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看到你的人了。”刘爷爷狐疑地看一眼邢佳佳,苦笑,“是王虎他们带人来的呀,王虎是你的人,大家都知道的。也怪我,我一看到是王虎就打心眼里认为是你的主意,没有再问问你……”
‘轰’的有什么东西在邢佳佳的脑海里炸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是王虎!
怪不得,刘爷爷他们会直接搬走,怪不得黄健的计划会一次性成功。居然是王虎!
王虎,是被人收买了吗?
或者是他也是被威胁的?
还或者,有别的一些什么原因?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回荡着,但是眨眼邢佳佳就肯定地道:“刘爷爷,这是对方的诡计!不是王虎,王虎是被冤枉的!”
刘爷爷一愣,他明明看到的就是王虎啊,怎么邢佳佳会这么肯定不是他?
刘爷爷想了想,肯定:“我看到的,绝对是王虎没错的。”
毕方微微蹙眉,这个王虎朱雀儿好像是很信任的样子,他是什么人,是她的手下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朱雀儿怎么认定不是那个王虎呢?
她有什么证据?
“您看到的是王虎不假,但是‘王虎’也有真假啊。”邢佳佳用更肯定的口气道,“我再问问您,昨天你看到的一定只有王虎是不是?”
只有王虎么,刘爷爷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啊,好多个人呢。除了王虎,其他人都搬了好大的箱子来,里面满满都是钞票呢。我问王虎,他说老板在玉石拍卖会解出了不少翡翠……”
说到了最后,刘爷爷的话音也低了下去,他观察着邢佳佳的脸色,发现难得地沉了下去。
“不是王虎。”只是这个描述,邢佳佳更肯定地看刘爷爷。
“为什么不是他?有证据?”毕方有些好奇,朱雀儿怎么会这么确定呢?
证据吗?当然是有的。
邢佳佳看刘爷爷和毕方疑问的脸色,点头道:“证据当然是有的,第一是称呼,王虎,包括他手下的一群人是不会叫我老板的,他们叫我佳姐。刘爷爷你说的这个王虎开口就是老板,就是最大的破绽。”
毕方和刘爷爷听了点点头,好像就是这样的。
但是证据不是只有这一样,邢佳佳想到自己去玉石拍卖会,再次开口:“其次,我去玉石拍卖会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王虎他们我没有通知,所以他压根不可能知道我去了玉石拍卖会,更不可能知道我解出了很多翡翠。”
“解出翡翠的事情,只有拍卖会和我接触过少数人才知道,换句话来说,王虎哪怕打听到我去了玉石拍卖会,其中的情形他也是不会知道的。知道玉石拍卖会的情况的,只有去过的人。”邢佳佳补充道。
“这个没错。除非这个王虎也去过玉石拍卖会,但是显然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毕方也同样点头,“拍卖会没有这个叫做王虎的。”
毕方是拍卖会幕后的大老板,自然每一个进入拍卖会场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没有就一定是没有。
“最后一点就是,”邢佳佳看一眼刘爷爷问,“难道您没有怀疑么,王虎为什么是一个人去,没有带他的小弟小妹们。”
“王虎不是一个……”刘爷爷话音鲠在喉头,骤然回想到,王虎的的确确没有带上次的那些少女少年们。
一个让人骇人听闻的事实浮现在了他眼前:他被骗了!包括所有的住户在内,也都被骗了!
这,怎么会这样?
“这,佳佳,我们——”刘爷爷羞愧难当,他们原本答应了邢佳佳,这一块小区是留给她和赵东亚的,可是哪里想到,居然被人算计走了?
“只能怪对方太阴险了,刘爷爷您别自责。”邢佳佳如何不知道老人心里的愧疚和难受,这么安慰道。
刘爷爷低头想了想,咬牙:“我们这就去把钱还给他们!这小区不能留给他们!”
后悔和耻辱,还有对邢佳佳的愧疚。
刘爷爷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被这么名目张胆地欺骗过,他转身就走,当下的想法就是,那些钱他们绝对不要,要退回去!
这小区的规划权,不管是谁都,都必须要回来。这里是邢佳佳的!
“刘爷爷!事情没有那么糟糕!”邢佳佳拦住了老人的去路。
刘爷爷坚决地摇头,固执:“佳佳,你别劝我,拿人的就手短,这个道理我老头子知道,不退回去,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退回去,现在也说不清楚了。”毕方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退回去,也不管用了吗?
刘爷爷颓然地看过被夷为平地的小区,怔怔的,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该如何是好?
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如果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去弥补!
“刘爷爷,你放心吧,这一场战斗还没有结束,还没有分出输赢来。”邢佳佳在知道赤门功法有了问题后,心中的胜算更多了几分。
因为灵二爷,他对于这一块拆迁区的目的并不大,他实际上要的并不是这里的规划权,而是这里的东西——可以让他将功折罪回到赤门,可以解决赤门功法问题的都东西!
邢佳佳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如果她抢先灵二爷一步,发现了那样东西呢?
她将这个想法和毕方一说,毕方也同意了,他想到这里的那一股异样,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异样应该和那个灵二爷要找的东西有关系。
“他们,难道是想要拆迁区下面的东西?”刘爷爷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这种可能,尝试着问邢佳佳。
邢佳佳和毕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什么东西?”
不会吧,难道刘爷爷知道这个小区下面藏着秘密?
