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圣女定了定神,叹息一声,“我真的不知道历任圣女和族长居然是那样的关系,我猜到他们感情不好,可是没有想到??”
“也许,这就是安溪的悲哀。”邢佳佳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安乐看似桃源的安溪,居然有这么陈腐的规矩,有这样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案例。
“怪不得他恨安溪,他恨圣女??”圣女轻声,抬头看一眼安溪的夜空,咬牙,“知道的越多,越是想将安溪毁灭!毁掉这守护的阵法!碎掉这规矩!”
长老哼哼唧唧的,听到圣女如此大胆张狂的话,强忍住痛意:“圣女,你是安溪人!居然伙同外人对安溪不利!”
邢佳佳和圣女同时看向这位长老,嘲讽:“你也是安溪人,还是安溪长老,却要对圣女不利!”
长老不知道痛的,还是羞的,脸色通红:“你胡说!我是为了你好!”
“意图亵渎圣女,想要侵犯圣女,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好?长老,你可知道在安溪,亵渎圣女是重罪,是要被执行火刑的!”圣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圣女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三年前的那一场火刑,烧掉了她最珍视的青梅竹马,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却被执行了火刑!
今天的这位长老比他的罪名大多了,火刑,算是便宜他了!
“哈哈,火刑?我是长老,安溪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我说为谁执行火刑就为谁,谁人能审判我?”长老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圣女,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圣女,你不会是想到当年被我下令烧死的翟迪了吧。”
翟迪!?
圣女的脸色瞬间惨白如同纸,死死地瞪着长老,一字一句:“是你!”
下令烧死他的,竟然是长老?
“嘿嘿没错,是我亲自下令烧死他的。他是族长的孩子又如何,他没有祖巫血脉也敢对圣女动情,那是最大的罪恶!”长老说的痛快,已经忘记了疼痛,也许是在伤心人前戳她的痛楚可以麻痹自己吧。
长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走进了这圣女塔后,他就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不但是身体放松了,精神也放松了,有一种诱惑的力量,让他将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都吐出来,说出来——他控制不住自己。
圣女面如死灰,猜到翟迪的死是一种感觉,亲耳再一次听到却是又一种感觉。
她似乎能看到当日他的绝望,能听到他当日恨,更似乎她离他更近了几分!火刑啊,安溪的火刑那是将人活活地烧死啊!
“安溪多药草,你知道我对他多好,特意喂他服用了珍珠果??”长老得意的笑,眯着眼睛看圣女的表情,“瞧,我让他永远记住圣女,是不是对他不错。”
“不——”圣女跌落在地上,心钝痛。
“哈哈,圣女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告密翟迪思慕圣女、偷偷爬上圣女塔见你的?”长老越说越收不住,眼里放出光彩来。
邢佳佳的手落在圣女的肩膀上,轻轻地安慰着。
“是谁?”圣女不敢听,可是又不得不听。
翟迪竟然是被人告密而死的!
死前还服用了珍珠果?
“安溪谁的话最有权威?哈哈,自然是我啊!我只是巧妙地设了一个局来,翟迪他就信了,你知道我怎么设局的吗,用圣女的名义啊。他这么笨,居然就信了!”长老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圣女塔中飘荡着,飘荡着。
如此卑鄙。
死不足惜。
“你该死,你该死——”圣女红了眼睛,几乎是疯了一样朝着长老扑去,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脸上落下了重重的伤痕,血腥味飘散开来,伴随着圣女尖叫,“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你害死了他!
你害的他现在不是自己了!
疯狂中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长老枯瘦的身体被拉下了一块块的血肉,如同梳洗之刑。
长老不觉得痛了,一种麻木的感觉从脚底到心头,他嘿嘿地笑着。
邢佳佳一把拉起了圣女,冷静:“圣女,够了。”
“不!我要杀了他!”圣女的眼睛还是红的,扭头看邢佳佳,一字一句,“他罪无可赦!”
