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胆小鬼!”
同为海中龙王,他却比那与我作对之西海龙王弱上数倍。轻蔑瞥上一眼,我冷冷哼道:“天庭下旨意了?”
“额……什么旨意,小神未接到任何指令啊!”
“半刻后刮东南风?”
龙王微一惊,后苦涩着脸,极度委屈推脱道:“睡神大人,小神只负责一方降雨,至于风不风,小神鞭长莫及啊!”
“少罗嗦!”
“额……小神不罗嗦讲不清此理啊!确刮东南西北哪一极风,皆不在我势力范围,睡神大人为此事而来,岂非错了套了?”
“你敢道我错?”
龙王大惊!
“扑通”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连连道:“小神不敢,小神绝不敢。”
某虾兵蟹将道:“龙王爷爷,除了玉帝,您未跪归其他大神啊!”
“住口,懂什么懂?”
睡神哪是其他大神,哪是一般之神,心狠手辣,残忍霸道,西王母皆被推入瑶池,他龙王也指不定被推入乱葬岗。
两千年前大战六方之神,被封印却安然脱离,一千年前,却成为唯一躲过八大刑而转世之神,创下远古神话新记录。
玉帝爱之念之,冥王为之苦痛,甚太阳神皆敬佩几分,此神只应天上有,哪敢得罪半分?别说跪,即使磕两个响头,他亦干脆利落……
“半刻后降雨……”我冷冷哼道。
“啊?”
“半刻后降瓢泼大雨,若浇不灭柴火,我便以六味真火烧了你龙王宫。”
龙王大惊!
半响颤抖道:“可小神未接过上级指令,私自降雨,会遭天刑惩罚啊!”
“降不降?”
“小神是守天规之神。”
“哼,我便是那天规,我便是旨意,降则生,不降则亡,选其一告诉我。”
霸道的双眸忽愈冷,冷气愈将龙宫的水皆冻成冰,龙王狠狠打个喷嚏,颤抖着双肩道:“小神遵命!”
“半刻降雨,直到我喊停为止。”
龙王慌忙点点头,跪倒在地,直至我身影渐逝,方垂下头瘫软着身子,良久被虾兵蟹将扶站起身……
乌垣军营,大火已扑灭,士兵正恢复齐整,叙势待发,雪犁潇洒掠过酒壶,几滴美酒下腹,长臂一挥道:“出发!”
风开始乱舞,刮起了早预料的东南之风,士兵手中火炬一掷,顺着风向,火苗统统燃入那排整齐而奚落的军营。
渐渐将身躯现形,飘荡在云层外,眼见十七军中燃火,那抹冰冷若霜的身影,俊美若仙的面容,浮上丝丝疑惑。
东南风现,正燃尽粮饷,敌人意在借天时诸尽,趁乱攻得措手不及。半响大喝道:“不必熄火,准备迎敌。”
眼见火红燃起,他却镇定自若,眼眸流转,冷冻却魅力四射,俊美面容上染上略谨慎,摆好阵法,刀盾就绪,宁舍弃军饷,却不想中敌人奸计。
况那些军饷,大半是柴火,早已偷偷被藏,若不至火势太蔓延,便不会太危险。但火越燃越旺,东南风刮得猖狂肆虐……
“不准分心,迎敌!”十七冷冷命令道。
那抹俊美身影,身着金丝铠甲,长发飘逸,卷得狂野,似天上来神,给人无穷震慑感。冰冷的唇微抿,勾魂夺魄。
“降雨……”
划破长空,暴力骤降,龙王拼命施雨,不敢有懈怠,哪怕借助龙王珠,亦不惜阻挡风祸,浇灭那熊熊烈火。
“哎呀~~~~谁刮得东南风,风势那么厉?奶奶的,本龙王跟你拼了。”
十指驱动,龙珠反转,一道道白光炸开,在天地间形成长线,将东南风压制,将那熊熊烈火扑灭。
雨越下越大,浇湿了十七的衣,亦润湿了卷卷的发,紧贴在胸前的衣衫,遮不住强健体魄,狂野而冷漠的气息,在雨中张扬而展……
“哪来的大雨?”雪犁大惊!
“王子,局势对我方不利,大雨倾盆,此处又不熟悉,况且那十七王爷布了阵,等着翁中捉鳖呢!”
雪犁冷冷眸,线条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明明不该有雨,为何雨势甚大?猛摇摇头,大手一挥道:“赶快撤退!”
“停!”纤指戳天,龙王收水,免得水灾泛滥,祸害一方,一获得赦免令,他迅速消失在云层中,一条长龙蜿蜒,直扎入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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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红眸
要现身吗?
要此刻现身在他面前,让他清清楚楚望一望,此刻的身躯,方是我睡神吗?
要现身吗?
可现身以后,那双冷眸是否认得出?
