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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见水珊珊和云萝都这么说,一时间倒没有了主意。石君涯见云萝说得有理,便也渐渐不再坚持杀掉二人了。
欧阳文只好叹道:“你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命不该绝啊,连珊珊都为你们说情,我也就暂时放你们一马,你们最好滚得远远的,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决不再饶你们。”
李牡丹赶紧跪下向水珊珊和云萝磕头,“多谢二位说情,多些太子妃不杀之恩。”青儿虽心里不服,但表面上也不得不跟着敷衍了一下。
兵将们拖走了青儿和李牡丹。
水珊珊的精神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快乐却从她的身上溜走了,她时常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发呆,什么话也不说,就连云萝,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终于过了几日,月下老人翩翩驾临龙宫,带来了一个让大家为之兴奋的消息。
当时水珊珊正在午睡,为了让她睡上一个好觉,欧阳文独自见过了月下老人。
“月老爷爷,你怎么到我龙宫来了?”
“龙太子,老朽此番前来,是为撮合你与公主而来。”月老笑答。
“文儿谢过月老爷爷,这桩婚姻本来就是爷爷玉成的,文儿不敢再奢求什么。”欧阳文谦恭地说道。
“龙太子,其实这充满波折的姻缘本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童儿没有完成使命,使得公主延误了时辰,所以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老朽也感有愧啊!”月老惭愧地说。“不过,此次老朽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关于公主的容貌,不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是吗?”欧阳文听到这里,急促地追问:“月老爷爷,你有办法?快快说来啊!”
“龙太子不要急,凡事自有天意。只是,这治疗毁容的药引子却难求啊!”
“什么样的药引子?只要天地间存在,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会想办法去取来。”欧阳文着急万分。
月老说道:“须得世间最爱公主之人的血肉之躯作为药引,方能救治公主的脸伤。”
“那还不容易,我就是世间最爱珊珊的人,别说割我几块肉了,就算把命赔上,只要能恢复珊珊的容貌,让她开心起来,就都是值得的。”说着,欧阳文拉开了自己胸膛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身躯。“月老爷爷,你说吧,割哪里的肉最有效?”
“还不急啊!”月老笑道,“光这样的不行,必须是十日十夜不吃不睡,修炼元气之后的血肉身躯方才有效。”
“月老爷爷,瞧你怎么不早说呢!这又有何难,我照办便是。”欧阳文一听珊珊的伤有办法医治,他性急得立刻就要尝试十日修炼。
“我话还没说完,龙太子,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如果你不是真正最爱她的人,那么你的身躯不但不能帮她恢复容貌,反而还会害了她,她也就永远不能再恢复了,并且连你的性命都有可能搭进去,你还愿意尝试吗?”
欧阳文毫不犹豫地说:“我相信,没有比我更爱她的人了,我一定会成功的。”
“那好,老朽也希望你们能闯过这道坎,或许就会峰回路转了……”说完,月老飘然而去。
看着月老的远去,为了早日救治珊珊,欧阳文只简单给云萝和石君涯交代了几句,并且不顾他们的劝阻,便开始了他的“修炼”,他坚持着,相信自己一定能创造出奇迹,没有比救治珊珊更让他振奋的事了。
说实话,十日不吃不喝,或许还无所谓,但要是十日都不许合眼睡觉,这对谁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欧阳文始终坚持着,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珊珊恢复容貌后的灿烂笑容,那笑容支持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向着目标迈进……
终于,他拖着疲倦的身躯挨过了十日。激动人心的那一刻到来了……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拼着十日来的元气,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腰间刺去,看得云萝心惊胆战。
鲜血顺着衣衫流了下来,欧阳文硬生生从腰间划下了一大片肉来,他强忍疼痛,吩咐云萝,“请把这个弄碎了,按照我先前说过的那样给珊珊敷在脸上的伤处,但一定要替我隐瞒,不要说这个是什么东西,以免她拒绝。”
