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对谁都那样宽容,唯独对自己残忍。”欧阳亦宗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流锦的鼻子,宠溺的数落着。
“可以吗?”流锦追问,泪,却越发的汹涌。
“可以……”男子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不要找别人的麻烦,牧声哥哥,妙韵姐姐,薛大哥,还有君煞门,不要迁怒他人,放他们自由吧。”流锦弯起眉眼,笑容越发的娇媚,眼泪亦湿了面颊。
“不许再提那个讨厌的薛景睿,我很讨厌他。”男子紧锁眉头,俊脸上晕染出一丝薄怒,脸膛便有些微红。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不满的抱怨道。
“好,我不提,那么……”流锦拭去颊上的泪水,无奈的苦笑着,更多的眼泪却肆意倾洒,迷蒙了双眼。
“可以……我都答应你……”
“好好照顾迷豆……”
“嗯……”
“宗,你要记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流锦吸了吸鼻子,唇边的笑容好似怒放的桔梗花,娇艳而灵秀。只是,那花颜却是被泪水灌溉而生。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男子拱了拱头,深深的窝在流锦的颈间,含糊不清的低喃道。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做一个好皇帝。”
男子只是紧抱住流锦,良久没有出声。
“宗……你一定要幸福,很幸福,很幸福……”一室的静谧,只有泪水滑落,擦过脸颊的声音。
泪,湿了面颊,湿了衣襟,连带着男子宽厚的大掌都遍布着盈亮的泪痕。他醉了!
流锦站起来,扶着男子挺俊的身子,举步维艰的到了床榻之前。含泪暖笑着,流锦轻柔的替他褪去了衣衫,细细的端详着男子英俊的眉眼,泪,便无止尽的潸然而落。
褪下自己的外衫,女子悠然转身,熄灭了桌上的烛火,回身入了床榻。颤抖的唇瓣,缓缓落到男子薄唇上,那缕湿意便浸染到男子的面颊之上。
熟悉到让他眷恋的气息迎面扑来,男子迷迷糊糊的低喃了一声,一把抱住流锦,反身压了上去。……
烛火湮灭,遮不住的却只有满室旖旎无边的春光……
大家都不要骂人,其实你不懂,真的很谢谢你的力挺,火舞很感动。我想说,群里的姐妹们都知道,因为火舞拒绝了上架,所以这月火舞一毛钱的稿费都没有,这都是无偿的,我不知道为了大家不上架,无偿坚持更新,我还应该怎么做才会让你满意?昨天火舞感冒了,扁桃体发炎还咳嗽的厉害,可还是坚持码了三章。今天上午在床上爬不起来了,下午挂了一下午水,一天没吃饭的火舞,晕乎乎的回家已经六点了,赶紧上来看看,就看到差评,看到吵架,真的很……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很委屈,很失望,并不是火舞太在意这些,了解火舞的人都知道,火舞是一个很自卑的人,所以经受不住打击,说不在意,无视吧,还是会很难过。我想说,我真的很在意你们的评价,不好的,你可以指出来,火舞会很感激的接受,然后改进。那么,刻意挑事儿,开骂的就不要来了,火舞的水平有限,文文入不了您的法眼,就别委屈您老人家了。您绕道吧,别骂了。谢谢您了。二月紫氲,很谢谢你的长评,很透彻,一语中的,火舞看了很多遍,呵呵,谢谢你了,也谢谢所有支持火舞的亲们。群里的姐妹们,你们真的让火舞很感动呃,有你们,火舞很幸福,谢谢你们,圣诞节快乐,还是要狠狠的亲一下,么么……
292出阁
窗外嘶吼的寒风,夹杂着五下更锣声清晰入耳,震撼着无眠人们的心魂。五更天了,一夜无眠的流锦缓缓起身下床,拖着几乎瘫软的身子,拿过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回首凝望着沉睡的男子,一夜未干的泪水便再次滂沱如雨。
宗,知道为什么我要灌醉你吗?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像上次一样,亲手为我披上那血红血红的嫁衣……
微微颤抖的手,轻柔的摩挲着男子如墨漆的剑眉,然后是他挺俊的鼻梁,眼睛,薄唇……她要把他,清晰的镌刻入心,镌刻入她的生命。
宗!你我此生爱恨两难全,受尽情殇之痛。但愿余生,你可以幸福,我坚信,你一定会很幸福……
女子缓缓俯身,抽搐的唇瓣缓缓印上男子温热的唇,泪水,滑过脸颊,坠落到男子眉眼之上,徒留一滴晶莹的水痕。
缓缓后退,朦胧的泪眼却一直凝望着男子俊逸的睡颜,伸出手拔下发间的桃木簪,在手中细细的摩挲,泪,肆意倾洒,却好似要将一生的眼泪都透支一般,无止无尽……
摸出颈间交相辉映的血色玉佩和翠玉斑指,流锦端详了很久,终于一咬牙拽断了红绳,把那翠玉斑指和桃木簪一起放到了桌上。再次回头,含泪痴痴的凝视着男子恬静祥和的眉眼,心,却好似被无形的大掌,一点一点捏碎一般,痛,让她无法呼吸。只觉连带着她残破的碎片都被一点一点揉成粉末,一丝一毫都不得苟全。
宗……真的不想对你说再见,但是,我还是要说……宗,来生再见,但愿你我不再相识,只要擦肩而过即刻相忘,便好。
痛苦的合眸,如扇的睫羽剪留下澎湃的泪水,流锦死死的攥着颈间的玉佩,用尽全身的气力,转身迈步,骤然跑出了房间……
飞快的跑,寒风割过脸颊,很痛,很痛……从来没有这么的痛过。风太寒冷,所以才会痛,可是,如此寒冷的北风,为何冻结不住那狂肆而落的眼泪呢?