前世种种,今生粒粒,是相爱亦是相思,若他认得我是睡神,是那爱到心坎,亦断发断手断了生命相陪的神也罢。若他模糊不清,徘徊于千年之间,我又该如何?
罢了!罢了!
不现身!
待打完这场架,我只要他一句话——走不走?
走便逍遥天涯,过着简单生活,待他老了死了,我再追寻那魂魄,继续前缘与牵扯。若不走我便杀了他,令他忘却这一生,回到我的轩辕魔斯时代……
我狠吗?
我睡神何时不狠过?何时温柔体贴过?何时只懂流泪柔弱过?何时任爱消逝,肆意随着天意而走过?
我便是我,那狠毒霸道,唯我独尊,爱着我者生,恨我者亡……
化作异身,看他认不认?幽魂颜变,看他识不识得?
轻挽手指,绕指柔卷宜,额上菱形印记转艳,令那激烈的火焰,烧灼过双眸,瞬间……指落,印逝,颜变……
黑眸化红,将红印隐藏,额上光洁皮肤,亦与常人一般,面容化厉,变得愈加妖媚,却不似从前模样。
旋转一周,手心影上迷离,看似陌生的容颜,却在那红红的双眸中,显得熟悉异常。此刻,妖媚似魔,美得令人屏息,那双如血般红眸,映上霸然冷气,夺目摄魂。
似妖似魔,似舞动精灵,似魅世妖姬……血红之眸,有将引起如何轩然大波?霸然之气,又将被识别吗?
冷冷一笑,飘然坠落,漫天飞舞的粉红花瓣,缓缓在雪犁营帐外散落,天外忽一缕彩云,带着香气异然,令他侧目凝视。
白纱裙舞动,长袖甩开朵朵花,让漫天飞花瓣羞红了脸,飘得愈加深愈加艳。纤指轻扬,一片花停在手尖旋转,舞出清香鲜姿……
雪犁呆了!
天外飞仙?这果真是他亲眼所见吗?这火红双眸的女子,果真是上天带他的祸世妖姬吗?结实有力的手掌,滑下几滴纯纯美酒。
再次陷入沉思!
妩媚得令他屏息,妖娆得令他窒息,火红的双眸,如天上烈阳,令他抚上胸口,不知心“砰砰”跳得究竟多快。
飞下那一瞬,花瓣舞动,仙子霸笑,红眸闪烁那一刻,他捕捉到人生第一次心跳,那般完美,那般魅惑……
“美!好美!”
紧紧救住胸口,望着彩云渐渐消逝,美人儿将花瓣收敛手心,令淡淡的花香,融入那独特的体香中。
“你——我要定了!”
他是雪犁,乌垣国唯一王子,深邃五官,英俊的俏鼻,性感唇勾勒,似勾人魂魄,尝尽世间美酒,性格豪放不羁。
他喜一壶酒在手,骑上骏马奔驰在草原中,恣意享受无我之姿,却在这一刻,忽想停下回眸,深深呼一口气,抚上火红眸子,吻一吻鲜红的唇,拥一拥软玉温香……
第一次心动,只为那火红的眸,美得令他深深迷陷。悄悄拉开房帘幕,十指微颤,结实的双臂,紧紧箍住帐柱。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残余香气,泌入他鼻中,更泌入淡漠的心。从未深深望向一个女子,更未狠狠念过一个女子。
从未预料哪一天,心会跳得厉害,似欲脱离身躯,更未预料哪一天,他竟对那副软躯抱着幻想。
想狠狠爱一次……
“仙女下凡啊,仙女下凡啊!”
军营中炸开了窝,消息不胫而走,谁也未识得庐山真面目,只知天外一缕彩云,携来一位白纱飘舞的仙女。
不可亵渎神灵,三军帐中纷纷放下兵器,跪倒在地连连唤道:“仙女下凡,赐予福泽……”
我冷嗤!
微挽长袖,从臣服于脚下的士兵旁掠过,迎风飘荡。仙女?好久未听过!从修炼至今,8千年寿命,却不曾体会当仙女何滋味。
仙女?那般柔弱似风,随云变风飘的纤细身影?
嘲弄摇摇头,踢开绊脚之手,却不料在下一刻,谁率先胆大抬起了头,谁惊讶呼叫了一声,谁喊出了第一句:“妖女……”
“妖女……那是妖女,她眼睛是火红的。”
“啊……妖女作孽来了……”
仙女?
妖女?
这一瞬我由救世的仙女,化成祸世的妖女,多可笑的戏码,多浅薄的人类?一群该死的东西,长袖一挥,一团浓烈火焰燃起,在红红的火光中,这双火红眸子愈明。
“妖女杀人啦!”
“妖女下界作恶啦!”
