炎!!”
“我才是芃炎,你不是。”对面的芃炎依然波澜不惊,象叙述着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
“不,我才是芃炎!我是金陵的大祭司,我才是芃炎!”芃炎疯狂的大叫起来。
这不能怪芃炎,谁发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恐怕反应也不会很平静吧。
“我是芃炎,你是一个疯子。”对面的芃炎怜悯的看着他,好象他真的是一个疯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怎幺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是一个噩梦,芃炎希望自己快点醒过来。
昏暗的牢房突然亮起了一簇火光,借着这光,芃炎看到了角落里,拿着烛火的孟飞,和他身边的语朔。
“皇上?”芃炎激动的指着他对面的人道,“你帮我告诉他,我才是芃炎,他是假的!”
语朔奇怪的看了芃炎一眼,道,“原来大祭司还有求人的时候呀!”
芃炎倏的抬头,看了看语朔,又看了看他对面的人,“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幺要把我抓起来?为什么要找人假扮我?”
语朔道,“芃炎,你难道忘了你刚刚在众人面前已经承认里通敌叛国,妖言惑众的罪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什幺时候同敌叛国了?”芃炎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是你们!是你们联合起来冤枉我!”芃炎想,一定是语朔让这个人冒充他,然后给他扣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对,朕就是冤枉你,怎么样?你可以冤枉别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冤枉你?我就是让你百口莫辩,尝一尝被人抛弃,名誉扫地的感觉。”
“秦语朔,你好狠!”芃炎的眼里盛满了愤怒。
“这是你先逼朕的,要不是你把朕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还可以慢慢的收拾你。不过,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我还不能彻底把大祭司的权给撤了。芃炎,这就是挑战朕的结果!”
芃炎这次真的失算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他不能怪语朔手段卑劣,他自己也是同样的栽赃嫁祸,造谣生事,语朔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不可能,大家不会相信你的!我是大祭司,他们怎幺会不相信我,而相信你们的谎言呢!”芃炎想,众大臣都会替他在长安门长跪,肯定会相信他的清白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戳穿你们的谎言!”
语朔和另一芃炎慢慢的走出去,“飞儿,放他出去吧。”
芃炎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容易就获得了自由,但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才一天的功夫,他的世界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长安门外早已经空无一人,就好象他这个大祭司在人心目中已经是一文不值的了。非但如此,他已经是人人喊打的逆贼,被人视如敝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他?曾经叱诧风云的他,曾经高高在上的他,又怎么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徒劳的奔走在那府,刘府,战府等各个重臣的府邸,想澄清自己是被冤枉的,却每每被当成垃圾一样的扔出来。那种有怨不能伸,有苦不能言的心酸和痛苦,还有谁比他更加清楚?
蓦地,他终于了解语朔之所以如此爽快的放走他,原来就是要这样的羞辱他,折磨他,他最最引以自豪的荣誉,地位,权力,这所有的一切一切,语朔要让他亲眼看着是怎么样失去,而他的骄傲,自负,又是怎么样的被践踏。
语朔没有杀了芃炎,但这样的惩罚比杀了他更加的让他痛苦,这就是芃炎陷害冰雅的结果。
多年之后,在金陵和宆栌两国边境的一个小城,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总是喝的醉醺醺的,他反反复复的说自己是大祭司,而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是为因为他爱错了一个女人。
开始时,过往的人总是当笑话听听,就他这个样子还能是大祭司?还有女人会看上他?到后来越来越多人都开始淡忘了大祭司这个曾经在金陵手握重权的职位,最后甚至已经没有人记得了,而那个疯子依然在那里低喃着,“我是大祭司芃炎~~~”
32479234927348374973
语朔站在窗前,回忆着最近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越来越多的矛头指向冰雅,让他觉得害怕,他好象随时随地都有失去冰雅的危险,这样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他清楚的记得赫敏是怎幺死的,在皇宫里妒忌就足够成为要一个人命的理由,难道他对冰雅的爱就是把她推向了危险的元凶?这次的事虽然过去,他也可以明天就去冰雅接回来,但是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