云萝含泪捧走了那块从太子身上割下来的肉,石君涯心里也很是震惊,他虽然也可以为珊珊做出这一举动来,但欧阳文对珊珊的那片真情、那大义凛然的神情、那种义无返顾的壮举,也深深打动了铁血男儿的他。他突然觉得,能为自己心爱的人这么奉献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果然,水珊珊依靠云萝带来的“奇怪”的药引神奇地恢复了昔日的容颜,她看着铜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恍若来世!她不止一次追问云萝是从何处采集到那神奇的药引时,云萝却总是对她三缄其口,有好几次云萝都忍不住想把实情告诉她,但欧阳文事先的吩咐让她不忍心说出真话,这毕竟是血淋淋的一幕啊……
第四十四回 世外高人
通过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水珊珊仿佛成熟了许多,她不再像过去那样爱使性子了,她变得沉静多了。虽然她感觉到了周遭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说欧阳文和石君涯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她所熟悉的君涯哥哥好像故意有些避开她似的,每次她只要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他的眼睛里总有那么些奇怪的目光,令人琢磨不透。
眼看珊珊的身子骨一天天好起来了,云萝和石君涯也不约而同想到了辞行。欧阳文得知后,或许是为了打开水珊珊心中的那个结,也或许为了让珊珊开心一些,他提议他们四人一起外出郊游一次。他的本意仍然是想自己和珊珊的关系通过郊游能得到些许改善,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珊珊对他不像过去那样敌视了,可也并不亲昵,所以他想再努力一把。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郊游竟然会成全了石君涯和云萝这对璧人……
锦都城外几十里有座寄云山,寄云山是座有着天然屏障的深山,那里险峻得几乎都没有山贼占领。但是那里却有一个天然的溶洞,据说洞里隐居了一位世外高人,那位高人有着非常超凡的预言能力,能参悟透世间的种种。可是这仅仅只是个传说而已,因为几乎没有人见到过这位高人,但关于他的传说却是越来越玄乎了。
这个传说也勾起了欧阳文很大的好奇心,他想:如果世间真有这样一位高人,那么他真想去了解了解,自己和珊珊的今生姻缘究竟还会遇到多少波折。如果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那么自己是否可以根据他的预测采取相应的措施呢?因为珊珊的遭遇实在让他感到后怕了,他不能再让她遭受任何的不幸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走这一趟。
水珊珊对这个提议并不反对,虽然她没有欧阳文想得那么多,但是她也总觉得他们四个人之间近来有一些微妙的情愫掺杂着,因此选择四人同行,说不定还能把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给理顺了,该面对的问题迟早要面对的。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欧阳文带着水珊珊及云萝、石君涯一同向寄云山而去。
四个人的心里都怀有心事,只是暂时都没有打破宁静。好久没有游山玩水了,大好的风景提升了四人的兴致,都想放下心里的包袱痛快地游览这美好的自然风光。
云萝最先来了兴致,她开心地哼着小曲儿,同山间飞舞的蝴蝶嬉戏着。
“云萝,你要小心了,别摔着,这里可到处都是悬崖。”石君涯好意提醒着她。
水珊珊也被旖旎的自然风光吸引了。下界这么久以来,自己可从来不曾好好观赏过凡界的大好美景哦!她情不自禁地奔向了大自然,鼻子贪婪地吮吸着花草的芬芳,暂时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渐渐地,她的脸儿恢复了红润,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真是山美、花美、人更美!一旁的欧阳文不禁看得呆了,他开心地想,自己的这个提议真是妙极了,看珊珊依偎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美好得就像一幅画,飘逸得简直就像人间的仙子一般。不对哦,她本来就是仙子啊!
夜幕很快降临了,水珊珊和云萝都感到了疲惫。欧阳文和石君涯搭好了帐篷,替她们驱赶了蚊虫,石君涯还在旁边升了一堆篝火,借以驱逐夜晚的寒意。
水珊珊依偎在云萝的身边,看着漫天的星星,对云萝说:“云萝姐姐,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彻夜长谈了,想起从前你照顾我的那些日子,我心里对你真是充满了感激。而且你还救了我很多次,叫珊珊以后如何回报呢?”
