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一觉睡足,神清气朗的项少爷,缓步至大庭园;原来比他早的尚有胡老二及银发赵云;只见胡老二满脸老汗的以赵云作中心的踱步,在中央的赵云则气定神闲就如柱石;赵云突然放轻握枪的手婉,银枪瞬间消失了,不对,灿烂的银枪明明在那里;但就是没存在感,那种视觉与触觉的强烈反差,真使人迷茫难受,旁观都尚且如此,在正面面对下那份无力感如何能受;只见胡老二在苦苦支撑着,出击防守都找不到目标,正自恼恼;但见银影咋现,聚合,银龙好端端的被握在赵云右手中,彷佛没有动过一般。
「敬德所败者有三:」赵云收枪,徐缓解说:「一者心败:汝对云之心,使汝不曾把握出手机会,是敬是畏都足以至败;二者兵败:汝没有合适的兵器,此乃云之银龙优势非战之罪;三者略败:汝当以力压云,不应追赶云之速度,仅记在那里作战都不能放弃自身的优势,与敌对长。怎麽样,三弟有兴致下来切磋一番?」
谁呀?我…跟你?我很闲嚒?即使闲…也不笨的找酷云哥单挑!你把我看作”胡呆子”吗?「二哥说笑,我那三流技俩,在你面前能走上一合,已是极限,如何切磋。何况,如兄长刚刚所说,我与你敌已见三败,又有什麽好打呢?不若找老郭开开荤…」话尚未说毕,後首已中一记重击:
「找死呀,小子!尊卑不分,在兄长背后说三道四,还想引祸兄长。」
「什麽背后,你才是站在背后偷袭呀!郭老鬼,酒醒了没有?」
「你,傻呀~~」两人旁若无人的吵闹中……
赵云郁闷呀,这样又给项少爷蒙混过去。他也懒得料理他们,他深知自己这两位兄弟,一斗上咀就没完没了的;哎,只好自顾找胡老二授业去。
晌午,好客的方庄主再宴请郭赵项三兄弟跟五仆;列席的尚有方升丶方桐丶田畴及初愈的方月。原来方月出走了两天,消了点气,回家途中误堕陷阱被困;身体只轻微的擦伤,但因缺量缺水近一天,才变得虚弱;经小猴输气,再由”假神医”治理,现在已无大碍。只是因病后初愈,面容有的倦丶色有点苍白,却因输功导气,两额微带粉菲,好一幅西施病态美。众人见之不无惊艳,尤以小猴呆若木鸡,若有所思;如此表现那能走出自鸣花丛老手的郭嘉法眼,他自顾微笑不语。午宴向来平淡,没作晚的热闹,大伙都是客客气气的扯近乎。方德除对众救回爱女再多谢一番外,也客气的打探众人来路,今后去向并诚邀众人多留数天。宴会在平淡的进行着,席间项少爷向田畴丶方德询问起东方之事;只见田畴一面茫然真的不知;方德丶方桐闻言微愕,对望一眼,也推说不知;观察力特强的郭嘉,有心注视的王道与认真打探的项少爷同样注意到这微少的失措。
席散,郭嘉厢房内:
「臭小子,打探姓东方的人作什麽?你不是又从那儿知道什麽东方帅哥,千里寻”绝色”!」
「去你的,臭…郭老鬼,」见郭嘉对他挤眉弄眼,会心续道:「姓东方的乃是能人东方朔的后人,与我有点渊源,得知他们有一遗族在常山,故出来寻找。」
「哦!找上了又怎麽样?」
「没怎麽样的,反正自幼对身世所知不多,或许能得点消息,总之无害就是了。」语毕,以指作笔在几上轻画:走了;郭嘉缓缓点头。
「是方桐?」
「应该是,事情是怎麽样的?」
「郭老鬼你真八卦!」
「八卦?」
「就是好奇。其实也不是什麽大秘密:只是跟玉壁有关。」说着细心留意郭嘉表情,没什发现,他挺会装的。「二哥的仇,应是玉壁引来的,知道玉壁的秘密或许有帮助。东方家应是知道玉壁秘密之人。」
「情报从何来的?」郭嘉很是奇怪,这三弟常常有些稀珍情报。
「祖传的!」说话理直气壮,彷佛真是祖传的。郭嘉无语,也无奈,真的给项少爷吹胀。
「桐,怎麽样?」一向冷静的方德,现在显然有点紧张。
「庄主,依我看他们不是。但听那姓项的说:与东方家有点渊源;我看或许是真的。」