跑……流锦知道她出阁的房间被安排在茗王府西厢的偏厅。只要跑到那里,也许就不会痛了。
脚下一软,流锦重重的跌倒在地,膝盖,手心,也开始痛。抬手看时,早已是鲜血淋漓的一片。女子痴痴一笑,红肿的泪眼微微弯起,却再没有往昔的灵秀之气。
抬袖拭去颊上的泪水,女子噙着凄婉的笑容,咬着唇瓣,积聚着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
今日她即将大婚,她怎么可以这样狼狈窘迫呢?无奈的摇头轻笑,缓缓向偏厅走去。
驯日朝的人早已在座间等候,一屋子的人见浑身凌乱肮脏,狼狈不堪的流锦痴笑着入了厅门,不由皱眉止住了所有的话语。
“姐姐!姐姐……”慧儿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流锦,轻唤出声,却渐渐哽咽。
“我没事!”流锦含笑摇摇头,看着慧儿会心的勾了勾唇。
“郡主!请快点吧,莫误了吉时。皇上还在等着呢。”班善呵呵一笑,看着这般模样的流锦,不由很是心疼。虽然他并不了解这个郡主,但是,有过两面之缘。他很是喜欢这个温婉灵秀而又极为美丽的女子。
两个老嬷嬷便搀着流锦入了内室。老嬷嬷手脚很是麻利,一番打扮之后,便迅速的穿着整齐。看着铜镜内一身大红的美丽女子,流锦突然微微勾唇,笑了起来。自己着嫁衣的样子,真的很美呢?即便,两次的嫁衣都不是为他而穿。……
“呦!啧啧,多么漂亮的新娘子啊!想着都可以把本妃比下去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刻薄的话语传来,不用回头,流锦就知道非索菲鸢莫属。
“妹妹,哦不!郡主,即将成为驯日王朝的一国之后了呢?妹妹真是好命啊!不过啊!妹妹以后安享富贵之时,可别忘了咱们王爷的好!”索菲鸢依着内厅的门,杏目微瞥,讥诮的说道,语气之中甚为酸涩。
“怎么?妹妹你有意见?”身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流锦这才回过头。只见敷悦被丫鬟小奇扶着,不悦的对索菲鸢说道。
“王妃!您怎么来了?”流锦走了过去,对着敷悦福了福身,感激的笑问道。
“你要走了,姐姐想和你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吧!”敷悦美目一挑,淡淡的扫过索菲鸢铁青的面颊,慵懒的摆了摆手。
众人听罢皆恭顺的福身而退,索菲鸢冷冷一笑,挑衅的于敷悦对视了片刻,终是怒气横生的拂袖而去。
“王妃,您身子不好,这么大冷的天,还是不要出来为好。”流锦抬眸,含笑看着敷悦美丽的脸颊,关切的说道。
“傻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王爷他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你一定要理解他,相信他,他一定会想出两全之策的,这般做法他也是迫不得已,也是心如刀割啊!”敷悦抓住流锦的手吗,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真的很为难,那么,我可以做的便是不让他继续为难下去,我不会是他的牵绊。王妃,你们一定要幸福。我也会很幸福,我要走了,免得误了吉时会不吉利的。谢谢你,谢谢……”流锦急急的说罢,反握住敷悦的手,一连说了两个谢谢。谢谢她对自己的照顾,谢谢她对他的爱……
眉眼微弯,依旧是那明媚的笑颜,流锦放开敷悦的手,唤了一声,那老嬷嬷便迅速走了进来。
“新娘子出阁喽!”那嬷嬷为流锦盖上了喜帕,扬声欢唱了一声,便搀扶着流锦向外走去。
敷悦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目送着那抹大红的纤弱身影,渐渐消失于苍茫的晨雾之中。
花轿平稳的前移,鞭炮便长鸣于茗王府大门,打破了黎明前最后一丝宁静。女子端坐于轿中,摩挲着手中的纸包,勾唇暖笑了起来……
宗,忘了我……
293劫亲断情崖