云萝轻声说道:“傻妹妹,姐姐从来都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也是我们有缘,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你从前也不跟我见外的,何以现在变得扭捏起来。”
“唉!”水珊珊叹了口气,“真的是经历太多的事了,我都变得多愁善感了,还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样呢?”
云萝见那两个大男人离她们有些距离,便也想和水珊珊说说心里话,“说真的,珊珊,难道你现在都还在对殿下耿耿于怀吗?”
水珊珊茫然地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将来的命运是什么了,父王和母后放心地把我交给他,我也不知道他们可曾知道我所受的这一切磨难,难道命运真的无法自己掌握吗?女孩子为什么就一定要嫁人,到底是是爱、什么是恨,恐怕我现在都分不清了。”
“那么,抛开从前来讲,现在石大哥和殿下在你的心里到底都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呢?”云萝试探道。
水珊珊直言不讳:“君涯哥哥,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安全感,觉得很踏实。可惜现在的我,是配不上他了。”水珊珊潜意识里还是把贞操看得很重,所以她没有再刻意去接近石君涯。敏感的她以为石君涯或许也在意她已经不纯洁的身子了,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石君涯内心的真实想法,因为月老指点石君涯这事,原本就没有一个人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石大哥可不是这样庸俗的人。”云萝不知不觉替石君涯说起话来。
“那么,殿下在你心目中如今又是怎样的呢?不要跟我说你还在恨着他,事实上,你早已不恨他了,只不过嘴上不承认而已。”
水珊珊喃喃道:“云萝姐姐,我一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的,但是我还是不想提到他。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现在对他恨不起来了,尤其是我受伤时他焦急地想办法救我,想尽一切花样逗我开心,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连李牡丹他们我都能原谅,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那就对了啊!”云萝几乎欢呼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敞开心扉对待他呢?你可知道,你的谅解将会带给他多大的震撼吗?”
“这也正是我的困惑之处啊!云萝姐姐,我方才给你说君涯哥哥带给我很大的安全感,可欧阳文,他实在带给我太多的不安全感。”
“那又是为何?凭借殿下的能力和身份,远远在石大哥之上啊,怎么反而还让你觉得不安全了呢?”云萝不解。
“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心慌慌的,很不踏实。”
云萝思索了一阵子,顿时茅塞顿开:“珊珊哦,我想我是明白了,你所谓的不安全感实际上是殿下前期的行为带给你太多的困惑,你潜意识还在计较他曾经拥有过的荒唐印记。换言之,你是在吃醋,可是你自己却不知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放下过去的种种不愉快,我敢说,你要是真心接纳了殿下,他会一辈子对你视若珍宝的。”
“你是在蛊惑我吗?”水珊珊好像有些生气,“云萝姐姐,我还在想该怎样撮合你和欧阳文呢,你也为他奉献过美好的年华,怎么一直甘心为他人做嫁衣哟!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负你的。”
“傻珊珊,你难道不懂,爱情的天地是不应该掺杂其他的,如果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那么痛苦的就会是三个人。我云萝再傻,也不会傻到夹杂在你和殿下之间,殿下的心里只有你,且别说他不会接纳我,就是我本人,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啊!你为什么不让我保持这份骄傲呢!对于殿下,我承认,我曾经有过深深的爱,可是他是不属于我的,时间长了,我们之间更像是要好的知己,这份友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想破坏了它。明白吗?”
正在这时候,欧阳文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珊珊、云萝,你们饿了没有?我和石兄烤好了野兔,你们要不要分享一下美味。”
“怎么不要呢?可不许吃完了,多少给我们留一点啊!”云萝拉开了帐篷,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烤熟了的香喷喷的野兔肉。
水珊珊却没有伸手去接,她佯装睡着了,云萝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也没有刻意去打扰她,任由她睡了去……
天亮了,四人又准备再次登山,向更高的目标前进。
山上有很多荆棘,水珊珊和云萝行走起来十分困难。石君涯就在前面为她们开道,替她们斩断那些荆棘藤蔓。有一段斜坡,水珊珊娇小的身躯怎么也爬不上去,欧阳文把手伸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