邢佳佳万万没有想到,刘爷爷居然真的知道,但是当他把知道的说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这秘密,根本不关赤门功法解决的办法,而是关于那一对英雄夫妻的秘密。
这对英雄夫妻,还有这个秘密,要说起就得说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那一次保卫战。
那一年,是灾难性的一年。
那一年,也是国家遭受灭顶之灾的一年。
如果没有这对横空出世的夫妻,恐怕整个国家都不会存在了。
刘爷爷亲眼见证了那一年。
——
华天鱼走在江县的街道上,心里暗暗想着那人嘱托给自己的事,心情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方是什么人,让他见什么人,他统统都不知道!
江县,江县这么大,让他去哪里找人,对方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会知道他在哪里?
“人海茫茫,得去哪里找?”华天鱼很无力,颓然地低下头。
他的身份,在旁人的眼里很是厉害。全国著名的化学家,南盛中学特聘老师,一个个的头衔光鲜无比。可是,在这些人眼里,却是不够看的。
据说,他要见的这位更是不一般,他原本不应该在这个小小的县城的,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隐在了这里。
算起来,这位今年应该十六岁了。
他一直身体都不太好,最近听说才好了一些,所以他们才放心让他来。
“前方第一个路口,左拐。”华天鱼的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冰冷的指引。
章九二 日记
华天鱼差点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四下张望,却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心里暗暗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紧接着那个声音重复了一次:“别乱看,我会告诉你怎么走的。”
华天鱼深吸一口气,看准前面的路,按照这个声音的提示走,等到左拐以后,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华天鱼一步步地走着,穿过热闹的街区,走过偏僻的小巷,终于在一处简单的院落前停下,花草丛丛。
“这里,看起来没有人住啊。”华天鱼心里嘀咕着,四下打量着院落,想要从外面看里面一些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没有听到那人的任何提示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也不确定这院落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忽地,一道黑影从华天鱼眼前‘嗖’地窜过,他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过,发现那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黑猫。
那黑猫睁大眼睛,歪头看着这不速之客,倒是一点都不怕人。
华天鱼一拍脑袋瓜子,暗骂自己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来,眼睛不住地在门口寻找着:“在哪里呢?”
如果不是这只黑猫,他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那人告诉自己说,进门需要钥匙。
钥匙要开的是门,但是华天鱼却始终找不到门锁的地方,找了好久,他急出了一身的汗。
“喵呜!”
猫儿朝着华天鱼一扑,他手里的钥匙一松,落向了地面——
“钥匙!”华天鱼着急。
黑猫又叫了一声,敏捷地抢先华天鱼一步,将那即将落地的钥匙吞入口中!
华天鱼眼前猛地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华天鱼被一阵强光刺醒过来,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空空的屋子里,不大,四面墙壁都是光光的,只有他对面的一面上,挂着一幅画。
画面上,是一只有五色纹的赤色大鸟,骄傲地仰头长鸣,华天鱼微微一愣,心里是深深的震惊:有传闻这位和朱雀关系匪浅,难道说这赤色大鸟就是朱雀?
神兽朱雀。
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屋子,但是因为这画的特殊,要见的人的特殊,堂堂一个知名教授,居然紧张起来了。
华天鱼在这里,站也不是,走动也不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这里的主人到底什么时候会来?
就在他难耐等待的时候——
“华天鱼。”一道略清冷的声音从画面后传来,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是我。”华天鱼连忙应道,他抬头看整个屋子里,却不见有人在,只有朱雀之后,好似隐隐有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应该就是说话的人吧。
这次来见的,是那对英雄夫妇的后人,他就是那个神秘的少年吗,就是那个西省顶端的那一群人,拼了全力也要维护,也要保护的少年?
华天鱼看着那个影子,好久都没有说话。
“那个人是谁?”朱雀后面的影子再次出声,问的很没头没脑,但是华天鱼听懂了。
这个人,他也等了很多年。
父母当日失踪,留给他的信息也是很不完全的,甚至可以说是分散的。
想要寻找父母的行踪,那么首先就要收集他们留下来的消息,而眼前的这位华天鱼就知道一部分。
但是,华天鱼知道的也非常有限。
华天鱼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日记,递了出去:“她到底是谁,就在这一本日记里了。”
华天鱼手里有的,只是一本日记。
日记!
少年难掩心里的澎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华天鱼递出日记没多久,立刻有人出现,庄严地从他手中捧过,然后转身离开。
华天鱼隐隐看到,那一本日记被恭敬地送到朱雀后面的那人手上。
纸页翻动的声音响起,随机是对方微微的叹息声:“我以为,会是父母的日记。没有想到……”
华天鱼看到,那朱雀画像后的人起身,再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
少年肤色比正常人都要白几分,许是不常见太阳的过,身材略显单薄,那一双深沉的眼睛看着他。
“你是,周侗。”只一眼,华天鱼就确定了这少年的身份。
周侗点头:“华教授。”
华天鱼脸上难掩惊讶,看眼前的少年:“您……知道我?”
华天鱼教授,南盛中学的特聘教授,知名化学家。最重要的是,他是邢佳佳的老师。
周侗点点头,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是的,我知道您。”
华天鱼提起的心,在这少年的微笑里缓缓落下,他也露出一个笑容来:“谢谢您。”
华天鱼以为,周侗说的知道他,是因为他保管日记的事情。
谁想到,周侗再次开口:“谢谢您,扭转了佳佳的命运。”
这一句话落在华天鱼的耳中,让他呆若木鸡。
邢佳佳?
他的学生。
他好朋友的孩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也是我答应过的。”华天鱼只有这么一句话。
“这一本日记,是佳佳父母留给她的,记录的是父母对初生女儿的不舍,还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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