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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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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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首尾就不啻于兴一场大干戈: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差使竟会落到自己身上,在来的路上他还想着,皇父传召会不会是因着两江督抚,或是南山集案,可是不想这事来太的突然,落到自己头上实在令他措手不及,这事虽与自己无关,但毕竟是个万众瞩目的风口浪尖,一个措置不得宜,万劫不复。不为别的,只为他猜不透皇父对太子的用意,一个不慎,再误会了自己的立场和心思,白白成了祭典上的牺牲,岂不冤枉?

愣了一时,胤禛才慌忙叩首道,“儿臣领旨,请皇阿玛训示。”却见康熙只是随和一笑,“有难处?”胤禛脑中迅疾地想了一遭,甚还想用南山集案在结的由头挡一挡,终究觉得是下策,为难地望了康熙一眼,还是老实道了:“回皇阿玛,儿臣实没有底,不知该怎么去办这个差……”“嗯?”迎着康熙探究的目光,胤禛不敢避讳,“于公,满洲宗室大员、八旗都统私下宴饮聚会,有结党之私,干犯国法者,本应依律论刑;于私,这些都是满洲大员,又牵涉宗室,事关重大,儿臣不敢自专。儿臣私度皇阿玛圣意,为牵扯太子,才要依律重处这些个人,可皇阿玛之言,儿臣不敢承旨……”

说到此,未免有些语无伦次,康熙探究的目光愈发生了疑惑,胤禛一咬牙,再又重重叩了头道,伏地不起,“儿臣敬太子为半君,君臣之份谨守数十年,儿臣是怕乱了纲常。”胤禛说到心内繁难的深处,也是动了肺腑之情,两手抠在金砖缝中,顾不得再看皇父面色,只是颤声恭禀道,“倘真如皇阿玛前时所言,齐世武、托合齐等网结党羽,是为保奏太子,那儿臣如何能审?审出来或审不出来,今时来日,两处辜恩,儿臣皆不知当如何自处……年幼之时,皇阿玛告诫儿臣,‘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儿臣谨记在心,万事以君臣纲常置于先,体君父辑熙庶治圣意,体太子孜孜以求之心。倘是别桩事,儿臣万死不辞,惟独此事万难措置。儿臣是有体己私意,总是未能纯粹一心,故不敢欺瞒皇阿玛,求皇阿玛恕罪。”

“今时来日,两处辜恩……”康熙独拣出这一句品择着,暖阁里又陷入了长时的静默中,顾问行去王氏处传旨回来,方好伺候在门外,隔了帘子望着里头一坐一跪不甚清晰的两个身影,正在垂着脑袋,心内暗自叹息这已是今夜第二回情景了,猛然又叫康熙拨弄座钟的声响激地心弦一颤,些微晃神间,又听得康熙半是调侃地对胤禛道,“嗬!小时候打你的那几下鞭子,还记着仇呢?”胤禛跪在榻前,重又叩了头,恳切道,“儿臣万死不敢……皇阿玛谆谆训诫,儿臣感恩尚且不及,又怎会生怨?儿臣只愧今时来日,皆不能为皇阿玛分忧,报答这份养育信重之恩。”

胤禛话虽如此,听在康熙耳里却不是同一个想头,同一句话,康熙听着却是与早前时候诸臣心哀‘两处总是一死’的话同一个意思,心境郁闷间,倒少了许多恚怒,固然胤禛的话多有可责之处,但为其一片赤诚之意,康熙也不忍再责他什么。是以,康熙微微摆了摆手,似有若无的自道了一句,“你不必讳言,朕自知道,你起来罢。”待胤禛恭立在身旁,康熙又提起两分音色,瞥了他一眼,叹道:“朕让你去,没让你领着审事亲王的名义,有温达、赵申乔担纲,你只去看看罢,你是个知道分寸的,就旁人看着你在,多少也要顾忌点分寸。再说,真到议罪的时候,还有三阿哥在,论长论爵的,也轮不到你,知道朕的意思了?”

胤禛感激之余,也觉心头霍然一松,当下不及深想是不是自己方才一番言语的缘故,忙躬了身谢道,“谢皇阿玛教诲,儿臣愚钝。”“朕大晚上叫你过来,也不单是这事。”康熙打手边取过一卷素白笺纸,递给胤禛,胤禛小心展开,正是康熙御笔亲书的‘圆明园’三字,胤禛讶然,“皇阿玛……儿臣原还想瞅着空子,恭请皇阿玛驾幸,儿臣……”康熙一哂,止住了正要掀袍再跪的胤禛,又指了指胤禛手里的字儿,“你别急着谢恩,说好了,这个今儿给了你,回头去你园子的时候,朕要看见。还有你家的那个大格格,出降仪礼部是照例议的个多罗格格,朕记得,你只这一女罢,朕便赏她个和硕格格的封号,也算赏你个双份儿的。”