罪无可赦。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她爱翟迪,恨害死他的这位长老。
“让他死很简单,但是翟迪受的苦却回不来了,圣女,你们不是没有机会。”邢佳佳看着圣女的眼睛,“别忘记,你向我下的委托。”
委托。
圣女平静了下来。
夜风,黑暗。圣女泪如雨下:“我们怎么会有未来?”
“为什么没有?”邢佳佳握住了圣女的手,“你是圣女,他是继任族长,你们在一起,整个安溪都会为你们祝福,祝福你们能生下身怀祖巫血脉的后代。你们不同于任何一任的族长和圣女,你们会平安一生到老。”
平安一生到老,和自己的男人。
“你说的没错。”圣女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可是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我要帮他!”
“自然。”邢佳佳点头,人多力量大。
“你也要帮我。”圣女犹豫了一下道。
“自然。”这本来就是她接的委托。
圣女看着地上的长老,咬牙切齿:“真想让他尝一尝火刑的滋味!”
这个长老是死定了,不过留着他的命还是有点用处的。
邢佳佳想了想,和圣女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邢佳佳的指尖弹出了一簇朱雀火,朱雀火落在长老的双腿上,火苗瞬间将他的下半身吞掉!长老目眦欲裂,恨恨地瞪着邢佳佳和圣女!
圣女一愣,脱口而出:“朱雀火!燃尽一切的朱雀火!”
对啊。既然邢佳佳是朱雀,那么自然她是拥有朱雀火的,朱雀火号称天下火焰之母,让这长老接受朱雀火的焚烧,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便宜了他了。”邢佳佳冷笑一声。
朱雀火默默地燃烧着,一点点地焚烧着长老的下半身,不蔓延不熄灭,就这么让他承受着痛苦。
“是够便宜了他了,能看到最珍贵的朱雀火。”圣女广袖一挥,走到窗口,习惯性地倚着,看外面的天空。
长老痛掉了半条命,朱雀火慢慢地燃烧着,不让他死,可是也不让他好过。
“这样够解气了吗?”
不,不够。
圣女想,翟迪受的苦根本不是长老一个人可以还的,她的未来,历代所有圣女的悲哀人生也不是一簇朱雀火可以燃烧殆尽的。
安溪!
她要整个安溪为他们负责,她要让整个安溪来补偿翟迪的痛!
“珍珠果是什么?”邢佳佳想到了刚刚长老口中提到的珍珠果,圣女一听这个名字当下就发了大怒。
珍珠果?
圣女平息了下心头的怒火,扭头看邢佳佳:“哦,没有什么,不过是安溪的一些不起眼的植物。这个珍珠果是一种果实,但是它的作用却是放大。”
放大?
邢佳佳挑眉,表示不理解:“什么叫做放大。”
传说中安溪遍地都是珍稀草药,华天鱼带回去的那一株植物在安溪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来了安溪她好像并没有看到过长着这一种药草。
“就拿伤口来举例子,一般受伤人会觉得疼痛,但是这种疼痛是有限度的,人可以忍受,珍珠果有放大的作用。假如在一个人受伤期间,让他服用了珍珠果,那么他会觉得伤口的疼痛放大到难以忍受。”圣女这么解释道。
邢佳佳有点明白了,医学上来说疼痛可以分等级,从一级到十二级,一级的疼痛是类似于蚊子叮了一口,而十二级的疼痛则是孕妇分娩时候的痛。所谓珍珠果放大痛苦的意思就是,本来只是蚊子叮一口的一级痛,但是却可以放大到孕妇分娩时候的十二级疼痛。
可想而知,翟迪在忍受火刑的痛楚的时候,他被喂了珍珠果,火刑的痛又被放大了数倍的疼痛!
怪不得圣女会失控,换做谁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很痛。”邢佳佳说。
“对,很痛很痛。痛的人恨不得死去!”圣女捂着脸,泪水从指甲缝里流下,“我都想不到,那时他有多痛,多痛??”
“活着,哪怕再多的痛也值得了。”邢佳佳说,“虽然痛过哭过,可是你们还有未来,你还在他也活着。”
地上痛的不行的长老听了邢佳佳的话,嘶哑了声音:“谁还活着!翟迪?不可能!”