“啊……妖女放火杀人了。”
我冷冷仰天大笑,鄙视个别卑劣人类,以小化大,以轻化重,以讹传讹,以那双浑浊不清的双眸,代替一切心之作用。
鄙视反复无常之人,鄙视大惊小怪之人,更鄙视敢说我半句坏话之人。长袖一挥,火红眸子射出精芒,一道道红光,演化成一簇簇火焰,抵挡若蜂一般射过的暗箭及刀枪。
这些士兵,个个忌惮万分,对天外飞来妖女又怕又恨,手执长枪,纷纷若雨点刺来。我愈冷哼了哼道:“你们都该死!”
“妖女……”
颤抖而畏缩的声响,在我四面八方回荡,微皱着眉头,以手卷成龙状,手心火龙鞭欲出,却再下一刻,一声叱咤声响道:“你们给我住手!”
“王子?”
“大胆!统统给我回营帐,捣乱者军法处置。”
众士兵犹豫片刻,其中一人道:“王子,她是妖女,用来祸我乌垣之势。”
“全滚回营帐,否则我一一诛之。”
冷冷扫过一眼,红眸圆瞪,望向那深邃五官,豪放身姿,以及手下不离的酒壶,似豪迈不羁,给人一股野性之美。
那男人俊美不凡,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大有统帅江山之意,却比十七在面容上,略胜出几分。
微蹙双眉,我想起其为那欲烧十七粮饷之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心火龙鞭收回,任风夹着酒香气舞动……
“还不快滚,要本王下手刑罚?”
众士兵闻言,纷纷撤离了开,不管何等不满,更不论何等想一剑刺穿我身躯,看一看妖女流得是何血液?
冷冷笑了声,不屑叹口气,对此早已了然,不过扫向紧护在身前的男子,回眸那一瞬,抬开脚绕过。
他——不是十七,即使眼中含着爱慕之意,却只令我冷笑一声,逍遥而去。千年前的冥王,已令我疲倦了拖累,更况一界凡人?
“姑娘……”
姑娘?
多可笑的称呼!
我扬高头冷冷一笑,转眸道:“不许动我动心。”
雪犁一惊!
跨步迈向前,仔细望向我火红深眸道:“若我动了心,你会如何?”
“哈哈哈哈~~~自食苦果!”
雪犁的唇角愈上扬,眼眸中深意更甚,似灼灼火焰,令心舞得飞快。从火红眸子中,他看到一个不同凡响的女子。
他看到那股不屑世俗,那股霸道狂妄之气,似在其中女子身上,未从感受过的气焰,令人想驯服,想探索,想去试一试飞鹅扑火。
虽这一步带着危险与挑战,却心甘情愿沉陷入红眸中。霸道而坦率之气,令他看到了新鲜之气,似更胜过壶中之酒。
美酒越品越香,美人越探越爱……
他知我不平凡,更知我如毒花一般,会令人粉身碎骨,却止不住想去触碰,从第一眼,从第一次窒息开始,他——一见钟情!
“姑娘,你从何而来?”
冷瞥一眼,唇勾起道:“天上!”
“那要往何而去?”
微皱眉头,我思索不清,何时方算恰当时机,才可带走十七,一同附天涯海角。
“既不知何往,莫不如呆在营帐中暂歇?”
“留下?”
雪犁爽朗笑了笑,转而勾下手指,指着那最奢华的营帐道:“你可随意居住,直到想到欲往何处。”
“不要对我动心。”
我冷冷哼了一句,提醒他对我动心,只会伤心,对我动情,只会绝情,对我越好,便越会惨,一如冥王,遍体鳞伤之后,方放弃一切前因后果……
他不过是十七的敌人,我只需看他如何被十七所杀,若爱上我,注定他一世的悲哀,注定哪一刻我会亲手杀了他。
“额……”
“不许对我多心!”
雪犁彻底领略那火红眸子后,是何种霸道与寒冷,不过勾上唇,那便是他所寻,正如越毒愈美。
成为他唯一的妖姬,哪怕真会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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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杀戮
天明天又暗,骄阳换柔月,暖风换冷风,此处气温差异甚大,白昼还需吃着冰,夜晚却棉被身上裹。
呼啸而过的风,伴随着凛冽的寒冷,在窗前一阵阵打过,昏黄的烛光下,一条纤细修长的身影,正呆呆望着柔和之月。
十七手抚上额头,几根卷发夹在指尖,冰冷的夜,洒下淡漠之凄。冰冷的双眸,在交融的寒气中,渐渐占领高峰,令天令地令营帐每一寸皆漠然……
不知为何,每到深夜,总会莫名恐慌,似缺少着什么,又似欲出现什么,不知是期待,还是本该的躲避。
以前战场之上,总能寒眸一转,令天地为之动摇,而尽却守着皎洁寒月,空对窗思绪。他知,他自然知,此刻什么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