望着康熙的笑意,胤禛连道不敢,大喜过望之下,郑重谢过恩,却又听得康熙唤进魏珠,说是夜深了,让引着自己去西花园歇息,忙辞道,“谢皇阿玛。儿臣这身子骨硬实的很,大冬天里一来一去也不碍的。不介回自己园子里也行,就不叨扰太子了罢……”康熙心知肚明,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胤禛,也不点破:“西花园是朕赐给太子的,不是他的私园,你不必忧心这个。朕让魏珠你过去安置,不必过问太子,走时也不必去给太子见礼。”又看胤禛闻言添了几分惶恐,康熙轻摆了摆手,略微回寰地道了句,“他近来身子不适,你们不要去扰他。”

第三百一十三章一波未平(三)

更新时间2011…12…2610:08:34字数:2192

澹宁居北出,隔着一条芝兰堤,便是山湖倚翠的瑞景轩。瑞景轩东室,贵人王氏半跪在炕里,屈膝蜷腿儿地依偎在康熙身侧,边替他轻轻捶着腿,边又觑着他面色小心道,“皇上今儿不是在熙春园大宴群臣?怎么这会子龙颜不悦了呢……”半晌,只见康熙毫无动静的想着心事,王氏稍挪了挪身子,手上动作也愈发轻柔了些,补了句道,“听顾公公说,您今儿进的香,原想着皇上出去转转总能舒散些,可是这会儿,奴才瞧着您倒又像心里头搁了事儿似的。”

“嗯?”听到这一句,康熙才半回过脸来,望着王氏算不上明艳却颇为清秀的面容,淡淡道了句:“不过是热闹里头的寂寞罢了。”说着,边捉了王氏的手,在手心里慢慢把玩着,“朕叫大臣们伺候着陪宴逛园子,写诗文、讲古记,也时教奴才们耍些玩意儿来看,但朕瞧是瞧了,又实打心里乐不起来。人多了,闹哄哄的;人少了,又嫌弃冷清。乐一乐,笑一笑,便也过了,这些面儿上的热闹,究竟进不了心里头。”这厢又忽觉手心里的人微微瑟缩了一下儿,康熙手上一带劲儿,便将人拉了近处,抚着王氏的发丝,长气一吁,“朕是到如今才能体会得这些……他费尽心思领着一帮人讨朕欢喜,哪里知道朕的意趣不在这上头。”

听得一个“他”,却不知皇帝指的是三阿哥还是顾问行,王氏心里存了疑惑,她固然不敢问,但又不能尽着皇帝说话自个儿不答,只好由着皇帝动作,含情带怯地一低眉,脑袋也垂的越发的低,“奴才先还怕是自个儿伺候不周的过失……奴才在家时,外祖也是这样,逢上节庆日子,家里舅兄们也有合力请上一台戏班子唱个堂会的,正是为了娱亲呢。”

“是么,你说缘何年纪大了的人,就爱些虚热闹。”康熙慨然,品味一发,不知出于何种心境,倒愈发盯了王氏的面孔细瞧起来,王氏及见康熙动作一停,微微抬头,不妨就正对上了康熙思虑中深幽的目光,唬得心骇,情急道,“奴才,奴才不是这意思……”边说着,边惶惶恐恐地就要朝后挪开下去跪了,却又见康熙喜怒不显地指指身侧,便就顺从地端着身子跪了过来,接着服侍起来。

“家里有老人,这也是常例,先头太皇太后,皇太后,朕也是这么伺候过来的。只是朕如今也到了这年齿,这些年才越发的知道,竟是怕一个……孤单。”康熙顺着前言一通疏散,愈说愈发的声渐小,到末句竟是喃喃,最后两字王氏听不分明,也不敢再接茬儿,她低着头,面庞贴在领襟上,小声温气地边握住康熙的手道,“皇上说的,奴才不懂。皇上难得少些疲色,可见着皇上这样儿,奴才心里揪着难受……”

“你是不懂,有时候,真要搁了事儿,也就没这些虚耗了。便只有空的时候,才这么着。”康熙靠在大迎枕上,一手别过来撑着,一手抬起抚上王氏面颊,直待抚弄了一时,王氏面上羞的通红,才拍了拍她发烫的脸,呵笑出声,“真是个笨女子。”这柔昵的话,令王氏一愣,也将她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给激了出来,别过身偷偷拭去了,才转脸望了康熙安详的笑容,也陪着笑哽咽着回道,“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臣妾的福分。”

康熙身子歪着,看见王氏红了一圈的眼眶,顿生怜惜,顺势一把揽入怀中,胡须直贴着王氏的面颊,不由笑道,“你这也是做了几个阿哥额娘的人,怎么还是一副小女儿情态。”王氏正当盛年,姿韵丰饶,在年轻宫嫔里头又是头一个心思乖巧的,此刻看得康熙是心旌动摇、爱惜不已,不停地打面庞一路爱抚到胸前,王氏领襟处的衣扣也扯得松了一爿,王氏被他逗弄地愈发局促,呼吸也失了清浅,欲挣不能,蜷着身子低低回道,“奴才失仪了……”

康熙望着她眸子中的水色,大起怜惜之意,抚了她额前青丝“朕没问你这个。伤了心了?”