长老完全不相信翟迪还活着,当日是他亲自为他执行的火刑,他没有半分的可能活着!
“你闭嘴!”圣女给了长老一脚,将他狠狠地踢到了一个角落,毫无怜悯,就如同随便踢走一个麻袋一样。
擦一下眼泪,圣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不哭,我不会哭了。哭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佳佳,珍珠果你如果想要,我们送你,要多少有多少。”
邢佳佳并没有拒绝,大方点头答应了,她本来就是为这个而来的。不过,她最初的目的并不是珍珠果,但是有珍珠果也是不错的。她想了想:“我在来的时候,那走不出的树林里,有很多珍稀植物,槭树,金丝猿??”
圣女起先并没有想起来,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哦,你说那些东西啊,那都是药田里都放不下了,所以随便扔出去的玩意,没意思!改天带你去药田看看,那里才有真正的好东西呢。”
邢佳佳的心狠狠地抽了抽,让老原都失态的珍稀植物,对于安溪人来说不过是放不下扔出去的玩意,那么药田里的东西,岂不是要让老原都疯狂了?
槭树什么的,都是外面要灭绝的植物啊。
“好。”邢佳佳答应的很痛快,看着已经到了后半夜的天色,“祭神舞是什么?”
夜色重。
小院里。
毕方负手看夜空里的圣女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大师看到院子里的毕方,披上衣服打着哈欠出来:“方先生,您在担心邢大师吗?”
“没有。”毕方对江大师挺客气的,微微一笑,“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我相信她。”
江大师咧嘴一笑:“可不是,这位邢大师是个人才,只有搞不定她的人,没有她搞不定的,说不定明天她还会给咱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哦,是吗?”毕方想到邢佳佳,也是一笑。
“可不是么,自从我认识她啊,一直是她带来惊喜的。”江大师说起邢佳佳来也是满满的话,有赞叹也有无奈,“不过呢,她每次有好事肯定想不到我,需要人帮忙一定我逃脱不掉。”
“哈哈??”毕方哈哈大笑。
江大师挤眉弄眼的,拉一拉毕方:“方先生,夜色正好,咱们在这里多没有意思,一个女孩子去忙,咱们两个大男人好意思歇着吗,去溜达一圈?”
“好啊。老原去哪里了?”毕方回头看一眼屋子里。
“他?好像已经出去了吧,应该去找什么珍稀植物去了,指望他能做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江大师对这位老原显然是不屑的。
“出去了?”
江大师和毕方两人穿梭在夜色中,猫头鹰睁大眼睛瞅着飞过的影子,吓了一跳,咕咕地叫个不停。
“我们去哪里转悠?”江大师的声音飘散在夜空中。
“我对安溪的这个阵法比较感兴趣,咱们去瞅瞅这几个阵脚。”毕方声音淡淡的。
阵脚?
“什么是阵脚?”江大师不懂,不过他有一个优点,不耻下问。
“圣池笔直地延伸出八条通道,直到八座高塔。这八条通道尽头就是阵脚,简单说,高塔就是阵脚。”毕方解释着,“我今天听说,这村子里的整个阵法会保护性地启动。”
保护性地启动,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了什么?”江大师不太懂这个意思。
“这个阵法是活的。”毕方停在一个高塔下,踩一脚这里的土地,看着江大师,“我怀疑这高塔下面埋了东西。”
江大师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魑魅魍魉飘着跟着毕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他们也同意毕方的说法,这安溪村的阵法有古怪,而且非常的古怪。
“地下一定有东西,我能感觉到波动。”
“没错没错。是活着的,还在动呢!”
“你说会是什么?”
“搞不懂,这个安溪到处都是谜!”
高塔下有什么呢?
毕方走向了正东方的一座高塔,里面是黑黢黢的一片,江大师有些犯怵,四周张望着:“方先生,你不会想说这个高塔也有问题吧?”
“这高塔建成的时间很久了,不过它经常翻修所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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