窗外,因为大雪纷飞而饿了两天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跳跃于枝头,寻找着可以入口的食物。晨曦渐渐挥洒,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映射下,越发的晶亮剔透,直逼人眼。
欧阳亦宗蹙了蹙眉,闷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好累,头也好痛!男子缓缓睁开眼,昨夜的亦真亦幻的梦境,便即刻闪现于眼前。
他梦到锦儿弯唇浅笑的朦胧泪眼,梦到锦儿灌醉了他,对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他梦到锦儿微颤的唇,和她身上的馨香,他梦到了热情的锦儿,与他抵死缠绵了一整夜。
锦儿!欧阳亦宗霍的坐起身,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棂倾泻在床头,金灿灿的一片。这里是紫菡院!是她的房间。那么……
男子慌忙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衫。正要疾奔出门,却被桌上那抹奇异的亮光吸引住了目光。
翠玉斑指!桃木簪!两件熟悉的东西,就这样直直刺痛了欧阳亦宗的眼眸,心猛地一阵揪痛,男子伸手捂住心口,瞳眸流溢出深深的痛苦。一手执起簪子和斑指,只觉有千斤重,过往的一幕幕却在此时毫无预警的闪现在脑海。
锦儿!他的锦儿……昨夜的一切,不是梦!是她!真的是她!那么……
强烈的不安和心痛一波一波袭上钝痛难耐的心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锦儿,真的会丢下他,她会不要他的……
男子敛住痛色满溢的眸光,抬脚便神色慌张的向外跑去。欧阳亦宗飞快的奔入马厩,牵过追风便跨了上去。
“王爷!王爷,您这是作甚?”寒宵迎面而来,担忧的看着神色悲戚的男子。
“我要去找锦儿……我不能让她丢下我……”男子死死的攥着缰绳,说出的话让寒宵半天摸不着头脑。
“王爷!一切早已安排妥当,罗列早早的带人乔装埋伏于断情崖边,按照王爷的巧妙之计,劫了流锦姑娘便会直奔驯日朝,然后绕道漠北草原,到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肯定不会出差错,王爷万不可乱了阵脚,到时暴露了行踪,一切便都会毁之一旦的!王爷三思啊!”寒宵不明白,为何安排好了一切,王爷还会这般慌张无措。劫了人却逃向驯日朝,任谁都不会想到吧!
“不!我一定要去,寒宵,你知道吗?如果我不去的话,锦儿她会不要我的!”欧阳亦宗双眸灰败黯然,喃喃自语般摇头说着,暴喝一声,扬鞭骑着追风狂奔而去,徒留下寒宵声声焦灼的呼唤……
“大家注意点,天放晴了,积雪融化,路很滑,这断情崖地势险要,大家都要悠着点,别被滑倒就好。”马上的班善回过头,向身后绵延的迎亲队伍提醒道。
大家应和着,便丝毫不敢马虎,一干人等蜿蜿蜒蜒的行于地势陡峭的断情崖。
轿内的流锦浑然不知,却只有往昔两人的笑语和怒言,交替着盘旋在耳际。女子双目呆滞的端坐着,眼神空洞而灰暗,再没有一丝生机,双手紧攥着颈间的血色玉佩,那泪,洒了一路,从未停歇。
此生,她活得好苦,但愿来生,她可以没有眼泪,只有欢笑和快乐……
花轿募得剧烈摇晃起来,随着轿夫的惊叫声‘哐啷’一声,重重的落到了地上。流锦身形一阵晃动,便转回了思绪。
只听班善大喝一声怒道:“来者何人?竟然在此劫亲!当真活腻了不成?”
流锦心下一惊,脊背便开始僵直,焦灼的紧咬住了唇瓣,来劫亲的,会是谁呢?牧声哥哥,还是薛大哥呢?
“识相的放下轿中的新娘,提着裤子给大爷快点滚,否则,大爷不介意血洗断情崖!”一个高亢而粗犷的男声,煞是嚣张的传来,流锦听着却觉得十分陌生。
“放肆,好一个胆大妄为的贼子,竟敢口出狂言!那在下倒想讨教一二。到时跪地求饶的时候,一定记得脱了裤子,让爷在你屁股上踹两脚!”班善扬声冷笑,亦是猖狂的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