王氏只垂了头,心跳的发慌“奴才没……”

康熙放开了握着她的手,淡淡一笑,“那你哭什么?”

王氏取帕子拭了拭面上两行清泪,“是您前头那话……奴才听着就眼泪下来了……”

康熙略颔首,轻道了一声“哦,朕说什么了?”

王氏捡了词句,低低道:“有回十五阿哥同奴才说起您,说随扈的时候儿,听皇上面谕大臣们有‘今虽年齿渐增,亦可以纵横天下’的话,奴才不懂就问他,嗯……他说……嗯……他说这是他皇阿玛的武功……奴才没很懂,也不当细问……嗯……就记了……嗯……奴才就是觉着皇上不老,如今春秋鼎盛的年岁,哪一代的皇上能有主子这样儿的呢……嗯……嗯……”

康熙颇觉有趣,只忍了笑意,凑近了她,伸手于她怀间揉搓,道“你记它做什么?”

“……嗯……奴才就觉主子这话豪气,就记着了……嗯……求皇上饶了奴才……”

王氏已然娇喘连连,话也难成连续,听罢这最后一句,康熙停了手上动作,不由得爆发出一阵痛笑,“哈哈哈哈,你们这母子二人呐!好么,你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么,就在这儿候着朕。朕告诉你,那原话是‘朕承继大统数十年来,扩从古未入版图之疆宇,服从古未经归附之喀尔喀、厄鲁特等,今虽年齿渐增,亦可以纵横天下,非自矜伐也。’”笑罢了,又一眼望了王氏略为茫然的目光,笑着凑近了问道,“你知道朕在想什么?”

王氏知自己会错了意,面上早已绯红一片,哪里敢再言语,只道:“奴才猜不好……”

康熙却是腹下热意升腾,半真半假地戏谑道:“你要不说还好,如今朕瞧见你,才真顿起纵横之心了。”

“奴才……”里间循着‘嘤咛’一声,顾问行已是轻步退了出来,在廊下站定,朝远处做了个手势,该处候着的首领太监已是悄悄领着一班太监尽数退了下去。夜已深沉静寂,顾问行立在廊下,良久,才听得里间影影绰绰地传出两句,“知道朕为什么把你搁园子里么?不为别的,朕就是要循一个赋性天成之意,这有山水的地儿配你,要在宫里头,今儿这些话朕也同你说不着……”

第三百一十四章一波未平(四)

更新时间2012…1…211:03:32字数:2157

回府之时,天边方显出些暮色,东风徐徐,路两旁的榆树,纷纷落下下新出的榆钱来,颇有了几分春意。胤禛却是无暇赏这春色,一手勒了马缰,心里止不住地翻腾。蒙皇父恩允,许了珞蓉郡主衔,显是自己圣眷不薄,让胤禛心内欣喜不已,可临跪安之时皇父淡淡一句不必去太子处请安之语,又让内里平添了几分阴霾。连着之前会饮案的一应处置,皇父终究下定了心思要二废太子了么?

进得府内,换了身水蓝府绸福字便袍,与西花厅里坐了,苏培盛素是伶俐的,瞧着胤禛有些疲累,便特地吩咐茶房送上明前的龙井,又陈上一碟桂花金丝蜜枣,一碟果馅厚酥饽饽。胤禛呷了口茶,正好腹内有些饥了,便拿起一块饽饽,稍尝之下,觉得满口生香,便赞了一句,要赏茶房的差事。苏培盛笑道:“茶房那起子下人可受不起主子的赏。这饽饽是年侧福晋今儿特地为主子备下的。年福晋特地选了上好的山里红,稍用槐蜜拌了,知主子不耐甜腻,又放了松仁和佛手果…。”胤禛笑着打断他:“可是年氏许了你好处?自打爷一进门便是替她递话。”苏培盛立时换了一副委屈状,躬了身子道:“奴才长了几个胆儿,敢受年福晋的好处?”胤禛被他装相怪状引得郁闷稍散,却故意板了面孔:“还不说实话,真当爷是好欺的?”苏培盛陪了笑,道:“王爷英明,奴才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不是?王爷有日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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