「哦,只要他们不是三家派来的,也没什麽好怕。但真的知道我们东方家尚存於世的人不多,你看我们是否可以与他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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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侠,在吗?」项少爷的厢房门外,方桐装模作样的扣门。
「桐管家,有事找某吗?」项少爷与郭嘉配合着他的演出,从回廊慢步过来。
「项少侠,郭大爷,庄主有要事相请。」方桐的回应不带感情,却也恭敬。
三人无语穿过回廊来到庄主书房,方桐并未扣门,直接推门入内,郭项二也没犹疑跟随入内。首次进入书房,古典气袭面而来,房子不大,藏书量却不少,不只竹简古籍,更见一些宣纸书薄,这真的叫郭嘉惊呆;要知道在汉代虽有蔡氏纸,但那是富裕人家的玩意儿,强如颖川豪族…荀氏,也只存三两本纸书,看这里纸书薄的存量因不逊於皇宫书库;书房的布局,也使郭嘉迷惑;只见不大的空间里,正中对门处有一大几,应是高几,几后放着的是一张胡椅,又不是胡椅,因它连背设计的,只方德端坐其上,方月静静的立於椅背后侧;在书房两旁亦放置了六张一式一样的椅子,每边三张;其后安装了书架子,真的是架子式样,且与墙一样大,堆满了各样书籍,成了两幅书墙,也使郭嘉赞叹这里藏之丰及设计的独特,因汉代书籍多为竹简,一般放在几上。但感到新奇的只有郭嘉一人,对於这里的主人及经常出入这里的方桐自是见怪不怪了。至於项少爷只是觉书香味浓,古典雅致,却也没有什麽奇怪的;哎,以他的见识水平,又怎会知道汉代一般书室的设计与这儿的分别呢?但在众人眼里,又一次见证了项少爷的镇定松容。
「各位不要客气,坐下说话。」方示意众随便入坐,郭嘉正犹豫间,却见项少爷意态松容,靠坐胡椅之上,毫无半分不适;其实项少爷那会感不适呢,相反他回归后,坐的最舒心是今次了;当你像项少爷一样被汉代的跪坐风格折磨多时后,见此坐椅应有同感。方德等人见了两人的反应也微有错愕。
「不知两位看这书室如何。」方德别有用心的询问。
「古色古香,藏书量丰,方家不愧是书香世代。」项少爷优游自在的回应。但他的无心马屁,却拍得方德丶方桐丶郭嘉惊愕。
「不知项少侠”古色古香”何来?」方德也不急忙的续问。项少爷闻言始觉不妥:莫非这时代的书室不是这样的?(他终於发现了,哎!)
「这书书量之丰厚,非长期用心收集绝不能得;相对我家乡的书室,这书室的确别致优雅。」项少爷含糊其辞,意图蒙混过去。但方德那里能舍:
「项少侠的故乡不是偏南的交州吗?那里也有这样的胡椅吗?」哦!原来是椅子出了问题;对,汉代是跪坐的,即使胡椅也没连背的设计。
「是小的家中有一些相类似的胡椅,但用料上远远不及。(我家中多是塑胶的,这些古董家具在那里应卖得点钱的)」
「这些连背式设计的胡椅,坐得挺舒服吗!庄主好心思。」郭嘉习惯了椅子,悠闲地为项少爷解围。
方德警觉如此相问於礼不合, 亦借意道:「这也不是德的创意,是先祖的遗物,这房中的一切亦是先祖遗下的,并嘱咐不许外扬。」
「哦!」两人同声惊叹,方德之意十分明显了。
「闻项少侠相询”东方”家,不知少侠是否有要事? 」
「也不是什麽要事。只是敝家与他们有点渊源,故冒昧寻找,不知庄主是否有有关消息。」
「非也。只见少侠相询,吾等久居常山,看看是否能帮上点忙罢了!不知两位有闻南宫西门北玉否?」
两人对视,摇了摇头;郭嘉回话:「嘉只闻数年前凉州动乱,其一主事者为北玉宫,後为韩遂所杀。姓”西门”的家只闻战国名人西门豹…」
「那麽西门庆呢?」项少爷又发傻了。
「谁是西门庆?」方郭两人同是发问。
「哦!只是儿时村里一个专勾人妇的贱人,不值一哂!」「……」两人无语。方德默念着:交州何来西门的呢?
「闻项少侠相询”东方”家有点渊源,不知是否方便相告。」方桐见气氛被项少爷搞差了,只好出言相询。
「这个…这个…也不好说,只是听族中长老诉说过武帝时期东方先生的事迹,景仰万分;又得闻我族中曾有人与东方家交厚,现流传东方家有后人隐於常山;才想找找看,冀能得遇高贤。」
「楚之项氏吗!……项少侠莫见怪,闻说”流传东方家有后人隐於常山”,不知项少侠从那里听闻的呢?」
第十章 找尋枺剑ɡm)
上文说道郭项两人被邀请到方德的”新式”秘密书房中会面,方德一心打听项少爷为何知悉”东方”家的事。
闻方桐相询,郭嘉也提起了兴趣;项少爷只好厚着面皮打着哈哈,抓起了后躭。「哈…是…祖传的话!实质情况我也不知,反正闲来没事四处走走,碰碰运气!」众人无语。
「庄主,是否有点相关的讯息呢!」郭嘉也不想跟项少爷瞎缠,故打听式问道。
「也不是知道什麽,只是从先辈间相传一点四家故事。」语言间,目示方桐重点注意两人反应,得到对方会意微点头后,续说:「东方西门南宫北玉并称古四家,兴起於武帝年间,助帝君兴我汉威名:东方创家人正是仕林隐侠东方朔,他智比天高,才华盖世,却不好功名,只羡闲云野鹤的生趣,足比开国留侯。助武帝筑皇权,兴汉室,躯胡虏。我汉之盛世莫过於此!西门南宫北玉正是那时东方先生的同伴:西门町,是战国名人西门豹的后人丶南宫望丶北玉星,北玉宫之先祖;都是当时不可多得之人杰,四人都喜江湖游侠,从不愿史册留名;他们认为如此方是保家之道:若儿孙才能出众,自有其功名路,反之才学平庸者,强承家业必遭其祸。故四家朝中声名不及三代,隐没於江湖。但於江湖道上四家是薄有名气的;除东方家不闻后人行於世外,其馀三家在江湖上亦有所闻:相传来至云顶道观的老仙南华,原名是南宫华,正是南宫家旁支,虽与南宫宗家家主丶越後海国的国君丶他的侄孙南宫问闹翻了,但南宫家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可见一斑;西蜀天涯的主持人,就是西门奇,西门家的家规也很奇怪,他们只有真正的继承人方可姓西门,馀者多自称西城,故项少侠乡间所闻之西门庆应是胡混的,但他敢冒名西门,与天涯为敌也非常人;北玉家家业正是漠北曼佗罗山庄,北玉宫只是其家中一脉,有道是北玉家家主北玉静正是董卓与韩遂之师,韩逐击杀北玉宫正是受师命…清理门户。」
「多谢,东方庄主,想东方家的情报网绝对称冠天下!」郭嘉终於回复一脸贼笑,每事了然於胸的可恨样。
「颖川郭奉孝,不愧为当今有数的智士。我应早点发现是你,真是想不到颖川鬼才如此年轻。想袁家追捕之人应是你了。」方德;应是东方德,一面松容,看来困恼解决了。
「不错,在下正是东方家仅存之后,东方德东方晨起!」说话铿锵有力,能自报家世於人前,自有一番吐气扬眉之感。见方月的反应也是愕然看来是初闻家世的;可以想象东方德把身世藏得如何深,那苦真不是常人能尝的。
「既然两位找上了我,也许是命数安排,这里有一封先祖遗下,以奇特符文书成的遗文,传说与家祖之秘有关,或许两位能看懂。」虽言是两位,但明显信笺是递给郭嘉。郭嘉细看信笺,纸质精致,虽经多年相传,却比现代(汉末)大多纸张白滑,其上载文应不是以一般水墨书写;但见内文东歪西斜,一缕一缕如虫行,真看不明;虽内容不懂,但对文人而言能触如此优质信纸也成快事,把玩着纸张的触感实有不舍;奈何四人八目注视着,只好摇首依依的把信笺交给了项少爷。东方德见郭嘉摇首,表情很是失望。回望项少爷迅快的看了一次,皱一皱眉,眼观各人,审视了一番,有了计较。
「或许我能解通这文,但可要借助庄主这里的藏书帮助。庄主你们的秘密通讯是否用祖传的点线标记代替文字。」
「你…你真能看懂…」激动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东方德丶郭嘉丶方桐三人面上,东方月也彷佛来了兴趣。项少爷潇洒的把信交给东方月,然後自顾游目四周书架。东方月接信後也被那些虫子文字搞糊了:究竟眼前这独臂英俊少年看懂什麽呢?还是郭嘉先回过神来:
「三弟与五仆间之通讯暗号…」
「是我教他们的,应与东方家之暗码类似。」郭嘉之前已暗赞,他们的讯息互通之巧妙,若用於战事上,大有裨益,正疑惑是否江东军所用之暗语;殊不知,这是独臂年少的三弟所授,他是什麽人,再次叫郭嘉糊涂了。
「项少侠有什麽虽要请随便吩咐桐管事。」下了大决心的东方德,语毕,起身走出了书房;东方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